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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鹿柴抒發了什么感情
《鹿柴》是唐代詩人王維的詩作。此詩寫一座人跡罕至的空山,一片古木參天的樹林。下面是小編整理的王維鹿柴抒發了什么感情相關內容。
鹿柴
王維
空山不見人, 但聞人語響。
返景入深林, 復照青苔上。
王維鹿柴抒發了什么感情
幽靜安寧的山谷里闃無一人,只能聽到那說話的聲音。山是空山,不見人影,但是卻能若隱若現地聽到寥寥人語。大地現,世界隱;世界現,大地隱。在世界與大地的爭執縫隙當中,真理作為一道萬物生生之光占了進去,占成了“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而那人語也是聲聲天籟的自鳴。落日的余輝映入了繁密的森林,返照在青苔上。在這簡樸平淡的言說中,仿佛包藏了一整個天地宇宙。太陽從東方之際噴薄升起到暝色漸起的落日余暉,那日暮時分的夕陽光輝也如清澄光華的映照,青苔從壯烈走向寂滅,在輝光中吐露生命的沉靜和昂揚,而青苔之上是天韻悠悠、曠達開闊。落日的輝光象征著一種禪悅人生的生命體味。那一縷映照于深林之中的斜陽是動的也是靜的,是短暫的也是永恒的,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在靜照里,此在與彼在,未來與往昔,都無限大無限遠。人在這一刻的寧靜與愜意中體驗到的是微笑著的難以言說的生命滋味。心靈在幽靜中也發出生命的輝光,照亮自身,輝映萬物,世界敞開并且出場。
在詩的一開始就被《鹿柴》牽引著走。周遭寂寂,晚山空空,偶爾傳出三兩人聲。那一縷映照于深林之中的斜陽是環境靜謐的表現,更是生命輝光的吐露,它映照那正在形成的萬物,使萬物的本質存在呈現出來。萬物光明瑩潔而各得其所,一任天性,呈現著它們各自充實的、內在的、自由的生命。這里無關它的意象、意境、旋律或形式,也無關乎它的美,進入的澄明之境也不是情景交融、虛實相生的藝術空間。而是進入到這首詩里面,你就在那生生的場域中,你感覺到自己就在其中生生地活著。這是一種活著的常態,你卻感覺它在這里才對你彰顯出來,內心也感到一片質樸的、真實的、生存的明亮。我們在對自身存在的領悟中被召喚去閱讀、去聆聽。而當這首詩為我們所用,讓我們沉浸在神妙意境中時,詩作為詩就隱匿回大地了。
在這首詩中,首先為我們所見的是俗常所謂的意象,如返景、青苔等,它們是顯形的存在者。存在者的存在是被給予的,語言以給存在者命名的方式創建了它的存在。語言提供了一個意義的世界,使存在者得以敞開,是存在的家。詩是一種語言活動,以語詞命名的方式敞開存在者之存在,在敞開的光亮中,存在者整體自由地如其所是地存在著、自我顯現著,所謂“真理事件的發生就是‘存在’本身。”《鹿柴》詩命名了空山、人語、深林、余暉、青苔等物,不單單是將存在者帶上前來,描寫或表現什么,而是創建存在者的“真”。其目的不是要“再現”世界的一個方面,而是表現事物發展過程連續的內在性。詩呈現了一個意義的世界,詩里的一切不僅是深山幽靜、遠離塵囂的美景,也不僅是表達抒發的作者的林泉之志,它同時也將這這首詩那不可見的無蔽狀態帶上前來了。詩人沒有刻意地向我們表達什么,這些成為詩的語詞會在我們聆聽的時候潤入我們的思考中。詩人以語詞命名的方式將物和天地人神呼喚到彼此的近處,杳無人跡的、沒有“我”的山林里生生不息、自由共在。人必須借語言的命名才得以生存在由語言的命名而帶上前來的天地人神以及萬物之中。用語詞命名一切存在者之存在,從而使自己與那被命名者關聯起來,并在此關聯中獲得自己的存在,詩意地表達出我們處身于其中的命運。藝術的本質是一種神圣的使命,它是由人生存的基本要求所派定的。《鹿柴》自己在通過詩人而言說著難以言說的生命滋味,作出的澄明之境也是難落言筌的時間體驗;而我們也在這個存在的言說召喚下,加入到世界的原始寧靜中,改變、并且建立我們與世界和大地嶄新的關系,移出尋常與平庸。
