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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齡從軍行其四賞析及譯文

時間:2024-10-18 12:48:27 王昌齡 我要投稿

王昌齡從軍行其四賞析及譯文

  導語:王昌齡共寫《從軍行》七首,這是第四首。這首詩反映了戍邊將士殺敵立功、保衛國家的豪情壯志。下面是小編整理的從軍行其四賞析及譯文。歡迎閱讀及參考!

  從軍行七首·其四

  王昌齡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譯文

  青海湖連綿不斷的大片烏云,遮暗了終年積雪的祁連山;遠遠眺望只看見孤獨的城池,那正是春風都吹不到的玉門雄關。

  在黃沙莽莽的疆場上,將士們身經百戰磨穿了鐵甲衣裳衫,但是不徹底消滅入侵的邊賊,他們將誓死不把家園回還!

  注釋

  ⑴從軍行:樂府舊題,屬相和歌辭平調曲,多是反映軍旅辛苦生活的。

  ⑵羌笛:羌族竹制樂器。關山月:樂府曲名,屬橫吹曲。多為傷離別之辭。

  ⑶獨上:一作“獨坐”。

  ⑷無那:無奈,指無法消除思親之愁。一作“誰解”。

  ⑸新聲:新的歌曲。

  ⑹關山:邊塞。舊別:一作“離別”。

  ⑺撩亂:心里煩亂。邊愁:久住邊疆的愁苦。聽不盡:一作“彈不盡”。

  ⑻關城:指邊關的守城。

  ⑼云沙:像云一樣的風沙。

  ⑽表:上表,上書。掩塵骨:指尸骨安葬。掩,埋。

  ⑾龍荒:荒原。

  ⑿青海:指青海湖,在今青海省。唐朝大將哥舒翰筑城于此,置神威軍戍守。長云:層層濃云。雪山:即祁連山,山巔終年積雪,故云。

  ⒀孤城:即玉門關。玉門關:漢置邊關名,在今甘肅敦煌西。一作“雁門關”。

  ⒁破:一作“斬”。樓蘭:漢時西域國名,即鄯善國,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鄯善縣東南一帶。西漢時樓蘭國王與匈奴勾通,屢次殺害漢朝通西域的使臣。此處泛指唐西北地區常常侵擾邊境的少數民族政權。終不還:一作“竟不還”。

  ⒂前軍:指唐軍的先頭部隊。洮河:河名,源出甘肅臨洮西北的西傾山,最后流入黃河。

  ⒃吐谷渾:中國古代少數民族名稱,晉時鮮卑慕容氏的后裔。據《新唐書·西域傳》記載:“吐谷渾居甘松山之陽,洮水之西,南抵白蘭,地數千里。”唐高宗時吐谷渾曾經被唐朝與吐蕃的聯軍所擊敗。

  ⒄胡瓶:唐代西域地區制作的一種工藝品,可用來儲水。

  ⒅敕:專指皇帝的詔書。星馳:像流星一樣迅疾奔馳,也可解釋為星夜奔馳。

  ⒆嶂:指直立像屏障一樣的山峰。

  ⒇烽:指烽火臺。

  賞析

  詩歌的一種體裁,從軍行,寫軍隊生活的樂府古題,王昌齡共寫《從軍行》七首,這是第四首。這首詩反映了戍邊將士殺敵立功、保衛國家的豪情壯志。詩的前兩句描繪邊地風光,借以渲染戰爭氣氛。后兩句集中概括了戍邊將士長期參與的酷烈戰爭生活以及決心破敵的豪情。壯闊的塞外景色與將士宏偉的抱負融合在一起,氣魄雄闊,風格渾豪。“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常被用來表現殺敵衛國的英雄氣概和堅強意志。中唐詩人戴叔倫寫有“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雄豪詩句,同此兩句有異曲同工之妙。

