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通用8篇)
無論在學習、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散文吧?散文的宗旨是文筆一定要優美,文章一定要流暢。“形散而神不散”。那么問題來了,怎樣才能完成一篇優秀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1
七歲的大外甥九月份就要上學啦!不僅一家人都為此而高興,不少親朋好友也送來了書包、文具、衣服等等禮物,還有人送來了不菲的禮金,表示對他的祝愿和期盼,愿小小男子漢能幸福地成長,快樂地學習,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合格的有用之才。
看著臉上寫滿喜悅的孩子,不禁想起了我五十多年前背著書包上學的情景。
那是1950年的春節,家鄉剛剛解放,10歲的我才有機會上小學(當時有春季班),上學前幾天,我小舅舅從大老遠趕來,給我帶來了一碗滿滿的“鮝烤肉“(黃魚鲞燒豬肉)據說上學吃了這個菜,學成長大以后就能考上狀元。(可惜,我學業不精,未成狀元。有違舅舅苦心了!)開學那天大清早,母親煮了一大鑊米飯,又備了一大碗紅糖,陪著我一家一家地到附近有讀書孩子的人家去分“商量盞”(就是用酒盅盛一盅飯,頂上放一粒紅糖)和狀元糕,意思是我上學以后和大家要有商有量、團結友愛、共同進步,人人都有出息。到學校報到時大家都帶了一壺糖水,互相交流著喝,大約是增進友誼吧。記得那時像我這樣的孩子每年都十分盼望開學這一天的到來,想著那香噴噴的一小盅“商量盞”,想著那一小杯甜甜的紅糖水。
上學了讀書了,再也不是野孩子了。母親用二哥穿不下的舊褂子為我縫制了一件長衫,雖然有點舊,但畢竟沒有破,長衫還蓋住了那條打滿補丁的褲子,再配上一雙嶄新的鞋子,自己感到精神了不少。書包是姐姐用了好多晚上為我一針一線地仔細制作的,用許多碎布拼接而成,中間還有一個大大的五角星。黑布縫制的筆套里裝著二哥買給我的兩支鉛筆、一塊橡皮和一支毛筆;書包里還有墨和硯臺、石板、石筆以及布做的揩刷等等。
母親陪著我先去拜見了老師。村校當時只有兩位老師,因為剛剛解放,我們還是稱他們為先生,柴先生是我們同村人,比較熟悉;史先生是一位和藹的老者,他剛從別的學校調過來,戴著一副眼鏡,很有學問的樣子。史先生問了我的乳名,然后根據族里的輩分排行為我取了一個書名。(這書名一直用到我高中畢業。乳名即為名,書名則為字。是為名字)
小學的第一課是語文課,語文課的第一篇課文是一張畫。史先生告訴我們,這張畫叫做:天亮了!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2
記得我高考那年,并不是每個高三學生都有上考場的機會。高考之前先在學校進行預選,選出一部分學生參加高考,其他的同學則無緣問津高考考場。大學的錄取比例更是微乎其微,那時的大學可謂難上加難。現在大學倒是好上了,小學、初中卻難上了。
近段時間,我們縣城大街小巷談論最多的是小學、初中學生上學的問題。聽說很多人打市長熱心電話投訴,還有很多人直接去縣招生辦公室聚集,討要說法,不知道最終結果怎樣?
