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倔強作文
父親的倔強作文1
每次看到下雨,總會想起我的父親,還有那句他曾對我說過的話—晴天自在心,又何懼陰雨?
不過,說實在的,我并非特別“欣賞”我的父親。他平日里很少回家,但他一回到家總是對我噓寒問暖,百般照顧……;他對待親戚、朋友也從不吝嗇,總是慷慨解囊,但他卻對我的學習斤斤計較。
我覺得他真是一個怪人,每天很忙,無暇顧及家務,但在功課、作業上非得和我—一個小孩據理力爭,“過來,你這題又寫錯了!”父親扯著嗓子對走神開小差的我喊了一聲,把我那顆放飛的心又猛地拉了回來。“啊?啥?”,我有點懵,“我說……這題錯了,”父新不厭其煩地重復了一遍,用手指戳著那題“你的解題方法太復雜了,應該這樣做”父親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著解題步驟,“可我寫的是對的,為什么……”我爭辯著,不容我說完,就被父新打斷了,“你必須改!”父親斬釘截鐵地強調著,全無半點商量的余地。表面上,我對父親的堅持總是不以為然,其實內心里早已被父親的“倔強”所折服。
父親還有諸多的怪癖—比如他在下雨時很少打傘。
周末,原本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可誰想,傍晚時分,老天爺突然翻了臉,烏去漸漸籠罩了整個天幕。我們正要去醫院看望生病的爺爺,剛出門沒多久,天空“轟隆隆”地打起了悶雷,天色越發的陰沉,仿佛一個孩子哭泣緊皺的臉。果然,不一會兒,天空飄起了雨點,母親連忙從包里翻出了僅有的一把小太陽傘。當母親撐開傘,我就趕忙鉆進傘內躲雨,可父親卻朝傘外自顧自地走去。“唉!你過來打傘!”母親說道,“不用了,都習慣了,這點小雨還用打傘?睛天自在心,又何懼陰雨?”他自言自語似的說著,在雨中躑躇而行,又挺了挺腰板,可那駝慣了的背似乎怎么也挺不直了。雨水一會兒就打濕了他的外套,一些白發在雨水的映襯下更加扎眼,但我知道,他是為了讓我和母親能在小小的雨傘之下有更充裕的.躲雨空間,故而不愿和我們共打一把傘的。
這就是我父親的倔強,作為一個愛家、有責任感的父親的倔強。
父親的倔強作文2
我講的僅僅是我的父親,一個舞著死去的戲子。
已有幾年未見雪了。每年這個時候,低溫和雨水總會巧妙地錯過,零下的時總遇不上飄雨的天,煙雨蒙蒙時卻總有個零上幾度的樣子,只有凜冽的寒風能如期地擁抱臘月。往年大家都是干冷著,挺多開著個電爐,也只能暖半個身子,虧得今年我們社里裝了空調,辦公室才如此熱氣騰騰。玻璃窗上都生起了霧氣,仿佛貼上了一層磨砂的窗紗,里邊看不清外邊,從外面也窺不見什么。玻璃板上,大大小小的水珠互相交匯,吞噬,攏抱著,然后迅速滑落,打濕著窗腳。
我眼睛疲乏了,就習慣試圖透過水珠流淌后擦亮的窗紋,看看窗外的世界,卻又被窗外霧蒙蒙的一片死死堵住了瞳孔,連對面的寫字樓也曾瞅不見。人生何嘗不是這樣,上學累了總向往著社會,以為那是前所未有的解放,到了社會卻又被工作壓力死死困住,連“自由”兩個字的影子都不曾看到,不知道人生需要翻越多少重重疊疊的圍墻,看穿多少扇霧蒙蒙的窗,才會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上大學時,父親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兒子,要慶幸你碰到的壁還會讓你頭疼,世界上只有一堵可以不翻而越的墻,那就是死亡。
我從思緒中回來,合上眼簾,大拇指和食指夾著鼻梁往上抬起鏡框,直按住睛明穴,輕揉幾下,聽見把氣泡擠出眼袋的聲音,像家鄉夏夜里遠處的蛙聲。我想家了,大學畢業后留在杭州工作,就很少回去。上個年陪老婆回蘇州娘家過年,大年三十給父親打電話時,說下個年一定帶老婆孩子回去陪他。父親表示很能理解,他在電話里說,小月也是獨生女,她的父母也需要你們回去陪他們過年,他們最寶貝的女兒都給你了,要懂得感恩。無論什么事,父親總是先替別人著想,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愿意讓人不高興。這實在讓我感動,也讓我心酸,父親為此太苦了自己了。
在杭州買了房子那年,我回去接他過來一起生活,父親死活不愿意離開老家,說是我母親在后山的坡上等他下去好幾年了,自己也有三分之二的身子已經埋進的土里,死也不會離開這片土地。我知道他不僅是因為迷戀這片土地,還生怕影響我的生活。最后還是依了他,只能常跟他打電話,盡量找時間回家。我也想帶著老婆兒子回貴州工作,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大學快畢業的時候,父親跟我談過什么是“安居樂業”。說是回到家鄉,和親人朋友生活在一起,才稱得上安居,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買個房,賺太多錢也填補不了靈魂的空虛,活不出人味兒,有了居所,心也不會安定;至于樂業,肯定是要選擇自己喜好的工作,而不是單單為了賺錢,逼自己從事不喜歡的職業。樂業我是做到了,我大學進入中文系,便深深迷戀上了文字,以至于甘愿用一生去信仰和從事,最后我選擇了編輯的工作;但安居卻沒有做到,因為愛情,因為利益,我背離了親人和故鄉,真正地成了一根在沿海漂泊的,靈魂落魄的浮萍。
這是年底最后一天上班,大家都在計劃著過年的事,正要收拾東西離開,就收到小月的短信:
親愛的:
我帶林兒回蘇州陪我爸媽過年了,今年你自己回老家看望父親吧!原諒我再一次不能陪你回貴州。我答應你:明年西南高鐵開通后,我和林兒陪你回安順和爸一起過年;疖嚻币呀浗o你取出來了,放在書桌的第一個抽屜里,給你準備的衣物已經裝在行李箱里。隨時電話聯系。
愛你的
陸月
小月身體不好,經不起長途奔波。八年前,我說服了她乘飛機和我回老家結婚,在貴陽下了飛機,還要轉四五趟長途汽車,坐上半天才到村里。那一次她傾腹地嘔吐,一路上昏昏沉沉地倒在我的懷里,憔悴的樣子好生讓人心疼,到了家里修養了一個星期才恢復起力氣來。
想著還要再經歷半天的噩噩渾渾才能回到機場,她像小孩一樣鬧著,后半生就留在這個小村里算了,回趟老家像出國一樣,路途實在勞累難耐,一上汽車我就犯惡心,不回去了。
最后我們還是回了杭州,一路上她雖然也一直把難受寫在臉上,但比來時好了很多,人總是會本能地去適應原先無法接受的東西,這就是經歷。那次以后,她再也不肯跟我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