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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抒情散文「篇」

時間:2023-02-08 01:14:01 抒情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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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故鄉的抒情散文「精華篇」

  篇一:故鄉記憶

關于故鄉的抒情散文「精華篇」

  大柳杉

  有村必有柳杉,這是我的故鄉浙閩山地的顯著特色。柳杉生命力極強,終年郁郁蔥蔥。夏天遮蔽烈日,冬日輸送溫暖,春秋儀態萬方,裝扮著我的故里。這也許是先祖們選擇生存之地的依據之一。附近各山村中,我們村的柳杉最多最大。

  我們村的柳杉環繞四周,掩映村子,阻擋風雨。柳杉群中一棵大柳杉拔地而起,高聳天空,大風吹過嗖嗖作響。它位于村子的北面山坡,高逾80米,8人牽手才能合圍,已越過千年滄桑歲月。樹皮粗糙、蒼老,枝縱橫交錯,樹底盤根錯節。

  大柳杉是鎮村樹。先前,我們村從臨近一村子分遷來時,據說有天夜晚先祖們到原來村子分拿祖宗的遺骨,并將它放在大柳杉底下,次日清晨發現骨甕陷入地底。先祖們視為神奇,就地修筑了祖墳。從此,大柳杉成為村子的象征。

  小時候,我時常和小伙伴在樹底下玩耍,做游戲、捉迷藏、抓蛐蛐。有時從臨近的小樹爬上大柳杉的枝,躺在上邊瞭望天空,渾然不覺自己懸在空中。

  大柳杉深扎大地,靜觀山村的興衰,它自身也經歷了幾度枝葉枯萎、幾度枝繁葉茂的歷史。我記得1960年代中期、1970年代前期,它一度凋謝,甚至頂端的枝也光禿了。然而近三十年來,它卻奇跡般萌發了新綠,而且長勢喜人。

  上山砍柴

  上山砍柴,是我們浙閩山地的少年通向成年必習的功課。記得八歲那年,我拿著柴刀跟隨哥哥上山學習砍柴。之后,就每天和小伙伴們成群結隊,日出上山,日落而歸。它占據了我的星期天、寒暑假。

  每天清晨,“砍柴去啦”,大呼小叫,劃破山村的寂靜。聚集一幫一伙,商議好砍柴地點,然后出發,一路玩耍到山上。下午沿河打水仗、摸魚蟹。遇水深處,脫個精光游泳。直至太陽偏西,匆匆砍一捆柴回家。

  我們喜歡爬上高高的樹砍干的枝。砍伐的聲響時高時低,彼此傳遞,回蕩山林。夏日和起伏無際的蟬音相融,宛如一部巨大的交響樂章。而且干枝燥、輕、易燃,有時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一次,我挑了一擔干柴到鎮上去賣,餐館營業員一眼看中,我得了五角多錢。買了兩根油條嘗鮮,剩下的買了本書,叫《小兵張嘎》,興奮了一夜。當然有時也有危險。有一次一個伙伴砍了自己大腿一刀;又有一次一個伙伴從樹上摔下受傷,等等。

  雖然我沒有長成一個地道的山民,而是走出了大山,成為一名國家公務員。但是,上山砍柴,使我學會了勞動,懂得了勞動的厚重、艱辛及人生的意義,養成了熱愛勞動的良好習慣。

  篇二:懷想故鄉的鳥鳴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在城市那些下雨的聲音響過,大街上汽車鳴笛聲音響過的時候,那種因失落而泛起的惆悵,就會在我心頭或淡或濃地縈繞。每逢這種時候,我就會很自然地想起孟浩然筆下“處處聞啼鳥”的清純與自然,就會特別懷想故鄉的鳥鳴。

  在我的故鄉,時常可以看到小鳥、山雞掠過樹林的身影,可以聽到畫眉、百靈鳥在灌木叢里的歌唱,最多的卻是一身烏黑羽翼的燕子和毛色灰土的麻雀(我們也叫它谷朵雀)。勤勞的燕子,每年都會用它秀美的喙啄熱冷寂而落寞的河灘,把春風掛上二月的柳梢,一如我黎明即起的五姐;而體形更纖小,鳴聲也更短促瑣碎的谷朵雀,則極像村頭那位調皮、可愛的姑娘。不美,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卻總會嘰嘰喳喳地用自己單一的音調不停息地歌唱,給寧靜的日子幾分動感,也在陽光下交疊出一幅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風景圖。