九年義務教育的實施,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這一惠民政策的實施免除了公立學校小學和初中學生的住宿費和書本費。可是很多在我們縣城居住的孩子現在卻面臨上學難的問題,這個“學”指的是公立學校。各個學校開始嚴格劃片招生,這本是一件好事,可以就近上學,但是由于招生學校的規模、師資力量不足,造成很多孩子不能真正實現就近入學。
為什么會出現如此現象?其中原因很多:一是縣里工作人員大部分在縣城買了樓房,戶口遷到縣城。縣城里的孩子多了,原來縣城小學的規模卻沒有擴大,有的學校招生人數還比去年縮減一半。有預見的家長為了孩子上學,幾個月前就開始做準備工作,看看自己的孩子符合那個學校的要求,老早就報名了。有些不著急的家長還抱著以往的觀念,以為孩子怎么也能在縣城上個公立學校。現在去報名,才發現早已經晚了,各個學校學生已經爆滿,沒地方要了。
就學校來說,符合要求的學生又不能不讓報名,可是學校也無奈,教室缺少是客觀事實,又不能立即建設,只好采取考試的形式擇優錄取。
那么剩余的孩子怎么辦?如果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到私立學校或者去老家村子里上學,并不是所有的家長都愿意回老家上學或者上私立學校。
我們縣城有很多私立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辦得紅紅火火,就連有些鄉或鎮也有私立小學,村里的幼兒園更是比比皆是。很多村里的孩子早早就去私立學校上學了,義務教育的優惠享受不了,還要花費很多錢,小學一年學費2000多,初中3000多,高中就更多了。
我們這里屬于全國的貧困縣,對于只靠土地收入的家庭來說籌集這些錢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何況每個家庭也不一定是一個孩子在上學,大部分是兩個。小學一年級就去私立學校,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不過村里很多家長都喜歡送孩子去私立學校,私立學校的生源不錯。村里學生去公立小學的越來越少,小學很不景氣,甚至有些村子沒有了學校,很多學生就到私立學校上學了。
從周圍縣來看幾乎沒有私立學校,而我們這里私立學校卻興旺發達。貧困縣和發達的私立學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同事們熱議孩子們上學難的問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的孩子,后年就要上初中了,還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還存在上學難的問題,是不是需要早一點把戶口遷移到縣城?上學難的問題何時才能解決?
國家每年都會在教育方面投入大量資金,可是在我們這里還存著義務階段上學難的問題,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看著縣城里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孩子們、家長們,我只能為你們祈福,讓孩子早點走進自己理想的學校!愿國家有關部門多多為百姓著想,解決好百姓的切身問題,把“以人為本”落到實處。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3
八十年代初,我們那里的孩子們都是八歲開始上一年級。現在的孩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六歲就開始上學了,是孩子們變聰明了呢?還是發育變早了?再或者,其實我們那時候人家城市里的孩子就是六歲上學,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七歲那年,我試著上了上學,那時候,不像現在要求這么嚴格,不要戶口本呀什么的,只要你自己說,夠年齡了,就可以了。母親說,你跟小伙伴們一塊兒去試試唄,反正你玩也是玩。這樣,我就去了。
那時候,老師們檢測一個孩子智力發育水平,就是讓你數數兒,從一數到五十的,就算是通過了,能數到一百的,就算高智商了。好多孩子只能數到十,再往上就不會了。那時候的家長,哪里有什么閑工夫來給你早教,一早打開門,你就瘋跑去吧,反正那時候也沒什么汽車、人販子之類的。一到吃飯的點兒,大人們就紛紛在房前屋后高喊:“#¥%,回來吃飯嘍!”所以孩子們會玩的把戲一大堆,文化知識卻都近乎為零。
我也一樣沒有人教,卻不知道為什么能輕松地數到一百,并且還能很順溜兒的再從一百倒著數回來。那時候,鄰居家已經上了高小的孩子們,經常在我們這些沒開竅的小土豆們面前顯擺他們的知識。那時候他們經常背的一段是:1+1=2、2+2=4、4+4=8、8+8=16、16+16=32,依次類推,越加數越大。其它的小土豆們,大約只能數到8,一般過了10,就蒙圈了,可我不知道為什么,能輕松地加到一千多,甚至比上了高小的還要厲害。面試的老師說,你一看就小,你必須數到一百才行啊。于是我就飛快地數到了。見老師還猶豫,我就說,我還能倒著數。老師說是嗎,那數數看。于是我又飛快地倒著數完了。就這樣,我在七歲的時候,上了一回小學。
我的這次上學,時間很短。開學幾天后,因為我偷偷拿了一截小粉筆頭,被同學給告了老師,老師把我給罵了,那個男老師很兇的,讓我在外面罰站,我就自己哭著回家了。母親一見我哭,大怒,沖到學校,把那個男老師罵了個天昏地暗,然后扛起我的小凳子就回家了,就這樣,我的第一次上學,就這么夭折了。其實母親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也不是那么的潑。只是,當時我們家的情況特殊,父親沒了,母親自己帶著我們,她非常怕我們在外面受委屈,所以,她不自覺地讓自己變得強悍起來,張開翅膀,護著我們。
然后八歲那年,我正式開始了上學。僅僅一年,我變得很懂事了。一年,在大人們來說沒什么區別,可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卻會成長很多很多。
開學那天,是大姐送我去的,我記的非常清楚。
大姐是我們那里名人,因為那時候,村里能考出去的孩子,很少很少,而大姐就是其中一個。并且大姐一年級一直到考上中專,那么多年,考試一直都是全校第一,所以老師們都認識她。大姐那時候已經上了班,是專門趕回來送我上學的。我記得當我們分好座位坐好之后,我透過窗戶,看到大姐正在教室的外面低著頭,用腳尖在踩一個什么東西。大姐梳著兩根麻花辮,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低著頭。那個畫面,我記憶深刻。后來跟大姐說起,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就著大姐的盛名,我順利地當上了班長。并且,我也在以后,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老師的選擇是完全正確的——八年后,我也是我們那一批孩子中,惟一一個考上中專的,盡管再后來中專學歷一文不值,可我們也是拼了全力去考取的,有些事只能說造化弄人。
一年級的時候,有的同學是真的不開竅啊,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有個叫小英的女孩,學習非常差。有一次語文課上,徐師讓大家提出課文中不懂的詞語,老師給大家解釋。那篇課文是《太陽、地球、月亮》,大意是地球繞著太陽跑,月亮繞著地球跑。小英同學站起來,說老師,那個“球繞”是什么意思?徐師被弄蒙了,說什么“求饒”?小英同學說,就是“地球繞著太陽跑”,這里面的球繞,什么意思?