“真”是作為某物而存在的存在者之無蔽狀態。“真”是存在的“真”,是“物自己”的自由舒展運動。我們之所以可以陶醉于那美妙的意境中,感受到這首詩的美,是因為這“美”是在“真”中顯現的存在者發出的“光”。“美”乃是生命自身力量的綻放,是一種生機盎然。空山、人語、返景、深林、青苔愈質樸純粹地本質顯現的,“伴隨它們的所有存在者就愈直接、愈有力地變得更具有存在者特性。”整首詩沒有過多的修飾,仿佛風行水上,澄亮的存在敞開在詩中就是閃耀的美。就在詩的世界里,存在者自行涌現,以自己的方式呈現,空山、深林、余暉、青苔都是有生命感、有性情的,互相映發。空山有欣欣向榮的時候,也有沉寂枯淡的時候;森林有濃郁清翠的時候,也有颯颯蕭索的時候;余暉有絢爛張揚的時候,也有柔和恬靜的時候;青苔有陰涼清幽的時候,也有隨著余暉起舞的時候。余暉是青苔經驗中的余暉,青苔是余暉經驗里的青苔。無論哪一種狀態,都是它們生命的姿態。無數種可能的狀態都是生命不息的展現形式。你以為你看到了余暉斜穿深林而映照在青苔上,這就是自然界的景致時,這里剛剛所顯現的一切又隱入大地了。這是一個天、地、人、神和諧共在的整體關系。所謂整體,就是個體的關聯。所謂永恒,就是有限的聯合。就如一股源泉,這首詩把一個整體存在的生命力汩汩流出。《鹿柴》是一個自然界元素相互作用、相互轉變下的宇宙空間。
大地即那涌現出萬物又將萬物收回自身的東西。脫離了世界的物是無名者,無意義的,陌生與神秘的,是隱入大地的。世界將存在者納入意義之域,讓存在者顯現,世界去大地之蔽。但是不管世界如何呈現大地,大地總有不可呈現之處,世界對存在者的意義化并不能窮盡存在者的秘密,因為歸屬于大地的存在者在根本上是拒絕對它的意義化的,它隨時會擺脫世界對它的意義化而隱入神秘的大地。世界要將大地中的涌現者去蔽而納入世界,使其作為某物呈現;大地則要將那被世界之光照亮的物收回到它的黑暗之中,使其隱蔽起來,由此就發生了世界與大地的爭執。正是世界與大地的沖突導致了存在者的無蔽(呈現或突顯)。作品建立一個世界并制造一個大地,不斷在遮蔽又不斷涌現自身的大地是混沌的,自行進入作品的真理現形于這些具體的存在者中,也是不斷涌現的、生機盎然的。藝術和藝術作品都是一種生成之物,是世界與大地的爭執過程本身,而非已經完成的現成之物。世界是一“運作”,是對萬物的“意義化”或“澄明化”。而澄明之境既是無蔽又是遮蔽的,既是光亮又是隱晦的。在敞開與澄明中,我們才看到讓我們審美的《鹿柴》;在鎖閉與隱匿里,我們才體會到《鹿柴》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在世界與大地的沖突中,存在者隱匿又顯示地到場。《鹿柴》所言說的“在場之有”呼喚著“不在場之無”,到場的“無”使在場之“有”獲得存在的豐盈。詩建立著世界并開展著大地,在它們的爭執中,存在者整體之無蔽被獲得了。整首詩創建了存在者之“真”,是“真”自我運動。作者只是作為聆聽者和傳達者幫助存在發送自已,他的使命是在存在的領會中勾勒世界與大地沖突的間隙略圖。由此,就有了《鹿柴》。