  【拓展】原文

  烽火城西百尺樓,黃昏獨上海風秋。

  更吹羌笛關山月,無那金閨萬里愁。

  琵琶起舞換新聲,總是關山舊別情。

  撩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

  關城榆葉早疏黃,日暮云沙古戰場。

  表請回軍掩塵骨,莫教兵士哭龍荒。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葉城西秋月團。

  明敕星馳封寶劍,辭君一夜取樓蘭。

  玉門山嶂幾千重,山北山南總是烽。

  人依遠戍須看火,馬踏深山不見蹤。

  整體賞析

  第一首詩主要寫戍邊將士濃郁的思鄉懷親之情。前兩句敘事兼寫景,但情含其中。“百尺樓”突兀于沙漠戈壁中,四顧無垠,再兼秋日“黃昏獨上”,“海風”凜冽,已有空寂孤獨,悲風襲人之感。第三句再以聞“羌笛”吹奏述征戍之苦的《關山月》名曲,以聲寫情,句首冠一“更”字,使主人公的思鄉之情倍增不堪,故逼出最后一句:“無那金閨萬里愁。”此結語之妙,不僅不著痕跡地由景入情,而且宕開一筆,反以妻子思“萬里”外親人之語,襯出自己之愁情,兩面俱到,更顯二人心心相印之深情。此詩雖寫愁緒,但融景于情,境界壯闊。在詩人筆下,“百尺”高樓、迢迢“海風”、“萬里”“關山”,無不盡染愁緒,充分體現了主人公悲塞天地的巨大張力和強烈的感染力。

  第二首詩亦寫戍邊將士辭家別親的怨愁,但末句翻以豪語結之,表現了戍邊將士忠勇報國的坦蕩胸懷。前三句極寫邊愁。隨著舞蹈的變換,“琵琶”又奏出新的曲調,但不管怎么變換,在內心充滿思親懷故愁緒的人聽來,似乎“總是”在彈奏出“關山”別離的悲歌苦調,徒增心中紛亂的“邊愁”和“不盡”的“別情”。詩歌至此,已將愁說盡,不能自已,再深掘愁思,已無余地。如何作結,更見功力。王昌齡不愧是“七絕圣手”,結語施以奇筆,突奏異響,以“高高秋月照長城”的雄偉壯闊之景,將征人濃郁的邊愁一筆撇開,而翻出豪宕情懷。此句雖為景語,但詩人融情于景,在秋風朗月的廣漠背景下,遙望長城萬里的壯麗河山,使征人由對其熱愛而意識到自己保衛河山的神圣職責,個人的區區“邊愁”就不足掛齒了,從而使征人忠勇愛國的高曠情懷在壯麗之景的展示中得到完美體現。此詩構思新穎,多次轉折,前三句與結句是一大轉折,其中“換新聲”與“舊別情”為一小轉折,“總是”二字狀愁緒的強烈,亦頗傳神。這不僅使詩歌奇想層出,亦表現出詩人“緒密而思清”(《新唐書·王昌齡傳》)的藝術特色。

  第三首詩通過對冷寂荒涼的古戰場景象的描繪,表現了詩人反對過度開邊之戰,對廣大士卒的悲慘境遇表示了深刻同情。前兩句以“榆葉早疏黃”寫塞外之寒。一個“早”字,突出了塞外物候與內地的不同,內地榆葉尚青,而塞外卻“早”已枯黃凋落。再加之“日暮”昏暗,“云沙”彌漫的戰場苦景的渲染,它折射出戰況的慘烈和士卒的巨大犧牲。故三、四句請求撤軍掩骨,“莫教兵士”在遙遠的“龍荒”之地作無謂的犧牲。“龍荒”二字含意頗深,它說明戰場已深入千里,遠遠超出自衛范圍,可見其反對開邊戰爭的態度和人道關懷精神的鮮明和強烈,感情悲憤至誠。此詩前兩句寫景,景中含情;后兩句說理,但以“掩塵骨”“哭龍荒”兩個生動情節的描繪,使反對開邊之理顯得有據可依,理直氣壯,而詩人的關愛之情亦潺潺流出,從而達到“情理兼至,聲意兩峻”(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的境界。

