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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散文特色

時間:2020-10-31 11:27:18 汪曾祺 我要投稿

汪曾祺散文特色

  汪曾祺,1920年出生江蘇高郵城鎮舊式地主家庭,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傳統教育和藝術的熏陶,中學時代就讀于高郵縣中學和江陰南菁中學,表現出強烈的愛好文學的傾向。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汪曾祺散文特色,希望對您有所幫助!

汪曾祺散文特色

  汪曾祺散文特色

  汪曾祺的散文沒有結構的苦心經營,也不追求題旨的玄奧深奇,平淡質樸,娓娓道來,如話家常。汪曾祺曾說過:“我覺得傷感主義是散文的大敵。挺大的人,說些姑娘似的話……我是希望把散文寫得平淡一點,自然一點,家常一點的。”因此品讀汪曾祺的散文好像聆聽一位性情和藹、見識廣博的老者談話,雖然話語平常,但饒有趣味。

  汪曾祺的散文寫風俗,談文化,憶舊聞,述掌故,寄鄉情,花鳥魚蟲,瓜果食物,無所不涉。在《夏天的昆蟲》中,他向讀者介紹了蟈蟈、蟬、蜻蜓、螳螂的品種、習性和孩童捕捉昆蟲的情形。如他說:“叫蚰子(蟈蟈的俗稱)是可以吃的。得是三尾的,腹大多子。扔在枯樹枝火中,一會兒就熟了。味極似蝦”。說北京的孩子在竹竿上涂上黏膠捉蟬。作者小時候用蜘蛛網捉蟬。選一根結實的長蘆葦,一頭撅成三角形,用線縛住,看見有大蜘蛛網就一絞,三角里絡滿了蜘蛛網。瞅準了一只蟬,輕輕一捂,蟬就被黏住了。讀到此處,不覺會心一笑,好像說的就是我自己童年的情形。

  文如其人,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質樸,不事雕琢,緣于他心地的淡泊和對人情世物的達觀與超脫,即使身處逆境,也心境釋然。在被打為右派下放勞動的日子里,他奉命畫出了一套馬鈴薯圖譜。他認為在馬鈴薯研究站畫圖譜是“神仙過的日子”,畫完一個整薯,還要切開來畫一個剖面,畫完了,“薯塊就再無用處,我于是隨手埋進牛糞火里,烤烤,吃掉。我敢說,像我一樣吃過那么多品種的馬鈴薯,全國蓋無二人。”

  汪曾祺的散文不注重觀念的灌輸,但發人深思。如《吃食的文學》和《苦瓜是瓜嗎》,其中談到苦瓜的歷史,人對苦瓜的喜惡,北京人由不接受苦瓜到接受,最后談到文學創作問題:“不要對自己沒有看慣的小說詩歌文學作品輕易地否定、排斥”“一個小說詩歌文學作品算是現實主義的也可以,算是現代主義的也可以,只要它真是一個小說詩歌文學作品。小說詩歌文學作品就是小說詩歌文學作品。正如苦瓜,說它是瓜也行,說它是葫蘆也行,只要它是可吃的。”

  價值意義

  當今社會,由于復制技術造成的那種虛擬幻化的“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 ”,因為它們的虛幻和刻板,已經不再具備可體驗的審美特征。真正具有可體驗的美的`特征的,恰好是真實的個體生存中的無時無刻不在的“小文化”“小話語”“小敘事”。汪曾祺在中國當代文壇上的貢獻,就在于他對“大文化”“大話語”“大敘事”的解構,在于他對個體生存的富有人情味的真境界的昭示和呼喚,在于他幫助人們發現了就在自己身邊的“凡人小事”之美。美在身邊,美在本分。汪曾祺散文的精神氣質和藝術神韻之所以能對讀者產生強大的魅力,就在于他對“凡人小事”的審視,能做到自小其“小”,以小見大,而不是自大其“小”,以小媚“大”。必須指出,汪曾祺寫“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蘊著他獨特的人生體驗,但其效用并不只是自娛一己的性情,他強調自己的作品還應于世道人心有補,于社會人生有益,決不是要把個人與社會隔離開來,對立起來。

