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子腌菜的經典散文
大顆子腌菜學名叫“大頭青”別名又叫“高腳白”,垛上人習慣叫它大顆子菜,或直接就叫腌菜。腌菜腌菜,故名思義,這種菜是直接用來腌制的菜。腌菜一般在立秋前后栽種,立冬前后采收,生長期就二個多月吧。腌菜好服侍,幼苗期戽戽水,長大成型后澆澆糞施施肥,再打打農藥治治蟲,無需費多大的氣力就大功告成、即可采收腌制了。
從小在垛上出生的我,可以說是吃垛上蔬菜飯長大的,“米不夠、瓜菜代,菜粥菜飯當家飯”是垛上菜農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末的基本生活寫照。吃粥吃飯離不開一碟咸菜,這咸菜就是大顆子腌菜腌的咸菜。腌咸菜各家各戶的腌制方法大同小異:講究的人家先將腌菜一顆一顆的從根部到莖葉內內外外清冼一遍,剝去老莖和黃葉,然后再晾在外面曬上二、三天,待菜身曬焉了再腌;性子急的主婦干脆不洗不曬直接入缸一層一層的碼上“大鹽”,碼滿大缸后用一塊厚實的大石頭壓在上面,一大缸咸菜,就腌制完了。過個幾天再翻出來在“木澡桶”里用鹽盤一遍,再入缸再碼上少許“大鹽”,待過上十天八天,腌菜咸就可以食用了。毎年入冬時節,生產隊的社員們總是會搖擼運上一條又一條水泥船的腌菜,出遠門在四鄉八村以及到周邊縣城鄉鎮賣腌菜。
對腌菜咸菜,我是情有獨鐘,百吃不厭。想起當年的辰光來,就會口舌生津,涎水都會流出來。腌菜腌制的咸菜可生吃,可烹炒可煮熟了吃。生吃切下根和莖蘸點醋或蘸些辣椒,如果再淋上點麻油或生抽,那個滋味兒甭提有多爽口和美味。炒著吃加些生姜絲再拌些紅胡椒面炒得脆嫩嫩的,出鍋后再灑上些蒜花或蔥花,嚼在口中齒舌生香,好下飯呢。當時家家戶戶的生活都很貧苦,一年四季過到頭也沒什么好吃的食物,要想改善家中的伙食,最好的菜肴便是腌菜咸燒豆腐卜頁,腌菜咸燒蠶豆、腌菜咸燒野兔燒茨菇了。進了臘月,腌菜咸燒螃蚾燒羅漢兒魚,經過一夜冷凍后,第二天端上桌吃粥吃飯便是上好的美味。那時候里下河地區的城鄉老百姓們都是腌菜咸一年吃到頭,不分春夏秋冬,幾乎頓頓是腌菜咸“打滾”。在春上伏天,腌菜咸根莖切下來佐飯,咸菜葉子燒蛋湯,故有此一說:“腌菜咸,當家菜。”
次年到了大伏天,氣溫升高了,當年吃剩下的腌菜咸不宜泡制在缸中儲藏,家家戶戶便會在自家門前的'院子里拉上幾根繩索,出缸晾曬腌咸菜,在繩索上穿上一顆又一顆,形成一串串一道道奪目的風景。歷經曰久晾曬,直至完全瀝掉水分曬成干菜方入“尺八”鐵鍋里煮熟,然后再晾曬煮熟的咸菜,待到再曬成干菜后切碎入壇封壇,即可長久經年儲藏了,且年頭存儲得越久,色澤越深紅,口感越來越美味好吃。老百姓們這時冠以它雅號“老咸菜”。“老咸菜”風味獨特,吃法多樣,這里就不去說它了。
如今,人們的飯桌上愈來愈少見腌菜咸了,但腌菜咸照常是有人家要腌制的。只是腌的數量少了許多,腌的咸菜的品種多了許多,如雪里蕻、大頭菜、榨菜、三臘菜等等,等等。我真的慶幸自已是個垛上人,是個菜農的子民。是父母親用蔬菜的精華養活養大了我,是一顆顆腌菜咸補給了我生命的滋養和活力。我對腌菜咸的情感就是我對垛上的眷戀,對家鄉垛田的眷戀。這也應該可以說是一份淡淡的鄉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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