擴展:
王維,唐代詩人。字摩詰。原籍祁(今屬山西),其父遷居蒲州(治今山西永濟西),遂為河東人。開元進士。累官至給事中。安祿山叛軍陷長安時曾受職,亂平后,降為太子中允。后官至尚書右丞,故亦稱王右丞。晚年居藍田輞川,過著亦官亦隱的優游生活。詩與孟浩然齊名,并稱“王孟”。前期寫過一些以邊塞題材的詩篇,但其作品最主要的則為山水詩,通過田園山水的描繪,宣揚隱士生活和佛教禪理;體物精細,狀寫傳神,有獨特成就。兼通音樂,工書畫。有《王右丞集》。
主要影響
文學
王維的文學成就主要體現在詩歌創作上。王維創作的描繪山水田園等自然風景及歌詠隱居生活的詩篇,繪影繪形,有寫意傳神、形神兼備之妙。王維以清新淡遠,自然脫俗的風格,創造出一種“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東坡題跋·書摩詰藍田煙雨圖》)“詩中有禪”的意境,在詩壇樹起了一面旗幟。
思想內容
王維的山水田園詩,在描繪自然美景的同時,流露出閑居生活中閑逸蕭散的情趣。王維從中年以后日益消沉,在佛理和山水中尋求寄托,他自稱“一悟寂為樂,此生閑有余”(《飯覆釜山僧》)。這種心情充分反映于他的詩歌創作之中。過去時代不少人推崇王維此類詩歌,一方面固然由于它們具有頗高的藝術技巧,一方面也由于對其中體現的閑情逸致和消極思想產生共鳴。明代胡應麟稱王維五絕“卻入禪宗”,又說《鳥鳴澗》《辛夷塢》二詩,“讀之身世兩忘,萬念皆寂”(《詩藪》),便是一個明證。
王維其它題材的作品,如送別、紀行之類的詩中,也經常出現寫景佳句,如“遠樹帶行客,孤城當落暉”(《送綦毋潛落第還鄉》)、“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送梓州李使君》)、“日落江湖白,潮來天地青”(《送邢桂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使至塞上》)等,都是傳誦不衰的名句。
王維詩《紅豆》書法作品王維作品中以軍旅和邊塞生活為題材的《從軍行》《隴西行》《燕支行》《觀獵》《使至塞上》《出塞作》等,都是壯闊飛動之作。《隴頭吟》《老將行》則抒發了將軍有功不賞的悲哀,反映了封建統治階級內部矛盾的一個側面。《觀獵》生動地描寫了打獵時的情景。《夷門歌》歌詠歷史人物的俠義精神。《少年行四首》表現俠少的勇敢豪放,形象鮮明,筆墨酣暢。
還有一些詩歌,如貶官濟州時所作《濟上四賢詠》以及《寓言》《不遇詠》和后期所作《偶然作》六首之五《趙女彈箜篌》,對于豪門貴族把持仕途、才士坎坷不遇的不合理現象表示憤慨,反映了開元、天寶時期封建政治的某些陰暗面。《洛陽女兒行》《西施詠》《竹里館》則以比興手法,寄托了因貴賤不平而生的感慨和對權貴的諷刺。還有抒寫婦女痛苦的《息夫人》《班婕妤》等,悲惋深沉,也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一些贈送親友和描寫日常生活的抒情小詩,如《送別》《臨高臺送黎拾遺》《送元二使安西》《送沈子福之江東》《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相思》《雜詩》等,千百年來傳誦人口;《送元二使安西》《相思》等在當時即播為樂曲,廣為傳唱。
藝術風格