我們班里還有個留級生,姓盧。盧同學看起來很聰明,猴兒精猴兒精的,不知道為什么會留級。盧同學以為他能當上班長,所以對我很不屑一顧,凡事都要壓我一頭。有一次,徐老師心血來潮,說,今天這堂課,你們把所有的生字都抄寫一遍,誰寫得又快又好,就是班里的尖子生。一般來說,這個桂冠都是盧同學的,因為他比我們大一歲,又都學過了這些東西。可那天,我耍了個小心眼兒,就是課本明明翻到了第十課,實際卻是在寫著第十五課的生字,每當盧同學低頭的時候,我就趕緊翻看后面的,然后在他抬頭前,把書翻到前面。盧同學一看我速度那么慢,就很得意,也放慢了速度。所以最后當他還有兩課沒寫完的時候,我已經站起身來,去交作業了。徐老師表揚了我,說我是最尖的尖子生。盧同學抹著眼淚坐在下面看著我,他心里一定在說,這個騙子,這個騙子。
二年級的時候,一個叫俊霞的女孩的故事,讓我記憶深刻。俊霞是個很愛傳舌的女孩,有一天上課,徐老師一進屋就直接把俊霞叫到了前面,問她下課的時候在女廁所里說什么了。俊霞被嚇壞了,說不出話。徐老師大發雷霆,暴怒得像頭獅子。俊霞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不停地哭。徐老師還不解恨,又讓俊霞站到了高高的講桌上,面對著大家,讓她自己說,剛才說了什么話。徐老師在下面連珠炮似的說了什么,我記不得了,但我記憶深刻地是,俊霞同學站在講桌上,渾身顫抖,她哭得非常厲害,她的短發凌亂的遮住了臉,并且完全被眼淚鼻涕和汗水給打濕了。我們都被嚇壞了,全班鴉雀無聲。就那樣,俊霞同學一直站在講桌上哭,徐老師一直在下面咆哮,整整一節課。下課后,徐老師還不讓她下來,于是很多別的班的學生圍在我們教室窗口門口看。我們是村里的小學,老師也都是本村人,所以每個孩子的家庭情況老師們都了解。當時俊霞同學的爸爸常年在外面工作,家里只有一個老實本分的母親。所以后來我想,這也是徐老師膽敢那么囂張的一個原因。換作是我,抑或別的家里大人很剽悍的孩子,她肯定是不敢的。
三年級的時候,我們終于跟全校有名的“徐大哥”同班了。徐大哥全校無人不知,連老師們都這么叫他。這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大了,大,一個是他個頭高,再一個就是他留級,他的三年級整整上了四年,以至于他最后輟學,終生的學歷都是——小學三年級。徐大哥比我們都高出一頭多,他每天俯
視我們,面帶微笑。是的,他總是面帶微笑,即使不停地留級,也從不煩惱。他明顯并不傻,他跟我們做游戲,跟我們開玩笑,跟我們賽跑,就好像我們原本就是他的同齡人一樣。他家里窮,買不起本子,連五分錢一大張的白紙也買不起,那時候我們大多數孩子都是買那種紙,然后自己裁開來訂本子。可他買不起,他只能買更便宜的草紙,就是用來給死去的人當紙錢的那種黑草紙。他用那種紙訂本子,并且在上面認真的寫字,一年又一年。長大后,我一直懷疑老師們是故意發壞,否則為什么不讓他往上升呢?讓一個孩子在三年級讀四年,一直到他輟學,這根本不可思議。我無意中傷母校,可是,這真的讓人難以理解。奇怪的是,他的家里人,對此也習以為常,難不成,他們也當他是傻子?