  在我的記憶中,故鄉的黎明也是被故鄉的這些鳥們喚來的。當雞鳴驅散了木屋四周縈繞的霧靄,檐下鳥窩里的燕子就開始了呢喃,林中成群的麻雀就開始了跳躍啾。它們此起彼伏、前呼后應,一個高潮接著一個高潮的鳴叫聲,喚醒牛羊,喚醒村莊,喚醒樹木,喚醒炊煙,喚醒了晚上貪玩遲睡的我和妹妹寶寶,黎明也就接踵而至了。這時候,我和寶寶就會起床,然后手拉手地站在院子里,看鳥們從一個路口抵達另一個路口,從一家屋頂抵達另一家屋頂,從一方樹叢到另一方樹叢,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這些熱愛歌唱的小生靈總能在起飛的瞬間使樹枝發出“嗡”的一聲彈響。我常常想,假如它們能有機會落到小提琴的琴弦上,小爪子也那么劃拉一下,或者也對著麥克風嘰喳幾聲,保不準就能成為一個什么家什么星。

  其實在這城市的一角,我偶爾也會聽到鳥的鳴聲透著細瓷的質感清脆地傳過來,但卻往往是只聞鳥聲,不見鳥影。所以,我一直以為這城市的鳥是微雕或者是文物,它向我們展示的是往事,而不是告訴我們什么叫返璞歸真。故鄉的鳥是故鄉的人用雨水和谷粒喂養出來的,有著故鄉質樸的味道。在每個淅淅瀝瀝的早晨抑或暮色蒼茫的傍晚,它們都會站在炊煙裊裊的木屋頂或是竹叢中,向大人和孩子說很多很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聲調優美而動聽。我小時候以為那些動聽的聲音是由竹的葉子發出的,想著想著,好像滿枝的竹葉便成了滿枝的鳥。所以,我每次走過竹林時,都躡手躡腳地不敢弄出聲響,我怕我的一聲咳嗽把滿枝的鳥嚇跑了。

  在離開故鄉進入城市后的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是應該把自己歸入城市一族還是鄉村一族。我既渴望鄉村的自然,也期盼城市的奢華,在鄉村的小道上接近充滿鄉土氣的人物或者物件時,總會用城市的口吻說:那些鄉村的老大。而置身城市的喧囂與浮華之中時,卻會莫名其妙地煩與恐懼。我的情感最終走不出故鄉,所以,我的記憶里也總抹不掉故鄉的鳥鳴。

  在城市的日子里,當我的心被那種巨大的落差撞擊得心疼的時候,我便會獨坐窗前,靜靜地回憶那些有著鳥鳴相伴的童年往事,或者肆意想象鳥的模樣。想象在故鄉起伏的山巒之上,在茂密的樹叢之間,鳥兒們散布著,一只、兩只,一群,兩群;想象鳥的周圍還有幾只鳥;想象木屋前手拉手看鳥飛翔的孩子;或者干脆想象鳥懷著怎樣的心情在歌唱,抑或悲歡離合,或者干脆只是一種聲音。這樣,隔著暮靄,隔著萬里青山,我都會感覺故鄉鳥鳴在風中的微微搖動,于是心中就有了一種恬淡、平和與安詳。

  古人云:“春聽鳥聲,夏聽蟬聲,秋聽蟲聲,冬聽雪聲,白晝聽棋聲,月下聽簫聲,山中聽松聲,水際聽唉乃聲,方不虛此生耳。”然而,對于處在鬧市中的我來說,這種情景大概只能在唐代詩人的字縫里或吳道子的圖畫中去尋覓了。所以,能懷想柴扉輕掩的故鄉在熹微白光中顯現出來的模糊的輪廓,能懷想國畫簡墨般的竹叢那些透著細瓷質感的鳥鳴,也是一種幸福。

