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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

時間:2024-07-27 15:56:03 水調歌頭 我要投稿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合集)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

  水調歌頭·徐州中秋 宋朝 蘇轍

  離別一何久,七度過中秋。去年東武今夕,明月不勝愁。豈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載涼州。鼓吹助清賞,鴻雁起汀洲。

  坐中客,翠羽帔,紫綺裘。素娥無賴,西去曾不為人留。今夜清尊對客,明夜孤帆水驛,依舊照離憂。但恐同王粲,相對永登樓。

  《水調歌頭·徐州中秋》譯文

  分別一次要多久呢?已經過了七個中秋節。去年的今天在東武之地,我望著明月,心中愁緒難以承受。想到在彭城山下,一起在古汴河上泛舟,忽然傳來涼州曲調。有鼓吹助興,驚起汀上的鴻雁。

  宴席中的客人,有的穿著用翠鳥羽毛裝飾的披風,有的穿著紫綺為面的裘皮衣服。無奈圓月無情,漸漸西沉不肯為人留下。今天晚上有酒待客,明晚又要獨自宿在水路驛站,離愁依舊。就怕像王粲那樣,不得返鄉,只能登樓相望。

  《水調歌頭·徐州中秋》注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唐朝大曲有《水調歌》,據《隋唐嘉話》,為隋煬帝鑿汴河時所作。宋樂入“中呂調”,見《碧雞漫志》卷四。凡大曲有“歌頭”,此殆裁截其首段為之。九十五字,前后片各四平韻。亦有前后片兩六言句夾葉仄韻者,有平仄互葉幾于句句用韻者。

  離別:比較長久地跟人或地方分開。

  七度:七次。

  今夕:今天。

  不勝:無法承擔;承受不了。

  彭城:彭城,鼓聲之城,即今江蘇徐州,是黃帝最初的都城。

  古汴(biàn):古汴河。

  涼州:曲名,唐開元中西涼州所獻。

  鼓吹:鼓吹樂。

  鴻雁:俗稱大雁。

  汀(tīng)州:水中小洲。

  翠羽帔(pèi),紫綺(qǐ)裘(qiú):指豪華衣飾。

  素娥:即嫦娥,此處指月亮。

  無賴:無所倚靠;無可奈何。

  曾不:不曾。

  清尊:酒器。

  水驛:水路驛站。

  依舊:照舊。

  但恐:但害怕。

  王粲(càn):王粲(177年—217年2月17日),字仲宣。山陽郡高平縣(今山東微山兩城鎮)人。

  相對:相望。

  《水調歌頭·徐州中秋》賞析

  欣賞蘇轍的《水調歌頭·徐州中秋》這首詞,要從這首詞創作的前一年說起。蘇軾、蘇轍兄弟情意甚篤,蘇軾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時,與蘇轍已有六年沒見面了。時至中秋望月思弟,生出無窮悲歡之感,故有此作。全詞以明月為線索,處處詠月,同時蘇軾也處處在抒發人的主觀情感,生發人生感慨,是對人生宇宙哲理的`深深思考。 詞中貫穿著情感與理智的矛盾,波瀾起伏,跌宕有致。最后以曠達情懷收尾,是詞人情懷的自然流露。境界壯美,融抒情、寫景、說理于一爐,具有很高的審美價值。這首詞立意高遠,構思新穎,以意境清新如畫,情理具佳,頗耐人尋味。宋代胡仔云:“中秋詞,自東坡《水調歌頭》一出,余詞盡廢”,更是對此詞的崇高評價。

  正所謂“兄唱弟隨”,在蘇軾寫了《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的第二年,也就是宋神宗熙寧十年,蘇轍也寫了一首《水調歌頭·徐州中秋》來回贈其兄。

  這首主要寫了作者與其胞兄久別重逢繼而又要分別的難舍之情和詩人的內心世界,生動地表現出蘇軾和蘇轍兄弟的手足情深。

  這首詞的上片,寫出值得珍惜的短暫手足之情的相聚。“離別一何久?七度過中秋。”作者一開始就點出與兄長分別時間之久,并用傳統的團圓佳節中秋來計算,其中包含著對兄弟聚少離多的深深怨艾和無奈。

  “同泛清河古汴”本來是歡樂的,然“船上載涼州”卻從聽覺里顯露出悲涼;“鼓吹助清賞” 讓人高興不已,“鴻雁起汀洲”,又從視覺中引發了大雁南歸的惆悵。唐人王翰、王之渙都寫過著名的七絕《涼州詞》,多為樂府歌詞,悲涼曲調、慷慨決別的邊塞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此處所用,意味深長。

  下片則直接展現詩人內心世界。前三句,只是從宴飲中主人、客人的穿戴里,聊表人們的歡愉心情,可下面卻寫出了急轉之下詩人的內心感受。“素娥無賴西去,曾不為人留”,明月無情,不會為人而滯留。“今夜清尊對客,明夜孤帆水驛,依舊照離憂”,直寫情事,明日即將分別;即便明月當頭,也是分明地傾瀉出兩地別愁,“依舊”二字非常好。

  最后兩句,用典卻直抒胸臆,“但恐同王粲,相對永登樓”,王粲滯留荊州十二年,不得施展才華,郁悶中他登樓遠眺,北望家鄉,胸中翻滾著無限鄉思鄉愁,寫出了《登樓賦》。后以“王粲登樓”作為懷念故國鄉土的典故。這里,詞人以此句做結,傾訴出未來的日月:宦游茫茫,前途未卜;親人相隔,幽幽愁緒的別樣的深沉。本來是百日逍遙堂歡樂的手足相聚,到頭來卻是迎來生離別的無奈,也許這就是人生的必然。

  《水調歌頭·徐州中秋》創作背景

  這首詞寫于公元1077年(宋神宗熙寧十年)。是年四月,蘇軾離京赴徐州任徐州知州,作者與之偕行。到達后,蘇轍在徐州停留了百余日,兄弟二人共同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中秋節時,二人一起泛舟賞月,終于得過一個團圓的佳節。然中秋過后,蘇轍又要轉道赴南都(今河南淮陽)留守簽判任,于是在臨別前寫下此詞。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2

  作品原文

  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

  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岡山。千里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到處鶯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過了黃洋界,險處不須看。

  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作品注釋

  (1)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臺城游”等。上下闋,九十五字,平韻。

  (2)重上井岡山:1965年五月下旬,作者重上井岡山游覽視察。先后到黃洋界和茨坪。在茨坪居住期間,了解井岡山地區水利、公路建設和人民生活,會見了老紅軍、烈士家屬、機關干部和群眾。

  (3)黃洋界:井岡山五大哨口之一,另四個是八面山、雙馬石、朱沙沖、桐木嶺。

  (4)人寰:人世間。

  (5)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從一1927年10月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上井岡山,到這次重來,已經過去了三十八年,作者卻覺得只是彈一下指、揮一下手的短時間。

  (6)九天攬月:九天,天的極高處。《孫子·形》:“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攬月,摘取月亮。唐李白《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覽同攬。

  (7)捉鱉(biē):喻擒拿敵人。元康進之《李逵負荊》第四折:“管教他甕中捉鱉,手到拿來。”

  作品譯文

  我從小就心懷凌云壯志,今天我重新登上井岡山。走了千里來尋訪這片舊地,哪里還有半分它昔日的容顏。到處都是鶯啼燕飛的晚春新景,還有汩汩暢行的流水,寬大的盤山公路直入云端。過了黃洋界隘口,就沒有任何的險處可看了。

  風和雷在運動,旌旗在招展,這就是人間。三十八年都過去了,猶如彈指的一剎那。可以飛向長空摘月亮,也可以潛下海洋捉魚或鱉,談笑間高奏凱歌還師。世上沒有什么困難的事,只要肯下定決心去登攀。

  創作背景

  1927年10月,毛澤東率秋收起義部隊上井岡山,開辟了工農武裝割據道路,并沿著這條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取得了中國革命的勝利。1965年5月,毛澤東又重上井岡山。闊別三十八年,他感慨良多,詩興大發,寫下這首詞。

  作品鑒賞

  上闋首句如隕石墜地,似鴻鵠凌空,起筆突兀非凡,氣勢博大,意境高遠。“凌云”二字,不僅形容巍峨的井岡山之高,而且形容偉人志向高遠。自從1927年10月,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的工農革命軍來到井岡山,開創了中國革命的第一個革命根據地乃至重游井岡山(1965年5月),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已有38年了。這38年,神州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詩人從“坐待時機自主張”少年,到“風華正茂”上學時期的“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青年學生,以至經長征、驅日寇、滅老蔣、建立社會主義新中國,“重上”不僅照應上文“久有”重訪井岡山夙愿,而且表達了詩人盼望故地重游迫切心情。

  1965年春天,詩人巡視大江南北之后,以70歲高齡重游井岡山,實現了盼望多年的夙愿,其興奮之情,不言而喻,倍感親切;舉目環視莽莽蒼蒼的井岡山,變成多姿多彩,生氣勃勃“新顏”。“千里”迢迢,風塵仆仆,一個“尋”字,不僅表達詩人久久離別依戀相思之情,而且表達了重游故地無比喜悅歡快的心境。

  詩人展示一幅絢麗多彩圖畫:藍天綠樹,黃鶯婉轉,紫燕飛翔,溪澗流水潺潺;舉目仰望,盤旋的高路,插入白云渺渺的云端。字里行間,洋溢著詩人無比喜悅、輕松而舒暢的心情。流暢明快的筆調,抒發了詩人對井岡山變化之美的贊頌。

  詩人采用以小見大的手法,形象的描繪了井岡山的變化;它是當時國民經濟經過調整、鞏固、充實、提高,呈現祖國新貌的縮影。

  湖南黃洋界海拔1343米,群山巍巍,云霧茫茫,形勢其險要,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詩人以輕松、舒暢的情懷來到黃洋界哨口,攀登鬼斧神工般“鷹隼難度,猿猴難攀”黃洋界,其他“險處”豈能阻擋雄姿虎步,何須再看?詩人由眼前景色,蕩開一筆,留下廣闊的.想象空間。

  上闋描述詩人重上井岡山經過,敘事、寫景、抒情溶為一體;表達了詩人歡快的情緒和豪邁的氣概。

  下闋開頭三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壯偉遒勁地展現了井岡山以及整個革命斗爭時期的風雷激蕩,紅旗漫卷的壯闊場面。井岡山獵獵紅旗,打碎帝、官、封枷鎖,變成沒有壓迫,人人平等,人民當家作主的新中國!

  詩人運用白描手法,不僅照應前文“重上井岡山”,點出離別的時間;而且濃縮時空距離,表達了撫今追昔豐富的情感。三十八年,在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國共產黨人,不屈不撓的中華兒女經受的是血與火、生與死嚴峻的考驗,囊括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以及新民主義、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豐富內涵。神州大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過去”“彈指”看似輕松,飽含著沉重的犧牲和可歌可泣感人的詩篇。勝利果實來之不易,這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

  詩人以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豪邁氣魄,表達中華兒女凌云壯志。可以飛往昔日高不可攀的天上去摘“月亮”,可以探入深不可測五大洋去捉拿“魚鱉”,然后談笑風生、唱著勝利的歌曲,從容而歸。酣暢淋漓的抒發了詩人征服宇宙的革命家豪情。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民間諺語;作者把深刻的哲理,用口頭語融于詩詞之中,詩人此詞以議論的手法結穴,不僅首尾呼應,而且啟迪、鞭策人們:勝利屬于不畏艱險,勇敢攀登的人。世界上什么事都是如此。“無限風光在險峰”,只要有毅力,有恒心,就一定能實現。

  下闋詩人觸景生情,回顧三十八年革命歷程;融情于理,以發人深省、深刻的哲理總結詩篇。

  縱觀全詞,筆調明麗、輕松,揮灑自如;節奏優美歡快,巧妙運用諺語、古人詩句。敘事、寫景、抒情、議論有機地結合一體,意境開闊、高遠。可以說其藝術性和思想性高度統一,是現代詩詞寶庫中難得的瑰寶。

  作品點評

  羅斯·特里爾:毛澤東的這首詞不單單是對往事的懷念和歲月如梭的感嘆,而是要迎接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政治氣候。——《毛澤東傳》

  作者簡介

  毛澤東(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潤之(原作詠芝,后改潤芝),筆名子任。湖南湘潭人。中國人民的領袖,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詩人,書法家。主要著作《毛澤東選集》(四卷)、《毛澤東文集》(八卷)、《毛澤東詩詞》(共43首)。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3

  原文:

  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

  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紅。

  蘆葉蓬舟千重,菰菜莼羹一夢,無語寄歸鴻。

  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

  蘋洲外,山欲暝,斂眉峰。

  人間俯仰陳跡,嘆息兩仙翁。

  不見當時楊柳,只是從前煙雨,磨滅幾英雄。

  天地一孤嘯,匹馬又西風。

  譯文

  平山堂上佇立遠望,秋雨過后,江岸的山色在晴空映襯下分外青碧。一個人輾轉大江南北,有多少憂愁思緒,都付之一醉,暫且忘卻吧。乘坐小船沿蘆葦岸邊千里漂泊,張翰那種思念菰菜莼羹就辭官歸家的作為,于我只能是一場夢了,我惟有默默無語把思念寄托給南飛鴻雁。醉眼朦朧中回望渺遠的黃河洛水,夕陽籠罩下留存多少遺憾和憤恨!

