雙面人散文

　　從外表上看，我的過敏基本上已經好了。開始試探著吃一些東西。一喝牛奶，臉還是會腫。吃雞蛋已經沒有什么反應了。晚上去菜店，覺得自己不應該碰蒜苗，韭菜，辣椒……很多食物都是禁區。

　　買了一些青椒回來。本來以為它們不辣的。只是現在的自己格外小心，仔細分辨，還是有一點辣。

　　結果傍晚，我的臉開始發癢。夢見過敏復發，而我正在鄉下父母家，幫忙秋收。盡管真實生活中，父母已經把土地承包出去，我已經不必跟著如此忙碌了。

　　以往的每一年，我最畏懼的就是秋收那幾日。身體安逸慣了，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勞累。總是硬著頭皮去勞動，回來后常常感冒發燒，打上幾天的針。或是被蚊子叮咬后又遲遲不愈，得了接觸性皮炎，去醫院報到。

　　在夢中，我又回到那種混亂焦急忙亂的秋收中。偏偏又突然過敏，又焦急又氣惱，又有那種不知道疾病會向哪個方向發展的茫然恐懼。又要考慮去銀行取錢，又要匆忙買火車票，準備去外地的醫院，內心都是驚慌焦慮煩躁。

　　惡夢就這樣煎熬了我一整夜。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鏡子，看到臉安然無恙，只是還有些發癢。

　　心才安定下來。才發覺夢里所經歷的，都是讓我情緒潰敗的東西。

　　外面是強烈的陽光。可以驅散一切陰影和不適。

　　有的人有兩面性。白天的他總是平靜工作，照顧別人，有上進之感。而夜晚來臨的時候，尤其醉酒，就完全是另外一個人，憂傷沉郁，滿腹苦衷無人傾訴。

　　據說，醉了之后能夠徹底暴露一個人的底線和素質。我更喜歡白天的那個他。正如，我不喜歡夢中的那個我一樣。

　　然而，每個人都有缺點，你不可能只選擇他好的東西，而完全避免他的負面。

　　正如我白日可以安定自如，某些個夜晚躲不過惡夢的糾纏一樣。

　　我們的心里都有傷痕。新的，舊的，累積的，已經治愈的，仍舊鮮明如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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