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我跟我的同桌打架。同桌是個非常漂亮的小男孩,家境非常好,穿著跟我完全不一樣的衣服,徐老師非常喜歡他。盡管四年來,我一直都是徐老師班里的班長,可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我覺得,就是因為我家里很窮。我總是穿著班里最舊的衣服,背著最舊的書包。盡管母親為我洗得干干凈凈的,可是,它們確實很舊。徐老師是個年輕的姑娘,她喜歡那些穿著非常時髦的衣服的孩子,哪怕他們學習成績不好。我的同桌就是那樣,家里有錢,他整天穿著在農村很少見的小背帶褲子,兩條黑色的背帶特別刺眼。我們倆打架,徐老師讓他坐下,卻罰我站著。我站了一會兒,實在氣不過,就一下坐了下來。徐老師直直地盯著我,說你站起來!我說我就不站起來!她說你為什么不站起來?我說因為你不公平!她說看你那樣,也知道你長大沒出息!我說我沒說我有什么出息,用不著你在這說!她說看你那樣,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是吧?我說我沒什么了不起,可也用不著家里給學校蓋房子然后才能當老師!徐老師的爸爸有些錢,給學校蓋了一間教室,學校就讓她當代課老師了,這是我們學校公開的秘密,也是徐老師最聽不得的話。徐老師被我氣蒙了,過來扯我的胳膊,讓我出去,我把小胳膊一輪,把她甩開,說你再動我,我就叫我娘來!
現在想起這句話來,有幾分玩笑,可是我卻深深地感謝我的母親,是她,用她的方式,讓我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活的勇敢,活的有底氣,進而活的自尊。
初中時,我們的學校是就近幾個村子聯合起來辦的一個中學,一共三排平房,我的初一初二,都是在那里上的。初中的老師,都是有教師資格的老師了,有公辦的,有民辦的。可不管什么辦,老師們的工資都不高,所以,他們都有自己的第二職業。我們的語文老師,家里養雞,所以,他的身上,始終有股雞屎味兒。數學老師,是個木匠,他的衣服上頭發里,經常會有鋸末。英語老師是個泥瓦匠,鞋子上褲子上總是有水泥點點。歷史老師是難得的有城市戶口的,她的丈夫是學校附近農場的一個領導,所以,她總是一幅很滋潤清閑的模樣,穿著打扮也很是洋氣。她喜歡燙發,就是那種滿頭都是貼著頭皮的卷兒的發型,我想那時候大概不管什么發型,只要是你腦袋上有卷,就會增加很多自信。我們都叫她作“如來佛”,因為電視上的如來佛就是滿頭的小卷卷。我們的植物老師,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大概是那種村里考出來的師范畢業的老師,所以穿衣打扮總是土不土洋不洋。對她的記憶印象最深的有兩件事,一個是她冬天穿一件粉色的羽絨服,那時候那屬于很少見的奢飾品,可是她的羽絨服上面總是有很多堿花,一圈一圈的,那都是洗衣粉沒有漂洗干凈留下的。第二就是春天的時候,她偷偷從農場的果園里摘了蘋果花,插在水瓶里,放在講桌上,讓滿教室飄香。她說,先別管什么了,聞聞這花香吧。這句話充滿了詩意,深深的印在我少年的心里。
初二的時候,我們學校的一個副校長,聽說是要調到別的學校去當校長去了。副校長走的那天,很大的陣仗。新學校派來的小轎車專門迎接,那級別絕對高。我們全校的孩子都停課,被安排站在道路兩側歡送。當轎車開動的時候,副校長從車窗里探出頭來,跟大家揮別,于是,開始有人哭泣,有老師有同學。連我們這從來沒跟副校長講過話也不知道他姓什么的孩子,也被感染留下了眼淚。劇情的高潮是,當車開到校園一半的時候,一個副校長帶的班里的男孩,忽然從人群中沖出來,一路追著汽車,去拉副校長的手。副校長也盡量探出身子,深情的去拉那孩子的手。副校長跟那孩子都是滿臉的眼淚,場面相當的有戲劇感。那是個秋天,高大的白楊樹的葉子一直在不停地飄落著,令人記憶深刻。本來,故事進行到這里,一切都很完美,如果是在小說或電視里,就該劇終了。可現實畢竟是現實,總是不那么完美,幾個月后,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副校長又回來了,重新在我們學校工作,于是,每次再見到他,都感覺怪怪的,覺得他真是多余。
