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心間的河的散文

　　渡船的師傅正半屈著身子認真地拉著渡船，可我分明看到他臉上的皺紋已經那么深。我頓然明白，年輪不獨樹木有，歲月的流逝也許悄無聲息，可是它卻實實在在改變了一切。船在老去，人也在老去。

　　――題記

　　漢北河是故鄉的一條母親河，她還在那里緩緩地流著，有人說她老了，也有人說她還年輕著。誰知道呢？依我看，漢北河不會老，老了的只是過河的人。

　　外婆就在河的那一邊，我們在這一邊。小時候，就因為這漢北河的阻隔，我們和外婆的距離也被拉得很長很長。外婆總在河的那一邊忙碌著，關于這河，外婆該有多少的記憶？我是應當抽空去問一問的。可惜，直到外婆去世，我也不曾問過她一字。在我的心目中，外婆總是年輕著，我以為我總能夠等到下一次、再下一次的機會，傾聽外婆講訴她與這漢北河之間的故事。那是令我魂牽夢縈的故事。但是，我終于再也等不到了！

　　渡河，需要通過河面上那條鐵制的渡船，這渡船依靠人力拉動才能行駛。渡船上工作的師傅常常在換，我們都是同一個村子里生活的人，但對于渡船的.師傅，我并非都能認得。

　　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從外婆家回來，又去乘渡船過河。那個渡船的師傅一邊拉著渡船，一邊笑呵呵地問：“小伙子，你是從西邊灣回來的吧？”

　　“是啊，師傅，不過您是怎么知道我從西邊灣回來的呢？您認識我嗎？”我感到好奇。

　　“我倒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過，我認識你的爸爸XXX，你跟他長得太像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他的兒子了！”師傅回答道。

　　沒有想到眼前這位我并不認識的渡船師傅竟然一眼看出了我是誰的兒子。

　　“小伙子，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呢！”師傅笑呵呵地說。

　　“您看著我長大的？”我更加奇怪了。

　　“是啊，當你還是個嬰孩的時候，我就在這船上工作了，那時你的爸爸媽媽就經常抱著你從我們這里渡河去西邊灣，我還抱過你呢！”師傅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時間過得真快，你都長這么大了，而我們也都老啦！”

　　我仔細地看了一眼腳下的渡船，它已經是一條銹跡斑斑，飽經風霜的船了，我在想，這船上該留下過多少渡河人的足跡？而這些渡河的人們如今又身在哪里？渡船的師傅正半屈著身子認真地拉著渡船，可我分明看到他臉上的皺紋已經那么深。我頓然明白，年輪不獨樹木有，歲月的流逝也許悄無聲息，可是它卻實實在在改變了一切。船在老去。人也在老去。

　　那一條漢北河，還會在那里緩緩地流，而撐船的師傅也還會在那里屈著身，低著頭，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我想說，這是一個關于人，渡船，還有河的故事。這里沒有主角，也沒有配角，一切平淡得就如同那漢北河中的水一樣，清澈而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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