  在蘋草萋萋的洲渚外面,遠山在暮色里就要收斂他的眉峰。俯仰憑吊平山堂的人間遺跡,嘆息歐、蘇兩位仙翁已然遠逝。眼前沒了當時的楊柳,只是從前的煙雨,磨滅了幾位英雄。且唱響一聲孤嘯,我又將匹馬啟程,在西風凄緊的天地間。

  注釋

  平山堂:在今揚州西北蜀崗上,為歐陽修所建。

  螺紅:紅色的螺杯。

  菰菜莼羹: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莼羹和鱸魚膾,就辭官歸鄉。

  河洛:黃河與洛水之間的地區。此處泛指淪陷于金兵之手的土地,故詞人有遺恨在焉。

  兩仙翁:指歐陽修與蘇東坡。

  匹馬:有作者自喻意。

  賞析:

  這首詞意境豐滿。詞人通過對山色,身世的描寫,融抒情、議論為一體,含義深廣,具有一種淡淡的感傷色彩。揚州西北的平山堂,是歐陽修在這里任知州時建造的。登堂遙眺,江南金、焦、北固諸山盡在眼前,視與堂平,故取名“平山”。

  一個世紀后,方岳身處平山堂,俯仰江山,緬懷先賢,不禁詩思如潮,就以蘇東坡《黃州快哉亭》詞的韻腳,寫下了這首《水調歌頭》。

  詞從寫景入手。“秋雨”二句,寫雨后平山堂遠望所見的'景色。這時雨過天晴,長江對岸諸山愈加顯得青綠可愛。值得注意的是,這種表達相當出色,句法也很奇巧。它重點是寫“山色”之“碧”,而以“秋雨”和“晴空”作烘托,使之更加鮮明起來。雨水洗過的青山,去掉了表層的塵土,增加了滋潤的水分,當然更顯得青綠;而雨后放晴時,天空更兼秋高氣爽,陽光就會更加充足,照耀著雨后的群山,它的碧綠于是又加深了一層。這兩句通過倒裝,將雨后的山形象地勾畫了出來。

  “江南江北愁思”兩句,意思是說平生行遍江南江北,積累起來的許多愁思,都付之一醉,暫時忘卻吧。借酒消愁本來是人之常情,尤以文人為甚。但作者哪里來這么多“愁思”,它的具體內容又是什么呢?一是自傷飄泊無定,二是慨嘆中原未復。這就是有點有染的寫法,即先說明性質,然后再表現內容。

  “蘆葉蓬舟千里”三句,寫詞人長年飄泊在外,不能回鄉。“蘆葉”句展示“蓬舟”(蓋有蓬頂的小舟)在長滿蘆葉的岸邊行駛之狀。“千里”極言行程之長,飄泊地域之廣闊。“菰菜莼羹”用的是張翰的典故: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莼羹和鱸魚膾,就命駕而歸。“菰菜莼羹”后面加上“一夢”兩字,就否定了此事的現實性。因而只好“無語寄歸鴻”,默默無言地目送征鴻南歸。方岳是南宋后期著名的江湖派詩人之一,他少年飄蕩江湖,中年以后,雖中了進士而宦游各地,還不免有“游宦成羈旅”之感。思歸而不得,發為愁思,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一句,意思是醉酒后的詞人雙眼朦朧,河洛一帶渺不可及,而遺恨于夕陽之中,這不是其字面意思,實質上它抒發的是詞人為中原淪落,未能收復而遺恨。下片又從眼前景物寫起。“蘋洲外”三句,寫遠山在黃昏中的姿態。“蘋洲”是長滿蘋草的洲渚;蘋洲之外,遠山在暮色中斂下了它的眉峰,這是將愁苦的感情移入于物,寫的是帶情之景。這種寫法,一方面增加了狀物的形象性,一方面也抒發了自己的感情,可謂一舉兩得。“人間俯仰陳跡”至“磨滅幾英雄”五句,轉入懷古。作者遙想當年與平山堂有密切關系的歐陽修和蘇東坡兩位“仙翁”已經逝去,黯然神傷扼腕嘆息。“楊柳”和“煙雨”是歐陽修和蘇東坡詞中描寫的平山堂景色,作者巧妙地引用這兩個詞,除了表示對歐蘇二公無限景仰外,還寄托了滄桑之感。“楊柳”已非,“煙雨”依舊,而幾許英雄,已磨滅于此變化之中。這幾乎是文人登臨懷古的一個永恒主題,骨子里是感到人生虛幻,蒙上了一層虛無的感傷色彩,這是失意牢落者常有的感情。

  最后兩句,從懷古議論回到現實,寫自己又將匹馬登程,在西風凄烈的天地之間,悵然孤嘯。其情其景,是夠令人感傷的。這一結尾,又回到了飄泊的愁思,與上片遙相呼應。

  此詞從登平山堂所見景物寫起,轉入抒情、議論,除了懷念歐蘇兩位“文章太守”以外,又抒發了國土未被收復的愁恨,思想內容是豐富的。詞的上片從山色寫到身世、家國之悲,從橫的方向馳騁思想,換頭又回到山色,使描寫對象與上片開頭復合;然后再從縱的方向馳騁思想,懷念歐蘇二公,其寫法大開大合,縱橫自如。最后以匹馬西風作結,留下了詞人踽踽獨行的形象,久久繞人腦際。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4

  湖海倦游客,江漢有歸舟。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日落君山云氣,春到沅湘草木,遠思渺難收。徒倚欄干久,缺月掛簾鉤。

  雄三楚,吞七澤,隘九州。人間好處,何處更似此樓頭?欲吊沉累無所,但有漁兒樵子,哀此寫離憂。回首叫虞舜,杜若滿芳洲。

  翻譯

  疲倦于湖海飄泊的生活,離開江陵乘舟沿江東歸。西風正盛,一日千里一般,今夜把我送到岳陽樓。那湖中君山的暮靄云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思緒翻騰,頗難平靜。獨自倚欄凝思,天上的月亮好似簾鉤。

  三楚、七澤、九州雄偉險要。人間美景,哪里比得上岳陽樓上所見呢?想祭奠屈原而不得,只能借登山臨水,效漁兒樵子,抒發離憂之情。回過頭去呼喚一代英主虞舜大帝,只見杜若花開滿了水中沙洲。

  注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游”“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

  徙倚:猶低回,有留連不舍的意思。

  簾鉤:門窗上掛簾子所用的鉤子。

  三楚:指西楚、東楚、南楚,包括湖南、湖北、河南、江蘇、安徽、江西等地。

  七澤:古來相傳楚地有七澤(七個大湖泊)。

  九州:指整個中國。

  沉累:指屈原。

  虞舜:上古的一位帝王,相傳南巡時死于蒼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下(在今湖南寧遠縣)。

  賞析

  上片寫詞人登樓背景和樓上初見時的景致。開頭“湖海”二句,從自身落筆。橫空而起,抒發詞人湖海飄泊和懷才不遇的感慨,詞人曾在《請說歸休好》詩中吐露過脫離官場的復雜心情:“請說歸休好,從今自在閑。”又說:“田間四時景,何處不開顏?”這種宦海浮沉而今欲歸休的感受,貫穿全篇,使這首境界闊大、宏麗的詞作中帶上沉郁的格調。“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承上意寫經過長途的江面飄蕩,終于來到了游覽勝地岳陽樓上。“日落”三句,詞人縱筆直寫登樓遠眺的景色:蔚藍的天空,萬里無云,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面上,波光粼粼;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再看那湖中君山的暮靄云霧,四周縈繞。這些自然景色,引起詞人內心的深長感觸,思緒翻騰,頗難平靜。“徒倚欄干久”二句,從傍晚到月夜的時空轉換,更深一層地刻畫詞人倚欄凝思的種種意緒,而含蓄的筆墨又為下片直抒胸臆積蓄了情勢。

  上片尾句承上啟下,既收住了上片的寫景,也開啟了下片的抒情,為后文直抒胸臆營造了一個富含情味的環境。

  下片首句描寫岳陽樓的雄偉景色。“吞”意在表現岳陽樓視野的開闊。“隘九州”,點明岳陽樓位居國內險要的地方。見到如此壯景,詞人反問:“人間好處,何處更似此樓頭?”疑問中不掩贊譽,認為人世間的一切好處,都比不上此處的景色。“欲吊”句寫詞人對曾流放此地的`詩人、政治家屈原的憑吊。詞人欲要憑吊屈原,卻“無所”可吊,詞人不知道屈子沉水處,雖然心有遺憾、慚愧,但看到“漁兒樵子”不免慶幸,屈原死前與漁夫有過對話,便猜想他們可能懂得屈原離憂。詞人因屈原的“離憂”而聯想到自己懷才不遇的辛酸困苦,希望有賢明的君主可以發現并重用自己,所以有了“回首叫虞舜”。但是除了滿山開得正艷的杜若花外,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苦苦呼喚。其中花開爛漫的美景反襯出詞人心境的悲涼。

  詞中上片寫登臨岳陽樓,并贊賞岳陽樓的美景。下片接著寫雄美之景,并由此聯想到屈原的離憂來抒發自己心中的哀愁。結尾他喊出了自己渴求被遇的心聲,最后卻以無聲的景語默默作結,仿佛是給詞人的凄涼回答。整首詞在滿含豪氣的描寫中,夾雜欄桿拍遍卻無人會得的心酸,復雜的情感使詞情波瀾起伏。

  創作背景

  乾道五年(1169年)三月,張孝祥請祠侍親獲準,乘舟返鄉。中途因天氣原因,在岳陽樓附近停留多日。他借機登樓遠眺,俯瞰湖海壯景,吊古傷情。靈感被觸發,寫下了這首抒發自己仕途不濟的愁悶和古今興亡之感的詞作。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5

  水調歌頭·滄浪亭

  瀟灑太湖岸,淡佇洞庭山。魚龍隱處,煙霧深鎖渺彌間。方念陶朱張翰,忽有扁舟急槳,撇浪載鱸還。落日暴風雨,歸路繞汀灣。

  丈夫志,當景盛,恥疏閑。壯年何事憔悴,華發改朱顏。擬借寒潭垂釣,又恐鷗鳥相猜,不肯傍青綸。刺棹穿蘆荻,無語看波瀾。

  翻譯/譯文

  太湖岸邊的景物一片凄涼,明凈的湖水環接著洞庭山,浩渺湖泊不見魚龍的蹤影,它們被鎖在彌漫的煙霧里。正想起范蠡和張翰的時候,忽然有一只小船載著鱸魚,迅速駛來,撇開重重波浪。傍晚,暴風雨突撲面而來,只好沿著小洲彎處回航。

  胸懷著干一番事業的大志,如今正當身強力壯的年華,恥于投閑置散隱居水鄉。為什么壯年時就面容憔悴,容顏變得衰老,白發蒼蒼?真想在寒冷的潭水中垂釣,但是又擔心鷗鳥猜疑妒忌,使魚兒都不肯游近釣絲旁。還是劃著小舟穿過蘆荻去,默默地觀看湖面浪涌濤蕩。

  注釋

  1.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游”“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相傳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曲, “歌頭”就是大曲中的開頭部分。

  2.滄浪亭:位于蘇州市三元坊,是一處始建于北宋的中國漢族古典園林建筑,始為蘇舜欽的私人花園,是蘇州現存諸園中歷史最為悠久的古代園林。其名取意于屈原《漁父》所載孺子歌“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之精神。

  3.淡佇洞庭山:意為湖水環接著洞庭山。淡佇:安靜地佇立; 洞庭山:太湖中的島嶼,有東洞庭、西洞庭之分。

  4.渺彌:湖水充盈彌漫無際。

  5.陶朱:春秋越國范蠡,輔佐勾踐滅吳后,鑒于勾踐難于共富貴,遂棄官從商。

  6.張翰:字季鷹,吳今江蘇蘇州人。西晉文學家。齊王司馬囧執政,任為大司馬東曹掾,在洛。知囧將敗,又見秋風起,因思吳中菰菜、莼羹、鱸魚膾,曰:“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駕便歸。不久,囧果被殺。

