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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溫庭筠《菩薩蠻》賞析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
菩薩蠻
[唐] 溫庭筠
小山重疊金明滅,
鬢云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
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
花面交相映。
新貼繡羅襦,
雙雙金鷓鴣。
注釋
①小山:指屏風上雕畫的小山。金明滅:金光閃耀的樣子。
②鬢云:象云朵似的鬢發(fā)。度:覆蓋。香腮雪:雪白的面頰。
③弄妝:梳妝打扮。
④羅襦(rú):絲綢短襖。
⑤鷓鴣:這里指裝飾的圖案。
評析
這首詞寫一個獨處閨中的婦女,從起床而梳妝以至穿衣一系列的動態(tài),從中體現(xiàn)出她的處境及心情。
首二句為主人公初起床的情態(tài)。
這二句以特寫的手法,突出主人公的形象,次句為主體,首句為襯景。“小山”為床榻圍屏上的畫景,“金”為涂在屏山上的顏色。
“明滅”為日光透過窗紗照射屏山陰陽顯晦之狀。
或以為畫上金碧山色有所脫落,或明或滅,以見久別后閨中蕭索之象。
此二說均可通,后者意蘊較深,而前者景象鮮明。
“鬢云”為鬢邊下垂的黑發(fā),女子鬢發(fā)卷曲輕揚,狀如云朵,故常以云形容之。
“欲度”從云常流動設(shè)想,描繪也鬢發(fā)輕揚之狀。
“香腮雪”形容主人公襯映鬢發(fā)的臉頰之膩白。整句凸出一副嬌慵的女性面貌,因“鬢云欲度”正是鬢發(fā)散亂未整之狀,句中也隱含呆坐懶起的時間過程。這二句在讀者眼前展示出這樣一個鏡頭:
在小山重疊金色明滅的畫屏圍繞著的繡榻上,一位少婦剛剛坐起,她散亂的鬢發(fā),似流云樣將要度過她雪白的臉腮。
三四兩句開始寫她下床后的活動。“懶起”二字透露出主人公的情緒,下句“遲”字與之相應(yīng),是了解整首詞意的關(guān)鍵。“懶起”即懶懶地起來。一“懶”一“遲”,極見其無情無緒之神情,與“梳洗罷,獨倚望江樓”(《望江南》)之因有所希冀而行動緊急,表情迥異。“弄妝”謂妝扮時頻繁反復(fù)做弄。
“遲”字總承“弄妝”與“梳洗”諸事。在這二句中,主人公嬌慵之狀宛然可見。
下闋寫其人之繼續(xù)活動。“照花”二句寫其對鏡簪花。
于客觀地描寫人物活動中,暗寓其人對鏡時自賞自憐之意。
自賞:人而如花;自憐:盛年獨處。此“花”當于插于發(fā)髻之飾物,非喻人面。
從次句之花而并提可知。前后鏡對照,腦后發(fā)髻簪插之花映于前鏡,乃與鏡中人面將相輝映,其人之容色光麗可想。
最后二句寫其梳妝后穿著衣服,不寫動作,但點出主人公眼中的衣上彩繪——金線繡的一雙雙的鷓鴣。試想她滿懷心事,懶洋洋地勉自梳妝罷,剛要著衣時,而入眼的乃是“雙雙金鷓鴣”,則其情當如何堪!
寫法特點
其一是作者只是在生活的片段過程中,選取最具有特點的動態(tài)或物象,略加勾畫,省云彼此間的表面聯(lián)系,如首句僅寫床周屏風的.景色,而略去這景色所依附的屏與榻,次句只是突現(xiàn)出一個睡起的女子面貌,其他一切事物都隱藏在可感觸的曖昧之中,兩句合看,即可依據(jù)已勾勒出的形象加以想象補充,構(gòu)成一幅完整的“晨閨”圖畫。
其次是表情隱蔽,作者只是對人物動態(tài)及有關(guān)景物作客觀描繪,但于其中微露或暗示人情,給讀者盡多的想象體會余地。
至于辭藻濃麗,更是溫詞的普遍現(xiàn)象。因此種種,常使讀者感到晦澀,然如細心玩索,得其藝術(shù)匠心所在,當更覺情味豐腴。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2
溫庭筠唐詞:《菩薩蠻》原文: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菩薩蠻》參考注釋:
①小山:指屏風上雕畫的小山。金明滅:金光閃耀的樣子。
②鬢云:象云朵似的鬢發(fā)。度:覆蓋。香腮雪:雪白的面頰。
③弄妝:梳妝打扮。
④羅襦(rú):絲綢短襖。
⑤鷓鴣:這里指裝飾的圖案。
溫庭筠唐詞:《菩薩蠻》賞析: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一般的曲子詞,都分兩段寫。每段稱為遍,或片。上遍與下遍之間,要空一格。在音樂上,上遍是一支曲子的全部。下遍是這支曲子的復(fù)奏。因此,曲子詞的上下遍,句法大體相同。菩薛蠻曲詞上遍為七言二句,五言二句。下遍為五言四句。韻法是二句一韻。這首詞的韻腳是滅、雪(仄聲韻),眉、遲(平聲韻),鏡、映(仄聲韻),襦、鴣(平聲韻)。凡是《菩薩蠻》詞,都用同樣的格律。敦煌寫本曲子詞中有字句與一般格律的不同的,都是歌唱者加進去的襯字。 這首詞描寫美人曉起的情景。上遍第一句,“小山”是屏風。一般的屏風,都是六扇相連,故云“小山重疊”。“金明滅”是寫早晨的陽光。第二句意為濃厚的鬢髪幾乎要掩蓋了雪白的面頰。第三、四句寫美人晏起,梳妝遲了。下遍第三、四句寫美人梳妝完畢后穿上新做的繡花衣服。看到衣上繡著成雙作對的鷓鴣,因而有所感傷。 唐五代詞的'創(chuàng)作手法,可以溫庭筠的詞為代表。它們都不用虛字,沒有表現(xiàn)思維邏輯的詞語,組合許多景語、情語,讓讀者去貫串起來,體會作者所要表達的人物、景色、情緒。但這種創(chuàng)作手法,僅限于文人所作的曲子詞。敦煌寫本中有許多民間詩人的曲子詞,寫法就不同了。
這首《菩薩蠻》,為了適應(yīng)宮廷歌伎的聲口,也為了點綴皇宮里的生活情趣,把婦女的容貌寫得很美麗,服飾寫得很華貴,體態(tài)也寫得十分嬌柔,仿佛描繪了一幅唐代仕女圖。
詞學(xué)專家周汝昌先生認為:此篇通體一氣。精整無只字雜言,所寫只是一件事,若為之擬一題目增入,便是“梳妝”二字。領(lǐng)會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而妝者,以眉為始;梳者,以鬢為主;故首句即寫眉,次句即寫鬢。
小山,眉妝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樣盛行,見于《海錄碎事》,為“十眉”之一式。大約“眉山”一詞,亦因此起。眉曰小山,也時時見于當時詞中,如五代蜀秘書監(jiān)毛熙震《女冠子》云:“修蛾慢臉(臉,古義,專指眼部),不語檀心一點(檀心,眉間額妝,雙關(guān)語),小山妝。”正指小山眉而言。又如同時孫光憲《酒泉子》云:“玉纖(手也)淡拂眉山小,鏡中嗔共照。翠連娟,紅縹緲,早妝時。”亦正寫晨妝對鏡畫眉之情景。可知小山本謂淡掃蛾眉,實與韋莊《荷葉杯》所謂“一雙愁黛遠山眉”同義。
舊解多以小山為“屏”,其實未允。此由(1)不知全詞脈絡(luò),誤以首句與下無內(nèi)在聯(lián)系;(2)不知“小山”為眉樣專詞,誤以為此乃“小山屏”之簡化。又不知“疊”乃眉蹙之義,遂將“重疊”解為重重疊疊。然“小山屏”者,譯為今言,謂“小小的山樣屏風”也,故“山屏”即為“屏山”,為連詞,而“小”為狀詞;“小”可省減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既以“小山”為屏,又以“金明滅”為日光照映不定之狀,不但“屏”“日”全無著落,章法脈絡(luò)亦不可尋矣。
重,在詩詞韻語中,往往讀平聲而義為去聲,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為定。此處聲平而義去,方為識音。疊,相當于蹙眉之蹙字義,唐詩有“雙蛾疊柳”之語,正此之謂。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故詩又有“八字宮眉捧額黃”之句,其良證也。
已將眉喻為山,再將鬢喻為云,再將腮喻為雪,是謂文心脈絡(luò)。蓋晨間閨中待起,其眉蹙鎖,而鬢已散亂,其披拂之發(fā)縷,掩于面際,故上則微掩眉端額黃,在隱現(xiàn)明滅之間;下則欲度腮香,——度實亦微掩之意。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構(gòu)為一幅春曉圖,十分別致。
上來兩句所寫,待起未起之情景也。故第三句緊接懶起,起字一逗——雖曰懶起,并非不起,是嬌懶遲遲而起也。閨中曉起,必先梳妝,故“畫蛾眉”三字一點題——正承“小山”而來。“弄妝”再點題,而“梳洗”二字又正承鬢之腮雪而來。其雙管并下,脈絡(luò)最清。然而中間又著一“遲”字,遠與“懶”相為呼應(yīng),近與“弄”字互為注解。“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一“遲”字,多少層次,多少時光,多少心緒,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盡矣。
梳妝雖遲,終究須有完畢之日,故過片重開,即寫梳妝已罷,最后以兩鏡前后對映而審看梳妝是否合乎標準。其前鏡,妝臺奩內(nèi)之座鏡也;其后鏡,手中所持之柄鏡也——俗呼“把兒鏡”。所以照者,為看兩鬢簪花是否妥恰,而兩鏡之交,“套景”重疊,花光之與人面,亦交互重疊,至于無數(shù)層次!以十個字寫此難狀之妙景,盡得神理,實為奇絕之筆。
詞筆至此,寫梳妝題目已盡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兩句,又不知為何而設(shè)?新貼,新鮮之“花樣子”也,剪紙為之,貼于綢帛之上,以為刺繡之“藍本”者也。蓋言梳妝既妥,遂開始一日之女紅:刺繡羅襦,而此新樣花貼,偏偏是一雙一雙的的鷓鴣圖紋。閨中之人,見此圖紋,不禁有所感觸。此處之所感所觸,乃與開頭之山眉深蹙,夢起遲妝者相應(yīng)。由此一例足見飛卿詞極工于組織聯(lián)絡(luò),回互呼應(yīng)之妙。
此詞對后世頗有影響。電視連續(xù)劇《后宮甄嬛傳》劇終曲曾采用此詞原文為歌詞,由劉歡作曲,姚貝娜演唱。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3
《菩薩蠻》描寫的是一個獨處閨中的婦女,從起床而梳妝以至穿衣一系列的動態(tài),從中體現(xiàn)出她的處境及孤獨苦悶的心情。下面整理了《菩薩蠻》賞析,歡迎欣賞!