王維詩境王維的詩,常用五律和五絕的形式,篇幅短小,語言精美,音節較為舒緩,用以表現幽靜的山水和詩人恬適的心情,尤為相宜。人們常用“詩中有畫”來評論王維的詩作,這的確概括了王維詩歌的藝術特色。王維的山水田園詩作很多,大多具有這種詩情畫意融合的特征。所謂“詩中有畫”,就是指高度的形象性,即用語言描繪出一幅仿佛看得見、摸得著的生活圖畫。
王維山水田園詩的畫意美,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層次美。王維的山水田園詩巧妙地運用了藝術構圖手法,在諸多詩歌中均得到了體現。例如《終南山》,詩人首先運用夸張的手法描繪了終南山的大輪,而這一輪廓只可遠觀,卻不可近視,不然將使終南山喪失云霧繚繞的神秘美感;然后詩人身處終南山中,描繪了仿佛走在云端的景象;接著詩人又置身于終南山中,眺望遠處景色已經發生了變化,陽光照射下若隱若現的景象盡收眼底;最后詩人筆鋒急轉去找尋投宿的居所,并找尋到對岸山間樵夫的身影。詩人與樵夫的出現,與終南山形成鮮明的對比,進而烘托出詩作的層次美。另一方面是色彩美。王維深知色彩的奧妙,用于創新,不為文體、題材所拘泥,吸納前人的經驗,大膽創新。例如《積雨輞川莊作》,詩人將大片濃綠的“漠漠”與蔥蔥濃綠的“陰陰”作對比,表現出極強的色彩對比效果。
王維山水田園詩具有音律美。王維詩歌音律隨著內心態度的轉變而轉變,即不斷由邊塞詩歌的意氣風發轉向山水田園詩的自然幽靜。例如《使至塞上》,通過詩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實現了對大漠場景恰到好處的描繪,展示了一幅大漠蒼茫浩瀚的景象,同時又仿佛可聽到大漠上空掠過的雁群及長河奔流向前的聲音,波瀾壯闊的景象盡收眼底。又如《山居秋暝》,“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描繪了在明月高照的夜晚,山泉在山石上流滴的動靜結合景象;而緊接著“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的出現,伴隨竹林中傳來的洗衣少女的歡聲笑語,使得山林的清幽被打破,漁舟的劃過也打破了荷塘月色的寧靜,動靜相宜的畫面繪聲繪色。王維山水田園詩歌引入了詩、畫、樂等一系列藝術元素,詩人憑借自身對層次、色彩、音律的巧妙處理,恰到好處地把握住了山水田園風光獨特的自然靈動境界。
王維山水田園詩還具有禪意美。王維是禪宗的眾多追隨者之一,由于仕途不順,過起隱居生活,信奉佛學,以求淡泊名利,他回歸山野,用身心去感受大自然,形成了超脫自我的人生感悟。禪宗與世無爭的生活情緒、自然詩意的人生哲學啟發了詩人的審美智慧,他的山水田園詩表現出高度的空靈美,流露出禪機哲理思想,并且還凸顯了詩人深厚的文化素養。王維將禪意滲透進詩作中,構建起空明的禪意風格,這同樣是王維對山水田園詩作出的一大貢獻。王維營造出”空”“靜”的意境,重傳神、輕跡象,他創作的各個細節似乎都在服務于完整的境界。例如《鳥鳴澗》,依托對鳥鳴春潤靈動畫面的描繪,彰顯了詩人被大自然意境所陶的高尚情操。又如《竹里館》,表面上看用詞造句平鋪直敘,然而卻通過對“獨坐”“彈琴”“長嘯”與“幽篁”“深林”“明月”等詞語的對照應用,在一片死寂的氛圍中營造出人物一體、空靈寂靜的禪境。王維山水田園詩中浸透著若隱若現的禪機哲理。這是王維山水田園詩的一大美學藝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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