  7.撇浪:搏擊風浪。

  8.汀灣:水中港灣。

  9.寒潭:指在丹陽的小潭。此時作者人在蘇州。

  10.鷗鳥相猜:《列子·黃帝》篇載,有人與鷗鳥親近,但當他懷有不正當心術后,鷗鳥便不信任他,飛離很遠。這里反用其意,借鷗鳥指別有用心的人。

  11.青綸:青絲織成的印綬,代指為官身份。

  12.刺棹:即撐船。

  創作背景

  宋仁宗慶歷四年(1044),范仲淹、杜衍等人推行“慶歷新政”,延攬改革派人才,蘇舜欽作為宰相杜衍的女婿,被范仲淹推薦為集賢校理、監進奏院。時值進奏院祭神,蘇舜欽遵循慣例賣廢紙換錢舉行祭神酒會。保守派借機打擊改革派,彈劾他監守自盜,被撤職流寓蘇州。并在此購下了一處荒廢不堪卻很幽靜的花園,臨水買石筑成滄浪亭之后,寫有著名的《滄浪亭記》,而此詞亦作于此時。

  賞析/鑒賞

  蘇舜欽政治上傾向于范仲淹為首的改革派,被誣削藉,閑居蘇州滄浪亭。此詞是詞人此時之作。其落魄失意之感難免要時時向他襲擊,因而,他既寄情于江湖,以期忘懷仕途之坎坷,但又感到抑郁不平,甚至于憤懣。這首詞集中反映了他的這種情緒。

  詞一開篇:“瀟灑太湖岸,淡竚洞庭山”。洞庭山在太湖之中,有東、西洞庭山。首二句突兀而起,極寫太湖岸之瀟灑,洞庭山之淡竚,從大處著眼,引人注目。“瀟灑”,脫俗、輕快之意。把無情無感的太湖岸說成“瀟灑”,給人以意態瀟灑之感,更見出太湖岸風貌之情狀。“淡竚”,淡,閑淡;竚,佇立。詞人用“淡竚”狀洞庭山,突出了其山的靜寂感,也見出洞庭山閑淡之意趣。這二句生動形象地寫出了太湖兩景點之生機和情韻,平添了三分詩意,體現了詞人的審美情趣與性情懷抱。

  詞人筆鋒,由太湖岸、山,順勢而下,推出了太湖水面的遠景:“魚龍隱處煙霧,深鎖渺彌”。寫太湖浩淼壯闊、煙波迷蒙之風韻:橫無涯際的太湖之上,望到極處,但見水浮云天,煙波浩渺,霧氣迷蒙,魚龍水族就深藏在煙波之下。詞人綴以“煙霧”、“渺”,把太湖的浩瀚無垠淡筆勾出,把湖面上的迷蒙淡然畫出,使太湖在遙望中呈現一片渾涵。從而把太湖的畫卷捧在了你的面前。“隱處”與“深鎖”,寫出了魚龍潛形的特質,亦展示了太湖的深不可測。詞人表現的這一意境雖深邃幽寂,而沒有死寂的氣氛。它盡管深遠,但仍然生機勃勃,橫溢著生命的意趣。“方念陶朱、張翰,忽有扁舟急槳,撇浪載鱸還”。陶朱、張翰二人或以其功成身退的人生道路,或以其“適意”的理想追求而對中國文化,特別是對封建士大夫的心理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從而構成與儒家“致君堯舜”相互補的另一種追求。因此,人們常常能夠聽到詩人“永憶江湖歸白發,欲回天地入扁舟”那無數次似乎灑脫卻又深含痛楚的吟。詞人被誣落職,回家閑居,身在太湖之濱,滿目太湖山水,不由觸景生情,想到抱負成虛話,報效無門,便自然地想起了范蠡、張翰,從而使這二位對中國思想、文化產生過深刻影響的前賢,附著那動人的、百說不厭的古老傳說一起,形象地凸立于人們的面前。這一句寫出了詞人此時之心態。

  而“忽有”二句,從視覺的角度寫實。以“忽有”二字領起,引出一個令人豁然開朗的壯闊境界:煙波浩渺的湖面上,一葉扁舟,急槳緊舵,劈波斬浪,迅疾而來。著一“急”字,極言舟人用力之情狀,見出舟行之快,間接地傳遞出了槳擊浪頭的密而重的音響效果。著一“撇”字則形象地表現了扁舟劈開浪峰,漂行水上的情貌。又惟其“載鱸還”,不僅使陶朱、張翰之念顯得深遠有致,而且隱然流露出詞人心神的振奮與歡悅。

  詞上片最后兩句由客觀轉向主觀,以太湖景狀收束上片。“落日暴風雨,歸路贛汀灣”。此二句寫天空的落日和暴風雨到寫地上的汀灣以及歸路的曲折纏繞。從表現方式看,詞人使用了幾組意象勾勒了具有傳統審美情趣的畫面遠處,湖水之上,夕日沉沉,欲落未落,在金紅色球體的上方烏云翻滾,一場聚起的暴風雨降臨,湖水喧騰,一個游客匆匆繞過水灣,趕路回家。“落日”點出時間是黃昏,是夕陽西下之際,暗示時間由晝向晚,天色亦由明轉暗,給畫面悄悄染上一層若明若暗的色調。“歸路”寫自我,也是眼前實境。一“贛”字使畫面活動起來,也表明水灣眾多,道路曲折纏繞。同時,暗寓了詞人仕途之坎坷

  上片重在寫景而景中有情,下片抒情寫心,嗟喟壯志難酬,而寄抑郁之情于江湖。“丈夫志,當景盛,恥疏閑”。此三自抒胸臆,展示了詞人渴望及時立功報國,干一番事業的宏愿,充分傳達出詞人內心世界的動蕩,感情真率強烈。“壯年何事憔悴,華發改朱顏”。“憔悴”兩字突如其來地把詞人勃發的雄心壯志一掃而為世道艱難的辛酸,使詞人奔涌的豪情跌進憂患的深淵而停滯回旋。“華發”二字不僅是寫詞人頭上的白發,而且是“老冉冉其將至兮,恐修名之不立”的哀傷。“擬借寒潭垂釣,又恐鷗鳥相猜,不肯傍青綸”。承“華發改朱顏”句而出。“垂釣”與“恥疏閑”相呼應,聯系下文“青綸”,引伸為出仕從政。孟浩然《望洞庭湖贈張丞相》詩: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垂釣”就是干謁求薦之義。“鷗鳥”即鷗盟謂與鷗鳥同住在水云鄉里,是隱者生活。“青綸”,《后漢書·仲長統傳》:“身無通青綸之命”。注:“鄭玄注《禮記》曰:‘綸,今有秩、嗇夫所佩也’”。這三句是詞人的內心自白,也是詞人閑居生活的寫照。表現了詞人矛盾復雜的心態,對全詞來說起著渲染的作用。

  最后結尾,轉入實寫,卻又與前三句相呼應。用點睛之筆,勾畫出詞人閑云野鶴悠然自在的風神。“刺棹穿蘆荻,無語看波瀾”。詞人用“刺”、“穿”、“蘆荻”、“看”、“波瀾”的'字樣,勾勒出了蒼莽孤寂的大背景:詞人駕著一葉扁舟,蕩槳于浩渺無垠的水上,穿行在茫茫的蘆荻之中,此時,詞人獨倚船舷,默默觀賞著起伏不斷的波瀾。“無語看波瀾”,不僅呼應了上片的“念陶朱、張翰”,而且將太湖的山與水,人生境界的坎坷與亨通統一于一體,將詞人壯志與憂郁、入世與退隱的內在矛盾統一于一體,由此多少情、事,盡在這“無語”之中。猶如“曲終收撥當心劃,四弦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無論對詞人還是讀者來說,這“無語看波瀾”的表現和體會,都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全詞雖是上片寫景,下片寫情,但卻一氣貫通,具有內在聯系。無論是太湖山水的描寫,還是詞人胸臆的展示,表現了詞人在政治上遭打擊后,對太湖佳境美景的熱愛和隱者生活的追求以及壯志難酬而寄抑郁之情于江湖的情懷。全詞寫得灑脫、自然,宋黃叔暘《花菴絕妙詞選》視此首為蘇詞中第一,確有見地。

  名家點評

  宋代文學家魏泰《東軒筆錄》卷十五:“蘇子美謫居吳中,欲游丹陽,潘師旦深不欲其來,宣言于人,欲阻之。子美作《永調歌頭》,有“擬借寒潭垂釣,又恐鷗鳥相猜,不肯傍青綸”之句,蓋謂是也。”

  寧夏大學中文學院中文系教授張廷杰《中國古典文學名著分類集成·詞曲卷》:“全詞意境開闊,豪氣激蕩,于瀟灑曠達中時見抑塞不平,開創了以詞寫官場時政、襟懷抱負的先例。”

  淮北師范大學教授王政《歷代哲理詩鑒賞辭典》:“此詞即居蘇州滄浪亭讀書明志,‘發其憤懣于歌詩’之作。作者被罷后,一度情緒低落消沉,幽怨苦悶,有急流勇退避禍全身的思想,想到憂讒畏譏泛舟而去的范蠡和見秋風而思歸隱的張翰,黯然心緒與填此詞時實景中的‘落日’形象取得聯系。”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6

  水調歌頭·白日射金闕

  白日射金闕,虎豹九關開。見君諫疏頻上,談笑挽天回。千古忠肝義膽,萬里蠻煙瘴雨,往事莫驚猜。政恐不免耳,消息日邊來。

  笑吾廬,門掩草,徑封苔。未應兩手無用,要把蟹螯杯。說劍論詩余事,醉舞狂歌欲倒,老子頗堪哀。白發寧有種?一一醒時栽!

  翻譯

  贊揚湯朝美堂堂正正的把“進諫之劍”對著帝王居住的地方射去,哪怕是有虎豹把守的九道門,也敢沖破而入。終于使皇帝聽了他的政見。湯朝美屢次向皇上進諫,從不計較個人安危,不怕擔風險。這一副“忠肝義膽”是能夠流傳千古的,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卻遭到了貶謫,到偏僻荒蠻的地方去受苦。湯朝美還是要做官的,好消息將要從皇帝身邊傳來。

  門前長滿荒草,小道也長滿苔蘚,想想自己的`處境只能付之一笑。兩只手沒有用處,只能把著蟹螯杯,借酒消愁,打發日子。于是只有說劍、論詩、醉舞、狂歌在憂愁中度日,頭上長出來白頭發,醒來的時候一根一根拔掉。

  注釋

  金闋:均喻指宮廷。

  萬里蠻煙瘴雨:指湯朝美貶新州事。新州,即今廣東新興縣,在當時被認為是僻遠蠻荒之地。

  政:同“正”。此借用東晉謝安語。

  蟹螯杯:喻指飲酒吃蟹。

  老子:指老了之后。

  栽:喻指將白發一根根的拔掉。

  賞析

  “白日射金闕,虎豹九關開。”十字寫的是皇宮富麗堂皇,氣象森嚴。在那里,朝美“諫疏頻上,談笑挽天回”。四句兩層,一張一弛,作者描繪出朝美朝堂上從容和無畏。據《稼軒詞編年箋注》引《京口耆舊傳·湯邦彥傳》:“時孝宗銳意遠略,邦彥自負功名,議論英發,上心傾向之,除秘書丞,起居舍人,兼中書舍人,擢左司諫兼侍讀。論事風生,權幸側目。上手書以賜,稱其‘以身許國,志若金石,協濟大計,始終不移’。及其他圣意所疑,輒以諏問。”那時候的宋孝宗還有些進取之意。淳熙二年八月派湯朝美使金,向金討還河南北宋諸帝陵寢所在之地。不料湯朝美有辱使命,回來后龍顏大怒,把他流貶新州,嘗盡“蠻煙瘴雨”滋味。這一層“千古”、“萬里”兩句似對非對,中間再作一暗轉。對于心懷忠義肝膽但卻遭貶的朋友,辛棄疾并沒有大發牢騷,徒增友人的煩悶。而是安慰朝美“往事莫驚猜”。因為有才干的人終會發跡的。眼前你不是已經奉詔內調了嗎?恐怕還會有消息從皇帝身邊下來,“日邊”這里用以比喻帝王左右,“恐”字是擬想之辭,卻又像深有把握似的,這是稼軒用典的妙處!從“蠻煙瘴雨”的黯淡凄惶到日邊消息之希望復起,中間再作一暗轉。上片凡三暗轉,大起大落,忽而榮寵有加,忽而憂患畢至;忽而蠻煙瘴雨,忽而日邊春來,乍喜乍悲,亦遠亦近,變化錯綜,既是對友人坎坷的同情又有對其振作的鼓勵。

