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年少年高中生作文
是太陽給了大地
大地給了影子
影子給了我們
我們給了歌唱
那一天真是可愛極了,他喊,“夏天真是快樂極了,從手指到腳趾,大家都很快樂。”陽光倒是不吝嗇地大片大片灑落下來,只是空氣著實有些黏糊,流動不開。我一會兒豎著指在嘴前,一會兒無所顧忌地喋喋不休,可是突然腳一落空,然后猛地一驚:沒錯的,白天,太陽,只是再不見那少年。這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我喊,哥哥你在嗎。他應,妹妹我在呢。就是一淌小溪,仗著岸的庇護,肆無忌憚地歡騰,一不小心觸了礁石,然后掛著淚,像我一樣:哥哥,我疼。
而今藤蔓纏緊了你在你不在的夏天,是空氣興許惦念著你總將熟悉的味道在我周遭縈繞。我逐漸把自己磨得銳利且棱角,很驕傲地抽身現在看來幼稚無比的過往。可你一句、就那么一句、僅那么一句:你在。再簡單不過的主謂單句,我卻感動了,感動得覆水,感動得難收。除了你,還有第二個誰能做到?從不念及潮至汐退,可地理課上,我卻那么被動地想起海蝕涯,這個執拗得讓人心疼的名字。它那么倔強地要守在還得跟前,比最虔誠的朝圣者更貪戀覲見,比最笨拙的孩子更渴望擁抱。哥哥,你看它多像那個時候的我,傻乎乎地說哥哥你小時候真可愛,像女孩子一樣。不管你惱了還是羞了,兀自叨叨不停。你不會倦,對嗎?
是第幾個日子我們不在一起了。你有多久沒喊過我妹妹了。我走在步行街,不緊不慢,一片濃綠而寬厚的葉子豁地掉了下來,我撿起來,還是柔軟的,心就突然疼了,哥哥,為什么葉子要在這么深厚的夏天,舍棄這片茂密?你知道,怪誕的世界有時候變幻出無數個我,在你的四面八方擋得你嚴嚴實實,或親昵或調皮或柔軟或深沉地喊:哥哥,哥哥;而有時候它會把唯一的我給藏起來,不讓你看到。那,你會像我找你一樣找我,說:妹妹,我在這兒。多么溫馨,又多么可笑。
最后一句話你是歡快的,“欣兒長大了,聲音都變好多。……那,要幸福。”可是哥哥,為什么我記憶里的上次撥錯的那個剽悍,還不是你呢?哥哥,你會記得我永遠初二的小樣子吧,就像,你還是忍不住地寫錯了我的地址,“六中。十四班。銀欣。”呵呵,真是個無比漫長的夏天呢,天空干凈得,真像你的眸子里盛著的.我們,還有不淡不濃的感情。
我聽見窗子外面起了歌
地上還有歌的影子
我尋遍了每一寸地捧著最后一抔土
有些難看地咧咧嘴:
人呢?
“你聽他在唱那樣的歌,一遍一遍,反反復復。”
吶,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嗎?為什么我感覺揣揣的,像一件重大的事情——我本來記得比誰都死,可現在忽然想不起來。幾場雨涼不了夏天,我才知道。隔窗只能看到柏的梢了,像是黑色,可卻輪廓那么清晰。你看多像你,我忘記掉你的樣子你的聲音你的話語,卻怎么也沒辦法把那個不知所以的輪廓涂抹淡掉。這邊的春澆不是濕潤的,天沒雨,旱了一季。考完試的那一整天,我認識了似乎被很多人迷戀的叫獨木舟的人。蠻漂亮的阿姨,我想。
哲學家和瘋子的觀點雷同,星星怎么會栽在深海里?這一晃便是半年的光陰,大大小小的悲喜,磕磕絆絆地就那么過了去。陽臺上的仙人球果然沐浴著夏天的陽光愈加旺盛起來,像我們,嚷著累,卻每天比誰都精神百倍。誰還會傻到“七歲那年抓一只蟬,然后以為抓住整個夏天”?有些悲戚,竟然我的十八歲,注定與高考同生同滅。只是想到你,我不慌了。
我只記得那件休閑衣,也許是白色的,可能帶著淡綠。你穿上它真是好看極了,是在,夏天?你們那里河水剛漲,一群男孩子女孩子,卷起褲腿沒有沒腦地玩。呵,上天真是眷顧。
向日葵霸道地霸占了梵高,海棠溫柔地占據了川端。我真是傻極了,突兀地擁著你過了好一會。還好空氣是足夠的,我們都沒能窒息,不過也丟掉了一起上天堂的機會。
“你聽他在唱歌,這樣那樣的歌!”艾而朵拉著我,她嘰嘰喳喳。“什么啊?”我有些困,然后倒在床上。
我忘記了
嗯秋天是在九月
那個九月里的秋天
偶爾踏過你的腳步匆匆
你說:晚秋我很想念
花呀草啊云什么的都干凈澄澈無比明朗的時候,我確信是在秋天。我最討厭卻最依賴的秋天。短信是在回家路上發去的:在車上,快到家了。震動在手里的時候我不清楚究竟是手機震動了還是什么震動了。“嗯那你要趕快回家。”KTV里好像沒有白天,整整一個下午我感覺像歐洲文藝復興前的那段黑暗嚇到人們不敢提及光明。當然,我唱得很賣力。“元夜琴鼓奏。”第一句,我沒抓住調。“花間燈如晝。”第二句,我顫。“歡歌笑語飄上船頭。”第三句,我鼓足了勁。“被你牽過的手,攔不住永久。”第四句,我落荒而逃。
我一字一句寫下這個句子時有點得意:銀河座的花蟄伏千年。就像玫瑰花知道小王子是她的情人而不是美麗的蝶一樣,我知道你不可能是那只采蜜的辛勤蜜蜂。你是什么呢,我想。你到底是什么呢?我經常想。是一個要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了吧,好到可以讓我肆無忌憚地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