當我該上初三的時候,正趕上我們學校的初三年級被取消,原因是教學質量太差,好多年了一個考上中專的學生也沒有。要知道,那個年代,衡量一所初中的好與壞,你每年有多少學生考上中專,是個很重要的標準。我們那批孩子被迫,去跟縣城里的孩子一起考試,去考縣城里的初三,可是我們這樣一群飼養員木匠泥瓦匠教出來的孩子,哪里能跟人家縣城里的孩子比啊,于是,我們那一屆初二,一百四十而個孩子,最終只有我們五個考上了縣里的初三,其余的,都輟學了。
去縣城的學校參加考試的經歷,也讓我至今難忘。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去縣城,哥哥給我大體的畫了一個圖,告訴我大概怎么走,然后那天就讓我自己去了。因為,那時候哥哥的兩個孩子,一個三歲,一個一歲,母親跟哥嫂,既要做農活,又要看孩子,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送我。老天爺也真是對我不好,那天,半夜里就刮起了非常大的風,下起了大雨。我騎著家里唯一的一輛破自行車,在村里的土路上,根本沒法騎,推也推不動,只能把車子扛起來。那是輛二八的大車子,而我那時候只有一米六,由于營養不良,非常的瘦弱,可沒辦法,也只能抗。好不容易走到了柏油馬路上,把車輪上的泥巴刮干凈了,能騎車了,卻又趕上馬路兩側很多大樹的樹枝被風刮斷,橫在路上,沒辦法又得不斷的扛起車子。再加上第一次去陌生的地方,就這樣,當我到達的時候,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而一路上由于不斷的抗車子、邁過樹枝,我的質量本就非常差的雨衣早已是破敗不堪,此時我的衣服、書包全都濕
透了。就那樣,我冷的打著哆嗦,開始了考試。到了中午,由于趕不回去,我拿出昨天哥哥給我買的餅干點心準備吃,可是一看才知道,用紙包著的餅干早就被雨水給濕透了,成了一灘爛泥。縣城里的孩子們都回家了,即便是村里來考試的孩子,大多數也都有家長來送,此刻也都去吃飯了。我找了教室門口的臺階,坐下來,慢慢地把那灘點心泥,吃了下去。而那,就是我我那天全部的午餐。現在想起來,淚濕雙眼。可當時,卻真的是沒感覺有什么苦,我甚至吃完之后,在連口水都沒得喝的情況下,還饒有興趣的圍著那學校轉了一圈,想來,是從小到大一直在吃苦,已經不覺得了,習慣了,或者麻木了。
在縣城中學的學習開始了,從村中學里的姣姣者,一下淪為縣里中學的中下游孩子,我非常的不適應,開始的時候,曾經一度想退學。那種心理的壓抑,不親身經歷的人,是無法體會的。從吃飯穿衣到說話、習慣,等等等等,無處不感受到跟城里孩子們巨大的差別。記得剛開學沒幾天,班主任就在課堂上說,你們幾個農村來的學生,要交贊助費。看到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班主任說,這個學校是為城里的孩子建的,你們要上,得交錢的。這句話就像刀子,在我的心里劃了深深的一道痕。
像我這樣被合并到縣城里來的農村孩子,全校加起來有三十多個。由于離家遠,我們得住校,而學校只能提供二十八個床位,所謂床位就是大通鋪。男生十四個,女生十四個。于是,就讓我們通過考試,來決定誰有資格住校。我靠的還不錯,獲得了住校資格。而那些考不好的,就只能每天來回奔波了。