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
唐代:溫庭筠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譯文
眉妝漫染,疊蓋了部分額黃,鬢邊發(fā)絲飄過。潔白的香腮似雪,懶得起來,畫一畫蛾眉,整一整衣裳,梳洗打扮,慢吞吞,意遲遲。
照一照新插的花朵,對了前鏡,又對后鏡,紅花與容顏,交相輝映,剛穿上的綾羅裙襦,繡著一雙雙的金鷓鴣。
賞析
晚唐詞人溫庭綺作為花間詞派的鼻祖,詞風濃綺艷麗。多寫閨閣之艷詞,故而詞中女性形象較多,猶以思婦形象為主。飛卿詞擅長發(fā)掘出潛藏于女性美麗外表下難以言說的內(nèi)涵。從而最終創(chuàng)造出一個個形象飽滿、情感豐沛、內(nèi)蘊豐富的思婦形象。
關(guān)于飛卿詞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所蘊含的原型猜想,學(xué)術(shù)界形成了兩派觀點,一種是以國學(xué)大師王國維、民國詞學(xué)專家李冰若,以及加拿大籍學(xué)者葉嘉瑩老師為代表的,認為飛卿詞多純美客觀之作,其中的女性形象沒有內(nèi)涵很深的原型,只是簡單地勾畫一些個普通女性形象,沒有什么隱喻在其中。還有有一派觀點是以著名的常州詞派代表人物張惠言,他認為溫詞繼承了《楚辭》、《詩經(jīng)》所廣泛運用的“比興寄托”的高超藝術(shù)手法,其塑造的女性形象有暗喻的功能,是群有著深刻內(nèi)涵原型的藝術(shù)形象。這兩派觀點長期以來針鋒相對,所以我才敢在爭議上談自己的想法,正所謂“作者未必然,讀者何必不然”。在這里因本人知識能力所限,沒有能力對溫詞整體女性形象做原型分析,僅以一首最為家喻戶曉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入手,試著對其中的女性形象做個大膽的原型猜想。
我們先來看一下這首詞:“小山重疊金明滅, 鬢云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 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 花面交相映。新貼繡羅糯, 雙雙金鷓鴣。”
這首詞作是寫一位閨中思婦獨處的寂寞情懷,第一句“小山重疊金明滅”,學(xué)術(shù)界一般認為“小山”指的是屏風。(見《栩莊漫記》李冰若),在古代屏風很多放置在女性閨房。在我分析詞中思婦原型形象,很關(guān)注這個“屏風”(小山)意象,我們知道屏風起著屏蔽風寒、分割空間的作用,所以在那個禮教森嚴的封建年代,一個稍微有點社會地位的閨中女子的閨房里有個屏風應(yīng)該是個很普遍的現(xiàn)象,作者為什么開頭就描寫屏風呢?當我閱讀到后漢李尤《屏風銘》記載的這樣一段話時我頓時有個大膽的猜想,“舍則潛避,用則設(shè)張。立必端直,處必廉方。雍閼風邪,霧露是抗.奉上蔽下,不失其常。”翻譯過來就是說屏風:“不用它,它就潛藏躲避。用它,它就陳設(shè)伸張。立著時必定正直,處事時必定廉潔方正。堵塞風邪,抵抗霧露。侍奉上面,遮蔽下面,不會失去其常度。”那么由此看來,小山重疊說得是屏風是處在使用中的狀態(tài),那么這里會不會是指代作者身處的環(huán)境呢?我們繼續(xù)往下推論,假設(shè)這里暗喻作者的身存狀態(tài),那么就表達了作者仍然身處仕途,心系廟堂的狀態(tài);表明了作者決心正直廉潔效忠于君主的心境。“文章四友”之一的李嶠有一首專門寫屏風的詩叫做《屏》,其中兩句“修身兼竭節(jié),誰識作銘”也體現(xiàn)了屏風的這一意象功能,而在詞的形象表現(xiàn)上則是表現(xiàn)了居室的場景。故此“小山重疊金明滅”的意思就可以解釋為思婦閨房里的屏風還伸張重疊得擺放著,可是天已經(jīng)大亮了,陽光灑在屏風上一閃一閃的,金色的陽光與金色的屏風上的成雙成對的鷓鴣鳥(根據(jù)溫庭筠《更漏子》“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句、圖一唐墓室出圖的屏風壁畫,以及后文提到的.金鷓鴣作出的假想)交相輝映。至于詞中為什么還要強調(diào)思婦穿著的新做好的短襖上還繡著一對金鷓鴣呢?我們需要從鷓鴣這個動物意象來分析:
鷓鴣的啼聲有一個特點,唐代劉恂《嶺表錄異》卷下所云的“多對啼”,也就是雌雄和鳴,一呼一應(yīng),這自然而然地令人想到夫唱婦隨夫妻恩愛,如果僅根據(jù)這點資料推證,貌似溫庭筠只是為了表現(xiàn)思婦對于情愛的向往。但是另據(jù)古籍記載:“鷓鴣白黑成文,其鳴自呼,像小雉,其志懷南,不北徂也”(《異物志》)、《本草綱目》中記載鷓鴣啼聲“俗云‘行不得也哥哥’”以及黃庭堅《山谷集》卷十一《戲詠零陵李宗古居士家馴鷓鴣二首》:“終日憂兄行不得,鷓鴣當是鼻亭公。” 的論述。不難可以感知金鷓鴣也許還有著表現(xiàn)忠誠的決心,和現(xiàn)實處境的困窘,這一點和首句的推測不謀而合。
針對“懶起畫蛾眉, 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后鏡, 花面交相映。”四句,張惠言《詞選》評:“此感士不遇也,篇法仿佛《長門賦》,‘照花’四句,《離騷》‘初服’之意。”(“初服之意”語出《離騷》:“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fù)修吾初服”可以理解為是作者退一步反省自己的初衷,繼續(xù)修養(yǎng)自己美好的德行),張惠言認為是繼承了屈原的香草美人傳統(tǒng)。那么也就是作者在此把自己設(shè)定為詞中思婦的原型。根據(jù)我對于前面的分析推想,我可以大膽的認同一回張惠言的看法。把思婦原型定為是作者本人,同樣用之前的研究方法,我再次從意象入手,研究“懶起畫娥眉”這句。“峨眉”一詞,可以聯(lián)想到屈原《離騷》里“眾女嫉余之蛾眉兮” 一句,寓意美好的德行。到這里我不禁又有一個疑問,這首詞既然是寫思婦思念愛人,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孤獨的,目前愛人不能與自己相會。俗話說“女為知己者容”,既然愛人不能與自己相會,那么今天遲起的這位女子還要那么細心得畫眉打扮自己,究竟用意何在?為什么作者不同李清照那樣盡情表現(xiàn)女子的放浪消沉呢?這明明是在寫這個思婦在彌補自己遲起的“過失”啊,還帶有一種對于很快就能見到愛人的期待。
聯(lián)系溫庭筠的實際際遇,可以了解到溫庭筠本人很不受皇帝待見,而且很不會說話,自己的品行往往被自己的狂言所誤解。《北夢瑣言》記載的一則軼聞很說明問題“宣皇好微行,遇于逆旅,溫不識龍顏,傲然而詰之曰:“公非長史司馬之流耶?”帝曰:“非也。”又白:“得非大參簿尉之類耶?”帝曰:“非也。”謫為坊城尉。其制詞曰:“死門以德行為先,文章為末。爾既德行無取,文章何以補焉。徒負不羈之才,罕有適時之用。”竟流落而死也。”
如此遭際的溫庭筠實在是憋屈啊,他不能不寫詞,表露一下品行,于是這首《菩薩蠻》我推測和可能就是他證明自己品行,表跡心際的一篇詞作。
飛卿的這首詞里思婦形象也就順理成章地設(shè)定作者自己為原型,這首詞代入原型分析我得出的寓意就是:作者雖然遭冷落,沒人理會,卻仍然心系廟堂,不斷反省自己的問題,堅持修養(yǎng)自己的美好品格,期待著那個愛人(皇帝)能夠再次接受他,并且對于未來始終充滿信心。對于這首詞思婦形象的原型猜想,本人僅僅秉著“作者未必然,讀者未必不然”的態(tài)度提出自己的猜想,歡迎各家批評拍磚。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4
[唐]溫庭筠
夜來皓月才當午,重簾悄悄無人語。
深處麝煙長,臥時留薄妝。
當年還自惜,往事那堪憶。
花露月明殘,錦衾知曉寒。
注釋:
【1】菩薩蠻:詞牌名。
【2】當午:指月亮懸于正中天。
【3】簾:疆村本《尊前集》作“門”。
【4】麝煙:火燃麝香所散發(fā)的香煙。唐人成彥雄《夕》:“臺榭沉沉禁漏初。麝煙紅燭透蝦須。”煙,雪本作“香”。
【5】臥時:雪本作“夢魂”。
【6】薄妝:淡妝。薄妝者與秾妝相對,謂秾妝既卸,猶稍留梳裹,脂粉勻面。古代婦女秾妝高髻,梳裹不易,睡時稍留薄妝,支枕以睡,使髻發(fā)不致散亂。
【7】“花露”句:謂拂曉前殘月尚明,花露正濃。
【8】錦衾:錦制的被子。《詩經(jīng)·唐風·葛生》:“角枕粲兮,錦衾爛兮。”
作品賞析:
此詞寫女子的生活、女子的感情,然而詞人并沒有一開頭就讓這位女子出場,而是先鋪敘環(huán)境,渲染氛圍。上闋首句點明時間——月懸中天,正是午夜。而著一“才”字,便寫出夜來已久,明月才漸漸升到中天的情味。此為臥床之人所見,亦為臥床之人所感。看“無人語”三字,正與《菩薩蠻·南園滿地堆輕絮》下闋首句中“無言勻睡臉”的“無言”相同,旨在表達這位女子并非不欲言,而是無人與之言的意思。由此可知,她在夜深人靜、眾人皆睡的時候卻獨獨孤枕難眠。三句寫“麝煙長”,一來可見閨閣內(nèi)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原本應(yīng)該裊娜彌漫的煙靄如今都凝成了一條筆直的煙縷;二來,煙縷也是思緒的象征,長長不絕的煙縷正如綿綿不絕的愁緒。“臥時留薄妝”一句“臥時”一語頗可玩味:“臥時”所講的是過去時,可能想暗示這位女子已經(jīng)躺下“睡覺”很久了。此句“留”字,也透出女子無心卸妝的情態(tài)。古代女子晨起梳妝,臨寢卸妝,只因心緒不寧,才遲遲卸妝,卸時又漫不經(jīng)心,故仍留有薄妝。
轉(zhuǎn)入下闋,時間跳轉(zhuǎn)到月沉星移的拂曉前。過片逐漸透過氛圍的描寫,接觸到女主人公的內(nèi)心感情。月到中天,夜深人靜,獨處深閨,耿耿難寐。這位女子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整夜,所思便是“當年還自惜”的種種過往。其中當有不少煩惱,不少辛酸苦辣,想到這些,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為越想越感到痛苦,于是發(fā)出“往事那堪憶”的嘆息。其實更加不堪的而是現(xiàn)在。由此可見她如今境遇之糟了。末句明寫曉寒,暗寫心寒,不僅是對如今凄涼境遇的渲染,也是其內(nèi)心的寫照。這個結(jié)尾較為綺麗,然寓情于景,情景相生,承上意脈,有有余不盡之味。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5
《菩薩蠻》中委婉含蓄地揭示了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并成功地運用反襯手法。鷓鴣雙雙,反襯人物的孤獨,為大家分享了《菩薩蠻》的文學(xué)賞析,歡迎借鑒!
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
[唐]溫庭筠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
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譯文】
眉妝漫染,疊蓋了部分額黃,鬢邊發(fā)絲飄過。潔白的香腮似雪,懶得起來,畫一畫蛾眉,整一整衣裳,梳洗打扮,慢吞吞,意遲遲。
照一照新插的花朵,對了前鏡,又對后鏡,紅花與容顏,交相輝映,剛穿上的綾羅裙襦,繡著一雙雙的金鷓鴣。
【賞析】
溫庭筠為晚唐詩人,而《菩薩蠻》十四首乃詞史上一段豐碑,雍容綺繡,罕見同儔,影響后來,至為深遠,蓋曲子詞本是民間俗唱與樂工俚曲曲,士大夫偶一拈弄,不過花間酒畔,信手消閑,不以正宗文學(xué)視之。從溫庭筠開始,始有意與刻意為之,詞之為體方得升格,文人精意,遂兼入填詞,詞與詩開始分庭抗禮,爭華并秀。
此篇通體一氣,精整無只字雜言,所寫只是一件事 ——“梳妝”,領(lǐng)會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而妝者,以眉為始;梳者,以鬢為主;故首句即寫眉,次句寫鬢。小山,眉妝之名目,此樣盛行于晚唐五代,大約“眉山”一詞亦因此起。重,在詩詞韻語中,往往讀平聲而義為去聲,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為定。此處聲平而義去,方為識音。疊,相當于蹙眉之蹙字義,唐詩有“雙蛾疊柳”之語,正此之謂。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已將眉喻山,再將鬢喻為云,再將腮喻為雪,是謂文心脈絡(luò)。蓋晨間閨中待起,其眉蹙鎖,而鬢已散亂,其披拂之發(fā)縷,掩于面際,故上則微掩眉端額黃,在隱現(xiàn)明滅之間,下則欲度腮香,——度實亦微掩之意。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構(gòu)為一幅春曉圖,十分別致。
前兩句所寫,待起未起之景也。故第三句緊接懶起,雖曰懶起,并非不起,是嬌懶遲遲未起也。閨中曉起,必先梳妝,故“畫蛾眉”三字點題,正承“小山”而來。“弄妝”再點題,而“梳洗”二字又畫龍點睛承鬢之腮雪而來。中間又著一“遲”字,遠與“懶”相為呼應(yīng),近與“弄”字互為注解。“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一“遲”字,多少層次,多少時光,多少心緒,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盡矣。
梳妝雖遲,終究須有完畢之日,故過片重開,即寫梳妝已罷,最后以兩鏡前后對映而審看梳妝是否合乎標準。其前鏡,妝臺奩內(nèi)之座鏡也;其后鏡,手中所持之柄鏡也——俗呼“把兒鏡”。所以照者,為看兩鬢簪花是否妥恰,而兩鏡之交,“套景”重疊,花光與人面,亦交互重疊,至于無數(shù)層次。以十個字寫此難狀之妙景,盡得神理,實為奇絕之筆。
詞筆至此,寫梳妝題目已盡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兩句,又不知為何而設(shè)?新貼,新鮮之“花樣子”也,剪紙為之,貼于綢帛之上,以為刺繡之“藍本”者也。蓋言梳妝既妥,遂開始一日之女紅:刺繡羅襦,而此新樣花貼,偏偏是一雙一雙的的鷓鴣圖紋。閨中之人,見此圖紋,不禁有所感觸。此處之所感所觸,乃與開頭之山眉深蹙、夢起遲妝者相應(yīng),通體只寫梳妝一字,蘊含其中的卻是閨閣之內(nèi)說不盡的心事。
名家評論
張惠言《 詞選》卷一:此感士不遇之作也。篇法仿佛《長門賦》,而用節(jié)節(jié)逆敘。此章從夢曉后領(lǐng)起“懶起”二字,含后文情事。“照花”四句,《離騷》初服之意。
陳廷焯《 白雨齋詞話》卷一:飛卿詞如“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無限傷心,溢于言表。
張燕瑾《唐宋詞選析》:這首《菩薩蠻》不僅稱物芳美,也具有“其文約,其詞微”的特點,富有暗示性,容易使人產(chǎn)生種種聯(lián)想。
《中國歷代詩歌各篇賞析》:在這首詞里,作者將許多可以調(diào)和的顏色和物件放在一起,使它們自己組織配合,形成一個意境,一個畫面,讓讀者去領(lǐng)略其中的.情意,這正是作者在創(chuàng)造詞的意境上,表現(xiàn)了他的獨特的手法。
唐圭璋《 唐宋詞簡釋》:此首寫閨怨,章法極密,層次極清。首句,寫繡屏掩映,可見環(huán)境之富麗;次句,寫鬢絲撩亂,可見人未起之容儀。三、四兩句敘事,畫眉梳洗,皆事也。然“懶”字、“遲”字,又兼寫人之情態(tài)。“照花”兩句承上,言梳洗停當,簪花為飾,愈增艷麗。末句,言更換新繡之羅衣,忽稅衣上有鷓鴣雙雙,遂興孤獨之哀與膏沐誰容之感。有此收束,振起全篇。上文之所以懶畫眉、遲梳洗者,皆因有此一段怨情蘊蓄于中也。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6
原文:
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裊娜春無力。門外草萋萋,送君聞馬嘶。畫羅金翡翠,香燭銷成淚。花落子規(guī)啼,綠窗殘夢迷。
注釋:
1、玉樓:指華麗的樓。
2、柳絲:指柳樹枝條細長如絲。裊娜:形容柳樹枝條細長柔軟。
3、萋萋:草長得茂盛的樣子。
4、嘶:馬叫的聲音。
5、畫羅金翡翠:這是指羅衣上繡金的.翡翠鳥。
6、香燭銷成淚:指蠟燭燃燒產(chǎn)生的蠟淚。
7、子規(guī):即杜鵑鳥,其叫聲好似在說“不如歸去”。
8、殘夢:往日回憶的片段。
賞析:
這首詞寫女子的送別與思念。上片前兩句寫別前女子的心情。女子身在玉樓中,眼望明月,想起與男子相處的點點滴滴,沉浸在回憶中。窗外柳絲細長柔軟,隨風拂動。“春無力”比喻女子心情低落,心上無力。后兩句寫天明送別情景。門外茂盛凄迷的春草象征了女子心情的復(fù)雜多感,耳邊聽到的是馬嘶,實際上是女子內(nèi)心無力的嘶喊。下片寫別后情景。女子羅衣上描金的翡翠鳥在流著蠟淚的燭光下,顯得那么艷麗,更對比出女子的孤獨落寞。窗外子規(guī)“不如歸去”的啼叫,聲聲扎在女子的心上。綠窗之下,女子回憶起往日的片段,竟然迷惑其中,不知所蹤了。“迷”字點出了女子彼時的心情,是癡迷,是迷惘。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7
《菩薩蠻·蕊黃無限當山額》
唐代:溫庭筠
蕊黃無限當山額,宿妝隱笑紗窗隔。 相見牡丹時,暫來還別離。
翠釵金作股,釵上蝶雙舞。 心事竟誰知?月明花滿枝。
《菩薩蠻·蕊黃無限當山額》譯文
宿妝的蕊黃只留下依稀殘跡,迷蒙的紗窗又將你的笑容隱去。你來時已是晚春時節(jié),剛剛來又匆匆別離。相見時雖有牡丹花開,終難留住將逝的春意。
玉釵上配有金股的裝飾,釵上的彩蝶舞弄著雙翅。明月灑下遍地的銀光,照著院里黃花滿枝。欲問明月和黃花,你可知道我的心事?
