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給阿哥的一封信
我終于決定寫這封信,在微醉的深夜,中秋之后。
阿哥:
一如既往的,我知道你看不到這封信。又或者,哪天我把它公開了,也許你也會在偶然間看到它。只是彼時,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天真如我,以為重逢會是一段緣分,注定我們要再續前緣。可是,竟也只是我天真的以為而已。在我信以為真的一段曖昧之后,傳來了你已經有另一個她的消息。
你知道嗎,天真如我,想當然的以為,只要順其自然,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走,只是沒想到,你能給的時間,僅僅是那么一小會兒,連一年都不到。而我永遠不會告訴你的是,我這十年,竟只換得你短短不到一年的若即若離……
在因為知道你開始了一段新的感情之后,我都不再敢用我們之間的昵稱。我怕自己惦記著那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過于關心,放不下,繼續錯覺地當真。想起來,還是覺得喚你阿哥比較適合,正因為,你從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存在,你從不知道這個名字正是你的代稱。
你一定沒想過吧,這段感情,讓我如此地為難。但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甚至不必好奇關于你,我還有多少秘密,因為,除非我們能相伴余生,否則,我永遠不會告訴你我曾經對這份感情的期待,以及委屈。
【插話】困了睡著了,醒來已是第二天快中午了,繼續寫。
在你在線的時候,我會把界面拉到看得見你的位置,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看到你,看著就好;要是一不留神發現你突然不見了,便回去確認你是否下線,中間的期許心情,我甚至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你不會知道的是,這個習慣,自從重逢后,從未間斷,這種糾纏的情緒,從未遠離。
昨天是中秋,我給Q上幾乎每一個好友都發了節日祝福,好友欄中沒有的,我又另外發了短信。唯獨沒給你發也沒給你發短信。所以,你不會知道,在這樣的節日里,我最想祝福的人,其實只有你一個。而你知不知道呢,我一直在等你主動發來祝福。但是你明明一天之內兩次主動開口說話,都沒有提到節日,是為什么?
你看,我就是這么糾結的一個人,糾結到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承認,原本自己就是一個非常被動的人,只要一碰到自己的感情,就更加被動。而在聽聞你有了另一個她的消息之后,這種被動變本加厲,我甚至開始故意冷漠,故意無所謂,故意拒絕找話題……可是我自己知道,直到如今,依舊放不下,依舊很在乎,看到你的頭像閃動,依舊心跳加速。
其實,我也沒有非要一起到老,雖然死心眼如我,真的很想既然一不小心喜歡上了,就可以天荒地老,雖然我真的很想這一輩子,只喜歡一個男生。
但是,既然無法最終一起牽手走下去,最終沒有在一起,還是希望我們能像家人一樣,還能遠遠關心,遠遠分享。一如歌里唱的,“只有你曾陪我在最初的地方,只有你才能了解我要的夢從來不大”,就沖著這難得的遇見以及更難得的重逢,我也覺得我們不應該彼此陌生下去。做不了愛人,這么長的時間確已經可以算是家人了。如果能以家人一般的相處模式相處,對今生的這一場相遇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很好的`交代吧。
對于未來,我完全不敢確定,因為誰都無法預料今后的路會是如何。我也不能把握,在某一天,你要是再次以單身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我會不會沒骨氣地包容你。但是至少現在的我,告訴自己,已經屬于別個女生的男人,我不要;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歸屬于別人的男人,我不要。但是我也說過,當你需要幫助時,我將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所以,我想,如果沒有變成陌生人,我們便只能以家人的方式維系我們之間的這一場相遇吧。我從沒想過要和你變成路人,因為,這份相識,我曾日夜期盼,曾殷殷切切地期待過,甚至委屈,甚至流淚。即便是現在這樣的狀況,我也很珍惜,也很感激。因為相比過往來說,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
來到這個小島之后,我在路邊買了一疊明信片,想走一站便給遠方的朋友寄一張,告訴他們,我走到了哪里,路過了哪些風景。卻沒想到,一直擱淺沒有執行。卻沒想到,這些還來不及寄出去的明信片,先遭遇了你突然的消息,然后,再也不能寄出去。因為上面寫的文字,全部關于你,關于我的心情。
“我想我終于要變成一個嗜睡的孩子了/再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它/當眼淚爬出了眼眶/只能眨眨眼將它擠掉/或許,這才是成長中最疼痛的傷/九月,讓我做一個勇敢而強悍的人吧。”
“我給你發了一個表情當做招呼/并對自己說/如果你沒有回復/以后便不再理你/便不再好奇你的任何事情/在印象中,你總是在我要放棄的時候,便來騷擾/但是這次,我只給自己今天這一天的時間/過了今天,如果還是沒有回聲/那么,我會讓我們從此天涯兩端/無論如何,最好的結果是像家人一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陌生而已。”
“我本不怨的/我本以為,要怨也是怨自己/可是,我感受到了一種欺騙/這讓我一時無法原諒/又或者,其實人家只是說說而已,而我卻當真了?/我以為情緒就這樣散了開去/可是,一個晚上緊握的左手,在質疑這種認知/我還是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是我想,我會去尋找真正屬于自己的碧海藍天。”
“我聽到了心痛的聲音/然后眼淚便溢滿眼眶/從來都不舍得把音樂開太大聲傷害耳朵/可是這段時間,耳麥傳來的聲音讓周遭的鍵盤聲都安靜了/我把一整天都調成忙碌狀態/除了工作確實忙碌外/還因為我已經無力去應付大家的問候/也許,忙碌比隱身更能拒絕別人。”
“我在紙上畫出小島的形狀/360°環海,與大陸一水之隔/家,在正北偏東一點點/和小島連成一條線,把福建切成兩半/我不能說的是/我又開始計算我們的距離/漸行漸遠。”
“你永遠都能挑到最不應該的時候來招惹我/這一點讓我覺得很討厭。”
這些文字,每一段都毀了一張明信片。而你不會知道的是,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如果你還想知道多一點,我想我應該告訴你的是,這些年來,夢里出現的最多次的人,是你。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你不止一次地提起夢,你總是關心夢里的人是誰,你總能把它想成某個他。其實你何必去好奇,你就是最大的主角。只是按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告訴你了,你已經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當然,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很多,就像你不會知道,在過去的十年里,有這么一個癡迷的姑娘這樣把你惦記。
我突然不想繼續說下去了,關于那些過往,關于那些承載著記憶又已經摧毀的日記,關于我曾經的執著和幾度動搖的想要放棄,關于當初一語成讖的等你十年,關于你杳無音訊的日子里我的記掛。
在高中的時候,看過一篇小短文,標題好像是叫《沒有寫的》。因為沒有寫出來,所以不會忘,所以總是惦記。所以才在我的相關信息里很少發現你的存在。只是如今,我還是寫出來了,我公開了你的照片,我說了很多,唯一沒做的,只是沒告訴你而已。
時光在逼迫人成長,我們終于成了等不起的人,再不敢像年少時一樣虛耗光陰。我在做一場告別儀式,告別我最平靜也最瘋狂的青春,告別一段情感。我在努力地準備著去接受生活將要到來的一切,包括婚姻、家庭、事業。生活向前,我也只能向前。
時光會蒼老了容顏,他年某日,再聚一堂,走過了風霜雨雪的我們,或許已經能夠坦然敘述那一段平淡到刻骨銘心的回憶,彼此會心一笑。彼時,經歷了或許不同的家庭不同的人生,我們會把這一切看得更淡,我們會更從容而優雅得像家人一樣閑談。
九億
201x年10月1日(國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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