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方的傷感散文

　　你去了很遠的地方，在這樣的場合，說這句話會不會是最合適的？或者，我該說，你去世了？大人們總愛說的謊言，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興起，又從什么時候起，我明白了呢？

　　秋風只落寞地打著旋，沒有人愿意與它共舞。竟然會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秋日的陽光溫暖得似乎要滴出水來。這是多么諷刺的組合！今天是你的葬禮。火葬。最終會化作一縷輕煙飄向天空。又幸而是這樣的天氣，也可以讓你感受溫暖。車里壓抑而寂靜，身旁的表哥若無其事地玩著手機。我扯了扯嘴角，移轉的視線，望向窗外的一片藍天，陽光炫目。

　　下車，到了火葬場，陽光是正午。姑婆早已哭嚎得聲嘶力竭，正如虛脫一般，讓女兒扶著她。我一手牽著妹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跟著冷著面龐的工作人員轉來轉去。你被推入工作室，我們一干女眷只能在外面等候。妹妹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精致的面龐上不見一絲哀傷。她太小了。我苦笑，冷不防手早已被妹妹牽起，詢問著你在哪兒。她的眼波里流轉著天真無邪，我竟無言以對。

　　過了很久，我說，你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她只似懂非懂地點頭，卻追問起我要怎么去找你。我怎么知道呢？我們之間僅隔時光為距，我卻無法看見那一頭。牛郎織女隔著銀河尚能相會，而我，和你差了一輩子。我笑著搖了搖頭，臉上仍有點點淚痕。她跑開了，不一會兒，卻又跑了回來，說你并沒有去遠方，而是死了。她說，死是什么？我只是楞在那兒，望著火葬場的煙囪出神。人死了，只是去了遠方。多美了的謊言。我看了那么多的文章，以為自己早已足夠成熟，可以像大人一樣，偽裝成長，可那謊言不過是欺騙自己。因為我不想相信你的逝去，我不想聽到不想了解！我還是不夠強大，可我深愛我真實的懦弱。

　　我哭了，安安靜靜地沉溺在傷痛里。你真的只是去了遠方，太奶奶。翻過時光的盡頭，我們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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