  第四首詩通過對塞外遼闊的戰場景象和激烈征戰生活的描寫,抒發了誓死報國的壯烈情懷。前兩句以“青海”“長云”“雪山”“玉門關”等塞外相距遙遠的地名和壯闊意象,勾畫出氣勢恢宏的邊塞場景。其中再以“暗”“孤城”“遙望”等詞語,點出蒼茫荒寒的塞外地理特征,使人不難體會到一股悲慨之氣已撲面而來。第三句以“黃沙百戰穿金甲”寫征戰,語言極為精練、剛健。大漠風沙的惡劣環境,身經“百戰”的慘烈經歷,“金甲”磨穿的艱苦卓絕,不僅未使主人公斗志頹喪,而是歷練得更為堅強,斗志更加高昂,故第四句以“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豪邁誓言作結,就顯得水到渠成,滿篇生輝。此詩以戰場的苦寒、征戰的艱險反襯豪壯的英雄本色,對比鮮明,形象生動;以塞外博大壯闊之景驅昂揚豪邁之情,珠聯壁合,情景照人,不愧為“盛唐氣象”的杰出代表之一。

  第五首詩寫唐軍前后齊出,夜戰殲敵的過程,頌揚了唐軍所向無敵的聲威。首句寫景。“大漠風塵”遮天蔽日,故白晝“昏”暗,這雄渾蒼茫之景,既展示出戰場惡劣的氣候,又襯托出軍情的緊急。第二句寫人。在這飛沙走石的天氣里,唐軍不畏風沙之烈,揮師疾進。“紅旗半卷”,狀風沙肆虐,四面橫吹,致使旗難全張,形象十分生動。詩思之奇在第三句的突轉,詩人放下頂風疾進之旅不說,一下跳躍到傳來“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的戰斗捷報,結果干凈利落,出人意料。至此乃知前兩句所寫為后出之增援部隊,詩人正面寫增援部隊不畏艱險,勇往直前的戰斗精神,乃為“前軍夜戰”“生擒”敵首張目,三、四句寫“前軍”雖是側面著筆,但有前兩句后軍形象的烘托,表現出了“前軍”高昂的士氣,戰斗的激烈和決戰決勝的勇猛。將一場大戰壓縮到一首絕句之中,寫得如此壯懷激烈,如此搖曳多姿,如此含蘊深厚,真不愧為“千秋絕調”(胡應麟《詩藪》內編卷六)。

  第六首詩通過描寫一位征戰萬里,不辱使命,一戰成功的英雄形象,謳歌了唐朝將士的神勇無敵。首句以洗練之筆,勾畫出一個肩背胡瓶,身跨戰馬的將軍形象,第二句雖為景語,但人在景中。將軍在一輪“秋月”的照耀下,巡行在遙遠的“碎葉城西”,碧空如洗,月華晶瑩,信馬而行中透出幾分鎮定悠然。第三句氣氛急轉,皇帝開戰的詔書和授予軍權的“尚方寶劍”如流星一樣迅疾送達前方。第四句寫將軍辭謝君王的信任,連夜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取“樓蘭”,果不辱使命。此詩弛張有度,前兩句節奏舒緩,有閑庭信步之感;后兩句寫輕松天,有星流擊之威,寫景、敘事、抒情有機結合,使“始如處女”“后如脫兔”(《孫子兵法·九地篇》)的人物形象特征十分生動鮮明。

  第七首詩寫玉門關一帶遼闊荒遠的博大之景,襯托出戍邊將士不畏艱險的征戰生活。前兩句以“幾千重””總是烽”大筆勾勒出玉門關一帶重密疊嶂,烽火遍布的自然環境。“幾千重”的山上”總是烽”,即除了烽火臺之外,別無它物,荒涼之景中又透射出戰場的肅殺之氣。后兩句寫將士們的戍邊生活。“人依遠戍須看火”,寫戰士們駐守在烽火臺上,但由于關山阻隔,相距遙遠,一有敵情,只能舉火報警。“馬踏深山不見蹤”寫將士們一見烽火,馬上出發迎敵,但由于“深山”林密,峰回路轉,很快就隱沒在峰谷之間,不見蹤跡。此詩寫景的突出特點是大小對比,使大者更大,小者更小,將塞外的博大渾浩之景展現得無以復加。寫山動輒“幾千重”,寫烽則“山北山南總是烽”,寫人卻十分渺小,甚至隱晦。要么憑著烽火的升起,依稀可見“遠戍”之人,要么一進“深山”便蹤跡全無,既是對比,又兼反襯。以小襯大,則境界愈大;以大襯小,則人物更顯。詩中征人的艱苦生活,對敵斗爭的神速果敢,縱橫馳騁的英雄之態,盡在這大小之辨中放射出奕奕神采,故其“山高月小”的美學效果十分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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