  他的作品間或也流露出道家主張的隨緣自適、自足自保的悠然任化的意趣,但斷然有別于魏晉文人的清談和頹廢,在本質上他對人生的理解和描繪是樂觀向上的,相信“人類是有希望的,中國是會好起來的”。現代藝術,太多的夸飾,太多的刺激,太多的借助聲光電氣。汪曾祺則是要從內容到形式上建立一種原汁原味的“本色藝術”或“綠色藝術”,創造真境界,傳達真感情,引領人們到達精神世界的凈土。

  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身邊的“凡人小事”還沒來得及完全呈現自己的意義就被拋到記憶的背后。由此看來,人們除了被“忙”包裹、擠壓之外,似乎根本體驗不到人生還有什么其他樂趣。汪曾祺的散文在向人們發出這樣的吁請:慢點走,欣賞你自己啊!

  小說特色

  汪曾祺的小說充溢著“中國味兒”。他說:“我是一個中國人”,“中國人必然會接受中國傳統思想和文化影響”。儒、道、佛三家,“比較起來,我還是接受儒家的思想多一些”;不過,“我不是從道理上,而是從感情上接受儒家思想的”。正因為他對傳統文化的摯愛,因而在創作上追求回到現實主義,回到民族傳統中去。在語言上則強調著力運用中國味兒的語言。這是他藝術追求的方向,也是他小說的靈魂。 曾祺小說中流溢出的美質,首先在于對我們民族心靈和性靈的發現,以近乎虔敬的態度來抒寫民族的傳統美德。他說:“我寫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而美與健康的人性,不論在多么古老的民族傳統中,永遠是清新得如同荷風露珠一般。為此他寫成了膾炙人口《受戒》和《大淖記事》。《受戒》中一對活潑可愛的小兒女之間萌發的天真無邪的朦朧愛情,蘊含著對生活和人生的熱愛,洋溢著人性和人情的歡歌。這種內在的歡樂情緒同古代樂府和民間情歌相同。《大淖記事》的愛情故事略為曲折。娟美可人的巧云和年輕風流的錫匠十一子純真赤誠的愛情遭到野蠻的蹂躪,然而無比堅貞的愛竟可使生者死、死者生,使所有人為之敬佩,文中描寫的錫匠形象尤為鮮明。這是令作家“向往”和“驚奇”的美,它深藏在民間,深藏在我們民族的傳統中。

  然而,它在展示美與健康的人性的同時,也常常對人性的丑惡發出深沉的嘆喟。 《釣人的孩子》反映的是貨幣使人變魔鬼,《珠子燈》揭示的是封建貞操觀念的零落,《職業》寫的是失去童年的“童年”和人世多辛苦,《陳小手》更揭示了封建主義、男權專制的殘暴。當然,作者也無意掩飾我們民族心理和性格的弱質。《異秉》中對市井平民沿襲為常的僵硬刻板生活,于生無望而求助于“異秉”的猥瑣心理,也進行了不無調侃的諷刺:《八千歲》中米店老板的心理自我調節也頗似阿Q。

  對于自卑、平庸、麻木的心理狀態,作者都有所針砭,但畢竟同情與悲憫要多于批判。因為在作者看來,今天寫過去的事,需要經過反復沉淀,除凈火氣,特別是除凈感傷主義。所以即使在《八月驕陽》中寫老舍之死時,也只是將一腔憤懣深藏在凄清和冷寂中。除凈火氣、感傷,達到恬靜、淡泊,可說是汪曾祺小說的主要風格,也是他自己饒有特色的“抒情現實主義的心理基礎”。但也誠如林斤瀾所說:“‘除凈火氣’,也可能除凈了‘血氣’。除凈了‘感傷’,也可能除凈了‘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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