  篇三:家鄉的月亮

  生在鄉村,長在鄉村,鄉村的月亮,在我的心里留有純潔無瑕、神秘美麗的印記。如今,穿越三十年時空,我的腦海還時時再現張若虛“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的美麗,也回蕩著蘇軾“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的深情叩問……

  在我的記憶里,春月最多情。陽春三月,幾場細雨,幾番楊柳風,家鄉便草長鶯飛、桃紅柳綠。廣袤的田野里,禾苗飄香、翠色欲流。每到暮色降臨時分,田野里總升起一層淡淡的暮靄,似有若無。而遠山如黛,乳白色的云霧緊緊縈繞山腰,如紗似絹,妝扮得青山猶如婉約淡雅的美人。明月東升,圓圓的臉龐也罩上了似有若無的輕紗,抬頭望月,像隔了層毛璃,月亮猶如一顆碩大的夜明珠。灑在大地上的光華,朦朧如詩,氤如畫,在這不甚清朗的月光下,紅的桃花、白的梨花、粉的杏花,猶如浸在牛乳中洗過一般,唯有那陣陣花香,在清涼的空氣里流動,伴和著田野里禾苗的清香,菜花的濃香,四處流蕩。鄉村的月夜,像一甕清香四溢的千年佳釀,醉了天,醉了地,也醉了淳樸善良的父老鄉親。

  夏天,烈日炎炎似火燒,而月光則是人人歡迎的清涼劑。記得“雙搶”季節,在月光下,我割過稻,也種過田。此時明月當空,清輝如水,我的鐮刀仿佛一尾游魚,在月光的河流里,活潑潑地游動著,大片的稻子,在我身后倒伏成豐收的喜悅。我沒有工夫喘一口氣,擦一把汗,埋下頭繼續勞作,由此也遺失了月華帶來的詩情畫意,那光與影交織的美麗該是無與倫比的。但我卻也明白了勞動之苦換來的是生活之甜。

  最快樂的莫過于割完稻子可以回家之時,此時月上中天,我們來到村頭的小河洗手洗腳,明月倒映在河面上,皎潔無暇,明鏡般可愛,忍不住把手伸下去撈月,不料一觸水面,月影立即碎了,水波蕩漾,水面滿是碎銀、細星,隨著我們“嘩嘩”的洗手、洗腳聲,滿河銀光閃爍,我幾疑來到了水晶宮。直到我們洗去泥汗,洗掉疲憊,小河恢復了平靜,月亮才又怯怯地站在水面上,像是與我們惜別。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月光也仿佛染上了金色。那時節,天氣晴燥,溪流水淺,我常在月華似水的晚上,帶著魚簍、鰻剪和電瓶燈到溪里捉魚。

  月光照徹明凈的溪水,很容易就發現水底棲息的魚,再加上手中電瓶燈的光亮,魚兒無處遁形,一個晚上可以捉到好幾斤魚。

  月亮朗照也讓我們有膽量去鄰村看電影、看戲。散戲回來的路上,我們踏著月光到自家玉米田里掰一穗嫩玉米,回家生火烤熟當夜宵,那香甜的記憶,穿越三十年的風煙,依然在舌尖上飄香。

  如今,鄉村在變,昔日低矮陳舊的瓦房被嶄新挺拔的高層樓房取代,骯臟泥的村道被平坦光亮的水泥路取代。而月亮沒有變,依然如一甕千年佳釀,依然散發著濃濃的幽香。

  篇四:故鄉三題

  那山

  在知道泰山奇、華山險、黃山絕、峨眉秀之后,才明白我故鄉的山不奇、不險、不絕,也不秀,甚至,那山就不能稱作是山,最多亦能算是土坡和丘陵。但是,我依然把它稱之為山,因為,在我骨子里早已認定故鄉的山就是山,沒有他名。

  孩童時,經常爬山,去刨藥材,去摘酸棗,去割柴火,所以,對山中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說夢話都能準確地說出,山中哪里有坑,哪里有臺階,哪里是紅土地,哪里是山石臉,哪里長茅草,哪里長荊子,哪里的棗樹長的棗很甜,哪里的野杏樹結出的杏很酸……