初三住校那一年,我吃光了自己家里所有的醬缸里的醬,所有咸菜缸里的咸菜,以及姥姥家里的、嫂子娘家的。那時候,學校要求我們每個月回家一次,其余時間都是吃住在學校。學校有一個小食堂,由一個老頭每天炒一個菜,熬一鍋粥,給大家吃。可是我們家那種情況,哪里有錢讓我來每天買菜吃啊,所以,我都是一回家就帶滿一個月的咸菜,母親用大大小小的罐頭瓶子裝了各種醬、蘿卜條、腌白菜、腌豆角,這就是我一個月的菜。那一年,我不僅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咸菜,也吃夠了我一生的咸菜,至今,不管超市里多么貴的、多么花哨的腌菜,我都不會再去吃,因為,一想起來,就覺得惡心。而主食就是饅頭,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不能自己帶饅頭,得帶著面粉,交給食堂,由那個老頭蒸了饅頭來給大家吃。我記不得每個月要帶多少面粉了,反正饅頭是中午、晚上每頓飯兩個,早晨一個。那個老頭心非常的黑,就我們這些命苦的孩子,他還要揩油。他蒸的饅頭,很小,我們根本就吃不飽。我們跟他反映情況,他就跟校長說,要我們再多交面粉。后來,校長大體算了算帳,覺得我們交的面粉已經不少了,就訓了老頭一頓。老頭記恨在心,就故意把饅頭蒸的不熟,一個個看上去挺白挺好,可是一摁下去,根本彈不起來。后來我們實在沒辦法,抬著一筐去了校長家里,讓校長吃吃看,校長大怒,把老頭換了,我們的生活才算好了些。
不管多苦,一年的初三生活終于也算熬過來了,我過五關斬六將,最終走進了中專考試的考場。那時候,中專很吃香,很多城里的孩子也是第一目標先中專,考不上,再去上高中,考大學。而對于農村孩子來說,中專就更重要了,因為考上中專,就可以有城市戶口了,在那個年代,這可是天大的事兒。我們那一屆,初三六個班,一共有四百二十人,而最終經過三次篩選能走進中專考場的,就只有三十人。而我,是惟一一個當初農村合并進來的孩子。很多老師都訝異,說那個學生是誰啊,怎么他能選上呢?即便在第三次篩選前的復習時,那些城里的老師對我還不屑一顧,記得我問一個化學女老師一個問題,她很惜字如金的說,不用問,不考這個。可真正考試的時候,真是考到了那道題,并且十五分,而我也很爭氣的在考場上,自己把它解答出來了。最終,我們只有七個人考上了中專,我是第七名。
在考試的前一天,我身上已經只剩下一塊錢了。學校規定,兩天考試,中午晚上學校管飯,早飯自己覺解決。第一天早晨,我用七毛錢買了一大海碗燴餅條,由于太香了,舍不得扔,我把湯也全都喝下去了,最后挺著肚子就進了考場。中午跟晚上,我吃的也是非常多,因為第二天一早我就沒錢吃飯了,我得提前吃出來。第二天上午,餓著肚子。中午,又吃了個肚兒圓,下午考完,就全部結束,回家了。所以,現在回想起中專考試來,唯一能記起來的感覺,就是很撐。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4
新中國剛成立那幾年,洛陽各縣多不通公路,有馬車,偶爾有貨車,絕對沒有公交車。我初中畢業通過考試被洛一高錄取,要想求學,那就要扛起行李,邁開雙腿走路到學校。對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這叫長途跋涉。
當年洛一高在市區,而學生大都來自各縣,近的偃師、孟津有幾十里,我家在宜陽,有七十里遠,遠的洛寧、嵩縣、汝陽,都在百里之外。走路上學,是他們求學洛一高的頭道門檻。
那時,家家生活很苦,能走路上學的孩子在農村大都當勞力使用,家長對生活只求溫飽,沒有更大奢望,一般不全力支持孩子上學,因此,學生走路上學全靠自覺。這自覺源于強烈的求知欲,以及探知外部世界的好奇心。