  下片轉敘作者自己鄉居生活情懷。“門掩草,徑封苔”,本是冷落景象,詞人但以一笑置之。不難看出,這笑,是強作豁達的苦笑,是傲岸不平的蔑笑。

  下片基調無限幽憤,都被這領起換頭的一個“笑”字染上了不協調的色彩,反映出一種由于受壓抑而形成的不平而又無奈的心情。一“笑”字,內中感情復雜,可為下片基調之凝練。接下去仍是正言反出:未必我這雙手就沒有用處,不是可以“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懷”嗎?試想,當國步蜩螗(tiáo táng)之際,他那雙屠鯨剚(zì)虎的巨手,不能用來扭轉乾坤,卻去執杯持蟹,這是人間何等不平事!而稼軒但以“未應兩手無用”的反語輕輕挑出,愈見沉哀茹痛。循此一念,又找足“說劍”一層。說劍論詩,慨言武備文事。辛棄疾“壯歲旌旗擁萬夫”,后來又曾上《十論》《九議》,慷慨國事。這時看來,這文韜武略都是無用的“余事”。剩下的,他只有終日痛飲長醉,搖搖欲倒。這“醉舞狂歌欲倒”六字,寫盡詞人悲憤心懷,潦倒情態,然后束以“老子頗堪哀”。“堪哀”是堪憐念之意,語出《后漢書。馬援傳》,意思是說,自己如此狂歌醉舞,虛置年華,這心情應該是故人所理解、憐恤的。歇拍“白發寧有種?——醒時栽”,將一腔幽憤推向一個高潮。“白發”寫愁,本近俗濫,但稼軒用一“栽”字,翻出了新意。這兩句有幾層意思。詞人春秋正富,本不是衰老的時候;但憂國之思,添他滿頭霜雪,這是一層。國事不堪寓目,醉中尚可暫忘,醒來則不勝煩憂,此白發乃“——醒時栽”也,又翻進一層。白發并不是自然生出來的,而是“栽”上去的,可見為國勢之操勞宦途之喜悲使他年富而白發徒增。這樣,就從根根白發上顯示出詞人人生道路上的風風雨雨,隱然現出廣闊的社會背景,這又是一層。單就“栽”字齒音平韻,于聲則無限延長,于情則芊綿不盡。這下片一路蓄意蓄勢,急管繁弦,最終結在這個警句上,激昂排宕,化為感慨深沉。千載后讀之,猶覺滿腔不平之氣,夾風雨霜雪以俱來。

  這首詞,上片文意一波三折,于無字處出曲折,極掩抑零亂,跳躍動蕩之美;下片卻一氣奔注;牢騷苦悶,傾瀉而來,并且反語累出,在感情激蕩中故作幽塞,豪放中仍不失頓挫曲折,詞的構局可謂錯綜多變。

  全詞核心在下片,但上下兩片,對比映襯,表現力增強。上片一起,白日金闕,虎豹九關,何等高華氣象;下片一轉,門為草掩,徑被苔封,又何等荒涼寂寞!這是一層對比。上片贊美湯朝美,譽其巨手可以“談笑挽天回”;下片寫自己,則兩手只堪把蟹持杯,又是一層對比。上片寫對方,終能日邊消息重上朝堂,下片說自己,則滿頭白發,終日醉舞狂歌為消磨,再加一層對比。通過強烈對比,益見“斯人獨憔悴”的不平之情,這是此詞的另一個藝術特色。

  上片鼓勵友人,意氣飛揚;下片抒一已之憤,悲憤無奈。乍讀之下,上下片的思想感情,好像矛盾。其實,此等矛盾之處,正是顯示稼軒的偉大之處。稼軒是雖身處閑散而時時不忘憂樂天下的血性男兒。他既不能不為一已之遭際而憤然不平,又不忍以一已之遭遇挫盡天下志士仁人之壯志。因此,他總是本著“知其不可而為之”的頑強精神,鼓舞同道,力挽既倒的狂瀾。故上片激勸再三,下片卻沉憂抑郁。此矛盾虬結之處,正見出詞人一片忠貞愛國之苦心,這正是此詞的思想光輝之所在。善乎謝章鋌《賭棋山莊詞話》之評辛蘇詞曰:“讀蘇辛詞,知詞中有人,詞中有品。”

  創作背景

  辛棄疾四十二歲那年,被監察御史王藺彈劾,削職后回上饒帶湖閑居。與湯朝美相見,由于處境相近,同樣受著打擊,而且志同道合所以有相濡以沫之情。先是,辛賦《水調歌頭》(盟鷗)湯以韻相和;辛又用原韻,賦此闋謝答。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7

  水調歌頭·多景樓

  宋代 陸游

  江左占形勝,最數古徐州。連山如畫,佳處縹緲著危樓。鼓角臨風悲壯,烽火連空明滅,往事憶孫劉。千里曜戈甲,萬灶宿貔貅。

  露沾草,風落木,歲方秋。使君宏放,談笑洗盡古今愁。不見襄陽登覽,磨滅游人無數,遺恨黯難收。叔子獨千載,名與漢江流。

  譯文

  江東一帶據有險要形勢的地方,第一要數像屏障般雄偉的鎮江。山挽山,山連山,就像畫圖般莽莽蒼蒼,云渺渺,水隱隱,景色美處聳立著高高的樓房。戰事又起,戰鼓號角聲面對著風顯得格外悲壯。烽火連天,明明滅滅隔江相望,如煙往事,遙想起孫權、劉備在此地共商破曹大事。當年孫劉聯軍的軍容啊,銀戈金甲千里都閃著光芒。軍士野宿,萬灶煙騰,正如同今日宋軍一樣。

  露珠結在草上,風吹黃葉飄蕩,正當金秋時光。方滋啊,你的氣魄真宏大豪放。感今愁,懷古憂,全被你談笑間一掃而光。君不見羊祜曾登臨峴山,觀賞襄陽?那無數登山賢士早涅末無能。他們的遺恨難收,空令人黯然神傷。獨有羊祜千年傳揚,他的英名如同浩浩漢江千古流長。

  注釋

  多景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1164年10月初,出任鎮江府通判的陸游陪同鎮江知府方茲(即“使君”)登樓游宴,寫下此詞。時金兵方踞淮北,鎮江為江防前線。

  江左:長江最下游的地方,即今江蘇省等地。

  徐州:指鎮江。東晉南渡,置僑州僑郡,曾以徐州治鎮江,故鎮江又稱徐州或南徐州。

  縹緲:似有若無。

  危樓,高樓。

  鼓角:戰鼓號角。

  烽火:邊防報警的煙火。

  明滅:忽明忽暗。

  孫劉:三國時孫權和劉備,曾聯合破曹操。

  曜(yào):照耀。

  戈甲:兵器和盔甲。

  灶:軍中炊灶,指代營壘。

  貔貅(pí xiū):猛獸,喻指勇猛戰士。

  使君:古代州郡長官所稱,此處指方滋。方滋(1102—1172),字務德,嚴州桐廬(今屬浙江)人。以蔭入仕,時知鎮江府事。

  宏放:通達豪放。 ‘

  黯(àn):昏黑。

  叔子:西晉大將羊祜(hù),字叔子,鎮守襄陽,曾登臨興悲。晉泰始五年(269)以尚書左仆射都督荊州諸軍事,出鎮襄陽,在鎮十年。

  漢江:漢水,流經襄陽。

  賞析

  公元1163年(孝宗隆興元年)陸游三十九歲,以樞密院編修官兼編類圣政所檢討官出任鎮江府通判,次年二月到任所。時金兵方踞淮北,鎮江為江防前線。多影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北固下濱大江,三面環水,登樓遙望,淮南草木,歷歷可數。這年十月初,陸游陪同知鎮江府事方滋登樓游宴時,內心感嘆而寫下此詞賦。

  詞的上片追憶歷史人物,下片寫今日登臨所懷,全詞發出了對古今的感慨之情,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國熱情。

  開始從多景樓的形勢寫起。自“江左”而“古徐州”,再“連山”,再“危樓”,鏡頭由大到小,由遠到近,由鳥瞰到局部,最后大特寫點題。這本來是描寫景物常見的手法,陸游寫來卻更加具有特色。他選擇滾滾長江、莽莽群山入畫,襯出煙云縹緲、似有若無之產矗立著的一座高樓,攝山川之魄,為斯樓之骨,就使這“危樓”有了氣象,有了精神。姜夔《揚州慢》以“淮左名都,竹西佳處”開篇,同樣步步推近,但情韻氣象兩者完全不同。陸詞起則蒼莽橫空,氣象森嚴;姜則指點名勝,用筆從容平緩。當然,這是由于兩位詞人各自不同的思想感情決定的。姜詞一味低徊,純乎黍離之悲,故發端紓緩;陸則寄意恢復,于悲壯中蓄雄健之氣。他勾勒眼前江山,意在引出歷史上的風流人物,故起則昂揚,承則慷慨,帶起“鼓角”一層五句,追憶三國時代孫、劉合兵共破強曹的往事。烽火明滅,戈甲耀眼,軍幕星羅,而以“連空”、“萬灶”皴染,驟視之如在耳目之前,畫面雄渾遼闊。加上鼓角隨風,悲涼肅殺,更為這遼闊畫面配音刷色,與上一層的滾滾長江、莽莽群山互相呼應襯托,江山人物,相得益彰。這樣,給人的感受就絕不是低徊于歷史的風雨中,而是激起圖強自振的勇氣,黃戈躍馬豪情。上片情景渾然一體,過拍處更是一派豪壯。

  然而,孫劉已杳,天地悠悠,登臺浩歌,難免愴然泣下,故換頭處以九字為三頓,節奏峻急,露草風枝,繪出秋容慘淡,情緒稍轉低沉。接下去“使君”兩句又重新振起,展開當前俊彥登樓、賓主談笑斥的場面,敷色再變明麗。“古今愁”啟下結上。“古愁”啟“襄陽登覽”下意,“今愁”慨言當前。當前可愁之事實在是太多了。前一年張浚北伐,兵潰符離,宋廷從此不敢言兵,是事之可愁者一。孝宗侈談恢復,實則輸幣乞和,靦顏事金。“日者雖嘗詔以縞素出師,而玉帛之使未嘗不躡其后”,是事之可愁者二。眼下自己又被逐出臨安,到鎮江去做通判,去君愈遠,一片謀國這忠,永無以自達于廟堂之上,是事之可愁者三。君國身世之愁,紛至沓來,故重言之曰“古今愁”。但志士的心,并沒有因此而灰心。事實上,山東、淮北來歸者道路相望;金兵犯淮。淮之民渡江歸宋若有數十萬,可見民心是可以挽回的國事,也是可以解決的。因此,雖烽煙未息,知府方滋就攜群僚登樓談笑風生。他的這種樂觀情緒,洗盡了詞興心中的萬千憂愁。這一層包孕的感情非常復雜,色彩聲情,錯綜而富有層次,于蒼涼中見明快,在飛揚外寄深沉。最后一層,用西晉大將羊祜(字點子)鎮守襄陽,登臨興悲故事,以古況今,前三句抒發自己壯志難酬,抑壓不平的心情。所云“襄陽遺恨”即是指羊祜志在滅吳而在生時未能親手克敵完成此大業的遺恨詞。意在這里略作一頓,然后以高唱轉入歇拍,借羊祜勸勉方滋,希望他能象羊祜那樣,為渡江北伐作好部署,建萬世之奇勛,垂令名于千載,寄予一片希望。羊祜是晉人,與“古徐州”之為晉代地望回環相接,收足全篇。

  這首詞記一時興會,寓千古興亡,容量特大,寄慨遙深,后來,張孝祥書而刻之于崖石,題記中有“慨然太息”之語;毛開次韻和歌,下片有“登臨無盡,須信詩眼不供愁”之句。“詩眼不供愁”之句。“詩眼不供愁”五字可以領會放翁有所期待、并未絕望的深心。二十五年之后,另一位豪放詞人陳亮也曾以《念奴嬌》賦多景樓,有“危樓還望,嘆此意、今古幾人曾會”的感慨萬千之語。陳亮此闋,較之陸詞更為橫肆痛快。詞人著眼,凝注大江,意者此江不應視為南北天限,當長驅北伐,收復中原。與放翁之感慨抑郁者,意境大不相同。陳亮平生之懷,一寄于詞,慣以詞寫政治見解。他這一闋《多景樓》,純然議論戰守,縱談攻防,自六朝王謝到今之廟堂,特別是對那些倡言“南此有定勢,吳楚之脆弱不足以爭衡中原”的失敗論者,明指直斥,豪無顧忌,其精神可流傳千古。但作為文學作品諷誦玩味,終覺一瀉無余,略輸蘊藉風致,不如陸作之情景相生,萬感橫集,意境沉綿,三復不厭。借用近人陳匪石《聲執》中兩句話說,陳之詞“氣舒”,故“勁氣直達,大開大闔”;陸之詞“氣斂”,故“潛氣內轉,百折千回”。陳如滿弓勁放,陸則引而不發。陸較陳多積蓄,多意蘊,因此更顯得沉著凝重,悲慨蒼涼。

  賞析二

  前四句,從廣闊的空間范圍、地理方位著筆,由江左而徐州,由群山而北固,然后落在高高的多景樓上。登上高樓,極目遠眺,如畫山峰相連,歷歷盡收眼底,四周云霧縹緲,恍若置身仙境。大好江山之形勢險要、景色壯麗,乃是出自鬼斧神工,得天地之獨厚,用一“占”字,便覺穩重而切實。后四句,由江山形勝、兵家必爭轉向了悠久的時間進程和殘存的歷史陳跡——第二句里的“古”字便是預設關捩之所在,而其妙處卻是若隱若現,平中寓奇。鼓角悲壯,烽火明滅,再用“臨風”與“連空”加以點染,更顯出了場面的壯闊和氣象的豪雄。寫到“往事憶孫劉”一句,把歷史上的攻守征戰凝聚在孫權、劉備兩個人物身上,則是具體的落實,也是總括和結束;然后,再用千里戈甲、萬灶貔貅加以補苴收拾,詞的韻味就更加飽滿而醇厚了。

