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偶然的湊巧,結果卻又如宿命的必然。
——沈從文《邊城》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總是與眾不同。
——沈從文《邊城》
該笑的時候沒有快樂。該哭泣的時候沒有眼淚。該相信的時候沒有諾言
——沈從文《邊城》
有些人是可以用時間輕易抹去的,猶如塵土。
——沈從文《邊城》
一個人記得事情太多真不幸,知道事情太多也不幸,體會到太多事情也不幸。
——沈從文《邊城》
人事就是這樣子,自己造囚籠,關著自己。自己也做上帝,自己來崇拜。生存真是一種可憐的事情。
——沈從文《邊城》
日子平平的過了一個月,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皆在那份長長的白日下醫治好了。
——沈從文《邊城》
水是各處可流的,火是各處可燒的,月亮是各處可照的,愛情是各處可到的。
——沈從文《邊城》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 明天 回來
——沈從文《邊城》
可是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年輕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
——沈從文《邊城》
像我這樣的女人,總是以一個難題的形式出現在感情里。
——沈從文《邊城》
人的寂寞,有時候很難用語言表達
——沈從文《邊城》
——沈從文《邊城》
白河下游到辰州與沅水匯流后,便略顯渾濁,有出山泉水的意思。若溯流而上,則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見底。深潭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紋的瑪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魚來去,全如浮在空氣里。兩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紙的細竹,常年作深翠顏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躲在桃杏花里,春天時只需注意,凡有桃花處必有人家,凡有人家處必可沽酒。
——沈從文《邊城》
黃昏時天氣十分郁悶,溪面各處飛著紅蜻蜓。天上已起了云,熱風把兩山竹篁吹得聲音極大,看樣子到晚上必落大雨。
——沈從文《邊城》
月光如銀子,無處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為黑色。身邊草叢中蟲聲繁密如落雨。間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忽然會有一只草鶯“落落落落噓!”囀著它的喉嚨,不久之間,這小鳥兒又好象明白這是半夜,不應當那么吵鬧,便仍然閉著那小小眼兒安睡了。
——沈從文《邊城》
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遠近有了小小差異。
——沈從文《邊城》
這并不是人的罪過。詩人們會在一件小事上寫出整本整部的詩,雕刻家在一塊石頭上雕得出骨血如生的人像,畫家一撇兒綠,一撇兒紅,一撇兒灰,畫得出一幅一幅帶有魔力的彩畫,誰不是為了惦著一個微笑的影子,或是一個皺眉的記號,方弄出那么些古怪成績?翠翠不能用文字,不能用石頭,不能用顏色把那點心頭上的愛憎移到別一件東西上去,卻只讓她的心,在一切頂荒唐事情上馳騁。她從這分穩秘里,常常得到又驚又喜的興奮。一點兒不可知的未來,搖撼她的情感極厲害,她無從完全把那種癡處不讓祖父知道。
——沈從文《邊城》
學貿易,學應酬,學習到一個新地方去生活,且學習用刀保護身體同名譽,教育的目的,似乎在使兩個孩子學得做人的勇氣與正義。
——沈從文《邊城》
到了冬天,那個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年青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 …………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沈從文《邊城》
每一只船總要有一個碼頭,每一只雀兒得有一個巢
——沈從文《邊城》
要自己作主,站到對溪高崖竹林里為你唱三年六個月的歌是馬路——你若歡喜走馬路,我相信人家會為你在日頭下唱熱情的歌,在月光下唱溫柔的歌,一直唱到吐血喉嚨爛!
——沈從文《邊城》
翠翠依傍祖父坐著,問祖父: “爺爺,誰是第一個做這個小管子的人?” “一定是個最快樂的人,因為他分給人的也是許多快樂;可又象是個最不快樂的人作的,因為他同時也可以引起人不快樂!”
——沈從文《邊城》
要硬扎一點,結實一點,才配活到這塊土地上!
——沈從文《邊城》
翠翠在風日里長養著,把皮膚變得黒黑的,觸目為青山綠水,一對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長養她切教育她,為人天真活潑,處處儼然如一只小獸物。
——沈從文《邊城》
一個對于詩歌圖畫稍有興味的旅客,在這小河中,蜷伏于一只小船上,作三十天的旅行,必不至于感到厭煩,正因為處處有奇跡,自然的大膽處與精巧處,無一處不使人神往傾心。
——沈從文《邊城》
時候變了,一切也自然不同了,皇帝已不再坐江山,平常人還消說!楊馬兵想起自己年青作馬夫時,牽了馬匹到碧溪岨來對翠翠母親唱歌,翠翠母親不理會,到如今這自己卻成為這孤雛的唯一靠山唯一信托人,不由得不苦笑。
——沈從文《邊城》
“照理說:炒菜要人吃,唱歌要人聽。可是人家為你唱,是要你懂他歌里的意思!” “爺爺,懂歌里什么意思?” “自然是他那顆想同你要好的真心!不懂那點心事,不是同聽竹雀唱歌一樣了嗎?”
——沈從文《邊城》
他們生活雖那么同一般社會疏遠,但是眼淚與歡樂,在一種愛憎得失間,揉進了這些人生活里時,也便同另外一片土地另外一些年輕生命相似,全個身心為那點愛憎所浸透,見寒作熱,忘了一切。若有多少不同處,不過是這些人更真切一點,也更近于糊涂一點罷了。
——沈從文《邊城》
翠翠每天皆到白塔下背太陽的一面去午睡,高處既極涼快,兩山竹篁里叫得使人發松的竹雀和其它鳥類又如此之多,致使她在睡夢里盡為山鳥歌聲所浮著,做的夢也便常是頂荒唐的夢。
——沈從文《邊城》
6.龍應臺《目送》經典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