《菩薩蠻·蕊黃無限當山額》注釋
菩薩蠻:本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也用作曲牌名。亦作“菩薩鬘”,又名“子夜歌”“重疊金”等。雙調(diào),四十四字,屬小令,以五七言組成。上下片均兩仄韻轉(zhuǎn)兩平韻。
蕊黃:即額黃。因色似花蕊,故名。
山額:舊稱眉為遠山眉,眉上額間故稱山額。或解為額間的高處。
宿妝:隔夜的妝飾,殘妝。隱笑:淺笑。
牡丹時:牡丹開花的時節(jié),即暮春三月。
暫:剛,表示時間短。吳本《花間集》作“新”。還:迅速,立即。
翠釵:鑲嵌了翠玉的金釵,一種插于發(fā)髻的精美首飾。股:釵的組成部分,俗稱釵腳。
蝶雙舞:釵頭所飾雙蝶舞形。
《菩薩蠻·蕊黃無限當山額》賞析
這首詞寫思婦離情,為懷舊思遠之作表現(xiàn)她對相聚時短,相別時速的無限怨恨之情。這種怨恨之情貫穿全篇。
上片寫人、記事。開頭即寫初次相會時的突出印象,旨句“蕊黃無限當山額”,先從女主人公的額妝入筆,寫出唐時流行的婦女妝飾美,由妝飾美,映托出女性形象美。下接次句,“宿妝隱笑紗窗隔”,寫美人慵懶、怨淡的情態(tài)。此處“宿妝”,是在昭示女主人公晨起未理新妝,一副無情無緒的慵懶之狀。“隱笑”二字,指笑意收斂、隱褪不顯,表達一種憂苦、怨淡的表情。
“相見牡丹時,暫來還別離”二句,敘寫相見旋別情事,有“相見何遲,相別何速”之意,點到“離情”的題上來。”相逢牡丹時”一語雙關(guān),牡丹既是說花,也是說人,都是最美的青春時節(jié)。然而,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詞人借用一個“暫”字,再清楚不過地表明“相見”時間之短暫;緊接又著一“還”字,表明離去匆匆。而在此之前“相見牡丹時”的歡笑與種種美好的情事,伴隨著“暫來還別離”的詞句倏然遠去,引起后面無限的傷感。
下片寫飾物、寫美景,烘托“別離”的.情思。女主人公頭飾非常美,翠釵閃爍著金黃碧綠的光澤,且以金作股,可見其貴重。釵由兩股組成,古代情侶分別時常常掰釵為二,二人分執(zhí)一股,以表相思,盼望重合。詞人以重筆描摹“金作股”的婦女頭釵,不單單是追求詞句精致的裝飾美,其深層的意蘊還在于以金釵暗示二人“似金鈿堅”的愛情,以及女主人公對愛情持守的堅定。蝶雙舞,這是借助釵上裝飾的雙飛蝶,象征美女的脈脈芳心,同時也反襯她孤獨的心境。從翠釵上雙雙蝶舞,感傷別后的情難再遇,勾起無限心事重重,不得平復(fù)。
“心事竟誰知?月明花滿枝”二句倒裝,意謂對著當頭明月的滿枝繁花,也無從訴說她的心事。“心事”二字,承“暫來還別離”而來:女主人公因追憶往日愛情的歡樂,而更加劇對離人的相思之情,“竟誰知”三字透露著女主人公深深的嘆惋。詞情至此,已趨整合,這種無人知曉又難與人說的情感,再怎么表達也只能沉默。所以,最后一句,“月明花滿枝”,表面上看,是在描寫明月朗照、鮮花滿枝春夜美景,而進一層,則是女子在夜深人靜之時,只能對著空中明月和園中花枝,無聲苦相思,良辰美景徒然虛設(shè)。以淡語收煞,融懷人的情思于眼前之景,意境凄迷。
這首詞的創(chuàng)作,很典型地體現(xiàn)溫庭筠追求一種隱約含蓄之美。作者選擇具有豐富象征意義和暗示作用的“妝”與“飾”,來表達人物內(nèi)心深隱情思。全詞惟有結(jié)句一句是寫景,也是以美景隱悲情,令人回味無窮。
《菩薩蠻·蕊黃無限當山額》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詞約作于大中(唐宣宗年號,847—860)后期。《菩薩蠻》諸詞乃溫庭筠所撰而由令狐绹進獻唐宣宗之作。其時當在大中四年(850)十月至十三年(859)十月之間,《唐五代文學(xué)編年史》編為大中六年(852)前后,正值溫庭筠屢試不第之時。
《菩薩蠻·蕊黃無限當山額》作者介紹
溫庭筠(約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quán)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內(nèi)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shù)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fā)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并稱“溫韋”。存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8
《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
唐代:溫庭筠
杏花含露團香雪,綠楊陌上多離別。燈在月朧明,覺來聞曉鶯。
玉鉤褰翠幕,妝淺舊眉薄。春夢正關(guān)情,鏡中蟬鬢輕。
《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譯文
杏花含著晶瑩的晨露,一簇簇好似凝香的雪團。在我們分手的小路上,自古就有很多傷心的離別。孤燈搖曳在殘月朦朧中,夢醒時聞曉鶯啼鳴。
翠帳還需玉鉤掛起,隔宿的淡妝黛色已輕。夢中情景惹引情思種種,凝眸,鏡中的蟬鬢薄又輕。
《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注釋
菩薩蠻:詞牌名。
香雪:杏花白,故比作香雪。
朧明:形容月色朦朧。
玉鉤:掛窗簾的玉制之鉤。搴(qiān):揭起。
舊眉薄:舊眉指昨日所畫的黛眉,因隔夜而顏色變淺,故稱“薄”。
蟬鬢:古代婦女的一種發(fā)式,兩鬢薄如蟬翼,故稱。輕:即薄。
《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賞析
首句以杏花之芳美點明時節(jié),也暗逗思婦致夢之因。春物這樣芳美,獨處閨中的少婦,不禁思緒牽縈而夢魂顛倒。這句寫物色極為清麗。“香”和“雪”形容杏花的氣色,著一“團”字,則花朵叢集的繁密景象宛然。再于前面著上“含露”二字,賦予“香雪”以更清鮮的生氣,使人感到春物的芳妍。這句也表明時間是夜晚,如果說“含露”也可說是早晨景象,杏花如雪則定是夜間。韓愈《杏花》詩“杏花兩株能白紅”方世舉注:“杏花初放,紅后漸白。”其紅者入夜暗不可見,白者得月色照映而愈顯。證以楊萬里詩“近紅暮看失燕支,遠白宵明雪色奇。‘花不見桃惟見李’,一生不曉退之詩”,確是如此。
次句寫主人公的夢中情節(jié)。“綠楊陌”是綠楊夾立兩旁的大道,這是夢中的離別之地。“多”字極妙,因別事縈心,故頻見夢中,著一“多”字,以見伊人夢魂之顛倒零亂。
“杏花”兩句亦似夢境,而吾友仍不謂然,舉“含露”為證,其言殊諦。夫入夢固在中夜,而其夢境何妨白日哉!然在前章則曰:“雁飛殘月天。”此章則曰:“含露團香雪。”均取殘更清曉之景,又何說耶?故首兩句只是從遠處泛寫,與前謂“江上”兩句忽然宕開同,其關(guān)合本題,均在有意無意之間,若以為上文或下文有一“夢”字,即謂指此而言,未免黑漆了斷紋琴也。以作者其他《菩薩蠻》觀之,歷歷可證。除上所舉“翠翹”“寶函”兩則外,又如“鳳凰相對盤金縷,牡丹一夜經(jīng)微雨”,殆較此尤奇特也。更有一首,其上片與此相似,全引如下:“牡丹花謝鶯聲歇,綠楊滿院中庭月。相憶夢難成,背窗燈半明。”一樣的講起夢來,既可以說牡丹,為什么不可以說杏花?既可以說院中楊柳,為什么不可以說陌上楊柳呢?吾友更曰:“飛卿《菩薩蠻》中只‘閑夢憶金堂,滿庭萱草長’,是記夢境。”
“燈在”二句寫夢初醒時的感覺。簾內(nèi)殘燈尚明,簾外殘月朦朧,而又聞曉鶯惱人,其境既迷離倘恍,而其情尤可哀。“燈在”,燈尚在也;“月朧明”,殘月也;此是在下半夜偶然醒來,忽又朦朧睡去的光景。“覺來聞曉鶯”,方是真醒了。此兩句連讀,即誤。 “覺來”句既點明“綠楊”句為夢境,又與首句相映,增濃春的`美感。這句收束上闋,啟開下闋,上闋前三句所寫皆為覺前之事,下半則為覺后起來的活動情態(tài)。
