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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抒情散文

時間:2024-08-31 08:35:22 散文 我要投稿

清明抒情散文

  在西海固看不見杏花微雨的春天。

清明抒情散文

  站在西海固,等待、盼望、想象,一陣黃沙漫卷的西北風(fēng)掠過,春天就發(fā)生了,春天也就結(jié)束了。清明鑲嵌在這個不像春天的春天里。自然,西海固的清明時節(jié)也很難有杜牧清明詩里的意境。

  記住清明,是因為表哥。

  表哥比我們姐妹大許多,逢年過節(jié)會來我家做客,表哥來時總帶著洋糖和歡樂。表哥天生一副淸榮俊秀的面龐,村里那些嬸嬸大娘見了總要嘖嘖地贊嘆。后來母親為表哥在村里說了門親,女孩子叫紅紅。那個時候姐姐也不過四五年級,我不過二三年級。盡管我們都不十分明了讀書識字意味著什么,但那個時候已經(jīng)將紅紅與我們分為兩類人。一個一天學(xué)堂也沒進(jìn)過的女孩子,怎么配得起表哥,我們姐妹撅著嘴抱怨母親。母親說表哥也不過是個農(nóng)民,表哥需要的的是一個能持家過日子的女人。

  那一年的清明空氣十分清新,山梁上因為夜里悄然飄灑過的細(xì)雨顯得十分潮潤,明媚的春日斜射過來,能看見縷縷澄明的光束。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衫的女孩子提著籃子走過來,近了看時是變紅,那清眉俊眼在融融春日里越發(fā)水靈潔凈。頓時替表哥遺憾起來,在這村子里,只有變紅才配得起表哥啊。于是,變紅的美在我心里成為一種落滿遺憾的美,成為一聲嘆息,連著那個難得的清明,也美得讓人傷感。

  又是清明了,恰在這個日子里,表哥將他兒子的照片發(fā)給母親看。母親邊看邊笑。母親說紅紅又要生孩子了。妹妹問是第幾個了。母親說這個生下來就四個了。妹妹感嘆起來。

  但表哥大約是十分幸福的、滿足的,為著他的孩子們驕傲著。

  也許過多少年,西海固的春天還是那樣,沒有詩意,只是一陣黃沙漫卷的西北風(fēng)。西海固的清明還是那樣,灰陌的天空中是被風(fēng)吹散的流云,像老婦人臉上未涂勻的脂粉。即使有三兩滴雨打濕在未醒的梢頭,留下的也只有點點泥濘。

  開始時,我們來自于同一個世界,慢慢的,不知不覺間,我們走向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陣黃沙漫卷的西北風(fēng)掠過,春天結(jié)束了,一生結(jié)束了——西海固清明里的表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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