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究竟有多遠散文

　　田告訴我，“這周末又想和伙伴出去旅行，可是……”他沉默了，電話這邊的我也不想知道該說什么，四月份他就要考職稱需要好好準備，但是他又近乎瘋狂地愛著旅行。“先過了四月再說吧。”我只能這樣說。

　　去年“十一”，他騎單車打發無聊的時光，第一次看到旅途，，他就愛上了單車旅行。

　　十月底，他第一次嘗試了城市之間的旅行，第一次騎行夜路。

　　十一月，第一次開始長途旅行，騎到了鳳凰古城。

　　看著他們一路上拍下的照片，我也似乎和他們一起旅行了一回。可是更讓我震撼的是他們有些疲憊但是卻異常滿足的神情。

　　原來夢想就是這么觸手可及。

　　有次旅行回來，他說“完了，滿身都是路上的味道。”我還調侃“誰讓你回家不洗澡的？”心里滿是敬佩的羨慕。

　　他真的是適合行走在路上的人，不是為了路途上的風景，只是為了一種心情。

　　田是我的朋友，率性簡單到像一張白紙。他想做一只慵懶的貓，“如果他出現，你將只指甜美至極的貓。在每一個一起的當下，目的明確地，只是依附在他懷里，不介意語言和內涵的裝點。如果他冷，盡量擁抱，無節制地慷慨。如果他喜歡，便嘗試對時間耍賴，變成心安理得的小偷，偷來的所有快樂的片段，拖延成我們的時間。”這是他文章里的一段話，我偷來的。

　　某一天，他突然說：“我想辭掉工作，去流浪。”我聽了一點都不驚訝。可是那不是個玩笑。他本來有不算高薪但是足夠體面的工作，不算奢華但是足夠穩定的生活。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了看看球賽陪陪家人。這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生活。可是他卻說，他厭倦了這樣波瀾不驚的生活，這不是他要的，他要出去，找到那個能讓他停留的人和地方，或許是一個古樸的小鎮，或許是個燦爛輝煌的大都市，然后在那里過完簡單的一生。

　　“可是你真的能割舍掉那些那么重要的東西嗎？家，工作，朋友。”“我不知道。”我能體會到他矛盾的心情。

　　后來，他為他的計劃準備了很多，錢，精力，時間，最重要的是說服了他父母。

　　后來，大年三十的晚上，我接到他的電話，“新年快樂”還沒說出口，“我的車爆炸了”他說，語氣里滿是無奈，“你的單車？”“不是，汽車。二十多萬呢。”“……”“可能是老天的懲罰吧，我不該放棄看似這么好的生活和父母，所以我的夢也破了。”最諷刺的是事故發生前他家的貓在他的床上畫了張大大的“地圖”，他把它當成了他旅行的路線圖。

　　本來他的第一站是西藏，騎到那里，在世界末日來臨之前，在那片純凈的土地上登上方舟。

　　后來，他告訴我，他要考職稱，已經報名了。“可是我還是想旅行流浪。”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我想到了我自己，明明瘋狂地愛著文字，愛著文學世界里的安靜和自由，可是卻陰差陽錯的讀了工科。在認識田之前，我都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我的選擇對么？可是每次看他旅行途中的照片時，這個問題都刺痛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前幾天又有人說我這么感性，應該學文科的。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其實覺得田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他曾那么執著地追過他的夢，而我一直與它漸行漸遠卻認為是理所當然，只有在某個不安穩的夢里，被這樣一種聲音折磨著。

　　田說：風和陽光是最柔和的化石。那么，出去吹吹風曬曬太陽吧。我希望我的掙扎和糾結能夠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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