“玉鉤”二句寫主人公晨起后的活動情態(tài),與上闋末二句在時間上有一段距離。“玉鉤”句晨起之象。“妝淺”句宿妝之象,即另一首所謂“臥時留薄妝”也。從“月朧明”看,主人公被曉鶯驚醒時天還未大明,而“褰翠幕”當在既明之后,這其間當是醒后縈思夢境,長久飲臥床榻而慵于起一身之故。“褰翠幕”即掛起翠色窗幕。“妝淺”意謂淡淡梳妝。“舊眉薄”意謂舊來畫的眉已經(jīng)黛色淡薄了,表明未重新畫眉,活現(xiàn)出主人公的慵惰心情。這種情態(tài)的表現(xiàn),正是由上闋描寫夢別醒來的心情滋生的。
“春夢”句是對上句情態(tài)表現(xiàn)的申釋,更點明“綠楊”句所寫之為夢境。“關(guān)情”意謂夢中之事牽系情懷,中間連一“正”字,可想見弄妝時的凝思之狀。末句突出人物形象。“蟬鬢”形容女子鬢發(fā)梳得勻薄如蟬翼。對鏡妝梳,關(guān)情斷夢,“輕”字無理得妙。《古今注》載:魏宮人莫瓊樹“制蟬鬢,縹緲如蟬,故日蟬鬢”。蟬鬢已極薄,而更日“輕”,用以形容鬢發(fā)之枯搞,即以見其人之面容憔悴。發(fā)槁容悴,絕非一夕夢思而致,當為已忍受長期相思折磨的征驗,春夢離別,不過是這種生活中的一折而已。對鏡而覺蟬鬢輕。正當春夢關(guān)情之際,其中心當如何難堪,然并未明言,只從人的觀感略點一句,則其中蘊蓄人情,極為微婉易感。
這首詞和作者同調(diào)其他諸作一樣,通體只作客觀的描寫,從主人公的生活環(huán)境及行動中體現(xiàn)其深刻隱微的情緒,即在景物動作上亦只作扼要的勾點。使讀者從所勾點的事物中想象到豐富的境象及其中隱含的深微的人情,初讀稍苦難入,既入則覺包蘊層深,體味無盡,這就是溫詞的“深美閎約”所在。
《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詞約作于唐大中(847—860)年間。《菩薩蠻》諸闋乃溫庭筠所撰而由令狐绹進獻唐宣宗之作。其時當在大中后期(850—859),正值溫庭筠屢試不第之時。
《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作者介紹
溫庭筠(約812—866)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所以也有“溫八叉”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quán)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內(nèi)容多寫閨情。其詞藝術(shù)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fā)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并稱“溫韋”。存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及《金奩集》。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9
《菩薩蠻·南園滿地堆輕絮》
南園滿地堆輕絮,愁聞一霎清明雨。雨后卻斜陽,杏花零落香。
無言勻睡臉,枕上屏山掩。時節(jié)欲黃昏,無憀獨倚門。
【鑒賞】
上闋寫景。作者寥寥幾筆就勾畫出一幅暮春景象:南園里輕薄柳絮隨風飄來,堆積得滿地皆是。"春風不解禁楊花,濛濛亂撲行人面",夠叫人心煩的了。霎時間又下起綿綿細雨,更給人無端增添了凄涼之感。雨總算是停下來了,可是天空中已經(jīng)是斜陽西墜,只見那零落的杏花,依舊散著芳香。但落花之香給予人的并不是美的享受,而是心靈上的刺激,只能加重傷春情緒。
下闋寫情。寫在這種環(huán)境薰染下宮女的百無聊賴的心情。作者筆下的女主人公,也許前個晚上因傷春而徹夜失眠,也許陪歌伴舞侍奉皇帝鬧到通宵,以致這天醒得很遲,無精打彩地起床 、懶洋洋地化妝,在那還帶有睡意的臉上把脂粉慢慢拍勻,然后還干什么呢,不知道,只好倚在枕上默默地度著寂寞的'青春。她就是這樣地挨到了黃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黃昏時候人世間有多少浪漫故事發(fā)生。她也是人,也有愛情婚姻的要求,她的那顆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便無聊("憀"通"聊")地起身依門張望。望誰呢?能達到目的嗎?在讀者心中留下強烈了懸念。
附:菩薩蠻南園_溫庭筠_詩歌鑒賞及答案
閱讀下面兩首詞,然后回答問題。(7分)
菩薩蠻 【唐】溫庭筠
南園滿地堆輕絮,愁聞一霎清明雨。雨后卻夕陽,杏花零落香。 無言勻①睡臉,枕上屏山②掩。時節(jié)欲黃昏,無聊獨倚門。
畫春堂 【宋】秦觀
東風吹柳日初長,雨余芳草斜陽。杏花零落燕泥香,睡損紅妝。 寶篆煙銷龍鳳④,畫屏云鎖瀟湘。夜寒微透薄羅裳,無限思量。
【注釋】
①勻:調(diào)勻臉上的脂粉。②枕上屏山:如山狀的枕屏。③寶篆煙銷龍鳳:古代的香盤,有做成龍鳳形的,點燃后,煙篆四散,龍風形也逐漸消失。
(1)這兩首詞在意境營造上有何相同和不同之處?(4分)
(2)這兩首詞所表現(xiàn)詞中人物的心理有何細微區(qū)別?請結(jié)合詞句如以說明。(3分)
試題答案:
13.(1)相同之處是都通過柳絮飄飛、雨后斜陽、杏花零落等意象營造出了暮春孤寂惆悵的意境(1分)。不同的是:前者營造的是從午后到黃昏的暮春愁思之境,后者營造的是從午后到初夜的暮春愁思之境(1分);前者是倚門觀景,后者是在閨房中眼觀畫屏、愁嗅香爐(1分);由于后者融入了“芳草”和“燕泥”,使得意境較前者更為豐富(1分)。(大意相符即可)
(2)前者表現(xiàn)的是一個女子在一個暮春午后睡起至黃昏那種獺懶行動與倚門悵望、百無聊賴的落寞、孤寂和苦悶的.心情(1分);后者表現(xiàn)的是一個女子在一個暮春午后睡起之后寂寞相思的心境和惜紅自憐、青春難耐的感嘆,以及因夜寒襲人、思人難眠而枕畔難安、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無限煩惱(2分)。(大意相符即可)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0
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
作者:溫庭筠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注釋
①小山:
1.眉妝的名目,指小山眉,彎彎的眉毛。
2.指繪有山形圖畫的屏風。
3.形容女子隆起的發(fā)髻。
②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
③明滅:隱現(xiàn)明滅的樣子。
金明滅:形容陽光照在屏風上金光閃閃的樣子。一說描寫女子頭上插戴的飾金小梳子重疊閃爍的情形,或指女子額上涂成梅花圖案的額黃有所脫落而或明或暗。
④鬢云:像云朵似的鬢發(fā)。形容發(fā)髻蓬松如云。
⑤度:覆蓋,過掩,形容鬢角延伸向臉頰,逐漸輕淡,像云影輕度。
欲度:將掩未掩的'樣子。
⑥香腮雪:香雪腮,雪白的面頰。
⑦弄妝:梳妝打扮, 修飾儀容。
⑧羅襦:絲綢短襖。
⑨鷓鴣:貼繡上去的鷓鴣圖,這說的是當時的衣飾,就是用金線繡好花樣,再繡貼在衣服上,謂之“貼金”
⑩蛾眉:女子的眉毛細長彎曲像蠶蛾的觸須,故稱蛾眉。一說指元和以后叫濃闊的時新眉式“蛾翅眉”。
譯文
小山重重疊疊,晨曦閃閃或明或滅,鬢邊發(fā)絲飄過潔白的香腮似雪。懶得起來畫一畫蛾眉,整一整衣裳,梳洗打扮,慢吞吞意遲遲。
照一照新插的花朵對前鏡又地后鏡,紅花與容顏交相輝映,剛穿上的綾羅裙襦,繡著一雙雙的金鷓鴣。
翻譯
這首《菩薩蠻》,為了適應(yīng)宮廷歌伎的聲口,也為了點綴皇宮里的生活情趣,把婦女的容貌寫得很美麗,服飾寫得很華貴,體態(tài)也寫得十分嬌柔,仿佛描繪了一幅唐代仕女圖。
詞的上片,寫床前屏風的景色及梳洗時的嬌慵姿態(tài);下片寫妝成后的情態(tài),暗示了人物孤獨寂寞的心境。全詞委婉含蓄地揭示了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并成功地運用反襯手法。鷓鴣雙雙,反襯人物的孤獨;容貌服飾的描寫,反襯人物內(nèi)心的寂寞空虛。表現(xiàn)了作者的詞風和藝術(shù)成就。
賞析