  過片的三個三字短句,用風露草木點明季節時令,是一種過渡手段,從江山歷史過渡到了現實的生活情景,也就是鎮江知府方滋邀集僚屬登臨多景樓的這次游賞盛會,于是,作者就把他的筆墨集中在了使君方公的身上,同時,又憑借方公抒發了自己的'心緒,這種筆法是靈活而別致的。宏放談笑,是外在的,于顧盼酬應之間顯示了人物的風度神采;“洗盡古今愁”則是內在的,抒寫了內心的憂郁與痛苦。字面上,說“洗盡”,說“同銷”,實際上是洗之不盡、銷之不掉的;說“古今愁”,說“萬古愁”,都是總括的、夸張的表述,它們所包含的內容是非常豐富的,也就是說,它們的背后必定要有具體事實的存在。

  “不見”二字,引領最后五句,一氣貫通,直至終篇,呼應上文的“孫劉”,又寫到了另一位功業顯赫的歷史人物——羊祜。“使君宏放,談笑洗盡古今愁”兩句又重新振起。展開今日俊彥登樓、賓主談笑的場面,敷色再變明麗。“古今愁”啟下結上。“古愁”啟“襄陽登覽”下意, “今愁”慨言當前。君國身世之愁,紛至沓來,故重言之日“古今愁”。但志士的心,并沒有因此而灰心——這一層包孕的感情非常復雜,色彩聲情。錯綜而富有層次,于蒼涼中見明快,在飛揚外寄深沉。 “不見襄陽登覽,磨滅游人無數,遺恨黯難收”,以古況今,前三句抒發自己壯志難酬,壓抑不平的心情。所云“襄陽遺恨”是指羊祜志在滅吳而在生時未能親手克敵完成此大業的遺恨詞。意在這里略作一頓。 “叔子獨千載,名與漢江流。”然后以高唱轉入歇拍,借羊祜勸勉方滋,希望他能像羊祜那樣,為渡江北伐作好部署,建萬世之奇勛,垂令名于千載,寄予一片希望。

  創作背景

  孝宗隆興元年(公元1163年)陸游三十九歲,以樞密院編修官兼編類圣政所檢討官出任鎮江府通判。當時金兵方踞淮北,鎮江為江防前線,而多景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孝宗隆興二年十月初,陸游陪同知鎮江府事方滋登樓游宴時,內心感嘆而寫下此詞賦。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8

  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

  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紅。蘆葉蓬舟千重,菰菜莼羹一夢,無語寄歸鴻。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

  蘋洲外,山欲暝,斂眉峰。人間俯仰陳跡,嘆息兩仙翁。不見當時楊柳,只是從前煙雨,磨滅幾英雄。天地一孤嘯,匹馬又西風。

  古詩簡介

  《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是南宋詩人方岳所作,此詞從登平山堂所見景物寫起,轉入抒情、議論,除了懷念歐陽修、蘇東坡兩位“文章太守”以外,也抒發了對國土未被收復的愁恨。

  翻譯/譯文

  平山堂上佇立遠望,秋雨過后,江岸的山色在晴空映襯下分外青碧。一個人輾轉大江南北,有多少憂愁思緒,都付之一醉,暫且忘卻吧。乘坐小船沿蘆葦岸邊千里漂泊,張翰那種思念菰菜莼羹就辭官歸家的作為,于我只能是一場夢了,我惟有默默無語把思念寄托給南飛鴻雁。醉眼朦朧中回望渺遠的黃河洛水,夕陽籠罩下留存多少遺憾和憤恨!

  在蘋草萋萋的洲渚外面,遠山在暮色里就要收斂他的眉峰。俯仰憑吊平山堂的人間遺跡,嘆息歐、蘇兩位仙翁已然遠逝。眼前沒了當時的楊柳,只是從前的煙雨,磨滅了幾位英雄。且唱響一聲孤嘯,我又將匹馬啟程,在西風凄緊的天地間。

  注釋

  ⑴水調歌頭:詞牌名。唐朝大曲有《水調歌》,據《隋唐嘉話》,為隋煬帝鑿汴河時所作。宋樂入“中呂調”,見《碧雞漫志》卷四。凡大曲有“歌頭”,此殆裁截其首段為之。九十五字,前后片各四平韻。亦有前后片兩六言句夾葉仄韻者,有平仄互葉幾于句句用韻者。

  ⑵平山堂:在今揚州西北蜀崗上,為歐陽修所建。

  ⑶山色:山的景色。

  ⑷晴空:清朗的天空。

  ⑸愁思:憂愁的思緒。

  ⑹螺紅:紅色的螺杯。

  ⑺千重:千層,層層迭迭。

  ⑻菰(gū)菜:即茭白。

  ⑼莼(chún)羹:用莼菜烹制的羹。

  ⑽歸鴻:歸雁。

  ⑾醉眼:醉后迷糊的眼睛。

  ⑿河洛:黃河與洛水之間的地區。此處泛指淪陷于金兵之手的土地,故詞人有遺恨在焉。

  ⒀蘋(píng)洲:萍洲,在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區城北,瀟湘二水匯流處,為永州著名風景勝地,唐宋以來,即負盛譽。

  ⒁斂眉:皺眉。

  ⒂陳跡:舊跡;遺跡。

  ⒃兩仙翁:指歐陽修與蘇東坡。

  ⒄煙雨:蒙蒙細雨。

  ⒅磨滅:消失;湮滅。

  ⒆匹馬:一匹馬,后常指單身一人,有作者自喻意。

  創作背景

  歐陽修在揚州西北修建了平山堂,一個世紀后,方岳身處平山堂,俯仰江山,緬懷先賢,不禁詩思如潮,就以蘇東坡《黃州快哉亭》詞的韻腳,寫下了這首《水調歌頭·平山堂用東坡韻》。

  賞析/鑒賞

  “江南江北愁思”兩句,意思是說平生行遍江南江北,積累起來的許多愁思,都付之一醉,暫時忘卻吧。借酒消愁本來是人之常情,尤以文人為甚。但作者哪里來這么多“愁思”,它的具體內容又是什么呢?一是自傷飄泊無定,二是慨嘆中原未復。這就是有點有染的寫法,即先說明性質,然后再表現內容。

  “蘆葉蓬舟千里”三句,寫詞人長年飄泊在外,不能回鄉。“蘆葉”句展示“蓬舟”(蓋有蓬頂的小舟)在長滿蘆葉的岸邊行駛之狀。“千里”極言行程之長,飄泊地域之廣闊。“菰菜莼羹”用的是張翰的典故:相傳張翰在外作官時,見秋風起,想起了家鄉的菰菜、莼羹和鱸魚膾,就命駕而歸。“菰菜莼羹”后面加上“一夢”兩字,就否定了此事的現實性。因而只好“無語寄歸鴻”,默默無言地目送征鴻南歸。方岳是南宋后期著名的江湖派詩人之一,他少年飄蕩江湖,中年以后,雖中了進士而宦游各地,還不免有“游宦成羈旅”之感。思歸而不得,發為愁思,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醉眼渺河洛,遺恨夕陽中”一句,意思是醉酒后的詞人雙眼朦朧,河洛一帶渺不可及,而遺恨于夕陽之中,這不是其字面意思,實質上它抒發的是詞人為中原淪落,未能收復而遺恨。

  下片又從眼前景物寫起。“蘋洲外”三句,寫遠山在黃昏中的姿態。“蘋洲”是長滿蘋草的洲渚;蘋洲之外,遠山在暮色中斂下了它的眉峰,這是將愁苦的感情移入于物,寫的是帶情之景。這種寫法,一方面增加了狀物的形象性,一方面也抒發了自己的感情,可謂一舉兩得。

  “人間俯仰陳跡”至“磨滅幾英雄”五句,轉入懷古。作者遙想當年與平山堂有密切關系的歐陽修和蘇東坡兩位“仙翁”已經逝去,黯然神傷扼腕嘆息。

  “楊柳”和“煙雨”是歐陽修和蘇東坡詞中描寫的平山堂景色,作者巧妙地引用這兩個詞,除了表示對歐蘇二公無限景仰外,還寄托了滄桑之感。“楊柳”已非,“煙雨”依舊,而幾許英雄,已磨滅于此變化之中。這幾乎是文人登臨懷古的一個永恒主題,骨子里是感到人生虛幻,蒙上了一層虛無的感傷色彩,這是失意牢落者常有的感情。

  最后兩句,從懷古議論回到現實,寫自己又將匹馬登程,在西風凄烈的天地之間,悵然孤嘯。其情其景,是夠令人感傷的。這一結尾,又回到了飄泊的愁思,與上片遙相呼應。

  方岳,安徽祁門人。生于南宋寧宗慶元五年(1199),紹定5年(1232)登進士第,做過吏部侍郎和饒、撫、袁三州知州等官。從這首詞中看,他是有收復中原之志的。全詞表現了一種壯志未酬的苦悶心情。

  本詞一開始,就展現了一幅江南的秋景:“秋雨一何碧,山色倚晴空”,寥寥兩句,就把江南秋日雨天和晴天的特色呈現于讀者眼前。以“碧”形容秋雨,這是詞人的獨創,一則寫出江南的'秋日依然一片青綠,連下的雨都映成碧綠的顏色,二則寫出秋雨過后,山色、田野都變得更綠,仿佛為碧綠的雨絲染過似的,這就自然引出“山色倚晴空”這樣的晴晝景色。南國的秋并不如北國那樣凄涼蕭索,但詞人的愁情卻彌漫在“江南江北”,這就表明他的愁不是由自然景色引起的一般性的悲秋,而是另有原因。“江南江北”四字正是這愁的原由,悵望江南,偏安一隅;放眼江北,淪于敵手。江山社稷正處于內憂外患之中,哪能不令人愁?“分付酒螺紅”即借酒澆愁之意,“螺紅”乃是一種酒的名字。“蘆葉蓬舟千重”表明詞人正在行旅途中,蓬舟一葉穿過重重蘆葉飄泊于江湖之上,菰菜莼羹的美味僅存于昔日的記憶之中。抬頭仰望南歸的大雁,因事業無成,壯志未酬,無語可寄;醉眼朦朧中北望黃河、洛水,縹緲難見,大好河山不能恢復的遺恨只能沉浸在眼前的夕陽之中,“夕陽”這既是詩人眼前的景象,又是南宋小王朝的象征。“遺恨夕陽中”是一句多么沉痛、深刻的警句呵!

  下闋依然是眼前景物與內心情緒的交織。詩人在江上飄泊,回眸蘋洲之外,暮色四面襲來,幾乎溶盡了山影,山似眉峰皺,山峰與詩人的眉頭一樣都在愁苦中緊蹙。“人間俯仰陳跡”用的是王羲之《蘭亭集序》的典故,言光陰倏忽,人生短暫,“俯仰人間已為陳跡”,慨嘆自身盛年易逝,事業無成,轉眼之間年華老大,壯志即盡付東流。“不見當時楊柳”以下三句亦是時光荏苒,世事推移,人壽難久之意。英雄豪杰尚且隨著時光的流駛而磨滅,何況我輩?最后詞人發出“天地一孤嘯”的長嘆:茫茫天地之間,只有我一人如此長嘯浩嘆,而嘆有何用,嘯又何益?明天還是得迎著西風匹馬踏上人生的征途,跋涉長驅!這又表現了詩人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一種雖九死而未悔的韌性和頑強毅力!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9

  原文:

  余去歲在東武,作《水調歌頭》以寄子由。今年子由相從彭門居百余日,過中秋而去,作此曲以別。余以其語過悲,乃為和之,其意以不早退為戒,以退而相從之樂為慰云耳

  安石在東海,從事鬢驚秋。中年親友難別,絲竹緩離愁。一旦功成名遂,準擬東還海道,扶病入西州。雅志困軒冕,遺恨寄滄洲。

  歲云暮,須早計,要褐裘。故鄉歸去千里,佳處輒遲留。我醉歌時君和,醉倒須君扶我,惟酒可忘憂。一任劉玄德,相對臥高樓。

  譯文

  當年謝安隱居在東海,出仕做官鬢發已霜秋。中年難與親友別,只有音樂可以減輕我的離愁別緒。謝安既出山用世,本想功成名就后退隱東山。不料抱病還京,未遂初志。入西州城(在今江寧縣西)時,深以為憾。做官困擾了隱居的雅志,遺恨寄托于田園山丘。