學生當時長途跋涉求學,沒有誘人的物質獎勵,也沒有任何的精神鼓勵。就說我吧,背起行李走,思想單純、堅定,就是要趕到學校不遲到、不缺課,這才是心無旁騖。途中,遇上風和日麗,還好說;碰上下雨下雪,頭上雨淋雪飄,地上泥濘濕滑,走起路來十分艱難。更難的是走累了行李沒處放,只能抱著樹干喘口氣,就算歇息。如果途中能在墳頭上遇到供桌,能坐下吃幾口干饃,爬到水溝邊一番牛飲,那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除了路遠,有的同學家境貧寒,吃不飽穿不暖,甚至要忍饑挨餓走路上學。有位來自嵩縣的謝呼晨同學(已故),有次走路上學夜半遇上狼群,只得借宿在老鄉家的牲口屋里。老鄉家斷炊,他還把自己在路上的干糧留給老鄉的孩子。
那時的學生走路上學,可不是一次、兩次,而是要歷冬歷夏,連著走過三年。當時同學們的求學走路之旅,沒有當今市場經濟氛圍下的那么多功利目的,真正是堅定求學讀書之旅。這是無字的課本,它以無聲的語言給了我們樂觀向上的人生觀、一往無前的克服困難的勇氣和信心。
我的另一位同學現居外地,常打電話過來訴說鄉愁。談起當年徒步負重求學時總會感慨,當年飯都吃不飽,上學的勁頭還那么大,心胸沉靜踏實,不心浮氣躁,那一步步地走,真正是用心走路,誓言寫在路上,是為新中國讀書,為祖國為人民讀書,想想這不就是現在說的實干興邦之路嗎?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5
愉快的暑假轉眼就將結束,小朋友們又可以迎著朝陽背上書包唱起歌兒進學堂啦!最為興奮的恐怕還是那些即將從幼兒園轉入小學的寶貝和他們的家長,從幼兒變成小學生,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轉折,你們長大了!為了讓孩子們有一個良好的開端,不少家長和親朋好友都會千方百計地為他們慶祝一番并積極地準備學習用品和禮物。
每當看著周圍忙碌的家長和臉上寫滿喜悅的孩子時,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背起書包上學時的情景總會一次又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間。
解放以前,因為家境貧寒,我的哥哥姐姐都沒有正兒八經地上過學。1950年,家鄉解放,已經十歲的我,好容易等來了上學的機會。所以一家人都把我的上學當成了一件大事。分頭為我的上學做著各種準備。開學前幾天的早晨,我的小舅舅還從大老遠的殷隘趕來,給我送來了一碗滿滿的“鮝烤肉“(黃魚鲞燒豬肉)媽媽說這里的人都知道上學前吃了這道菜,長大以后說不定就能考中狀元、做宰相呢。(可惜,我“生不逢時”,非但沒能成為狀元,而且連大學也沒有考上,真是有悖老娘舅的苦心了!)
上學那一天,母親早早就起了床,在那壇小灶里煮了一鑊香噴噴的糯米飯,又備了一大碗紅糖,她仔細地將飯盛在一只只小酒盅里,那飯堆得高高的、尖尖的像一座座小山,小山的頂上還放上一顆紅糖,姐姐告訴我這叫“商量盞”。媽媽讓我捧著放滿一盞盞“商量盞”的盤子,由她陪著到附近有讀書小囝的人家去一家家地分“商量盞”和狀元糕,分完一盤子,回家再盛,直到左鄰右舍全部分遍。據說這是為在上學以后大家能夠有商有量、團結友愛、共同進步,人人都有出息。其它同樣要上學的小朋友也在挨家挨戶地分“商量盞”,你來我往,非常熱鬧。
大人領著上學生子(意即新生)到學校報到時,每人手里還都提了一茶壺糖水和幾只茶杯,見到學生就給倒一杯,互相交流著喝,大約也是為了增進友誼吧。記得那時像我這樣的孩子每年都十分盼望開學這一天的到來,想著那香噴噴的一小盅“商量盞”,想著那一小杯甜甜的紅糖水。
背著書包上學,走進教室讀書,再也不是野孩子而是學生了,當然不能再穿得破破爛爛的,總要整潔一點吧。好多小朋友穿上了新衣服,可是我們買不起,母親只得每天晚上在菜油燈下一針一線地將二哥穿下的.舊褂子拆掉,為我縫制了一件長衫,灰色的,雖然有點舊,但看上去一點沒有破,沒有補丁跟新的差不多,只是長了點一直拖到腳板面,媽媽說長一點可以多穿幾年,還能蓋住那條打滿補丁的褲子;腳下穿的是媽媽一針一線縫制而成的那雙嶄新的千層底布鞋,自己感到真的像個圖畫上看到過的讀書人了,來回走幾步,哇,好神氣啊!手里提著的書包是姐姐用了好多個夜晚為我千針萬線仔細制作的,一塊一塊五顏六色的碎布拼成的圖案十分好看,兩面的中間還各用紅布剪成一個大大的五角星縫了上去,沿口邊沿著漂亮的裙瓣。書包里黑布縫制的筆套里裝著哥哥買給我的兩支鉛筆、一塊橡皮和一支毛筆,還有墨和硯臺;另外就是石板、石筆以及布做的揩刷等等。(那時學寫字、打草稿全用石筆在石板上寫,然后擦掉,再寫。現在想想還挺環保綠色的呢)