飛卿為晚唐詩人,而《菩薩蠻》十四首乃詞史上一段豐碑,雍容綺繡,罕見同儔,影響后來,至為深遠,蓋曲子詞本是民間俗唱與樂工俚曲,士大夫偶一拈弄,不過花間酒畔,信手消閑,不以正宗文學(xué)視之。至飛卿此等精撰,始有意與刻意為之,詞之為體方得升格,文人精意,遂兼入填詞,詞與詩篇分庭抗禮,爭華并秀。
此篇通體一氣。精整無只字雜言,所寫只是一件事,若為之擬一韙增入,便是“梳妝”二字。領(lǐng)會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而妝者,以眉為始;梳者,以鬢為主;故首句即寫眉,次句寫鬢。
小山,眉妝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樣盛行,見于《海錄碎事》,國“十眉”之一式。大約“眉山”一詞,亦因此起。眉曰小山,也時時見于當時記號中,如五代蜀秘書監(jiān)毛熙震《女冠子》云:“修蛾慢臉(臉,古義,專指眼部),不語檀心一點(檀心,眉間額妝,雙關(guān)語),小山妝。”正指小山眉而言。又如同時孫光憲《酒泉子》云:“玉纖(手也)淡拂眉山小,鏡中嗔共照。翠連娟,紅縹緲,早妝時。”亦正寫晨妝對鏡畫眉之情景。可知小山本謂淡掃蛾眉,實與韋莊《荷葉杯》所謂“一雙愁黛遠山眉”同義。
舊解多以小山為“屏”,其實未允。此由(1)不知全詞脈絡(luò),誤以首句與下無內(nèi)在聯(lián)系;(2)不知“小山”為眉樣專詞,誤以為此乃“小山屏”之簡化。又不知“疊”乃眉蹙之義,遂將“重疊”解為重重疊疊。然“小山屏”者,譯為今言,謂“小小的山樣屏風”也,故“山屏”即為“屏山”,為連詞,而“小”為狀詞;“小”可省減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既以“小山”為屏,又以“金明滅”為日光照映不定之狀,不但“屏”“日”全無著落,章法脈絡(luò)亦不可尋矣。
重,在詩詞韻語中,往往讀平聲而義為去聲,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為定。此處聲平而義去,方為識音。疊,相當于蹙眉之蹙字義,唐詩有“雙蛾疊柳”之語,正此之謂。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故詩又有“八字宮眉捧額黃”之句,其良證也。
已將眉喻山,再將鬢喻為云,再將腮喻為雪,是謂文心脈絡(luò)。蓋晨間閨中待起,其眉蹙鎖,而鬢已散亂,其披拂之發(fā)縷,掩于面際,故上則微掩眉端額黃,在隱現(xiàn)明滅之間,下則欲度腮香,——度實亦微掩之意。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構(gòu)為一幅春曉圖,十分別致。
上來兩句所寫,待起未起之景也。故第三句緊接懶起,起字一逗——雖曰懶起,并非不起,是嬌懶遲遲未起也。閨中曉起,必先梳妝,故“畫蛾眉”三字一點題——正承“小山”而來。“弄妝”再點題,而“梳洗”二字又畫龍點睛承鬢之腮雪而來。其雙管其并下,脈絡(luò)最清。然而中間又著一“遲”字,遠與“懶”相為呼應(yīng),近與“弄”字互為注解。“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一“遲”字,多少層次,多少時光,多少心緒,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盡矣。
梳妝雖遲,終究須有完畢之日,故過片重開,即寫梳妝已罷,最后以兩鏡前后對映而審看梳妝是否合乎標準。其前鏡,妝臺奩內(nèi)之座鏡也;其后鏡,手中所持之柄鏡也——俗呼“把兒鏡”。所以照者,為看兩鬢簪花是否妥恰,而兩鏡之交,“套景”重疊,花光與人面,亦交互重疊,至于無數(shù)層次!以十個字寫此難狀之妙景,盡得神理,實為奇絕之筆。
詞筆至此,寫梳妝題目已盡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兩句,又不知為何而設(shè)?新貼,新鮮之“花樣子”也,剪紙為之,貼于綢帛之上,以為刺繡之“藍本”者也。蓋言梳妝既妥,遂開始一日之女紅:刺繡羅襦,而此新樣花貼,偏偏是一雙一雙的的鷓鴣圖紋。閨中之人,見此圖紋,不禁有所感觸。此處之所感所觸,乃與開頭之山眉深蹙,夢起遲妝者相應(yīng)。由此一例足見飛卿詞極工于組織聯(lián)絡(luò),回互呼應(yīng)之妙。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1
鳳凰相對盤金縷1,牡丹一夜經(jīng)微雨2。明鏡照新妝,鬢輕雙臉長3。畫樓4相望久,欄外垂絲柳。音信不歸來,社5前雙燕回。
注釋:
1鳳凰句:這句是說衣服上用金線繡著一雙相對的鳳凰。
2牡丹句:這句字面上是說春夜的小雨打濕了牡丹,實際是指女子夜里垂淚哭泣。
3明鏡二句:是說女子面容消瘦憔悴。
4畫樓:雕飾華麗的樓房,此處指女子的居處。
5社:社日,古代人們祭祀土地神的節(jié)日,在春分前后。漢代以前只有春社,漢代以后開始有秋社。
賞析:
這首詞寫女子的相思,但寫得含蓄蘊藉。以繡金鳳凰的相對相隨襯托女主人公的形單影只,以牡丹經(jīng)歷微雨,暗示女子的暗夜垂泣;妝容雖然鮮亮,但掩飾不住面容的消瘦憔悴。畫樓凝望,有“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惆悵,欄桿外垂柳細長裊裊,恰似女主人公不絕如縷的`思念。臨近春社之日,去年南飛的燕子都知道北歸,而行人竟不如燕子守信,音訊杳然。“回”與“不歸”之間,女子的心情一落千丈。全篇無一字言愁,卻愁情彌現(xiàn)。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2
作品原文
菩薩蠻
[唐]溫庭筠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作品注釋
⑴菩薩蠻:本唐教坊曲名,后用為詞牌名,也用作曲牌名。亦作“菩薩鬘”,又名“子夜歌”“重疊金”等。雙調(diào),四十四字,屬小令,以五七言組成。上下片均兩仄韻轉(zhuǎn)兩平韻。
⑵小山:指屏風上的圖案,由于屏風是折疊的,所以說小山重疊。一說小山是眉妝的名目,指小山眉,彎彎的眉毛。晚唐五代,此樣盛行,見于《海錄碎事》,為“十眉”之一式。金明滅:形容陽光照在屏風上金光閃閃的樣子。一說描寫女子頭上插戴的飾金小梳子重疊閃爍的情形,或指女子額上涂成梅花圖案的額黃有所脫落而或明或暗。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明滅,隱現(xiàn)明滅的樣子。
⑶鬢云:像云朵似的鬢發(fā),形容發(fā)髻蓬松如云。欲度:將掩未掩的樣子。度,覆蓋,過掩,形容鬢角延伸向臉頰,逐漸輕淡,像云影輕度。香腮雪:香雪腮,雪白的面頰。
⑷蛾眉:女子的眉毛細長彎曲像蠶蛾的觸須,故稱蛾眉。一說指元和以后叫濃闊的時新眉式“蛾翅眉”。
⑸弄妝:梳妝打扮,修飾儀容。
⑹貼繡:蘇繡中的'一種工藝。羅襦(rú):絲綢短襖。襦,短上衣。
⑺金鷓(zhè)鴣(gū):貼繡上去的鷓鴣圖,說的是當時的衣飾,就是用金線繡好花樣,再繡貼在衣服上,謂之“貼金”。
作品譯文
畫屏上重疊的小山風景,閃露出時明時暗的晨光;仿佛雪地上飄過一縷青云,烏黑的鬢發(fā)掠過她的臉龐。懶懶地無心去描彎彎的眉,遲了好久才起身梳理晨妝。
照插花時前鏡對著后鏡,鏡里鏡外都是花的倩影。身穿嶄新的綾羅短衣,貼繡的鷓鴣似欲飛動;那金線繡成的鷓鴣成雙,又撩起她相思的柔情。
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詞約作于大中(唐宣宗年號,847—860)后期。據(jù)《唐才子傳》和《北夢瑣言》記載,唐宣宗喜歡曲詞《菩薩蠻》,相國令狐绹暗自請溫庭筠代己新填《菩薩蠻》詞以進。據(jù)此可知《菩薩蠻》諸詞乃溫庭筠所撰而由令狐绹進獻唐宣宗之作。其時當在大中四年(850)十月至十三年(859)十月之間,《唐五代文學(xué)編年史》編為大中六年(852)前后,正值溫庭筠屢試不第之時。
作品鑒賞