  既已年高衰朽,便當及早劃籌,要做百姓穿粗裘。返回故鄉遵迢千里,選取佳地長住久留。酒醉放歌君相和,醉倒在地君扶我,只有醉時忘憂愁。任憑劉備笑我無大志,我卻甘愿身居平地,仰看他高臥百尺樓。

  注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游”“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

  東武:指密州。

  子由:蘇軾之弟文學家蘇轍字。

  彭門:指徐州。

  此曲:指蘇轍《水調歌頭·徐州中秋》詞。

  安石:謝安,字安石,陽夏(今河南太康)人。東晉名臣,以功封建昌縣公,死后贈太傅。

  東海:謝安早年隱居會稽(今浙江紹興),東面瀕臨大海,故稱東海。

  “從事”句:意為謝安出仕時鬢發已開始變白。謝安少有重名,屢征不起,直到四十多歲才出仕從政。

  “中年”兩句:《晉書·王羲之傳》:“謝安嘗謂羲之曰:‘中年以來,傷于哀樂,與親友別,輒作數日惡。’羲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頃正賴絲竹陶寫,恒恐兒輩覺,損其歡樂之趣。”’絲竹,泛指管弦樂器。

  “一旦”三句:意思是說謝安功成名就之后,準備歸隱會稽,不料后來抱病回京了。

  西州:指西州城,即古揚州城。

  雅志:指退隱東山的高雅的志趣。

  軒冕(xuān miǎn):古代官員的車服。借指做官。

  滄洲:水濱,古代多用以指隱士的住處。

  歲云暮:即歲暮。云,語助詞。

  要褐裘(qiú):指換上粗布袍,意為辭官歸鄉,作普通百姓。

  遲留:逗留,停留。

  “惟酒”句:語本《晉書·顧榮傳》:“恒縱酒酣暢,謂友人張翰曰:‘惟酒可以忘憂,但無如作病何耳。”’

  “一任”二句:意思是說,任憑有雄心大志的人瞧不起我們,也不去管它了。劉玄德,劉備。

  賞析

  宋神宗熙寧十年(1077)八月,“相從彭門百余日”的蘇轍打算離開徐州,赴南都(今河南商丘)留守簽判任,臨行前作《水調歌頭》詞告別。蘇軾“以其語過悲”,便寫下了這首和作,對其弟加以寬慰。

  創作背景

  上闋詠史,寫東晉謝安的經歷,意在“以不早退為戒”。發端明點“安石”,領起上半闋。詞人的寫作角度比較獨特,既不寫他經天緯地的才能,也不寫他建功立業的輝煌,而是寫他人生的另一側面。劈頭就寫謝安中年出仕的尷尬:他本來隱居會稽,踏上仕途時鬢發已開始染上秋霜,令人吃驚。再寫人情的難堪:人到中年,與親友相別時覺得難舍難分,于是借音樂來抒寫離愁。而后突出他一向抱有的'功成身退的心愿:“一旦功成名遂,準擬東還海道”。語氣多么肯定,多么堅決,確實是對史書中所謂“安雖受朝寄,然東山之志始末不渝,每形于言色”(《晉書》)數語準確的表述。而結果卻是“扶病人西州”,這就反跌出困於軒冕不遂雅志的“遺恨”。這種“遺恨”,便是作者引出的鑒戒——“不早退”。詞中的“困軒冕”只是一個文雅的或婉轉的說法,實際上(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與貪戀功名富貴是聯系在一起的。

  下闋述懷,設想早日“退而相從之樂”。換頭“歲云暮”三字承上轉下,“歲暮”當指年華老大,“早計”是對“遺恨”而言,其內容便是“要褐裘”,亦即辭官歸隱,過平民生活。以下七句是由此產生的設想:在歸鄉的千里長途中,每逢山水名勝或有賢主、良朋接待之類好的去處,可以隨意逗留,盡情游樂,不必如官場中人因王命在身而行道局促,一層:我帶著醉意唱歌時你跟著唱和,我因醉酒倒下時你要攙扶我,——只有酒是可以使人忘懷得失的,二層:這樣,有雄心大志的人會瞧不起我們,那就悉聽尊便好了,我們只管走自己的路,三層:這種種設想,情辭懇切,言由中發,有如駿馬駐坡,不可遏止,充分表現出詞人對辭官歸隱而享弟兄“相從之樂”的夙愿。“我醉歌時君和,醉倒須君扶我”,極寫想象中“退而相從之樂”的情態,簡直是對二人的“合影”。篇末“一任劉玄德,相對臥高樓”兩句,反用典故,并非真要趨同胸無大志的庸人,而只是強調素愿的堅定不移,這體現了用典的靈活性。

  同《南鄉子》(東武望余杭)、《醉落魄》(分攜如昨)、《減字木蘭花》(賢哉令尹)等詞作一樣,這首詞著重表現了蘇軾前期思想的另一面,雖然“功成名遂”尚未實現,出仕思想仍占上風,但在某種程度上徘徊于出處之間,卻是可以肯定的。早在嘉祐五年(1060)蘇氏弟兄寓居懷遠驛時,即有“夜雨對床”,“為閑居之樂”(蘇轍《逍遙堂會宿二首》引、《再祭亡兄端明文》等)的口頭約定,這一回正是對前約的重申,當然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對其弟的安慰,詞中流露出深厚的兄弟之情。不過,他在詩詞中不斷表達的這種歸臥故山的雅志,最終還是沒有實現。蘇轍詞中的“但恐同王粲,相對永登樓”,倒成了他們此后生活的寫照。

  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夸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0

  作品原文

  水調歌頭·游泳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

  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

  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作品注釋

  ⑴游泳:1956年6月,作者曾由武昌游泳橫渡長江,到達漢口。

  ⑵長沙水:1958年12月21日作者自注:“民謠:常德德山山有德,長沙沙水水無沙。所謂無沙水,地在長沙城東,有一個有名的‘白沙井’。”

  ⑶武昌魚:據《三國志·吳書·陸凱傳》記載,吳主孫皓要把都城從建業(故城在今南京市南)遷到武昌,老百姓不愿意,有童謠說:“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這里化用。武昌魚,指古武昌(今鄂城)樊口的鳊魚,稱團頭鳊或團頭魴。

  ⑷極目楚天舒:極目,放眼遠望。武昌一帶在春秋戰國時屬于楚國的范圍,所以作者把這一帶的天空叫“楚天”。舒,舒展,開闊。柳永詞《雨霖鈴》:“暮靄沉沉楚天闊。”作者在一九五七年二月十一日給黃炎培的信中說:“游長江二小時飄三十多里才達彼岸,可見水流之急。都是仰游側游,故用‘極目楚天舒’為宜。”

  ⑸寬馀(yú):字從食從余,余本意為“剩下的”,“食”和“余”聯合起來表示“用餐后剩下的食物”。指神態舒緩,心情暢快。

  ⑹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論語·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意思是孔子在河邊感嘆道:“時光像流水一樣消逝,日夜不停。”時光如流水,一去不復返;往者不可追,來者猶可惜。

  ⑺風檣(qiáng):檣,桅桿。風檣,指帆船。

  ⑻龜蛇:見《菩薩蠻·黃鶴樓》“龜蛇鎖大江”注。在詞中實指龜山、蛇山。

  ⑼一橋飛架南北:指當時正在修建的武漢長江大橋。1958年版《毛主席詩詞十九首》和1963年版《毛主席詩詞》,作者曾將此句改為“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后經作者同意恢復原句。

  ⑽天塹(qiàn):塹,溝壕。古人把長江視為“天塹”。據《南史·孔范傳》記載,隋伐陳,孔范向陳后主說:“長江天塹,古來限隔,虜軍豈能飛渡?”

  ⑾巫山云雨:在四川省巫山縣東南。“巫山云雨”,傳楚宋玉《高唐賦·序》說,楚懷王在游云夢澤的高唐時曾夢與巫山神女遇,神女自稱“旦為朝云,暮為行雨”,這里只是借用這個故事中的字面和人物。

  作品譯文

  剛喝了長沙的水,又吃著武昌的魚。我在萬里長江上橫渡,舉目眺望舒展的長空。哪管得風吹浪涌,這一切猶如信步閑庭,今天我終于可以盡情流連。

  江面風帆飄蕩,龜蛇二山靜靜佇立,胸中宏圖升起。大橋飛跨溝通南北,長江天塹將會暢行無阻。我還要在長江西邊豎起大壩,斬斷巫山多雨的洪水,讓三峽出現平坦的水庫。神女(神女峰)如果當時還在,必定會驚愕世界變了模樣。

  創作背景

  1956年,中國農業、手工業、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生產資料所有制的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促進了生產力的發展,社會主義建設出現了突飛猛進的新局面。1954年中央人民政府決定修建武漢長江大橋。1955年毛澤東視察了全部工程。1956年毛澤東巡視南方,又視察了大橋的施工。6月1日、3日、4日毛澤東在武漢三次暢游長江,寫下了此詞。

  作品鑒賞

  詞的上闕描繪了祖國江山雄偉瑰麗的圖景,抒發了詩人暢游長江的豪情逸興。起句“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詩人將兩句古童謠信手拈來,改造用之,手法高超,對仗工穩,含義深刻,一方面表明了詩人的行蹤,也說明了游泳的地點。這里“才”和“又”,不僅是時間的連貫和空間的轉換,也傳達出作者風塵仆仆巡視各地的興奮而又輕快的心情。毛澤東稍加改動,抒發了對社會主義祖國無限深厚的感情。接著便以雄健的筆勢,轉入寫游泳,“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這既是對游泳的特定環境,空前壯舉和豪邁意志的描寫,更是一種心靈的呈。兩句詞,萬里江天,上下映襯,橫渡縱目,情景交融。顯示出詞人藐視天塹的恢宏氣度。再三句,直抒游泳時的強烈感受:“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馀”,補寫一筆大江景象,引出一個新奇的比喻,在動靜兩種環境的強烈對比中,用三層遞進式的議論,酣暢地表達了在中流擊浪前進的壯志豪情。前兩句寫游泳時的鎮定和從容,后一句則寫獲得“自由”后的欣喜。

  “今日得寬馀”是上闋的感情基調,是對這次游泳的總括。在這樣的基礎上引出了上闋的結束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上二句是毛澤東游泳之際見長江逝水,聯想而及孔子的話,然后一字不差地截取了《論語·子罕》篇中的成句,直接把中流搏擊風浪同社會發展的.普遍規律聯系起來。這里既有對時光流逝的慨嘆,又有對崢嶸歲月的懷念;既有對歷史的追溯,又有對自然規律的探究;既有對生命的感悟,又有對世事人生的思索;既有感情的憧憬,又是只爭朝夕、催人奮進的號角。

  詞的下闋展描寫了在社會主義條件下長江的偉大變革。“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以“風”字起,緊接著上闕意脈,矚目兩岸景色,一“動”一“靜”,相映成趣。一“起”則聳然挺拔,發起新意,充分表現了今天中國人民建設祖國、改變山河的豪邁氣概。又由眼前景象引起了對未來景象的展望。前兩句,先就眼前最突出的大橋建設展開,寫正在付諸實施的部分宏圖,不僅寫出了大橋興建的飛快速度和即將見到的大橋凌空的雄偉形象,而且寫出了一橋貫通大江南北的歷史意義。

  全詞運用革命的現實主義和革命的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創作方法,譜寫了一曲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戰歌。在詞里各種景物,歷史神話等融貫著社會主義的道理。

  作品點評

  現代作家朱子奇,在20xx年的《風吹浪打起宏圖——重學〈水調歌頭·游泳〉》中說”詩詞的雄壯氣勢和樂觀精神,這首詞中顯示的在風險里見豪情的內涵,都給我們以力量和新的啟示。我們還向亞非國家的詩人、作家介紹,用毛主席的反帝革命思想和文藝主張去鼓勵他們,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現代作家臧克家,中國詩歌學會會長,在《讀〈水調歌頭·游泳〉》中說道:“在農業合作化高潮中,他滿懷信心地說:‘現在的社會主義確實是前無古人的。社會主義比起孔夫子的經書來,不知道要好過多少倍。’,為了實現理想的社會主義社會。他堅定地表示:‘還有許多戰斗在舌頭,還要努力作戰’這些擲地有聲的鏗鏘話語,正是這句濤的最好注腳。’”

  作者簡介

  毛澤東(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潤之(原作詠芝,后改潤芝),筆名子任。湖南湘潭人。中國人民的領袖,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詩人,書法家。主要著作《毛澤東選集》(四卷)、《毛澤東文集》(八卷)、《毛澤東詩詞》(共43首)。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1

  原文:

  水調歌頭·賦三門津

  [金朝] 元好問

  黃河九天上,人鬼瞰重關。長風怒卷高浪,飛灑日光寒。峻似呂梁千仞,壯似錢塘八月,直下洗塵寰。萬象入橫潰,依舊一峰閑。

  仰危巢,雙鵠過,杳難攀。人間此險何用,萬古袐神奸。不用燃犀下照,未必佽飛強射,有力障狂瀾。喚取騎鯨客,撾鼓過銀山。

  譯文及注釋:

  譯文

  黃河之水似乎是從天上而來,黃河之險讓人鬼都要俯瞰而欲過不敢。大風起時,波濤洶涌,怒浪滔天,飄飛的浪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黃河水所掀起的水浪高過那呂梁山,水浪聲勢之狀可比那八月的錢塘潮,橫空之下,一洗塵寰。黃河水浪沖斥萬象,但是中流的砥柱山面對滔天巨浪,卻依舊氣定神閑。

  砥柱山之高峻,如那危巢,難以攀援。人間有這樣的險處有何用呢?原來是為了測辨忠奸。無須“燃犀下照”看水下美景,也不必像做飛用力拉弓,便可力挽狂瀾。唿喚那個騎鯨客,擊著鼓飛過銀山。

  注釋

  三門津:即三門峽,原在今河南省三門峽市東北黃河中,因峽中有三門山而得名。據《陜州志》記載:“三門,中神門,南鬼門,北人門,惟人門修廣可行舟。鬼門尤險,舟筏入者罕得脫。三門之廣,約三十丈。”

  人鬼:指三峽中的'南鬼門,北人門。

  呂梁:《列子·黃帝》:“孔子觀于呂梁,懸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黿鼉(yuán tuó)魚鱉之所不能游也。”其地不名一處。

  錢塘八月:指錢塘江八月十八日最盛大的潮水。

  塵寰(huán):塵世。

  潰:洪水旁決日潰。

  一峰:似指中神門,因前皆言“人鬼”重關。或言指砥柱山,即中流砥柱。

  危巢:懸崖高處的鳥巢。語出蘇軾《后赤壁賦》:“攀棲鶻之危巢”。

  鵠(hú):水鳥名,俗稱天鵝。

  杳(yǎo):此指高遠。

  秘神奸:《左傳·宣公三年》載夏禹將百物形象鑄于鼎上“使民知神、奸”。詞中神奸指種種善惡神奇之物。

  燃犀:《晉書·溫嶠(jiào)傳》載嶠至牛渚磯,人言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火,奇形異狀,或乘馬車著赤衣者。”

  佽(cì)飛:漢武官名,掌弋射鳥獸。一云即做非,周代楚國勇士,曾渡江,兩蛟夾舟,非拔劍斬蛟而得脫。蘇軾《八月十五日看潮》詩:“安得夫差水犀手,三千強弩射潮低。”

  障狂瀾:韓愈《進學解》:“障百川而東之,回狂瀾于既倒。”

  騎鯨客:指豪勇之士。

  撾(zhuā):敲擊。

  銀山:代指濤頭。張繼《九日巴丘楊公臺上宴集》:“萬疊銀山寒浪起”。

  賞析:

  這首詞與同詞牌幅《水調歌頭·游龍門》相似,都是寫游覽河山,抒發情懷之作。此詞氣勢更足,景觀更奇。三門津是黃河中十分險要幅地段,河面分人門、鬼門、神門,水湍浪急,僅容一船通過。中有砥柱,即被稱為中流砥柱幅砥柱山。三門峽所在山奇水急,呈現一幅波浪馬遠靜聽松風圖奔涌,氣勢磅砣幅景象。

  上片寫黃河幅氣勢,寫中流砥柱悠閑。“黃河九天上”后兩句,寫黃河之長、黃河之險。“黃河九天上”似與李白“黃河之水天上來”意境相同。而“下鬼瞰重關”則寫明黃河之險,人鬼難過。“長風”后五句,以粗線條勾勒出黃河怒浪滔天,浪花四射幅逼人氣勢。又以呂梁懸水千仞和錢塘八月怒潮形象具體地描繪出黃河水浪之高,高過山仞,水浪之急,可比錢塘怒潮。高險,壯觀,形神俱備。“萬象”后兩句,更塑造盡管黃河水大浪急,但仍舊在砥柱山面前變得渺小。“一峰閑”側面烘托了砥柱山傲風浪,挺天地幅偉姿,也暗示出作者不懼艱險,樂觀豁達幅氣質和不凡抱負。寫景抒情,渾然一體。

  下片更是以古典舊事,表達了詞人昂揚奮發積極向上幅斗志。“仰宛巢”三句,反用蘇軾《后赤壁賦》“攀棲鵑之危巢”句意,寫砥柱山之高峻艱險。“人間”后二句,又用《左傳》中“神奸”之典。傳說中夏禹將百物之形鑄于鼎上,“使民知神、奸”,由此辨神仙和奸佞幅模樣。這樣幅險處有何用呢?原來是考驗人幅地方。“不用”后三句又用二典,一是東晉溫嶠在朱渚磯下“燃犀”看水下美景。二是寫春秋楚國勇士佽飛仗劍入江殺兩蛟幅故事。以上幾個方面,把黃河三門峽幅險、惡寫得活靈活現。結尾兩句“喚取”等,引用李白塑造幅騎鯨客幅形象,表現詞人那不可抑制幅豪情壯志。

  此詞用典較多,也不顯含混難懂,典典都扣中主題。從謀篇布局來說,也上下唿應,環環相扣,氣勢作足。故葉燮《原詩》中稱曰:“舒寫胸臆,發揮景物,境皆獨得,意自天成。”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2

  水調歌頭·送章德茂大卿使虜

  朝代:宋代

  作者:陳亮

  原文:

  不見南師久,漫說北群空。當場只手,畢竟還我萬夫雄。自笑堂堂漢使,得似洋洋河水,依舊只流東?且復穹廬拜,會向藁街逢!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里腥膻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譯文

  不見南方的軍隊去北伐已經很久,金人就胡說中原的人才已一掃而空。當場伸出手來力挽狂瀾,終究還要歸還我的氣壓萬夫的英雄。自笑身為堂堂的大漢民族的使節,居然像河水一般,向東而流(比喻對金人的朝拜)。暫且再向敵人的帳篷(穹廬)走一遭,將來定要征服他們,下次與金主再見就要在我大宋的屬國使節館了。

  是唐堯建立的城都,是虞舜開辟的土壤,是夏禹對疆域的分封。在這當中應有一個半個知恥的臣子站出來保衛國家。萬里河山充斥著金人游牧民族的腥膻之氣,千古以來的愛國志士的英靈安在,浩大的抗金正氣什么時候才能伸張暢通?金人的命運用不著多問,祖國將像光輝燦爛的太陽照耀在空中。

  注釋

  送章德茂大卿使虜:陳亮的友人章森,字德茂,當時是大理少卿,試戶部尚書,奉命使金,賀金主完顏雍生辰(萬春節),陳亮便寫了本詞贈別。

  北群空:語出韓愈《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伯樂一過冀北之野而馬群遂空”,指沒有良馬,借喻沒有良才。

  只手:獨立支撐的意思。

  穹廬:北方少數民族居住的圓頂氈房。

  藁街:在長安城內,外國使臣居住的地方。《漢書·陳湯傳》曾載陳湯斬匈奴郅支單于后奏請“懸頭藁街”,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腥膻:代指金人。因金人膻肉酪漿,以充饑渴。

  評價

  有人批評陳亮的這首詞并非“高調”,也就是說,這首詞寫的太直,不含蓄,因而談不上上乘之作,其實,這種評價十分片面。一般情況下,詩詞應寫得含蓄,力戒平鋪直敘,但也不能一刀切。沒有真情實感的'詩詞,即使寫得再含蓄,也浮泛無味,直中有深情,直而有興味,直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因此,氣勢逼人的披文入情的直接感染力量,仍能使讀者耳目一新。

  茍且偷安的南宋朝廷,自與金簽訂了“隆興和議”以后,兩國間定為叔侄關系,常怕金以輕啟邊釁相責,借口又復南犯,不敢作北伐的準備。每年元旦和雙方皇帝生辰,還按例互派使節祝賀,以示和好。雖貌似對等,但金使到宋,敬若上賓;宋使在金,多受歧視。故南宋有志之士,對此極為惱火。

  公元一一八五年(淳熙十二年)十二月,宋孝宗命章森(字德茂)以大理少卿試戶部尚書銜為賀萬春節(金世宗完顏雍生辰)正使,陳亮作這首《水調歌頭》為章德茂送行。“大卿”是對他官銜的尊稱。“使虜”指出使到金國去。宋人仇恨金人的侵略,所以把金稱為“虜”。這首詞采用通篇議論的寫法,言辭慷慨,充滿激情,表達了不甘屈辱的正氣,與誓雪國恥的豪情。對這種恥辱性的事件,一般是很難寫出振奮人心的作品,但陳亮由于有飽滿的政治熱情和對詩詞創作的獨特見解,敏感地從消極的事件中發現有積極意義的因素,開掘詞意,深化主題,使作品氣勢磅礴,豪情萬丈。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3

  原文:

  湖海倦游客,江漢有歸舟。

  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

  日落君山云氣,春到沅湘草木,遠思渺難收。

  徙倚欄桿久,缺月掛簾鉤。

  雄三楚,吞七澤,隘九州。

  人間好處,何處更似此樓頭。

  欲吊沈累無所,但有漁兒樵子,哀此寫離憂。

  回首叫虞舜,杜若滿芳洲。

  譯文

  疲倦于湖海飄泊的生活,離開江陵乘舟沿江東歸。西風正盛,一日千里一般,今夜把我送到岳陽樓。那湖中君山的暮靄云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思緒翻騰,頗難平靜。獨自倚欄凝思,天上的月亮好似簾鉤。

  三楚、七澤、九州雄偉險要。人間美景,哪里比得上岳陽樓上所見呢?想祭奠屈原而不得,只能借登山臨水,效漁兒樵子,抒發離憂之情。回過頭去呼喚一代英主虞舜大帝,只見杜若花開滿了水中沙洲。

  注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游”“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

  徙倚:猶低回,有留連不舍的意思。

  簾鉤:門窗上掛簾子所用的鉤子,

  三楚:指西楚、東楚、南楚,包括湖南、湖北、河南、江蘇、安徽、江西等地。

  七澤:古來相傳楚地有七澤(七個大湖泊)。

  九州:指整個中國。

  沉累(lěi):指屈原。

  虞舜:上古的一位帝王,相傳南巡時死于蒼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下(在今湖南寧遠縣)。

  賞析:

  張孝祥平生多次經過岳陽樓。根據詞中的行向與時節,此首應作于公元1169年暮春(史料記載為乾道五年三月下旬)。是年,孝祥請祠侍親獲準后,離開荊州(今湖北江陵),乘舟沿江東歸。當時曾寫《喜歸作》詩:“湖海扁舟去,江淮到處家。”歸途中,阻風石首,滯留三日。同行諸公都填了詞,他亦用其韻作《浣溪沙》詞,有“擬看岳陽樓上月,不禁石首岸頭風”云云。這些都與此詞的內容相吻合。

  詞的上闋描寫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上,波光粼粼;湖中群山暮靄云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夜幕初上,一彎殘月如簾鉤掛天際。開頭“湖海”二句,從自身落筆。橫空而起,抒發詞人湖海飄泊和懷才不遇的感慨,倦游,指仕宦不得意而思歸隱。他曾在《請說歸休好》詩中吐露過脫離官場的復雜心情:“請說歸休好,從今自在閑。”又說:“田間四時景,何處不開顏?”這種宦海浮沉而今欲歸休的感受,貫穿全篇,使這首境界闊大、宏麗的詞作中帶上沉郁的格調。“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承上意寫經過長途的江面飄蕩,終于來到了游覽勝地岳陽樓上。“日落”三句,詞人縱筆直寫登樓遠眺的景色:蔚藍的天空,萬里無云,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面上,波光粼粼;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蔥綠的春色,再看那湖中君山的暮靄云霧,四周縈繞。這些自然景色,引起詞人內心的深長感觸,思緒翻騰,頗難平靜。“徒倚欄干久”二句,從傍晚到月夜的時空轉換,更深一層地刻畫詞人倚欄凝思的種種意緒,而含蓄的筆墨又為下片直抒胸臆積蓄了情勢。

  詞的下闋作者憑吊屈原,感其身處濁世而不被重用的'遭遇;抒發自己宦海漂泊的倦意;表達了對清明政治的期盼。換頭“雄三楚”三句,承接上意而掉轉筆鋒,描繪岳陽樓的雄偉氣勢,跌宕飛動。“三楚”,戰國時期楚國的地域廣闊,有西楚、東楚、南楚之稱,后泛指長江中游今湖南一帶地方。“七澤”是泛指楚地的一些湖澤。“隘九州”是說居國內險要之處。“人間”二句概括登岳陽樓而觸發起古往今來人間悲喜的無窮感嘆,又有它獨具的地方色彩。“欲吊沉累無所”三句,進一層抒發憑吊屈原的深切情意。愛國詩人屈原執著追求“舉賢才而授能”的進步政治理想,遭到楚國腐朽的貴族統治集團的仇恨與迫害,長期流放,后自沉于汨羅江。“沉累”,指屈原沉湘,亦曰“湘累”。無罪被迫而死曰“累”。作者對屈原身處濁世而堅貞不屈的斗爭精神,有著心心相印的關系。他欲吊屈原而不知其處所,但登山臨水,有漁兒樵子,與同哀屈原而訴其“離憂”之情。《史記·屈原列傳》云:“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騷者,猶離憂也。”詞中“離憂”二字,包含有如許內容。作者想到自己此次隱退猶如貶官外放,也將漁樵于江中沙洲之上,內心充塞著無限辛酸悲苦。寫離憂,正是抒寫這種郁結心中的不平情緒,結筆全用杜甫《同諸公登慈恩寺塔》“回首叫虞舜”句和《離騷》辭語,抒發滿腹的牢愁憂憤和凄涼之怨。以景結情,韻致有余。