  山中所有的一切,之于我來說,是永遠的親近,永遠的芬芳,永遠的多彩。

  很慶幸,故鄉的山沒有礦石可開采,所以,至今依然原貌留存,依然冬黃夏綠,依然生生不息。山中的小路依舊,山中的草木依舊,甚至山上那戰爭時期留下的防空洞亦是依然如舊。

  還是那山朝陽處,依然有牧羊人和羊群,雖然牧羊人已不是依舊,羊兒亦不是依舊,但是,那境依舊;還是那山底的沙石處,依然有那棵白楊樹,依然有那喜鵲窩,雖然樹已經長高長粗變換英姿,雖然樹上的喜鵲已經幾經繁衍變換容顏,但是,情懷依舊。

  人到中年,已經不再輕易流露感情,已經習慣完美掩飾內心世界,已經習慣從容優雅地應付所有的苦累。人到中年,重登故鄉山,封存的記憶在悄悄復蘇,隱藏的纖弱在悄悄動,壓抑的情緒在悄悄彌漫,突然想哭,想笑,還想吼。

  故鄉的山,沉穩厚重,就像是我的父親,是屬于我一個人的皇天厚土,是屬于我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那水

  我們村的村名叫水口。顧名思義,我們村不缺水。

  村口有口老井,井水很甜。小時候,全村人都吃這一口井里的井水。那時,村里的男男女女會用扁擔挑著兩個水桶,帶著一路“吱吱”的水桶搖動聲來到井邊,用一條繩子的一端系上水桶,在水井中擺動幾下,打滿水,再挑上水,留下一路的水線回家。如今,家家都有了自己的壓水井,那口老井已經廢棄,但是,那口老井,就像一位沉默的長者,依舊靜靜地守望在村口,清夢無痕。如今,再看那口老井,再回想那個年代鄉親挑水的情景,仍感覺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村邊有條靜靜流淌的小河,河水很清澈。村里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洗菜在小河上游,洗衣服在小河中游,洗尿布在小河下游。春夏秋冬,河邊紅紅綠綠的身影不斷。如今,雖然家家都有了洗衣機,但是鄉親們依然習慣去河邊洗衣服。看著河邊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不經意中穿越時光隧道,回到小時候,那個夏天的中午,乘母親午休之后,偷偷地拿件衣服到河邊洗啊洗,家人叫都叫不回去。

  長大之后,走過好多地方,住過好多村莊,見過好多溪水、河水,還見過許多山澗水,但是,總感覺他鄉的水再美都不若故鄉的水那般有特色,那般有情調,那般有韻味。

  故鄉的水,沉靜內斂,就像是我的母親,是屬于我的那份慈悲心腸,是屬于我的那份婉約情懷。

  那情

  愛一個人,就會愛上他居住的城市,并愛上他的鄉音。

  在故鄉,我愛著的卻不只一個人,而是人群。

  在故鄉,留著我歷代祖先的氣息;在故鄉,存著父母生我養我的足跡;在故鄉,有著我童年的歡笑聲。

  乍回故鄉,看到一群孩兒圍過來,全不相識。在他們臉上仔細地追尋著他們父親的印痕,并判斷誰是誰家孩兒。

  乍回故鄉,看到族中家兄突然變成當年叔父的摸樣。滄桑的臉上,布滿風塵,是那樣的熟悉,又感覺那樣的陌生。

  乍回故鄉,看到鄰家大娘突然之間駝背弓肩,走路說話全不若當年風風火火的樣子。上前搭話,大娘笑臉相迎,把我叫成姐姐的名字,還答非所問。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眼花和耳聾?

  故鄉的老屋,在變;故鄉的街道,在變;故鄉的公共設施,也在變。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變。唯有,那老老少少滿口的鄉音不變。

  離開故鄉二十多年了,張嘴說話時已經變成南腔北調。鄰家小兒地道的方言,瞬間把我拉回到自己的童年。恍若看到自己當年玩“過家家”、“扮新娘”游戲時的影子。聽那聲聲鄉音,感覺周身舒服,恍若三月陽光照在身上,讓人心里也暖暖的、軟軟的、酥酥的。

  故鄉是我們的根。風箏的那一端的紅絲線永遠都拴在老屋的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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