這首《菩薩蠻》詞以精致的構(gòu)思,精美的語言,寫閨中思婦獨處的情懷,刻畫出一位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女性形象。
詞作首句“小山重疊金明滅”頗晦澀難解,有認為是寫室內(nèi)屏風的,有認為是寫女子眉妝的,還有解為是寫女子發(fā)髻的,歧義紛紛。因此學(xué)者往往給予特別關(guān)注,解讀評鑒,發(fā)掘之深,體會之細,分析之精,可謂字無剩義,甚至遠遠超出作者寫作歌詞時主觀上所欲表現(xiàn)的內(nèi)容意蘊。次句寫閨中思婦初醒而尚未起床,散亂如云的鬢發(fā),在如雪的面龐上飄動。三、四句寫主人公起床后的行動:懶懶地打扮,慢慢地梳洗。其中的“懶”字和“遲”字,生動地體現(xiàn)了女主人公的惆悵倦怠之情態(tài)。
過片兩句承接上片寫妝扮的具體情形:簪花時,置放前后雙鏡,非常細致、講究,花容和人面交相輝映,更覺人面如花,嬌俏艷麗。此處寫女主人公的“細致”“認真”,與前面的“懶”“遲”,真實地反映了她內(nèi)心的矛盾:因情人不在,無人欣賞,而懶起遲妝,但少婦的愛美天性又使她本能地進行細致妝扮。最后兩句寫她更換衣服時,忽然看見上面繡有的雙雙鷓鴣,不禁更添了一段新愁。
全篇內(nèi)容是寫一個女子早晨自嬌臥未醒,宿妝已殘而懶起梳妝,而妝畢簪花照鏡,而穿上新羅襦之過程。結(jié)構(gòu)亦循此次序作直線型之描敘,極清晰明了。此詞寫閨怨之情,卻不著一字點破,而是通過主人公起床前后一系列的動作、服飾,讓讀者由此去窺視其內(nèi)心的隱秘。尤其是詞的末二句“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不僅充分體現(xiàn)了溫庭筠詞密麗濃艷的風格,而且以詠物襯人情,更見蘊藉。
在格律上,詞作采用了仄韻和平韻交錯變換的調(diào)式來表現(xiàn)曲折細膩的思想感情,而“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二句,不僅平仄合于律句,而且巧妙地安排了五個響亮的去聲字:“照”“后”“鏡”“面”“映”,置于換頭之處,吟唱時,就更加顯得跌宕飛動,抑揚頓挫。
作品點評
清人張惠言:此感士不遇之作也。篇法仿佛《長門賦》,而用節(jié)節(jié)逆敘。此章從夢曉后領(lǐng)起“懶起”二字,含后文情事。“照花”四句,《離騷》初服之意。(《詞選》卷一)
清人譚獻:以《士不遇賦》讀之最確。“懶起”句,起步。(《譚評詞辨》卷一)
清人陳廷焯:飛卿詞,如“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無限傷心,溢于言表。(《白雨齋詞話》卷一)
清人張德瀛:詞有與風詩意義相近者,自唐迄宋,前人巨制,多寓微旨。……溫飛卿“小山重疊”,《柏舟》寄意也。(《詞徵》卷一)
近人李冰若:“小山”,當即屏山,猶言屏山之金碧晃靈也。此種雕飾太過之句,已開吳夢窗堆砌晦澀之徑。“新帖繡羅襦”二句,用十字止說得襦上繡鷓鴣而已。統(tǒng)觀全詞意,諛之則為盛年獨處,顧影自憐;抑之則侈陳服飾,搔首弄姿。“初服”之意,蒙所不解。(《花間集評注·栩莊漫記》)
近人劉永濟:全首以人物的態(tài)度、動作、衣飾、器物作客觀之描寫,而所寫之人之心情乃自然呈現(xiàn)。此種心情,又為因夢見離人而起者,雖詞中不曾明言,而離愁別恨已縈繞筆底,分明可見,讀之動人。此庭筠表達之高也。(《唐五代兩宋詞簡析》)
近人俞平伯:旨在寫艷,而只說“妝”,手段高絕。(《讀詞偶得》)
近人浦江清:此章寫美人晨起梳妝,一意貫穿,脈絡(luò)分明。論其筆法,則是客觀的描寫,非主觀的抒情,其中只有描寫體態(tài)語,無抒情語。(《詞的講解》)
近人葉嘉瑩:此詞自客觀之觀點讀之,實但寫一女子晨起化妝而已。(《溫庭筠詞概說》)
近人唐圭璋:此首寫閨怨,章法極密,層次極清。(《唐宋詞簡釋》)
近人夏承燾:全詞點睛的是“雙雙”兩字,它是上片“懶”和“遲”的根源。全詞描寫女性,這里面也可能暗寓這位沒落文人自己的身世之感。(《唐宋詞欣賞》)
近人周汝昌:通體一氣。精整無只字雜言,所寫只是一件事,若為之擬一題目增入,便是“梳妝”二字。領(lǐng)會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而妝者,以眉為始;梳者,以鬢為主;故首句即寫眉,次句即寫鬢。……飛卿詞極工于組織聯(lián)絡(luò),回互呼應(yīng),此一例,足以見之。(《唐宋詞鑒賞辭典》上卷)
作者簡介
溫庭筠,唐代詩人、詞人。本名岐,字飛卿,太原祁(今山西祁縣東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試,押官韻,八叉手而成八韻,故有“溫八叉”“溫八吟”之稱。然恃才不羈,又好譏刺權(quán)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士不第,長被貶抑,終生不得志。官終國子助教。精通音律,詩詞兼工。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秾艷精致。其詞藝術(shù)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對詞的發(fā)展影響較大。在詞史上,與韋莊并稱“溫韋”。現(xiàn)存詩三百多首,詞七十余首。后人輯有《溫飛卿集箋注》等。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3
原文: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注釋:
①小山:指屏風上雕畫的小山。金明滅:金光閃耀的樣子。
②鬢云:象云朵似的鬢發(fā)。度:覆蓋。香腮雪:雪白的面頰。
③弄妝:梳妝打扮。
④羅襦(rú):絲綢短襖。
⑤鷓鴣:這里指裝飾的圖案。
寫作賞析
這首詩描寫的是一個獨處閨中的婦女,從起床而梳妝以至穿衣一系列的動態(tài),從中體現(xiàn)出她的處境及孤獨苦悶的心情。開頭兩句是寫她退了色、走了樣的眉暈、額黃和亂發(fā),是隔夜殘妝。三四兩句寫剛起床時“弄妝”,用一“懶”字、一“遲”字由外表進入人物內(nèi)心的描寫。下闋開頭兩句寫妝成之后的明艷,極寫其人之美。最后兩句寫穿衣時忽然看見衣服上有新貼的“雙雙金鷓鴣”,到此,全詩戛然而止。
首二句為主人公初起床的情態(tài)。這二句以特寫的手法,突出主人公的形象,次句為主體,首句為襯景。“小山”為床榻圍屏上的畫景,“金”為涂在屏山上的顏色。“明滅”為日光透過窗紗照射屏山陰陽顯晦之狀。或以為畫上金碧山色有所脫落,或明或滅,以見久別后閨中蕭索之象。此二說均可通,后者意蘊較深,而前者景象鮮明。“鬢云”為鬢邊下垂的黑發(fā),女子鬢發(fā)卷曲輕揚,狀如云朵,故常以云形容之。“欲度”從云常流動設(shè)想,描繪也鬢發(fā)輕揚之狀。“香腮雪”形容主人公襯映鬢發(fā)的臉頰之膩白。整句凸出一副嬌慵的女性面貌,因“鬢云欲度”正是鬢發(fā)散亂未整之狀,句中也隱含呆坐懶起的時間過程。這二句在讀者眼前展示出這樣一個鏡頭:在小山重疊金色明滅的畫屏圍繞著的繡榻上,一位少婦剛剛坐起,她散亂的鬢發(fā),似流云樣將要度過她雪白的臉腮。
三四兩句開始寫她下床后的活動。“懶起”二字透露出主人公的情緒,下句“遲”字與之相應(yīng),是了解整首詩意的關(guān)鍵。“懶起”即懶懶地起來。一“懶”一“遲”,極見其無情無緒之神情,與“梳洗罷,獨倚望江樓”(《望江南》)之因有所希冀而行動緊急,表情迥異。“弄妝”謂妝扮時頻繁反復(fù)做弄。“遲”字總承“弄妝”與“梳洗”諸事。在這二句中,主人公嬌慵之狀宛然可見。
下闋寫其人之繼續(xù)活動。“照花”二句寫其對鏡簪花。于客觀地描寫人物活動中,暗寓其人對鏡時自賞自憐之意。自賞:人而如花;自憐:盛年獨處。此“花”當于插于發(fā)髻之飾物,非喻人面。從次句之花而并提可知。前后鏡對照,腦后發(fā)髻簪插之花映于前鏡,乃與鏡中人面將相輝映,其人之容色光麗可想。最后二句寫其梳妝后穿著衣服,不寫動作,但點出主人公眼中的衣上彩繪--金線繡的一雙雙的`鷓鴣。試想她滿懷心事,懶洋洋地勉自梳妝罷,剛要著衣時,而入眼的乃是“雙雙金鷓鴣”,則其情當如何堪!