  這首詞寫途中登臨的感受,語悲切。上片寫登樓所見之景象,下片抒發吊古傷今的情懷。吊古是明寫,傷感則見于言外。作者不是空泛地抒寫古今人事興衰的感慨,而是從眼前“日落君山”的景物鋪寫,聯想到屈原的政治遭遇和潔身自好的高貴品質,勾引起敬吊之情。“哀此寫離憂”,表現出作者懷才見棄的幽怨,給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4

  原文:

  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

  [宋代]楊炎正

  把酒對斜日,無語問西風。胭脂何事,都做顏色染芙蓉。放眼暮江千頃,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征鴻。天在闌干角,人倚醉醒中。

  千萬里,江南北,浙西東。吾生如寄,尚想三徑菊花叢。誰是中州豪杰,借我五湖舟楫,去作釣魚翁。故國且回首,此意莫匆匆。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我拿著酒杯面對斜陽,默默無語似乎在問西風。為什么胭脂把荷花染得這么紅。放眼望去這千頃大江,里面有萬斛的離別哀愁,沒有地方讓遠飛的鴻鳥歇足。唯有闌干的一角可見一線天光,人依靠在一旁半醉半醒中。

  萍蹤浪跡于大江南北,走遍了浙西浙東。人生太短促,我還想閑步在三徑籬邊的菊叢。試問誰是中原豪杰,借我舟楫浮泛五湖,當一個釣魚翁。回望這淪陷的故國,這田園歸意莫要太匆匆。

  注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臺城游”、“水調歌”、“花犯念奴”、“花犯”。以毛滂《元會曲·九金增宋重》為正體,雙調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韻,后段十句四平韻。

  芙蓉:是荷花,這里指秋荷。梁昭明太子《芙蓉賦》說它“初榮夏芬,晚花秋曜”。

  斛(hú):古代容量單位,十斗為一斛,后改為五斗一斛。“萬斛”,比喻愁多。

  “天在”二句:意謂自已在似醉似醒中倚欄眺望,欄桿一角露出一線天光。

  如寄:喻生命短促。

  三徑菊花:趙岐《三輔決錄·逃名》:漢時,蔣詡辭官歸鄉里,閉門不出,院舍前竹下辟三徑(小路),只與求仲、羊仲往來。后遂以“三徑”稱隱士居所。陶潛《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松菊猶存。”此化用其意,表示歸居田園。

  中州:黃河中、下游地區。

  五湖:太湖一帶。此表示隱遁湖海。

  故國:指中原。

  賞析:

  這是一首十分明顯的感懷秋日的詞。

  楊炎正是一位力主抗金的志士,由于統治者推行不抵抗政策,他的卓越才能、遠大抱負無從施展。這首詞通過對自家身世的傾訴,來表達他那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真實地表現了他那種感時撫事、郁郁不得志的心理活動。雖然這首詞哀怨傷感是主要氛圍,但作者并非完全消沉,一蹶不振。全詞立意煉句不同一般,豪放、沉郁而又風姿卓約,藝術上有其特殊之處。

  詞的上片,寫懷才不遇、壯志難酬之愁思,悲壯而沉郁。起首兩句,輕描淡寫愁態,夕陽西斜,詞人手持酒杯,臨風懷想,突發奇問。斜日,除了實寫景物,點明時間外,同時還有虛寫年華流逝之意,暗寓歲月蹉跎、青春不再的感慨。“無語問西風”,謂所問出之于心而不宣之于口。所問者西風,除了點明秋令外,也有與上句的“斜日”同一寓意。這兩句是對仗,使人不覺。接下來“胭脂”兩句,自然是發問的內容。

  “芙蓉”是荷花,這里指秋荷。梁昭明太子《芙蓉賦》說它“初榮夏芬,晚花秋曜”。花色紅艷,所以詞人問西風:為什么(你把)所有的胭脂都做了顏料去染秋荷了(染得它這樣紅)?正如東風是春花的主宰一樣,西風也是秋花的主宰,至少詞人在這里是這樣認為的。這一問自然是怪誕而無理。又何以有此一問?

  詞人來到江邊,見秋江上滿眼芙蓉,紅艷奪目,與其時自家心境大相徑庭,所以心里嘀咕,產生了這樣奇怪的想頭,正如傷春的人,責怪花開鳥鳴,可謂推陳出新之筆,以此暗寫愁懷,頗為沉郁。“放眼暮江千頃”句,補出上文見芙蓉時己在江邊,不疏不漏,“暮”字又回應“斜日”。這千頃大江,“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征鴻”,轉出寫愁正題。以往文人寫愁,方式較多:李煜以“一江春水向東流”(《虞美人》)喻之;賀鑄以“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青玉案》)喻之;李清照以“雙溪舴艋舟,載不動”(《武陵春》)喻之;皆構思新穎,設想奇特。這里,詞人化用庾信“誰知一寸心,乃有萬斛愁”(《愁賦》)句,以“萬斛”言愁之可量,量而不盡,使抽象無形之愁,化為形象具體之物,比喻妥貼、生動。緊接著“無處”一句,再次極言愁之多,強化愁情:離愁滿江,竟連飛鳥立足棲息的地方都沒有,何況人呢?愁之無邊無際,由此可以想見,真是凄惻悲涼至極。這一句在上面兩句的形象比擬基礎上對愁情加以濃筆重抹,直至寫足寫透。以上七句,分作四層寫壯志未酬之愁情。

  從淡筆輕寫到暗筆意寫,再轉為明筆直寫,最后又加以濃筆重寫,層層遞進,層層渲染。在這淡濃、明暗的映襯中,愁情愈發顯得強烈、鮮明。當時,詞人已三十四歲了,仍然是一介布衣。滿腹經世之才,無處施展,的'確使人愁腸寸斷。這種“報國欲死無戰場”的悲壯沉郁之情,至此淋漓盡致,達到高潮。于是在筆墨酣暢之后,詞人又出以淡筆,使語氣變得平緩。

  “天在闌干角,人倚醉醒中”:暮色蒼茫,唯有闌干的一角還可見一線天光;倚著闌干,愁懷難遣。“醉醒中”,非醉非醒、似醉仍醒的狀態,是把酒澆愁(醉)而后放眼觀物(醒)情貌的捏合,與東坡《江城子》詞“夢中了了醉中醒”句所說的相近。詞人飲酒之所以醉,是由于內心積郁,愁腸百結;而仍醒,是因為胸中塊壘難平,壯志未酬。兩句一邊收束上片的離愁別緒,一邊又啟下片的心理矛盾。結構上顯得變化多端,感情上也頓挫有致,視象上又現出一幅落拓志士的絕妙畫圖。

  下片,詞人即調轉筆鋒,著重刻畫報國與歸田的心理矛盾。開合張弛,忽縱忽擒。首先是過片三句承接上片意脈,由詞人自言其人生道路:客游他鄉,披風戴雨,萍蹤浪跡,飄泊不定;接著,由此發出人生如寄的感嘆,化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松菊猶存”的詩意,寄寓田園之思。并且緊跟問句,憤然發問:誰是國中豪杰?答語顯然:國中豪杰舍我其誰!而英雄又何處可用武?詞人無奈地說:“請借我浪跡江湖的舟楫”;我愿效法范蠡大夫,做個釣魚隱士。把退隱心情表現得委婉有致而又酣暢淋漓,渲染得十分飽滿。

  這幾句真實反映了詞人遭受了人生的種種挫折,抱負未得施展,理想不能實現,從而憔悴失意,無可奈何的苦衷。《水調歌頭·登多景樓》一詞有“可憐報國無路,空白一分頭”、“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坦露的也正是這種思想。這種思想在當時的愛國志士中帶有普遍性和典型性。辛棄疾與之唱和的詞中就有“倦游欲去江上,手種桔千頭。”這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感慨和悲憤,飽含著多少辛酸苦辣。最后兩句,筆調頓挫。在那股去國離家,退隱田園的感情洪流奔騰洶涌之時,驟然放下閘門。從而強烈表現了詞人立志報效國家的拳拳之心;傾吐了對故國山河的無限眷戀;形象生動地再現了詞人既欲擺脫一切,又彷徨無地的心態,以及憨厚、忠悃的性情。它與屈原“忽臨睨夫舊鄉,仆夫悲余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離騷》)的愛國精神一脈相承。

水調歌頭原文及翻譯15

  水調歌頭·偶為共命鳥

  偶為共命鳥,都是可憐蟲。淚與秋河相似,點點注天東。十載樓中新婦,九載天涯夫婿,首已似飛蓬。年光愁病里,心緒別離中。

  詠春蠶,疑夏雁,泣秋蛩。幾見珠圍翠繞,含笑坐東風。聞道十分消瘦,為我兩番磨折,辛苦念梁鴻。誰知千里夜,各對一燈紅。

  翻譯

  有幸結為夫妻卻因長久分離難以相聚。傷心的淚水足以匯成那隔離牛郎織女的銀河。十年九別,妻子長久獨居,閨房猶如牢房。時光流逝,她的青春也被迅速無情地吞噬,而這正是因為自己外出奔波。

  蠶絲綿綿不斷,雁行比翼并肩,蛩鳴纏綿哀怨。本應讓妻子過上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的生活,也未曾辦到。妻子已為我生了兩個孩子,平時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身體已十分消瘦。誰又能知道,今夜我們身在千里之外,各自面對孤燈。

  注釋

  共命鳥:佛經中所載雪山神鳥名,又譯作命命鳥、生生鳥。

  秋蛩:指蟋蟀。

  梁鴻:東漢扶風平陵(今陜西省興平市)人。娶同縣孟光為妻,魚水相得,每逢進膳,孟光必“舉案齊眉”,后世遂奉二人為夫妻關系和諧的典范。

  賞析

  俄羅斯大文豪托爾斯泰曾言“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中國古代的婚姻亦復如是:既有焦仲卿和劉蘭芝、陸游和唐婉因客觀產生的不幸,也有蔣張這樣兼有主觀因素造成的不幸。蔣士銓婚后長期在外奔波,雖然是出于當時儒士難以擺脫的無奈,但其外出之頻繁、離家之長久,與其仕途之追求似亦不無關系。此首詞起首二句“偶為共命鳥,都是可憐蟲”是說合法有情卻難以相聚,既以之開篇,又以之定下悲劇性的基調。上片圍繞“十載”、“九載”句而設,淚似“秋河(即銀河)”喻如牛郎織女天各一方,“首已似飛蓬”化用《詩經·衛風·伯兮》“首如飛蓬”一句,點出妻子張氏獨守閨中的憔悴,一切“愁病”皆因“別離”。其中“新婦”一語,尤其沉痛,絕非漫不經心道出。結婚已然十載,妻子竟然長久獨居,閨房猶如牢房,時光流逝,她的青春也被迅速無情地吞噬,而這正是因為自己外出奔波(盡管多半出于無奈)。作者飽含沉痛寫下此句,出于真誠的內疚和反思,非有情丈夫不能為。

  下片是作者內疚的.繼續與發展。與上片“新婦”相呼應的是“幾見”兩句。照常理,讓自己的妻子“珠圍翠繞,含笑坐東風”是一位丈夫(特別是具備一定經濟實力的丈夫)所應盡的職責,事實卻不然。全篇僅有的一處歡樂情景,其實卻是沉痛的襯托,冠以“幾見”一語,沉重的內疚立即凸顯,妻子的長期委屈凄苦亦不言自明。蠶絲綿綿不斷,雁行比翼并肩,蛩鳴纏綿哀怨,這些似乎都是與夫妻雙方有關的描寫,但只要稍加思考,即可知是側重于女方的,因為男子尚有事業的追求,女子只能以思念填補空虛,以幻想麻痹自己,最終陷入愁病之中。作者對妻子的“消瘦”只能“問道”,念及梁鴻,更加內疚不已。“誰知千里夜,各對一燈紅”的別離思念愁苦畫面,正是“共命”、“可憐”的真實寫照,雖似信手白描,卻是力透紙背之結。

  創作背景

  此詞作于1754年(清乾隆十九年)十月南歸途中。蔣士銓于1745年二月聘張氏,同年十一月成婚,此后常年在外求學、游歷,與妻子相聚時日甚少,連1752年長子知廉出生的消息也是在旅途中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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