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的景色
我在上學的公交車上,做了一個夢,夢里我還在車上。
車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輛公車的大小,每個人都坐在位子上,有老有少,沉默不語。我很奇怪,我問了一個看起來很想是白領的中年人,這車開向哪,他說:“他帶著人們去人們想去的地方。我又問他它的終點站,他說是財富,是金山銀山。我很不解,這究竟是輛什么車?
在問這個中年人的同時,我發現車上所有的人都在盯著自己的手表,除了我之外,沒人說話沒人看一看窗外的景色。我更不解,又問一個與我差不多大的學生:“你想去哪?車是不是也能把你帶到那里?”他笑著說:“我當然想考好大學,當個教授科學家什么的。這輛車是我唯一的選擇。”
這時我發現車正行駛在鄉間美麗的'公路上,有綠油油的田野,有郁郁蔥蔥的大樹,也有連綿不斷的小山,更有清流見底的小溪。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我是在車里。我轉過身去發現人們居然還在盯著自己的手表,除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當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也轉過身看見了我。他慈祥地一笑,對我說:“年輕人,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看著時間趕路啊?”我點點頭。他咳了咳,又接著不慌不忙地說:“我年輕的時候,也像別人一樣,被自己用鞭子趕著走,追求名譽追求房產追求金錢和地位。”他頓了頓用手一指窗戶,說:“從來沒注意過我都路過了哪,哪里有美好的山色,哪里有像這樣清澈的河流。我就這樣走啊走啊,握著自己的表,生怕別人比我搶先到一步。不光美景田園看不到,連自己摔跤摔在哪都不知道,跌倒了就只知道爬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會摔跤。當我老了,達到了所有這些目的后,又能怎么樣,不是跟他們這些仍在趕路的一樣不知道自己曾經路過了哪里嗎?我現在隨然明白了這些道理,可也老了,只希望你們不要這樣!”我們不再說了,一起看著窗外的綠樹和紅花。
車子突然顛起來,我腦袋撞到了窗戶上,我一睜眼,自己還在車上,那些都只是一場夢。我感謝這場夢,讓我未在白發之際才悔悟人生過程的意義。
追求的過程就是那車窗映呈的景色——美麗而易逝,發人深省而不易得。當我老了,定不會像那老人一般悔恨,因為我已盡享過程中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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