整首詩通過寫這女子從起身梳妝到妝成著衣,并沒有明顯地從正面寫這女子的心情。但是,讀者從結(jié)句“雙雙金鷓鴣”的“雙雙”二字上可以領(lǐng)會作者的寓意。作者運用用反襯的筆法,“雙雙”二字反寫這女子的孤獨,看見衣服上的“金鷓鴣”都是雙雙對對的,就使她觸景生情,自憐孤獨。全篇的點睛之筆是“雙雙”二字,它是上闋的“懶”和“遲”的根源。
本詩寫法上有其特點:
其一是作者只是在生活的片段過程中,選取最具有特點的動態(tài)或物象,略加勾畫,省云彼此間的表面聯(lián)系,如首句僅寫床周屏風的景色,而略去這景色所依附的屏與榻,次句只是突現(xiàn)出一個睡起的女子面貌,其他一切事物都隱藏在可感觸的曖昧之中,兩句合看,即可依據(jù)已勾勒出的形象加以想象補充,構(gòu)成一幅完整的“晨閨”圖畫。
其次是表情隱蔽,作者只是對人物動態(tài)及有關(guān)景物作客觀描繪,但于其中微露或暗示人情,給讀者盡多的想象體會余地。
至于辭藻濃麗,更是溫詩的普遍現(xiàn)象。因此種種,常使讀者感到晦澀,然如細心玩索,得其藝術(shù)匠心所在,當更覺情味豐腴。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4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注釋
溫庭筠早年才思敏捷,以詞賦知名,然屢試不第,客游江淮間。
①小山:1.眉妝的名目,指小山眉,彎彎的眉毛。
②金:指唐時婦女眉際妝飾之“額黃”。
③明滅:隱現(xiàn)明滅的樣子。
④鬢云:像云朵似的鬢發(fā)。形容發(fā)髻蓬松如云。
⑤度:覆蓋,過掩,形容鬢角延伸向臉頰,逐漸輕淡,像云影輕度。
欲度:將掩未掩的樣子。
⑥香腮雪:香雪腮,雪白的面頰。
⑦弄妝:梳妝打扮,修飾儀容。
⑧羅襦:絲綢短襖。
(1)如果為這首詞擬一個題目,你認為最恰當?shù)囊豁検? )(2分)
A. B.梳妝C. D.送別
(2)請對“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一句作簡要賞析。(2分)
(3)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與該詞中主人公的境況有相似之處的詩(詞)人是( )(2分)
A. B. C. D.
參考答案:
(1)D
(2)運用反襯手法。鷓鴣雙雙,反襯人物的孤獨;容貌服飾的描寫,反襯人物內(nèi)心的寂寞空虛。
(3)A
二:
1.“花面交相映”化用了唐代詩人的詩句“ ” 。(2分)
答:.,人面桃花相映紅。
2.簡要賞析“度”的妙處。 (3分)
答:度,度過,紛披,描寫了如云鬢發(fā)紛披于白凈如雪的臉龐的情狀;(2分)化靜為動,富于聯(lián)想與想象。(1分)
3.簡要賞析“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兩句。(3分)
答:最后兩句運用反襯手法,(1分)以繡羅襦上的金鷓鴣的成雙成對反襯美婦的孤獨和寂寞。(2分)
三
1.下列對本詞的理解不正確踿踿踿的兩項是( )( )(5分)
A.首句中的“小山”指的是“小山眉”,唐代女子好畫“小山眉”,過了一夜眉黛深淺不勻,如山峰重疊之狀。
B.詞的第二句分別用“云”“雪”比喻香腮和鬢發(fā),并以“欲度”狀寫鬢發(fā)的態(tài)勢,把兩種靜態(tài)的物象貫串起來,將美人的綽約韻致寫得栩栩如生。
C.三四兩句的動作描寫既照應(yīng)了前兩句中眉殘鬢亂的肖像描寫,又通過“懶”字和“遲”字,寫出了主人公慵懶無緒之心情。
D.末兩句寫思婦所著之衣服,暗示了女主人公生活條件之優(yōu)裕,也表現(xiàn)出她與愛人雙飛雙宿的喜悅與滿足。
E.本詩主要采用了反襯、比興等表現(xiàn)手法,借美人自喻身世,收到了言約意豐、含蘊深厚、耐人尋思的藝術(shù)效果。
2.詞中刻畫了一個怎樣的人物形象?請結(jié)合文本與背景材料進行賞析。(6分)
參考答案
1.BD(B項,詞的第二句分別用“云”“雪”比喻鬢發(fā)和香腮。D項,生活條件之優(yōu)裕正反襯出內(nèi)心之空虛寂寞,而成雙的鷓鴣也反襯出女主人公的孤寂可憐。(選對一個給2分,選對兩個給5分))
2.①詞中刻畫了一個因無人賞愛而感到寂寞孤獨,嬌柔慵懶、自憐自賞的閨中思婦的形象。(2分)
②詞的上闋寫思婦的容貌:臉蛋雪白、芳香,頭發(fā)像濃云一般,眉毛細長而彎曲,可見出少婦容顏之美;“懶”字與“遲”字說明女主人公對打扮毫無興致,表現(xiàn)出她無人賞愛的苦悶。下闋寫妝成后照鏡自賞,無意中看到衣服上有新貼的雙雙鷓鴣,以鷓鴣的成雙成對反襯出她的孤獨寂寞。(2分)③思婦形象是作者懷才不遇生活的真實寫照,既表達了作者的同情之心,也抒發(fā)了自己內(nèi)心無人賞識的孤獨寂寞之情。(2分)
賞析:
《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是唐代文學(xué)家溫庭筠的代表詞作。此詞寫女子起床梳洗時的嬌慵姿態(tài),以及妝成后的情態(tài),暗示了人物孤獨寂寞的心境。全詞把婦女的容貌寫得很美麗,服飾寫得很華貴,體態(tài)也寫得十分嬌柔,仿佛描繪了一幅唐代仕女圖。詞中委婉含蓄地揭示了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并成功地運用反襯手法。鷓鴣雙雙,反襯人物的.孤獨;容貌服飾的描寫,反襯人物內(nèi)心的寂寞空虛。作品充分體現(xiàn)了作者的詞風和藝術(shù)成就。
詞的上片,寫床前屏風的景色及梳洗時的嬌慵姿態(tài);下片寫妝成后的情態(tài),暗示了人物孤獨寂寞的心境。全詞委婉含蓄地揭示了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并成功地運用反襯手法。鷓鴣雙雙,反襯人物的孤獨;容貌服飾的描寫,反襯人物內(nèi)心的寂寞空虛。表現(xiàn)了作者的詞風和藝術(shù)成就。
溫庭筠《菩薩蠻》賞析15
菩薩蠻·寶函鈿雀金鸂鶒
唐代:溫庭筠
寶函鈿雀金鸂鶒,沉香閣上吳山碧。楊柳又如絲,驛橋春雨時。
畫樓音信斷,芳草江南岸。鸞鏡與花枝,此情誰得知?
譯文
華麗的香枕上裝飾著漂亮的鈿雀和金鸂鵣,在這個春天的早晨,女子已經(jīng)起床梳妝一新。她來到了沉香樓閣上正看見遠處隱隱的吳地青山,如絲的楊柳枝條又泛起青色,在春風中裊裊飄蕩,而驛橋上已經(jīng)開始飄起了絲絲蒙蒙的細雨。
在畫樓上看見那江南岸邊春草萋萋,女子暗嘆心中的那個人竟一去未歸,音訊全無,每天陪伴自己的只有手中的鸞鏡和枝上的`花朵,但她那滿腹的心事又有誰知道呢?
注釋
①菩薩蠻:詞牌名。
②寶函:一說指枕函,即枕套;一說指梳妝盒。此處似以梳妝盒解更優(yōu)。
③鈿(tián)雀:有雀鳥裝飾的釵。
④金鸂(xī)鶒(chì):亦指釵上所飾。
⑤沉香閣:沉香木制的樓閣。
⑥吳山:一說泛指吳地之山;一說為屏風上所繪的吳地山川風景。
⑦驛橋:驛站附近的橋。
⑧畫樓:即雕梁畫棟之樓,也是對樓的美稱。
⑨鸞(luán)鏡:背上鐫刻有鸞鳳圖案的鏡子。
⑩花枝:女子對鏡照見自己所簪戴的花。此處借指這位女子。(浦江清)“枝”與“知”諧音。
賞析
《花間集》收溫庭筠的《菩薩蠻》詞十四首,都是寫女子相思離別之情,這是其中的第十首。
這首詞起句寫人妝飾之美。“寶函鈿雀金鸂鶒”,可以想象一幅美人晨妝圖:一位女子春晨妝梳,打開妝盒,手拈金釵。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鏤金的紫鴛鴦。次句寫人登臨所見春山之美。“沉香閣上吳山碧”,亦“泰日凝妝上翠樓”之起法。登上自家的香閣,伊憑欄遠望。江南的綠水青山,十分可愛。“楊柳”兩句承上,寫春水之美,仿佛畫境。曉來登高騁望,觸目春山春水,視線難收,于是再放眼一望——“楊柳又如絲”,一個“又”字,透露了女子內(nèi)心的躍動,能傳驚嘆之神,且見相別之久,相憶之深。這個“又”字,還使得下一句“驛橋春雨時”,這個本非眼前之景,也能勾粘得緊密無間。這兩句寫柳絲撥動女子心弦,使她想起那個春雨瀟瀟的日子,曾經(jīng)和情人在驛外橋邊折柳送別,依依惜別的情景如在眼前,而此時離人不知在何處。這就利用時空的交替,創(chuàng)造出耐人尋味的意境,這是溫詞凝煉、深密的典型筆法。
上片的結(jié)句回憶驛橋送別,下片接寫別后。“畫樓音信斷”,說明人去信斷。“芳草江南岸”,抒發(fā)了春歸人不歸的隱痛。末兩句,自傷苦憶之情,無人得知。“鸞鏡與花枝”,以花枝喻人。美艷如花之人,而獨處凄寂,可見其幽怨之深。“此情誰得知”,千回百轉(zhuǎn),哀思洋溢。這個結(jié)句是全詞感情分量最重的一句,也是全詞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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