我的母校就在柴家村西頭的柴氏義莊,四周有高高的圍墻,東南西北裝有一扇扇鐵門,后面很多高房子是村辦公室和幾戶人家,前面的平房就是小學。學校朝南的大門外是一個大操場,大門的門楣上“敦睦小學”四個大字隱約可見,一條甬道將操場分成大小兩塊,四周全種著高大的樹木。走進黑色的大門,就看見兩個好大的花壇,種著桂花、芙蓉、月季……四周圍著冬青樹,兩邊的課堂全裝著玻璃窗,穿過花壇中間的甬道就是禮堂和老師辦公室,大禮堂里掛著校董柴文美先生的畫像。哥哥陪著我先去拜見了老師。學校當時只有兩位老師,因為剛剛解放,我們還是稱他們為先生。柴先生是我們同村人,就住在我家前面的一條弄堂里,比較熟悉;史先生是一位和藹的老者,他剛從別的學校調過來,戴著一副眼鏡,很嚴肅很有學問的樣子。史先生問了我的年齡和乳名,然后根據族里的輩分排行以及我哥哥的名字,為我取了一個書名。(這書名一直用到我高中畢業。乳名即為名,書名則為字。是為名字)
小學的第一課是語文課,語文課的第一篇課文是一張畫。一只大公雞站在籬笆上向著又大又圓的太陽在引吭高歌,史先生告訴我們,這張畫叫做:天亮了!
“天亮了”。史先生領著我開始了學習文化知識的人生歷程。時光匆匆,六十多年過去了,母校早已被拆遷而不復存在,我的啟蒙老師史先生也已駕鶴西去,可兒時的記憶卻是那么清晰,如今我的大外孫是一個胸前飄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小外孫再過兩年也將上學。當他們長大以后回憶自己剛上學的情景時,如果看到我這篇短文,不知會有什么感想。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6
送孩子上學去的那天,妻子再三叮囑,讓我多陪孩子玩幾天,等他適應了再回來。出乎意料的是,剛落下腳,我就被孩子宣布“下崗”了。
孩子考的是淮北師范大學,上學去的那天,路上下起了綿綿秋雨,窗外的村莊、田野被模糊成一片深秋的墨綠。到淮北師大,三個百靈鳥似的大三女同學飛過來,熱情地幫著我們拿東西,領著我們去報到,不厭其煩地向我們介紹院校情況并解答我們的問題,引領我們去宿舍。
孩子的宿舍在七樓。到得樓上,我已累得抬不動腿了。孩子卻勁頭滿足的,他讓我在宿舍歇會。自己則一個人下樓去到很遠一段距離的新生用品領取點,領了三床被子,以及枕頭,席子,茶瓶等日用品。再上來時,他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濕了。他身上背著個大包,手里拿著席子、茶瓶、拖鞋等。放下包,他的兩個肩膀被包帶子勒出了深深的血痕,右手臂也被勒出了道血印子。我真后悔讓他一個人去拿那么多東西。我說你為什么不讓同學幫一下呢?孩子說,她們要幫我拿的,我看到還有那么多需要幫助的新同學,就一個人扛上來了。他躲開我的目光,說沒事的,爸。他拿出臉盆到外邊的衛生間迅速將臉上的汗水洗去,并打來一盆水,開始打掃宿舍。
千頃地,一棵苗,誰個不像愛自己眼珠子一樣愛自己的孩子!一位安慶來的同學,他的父母幫他挎包背被,那母親進到宿舍便攀到上鋪,為孩子撣床鋪被抹桌子,那父親在一旁看不過去,說,你放在那兒,留給孩子干,要鍛煉鍛煉他,我們也不能老跟著他。那母親也不說話。父親再說時,母親的眼圈就紅了,那父親也就不說了,走至陽臺處,點上一根煙,注視著遠方,一聲不響地抽著煙。那裊繞的煙霧彌漫開來,模糊了他的臉。一位全椒來的母親對他的孩子說,你們在一起,要好好相處,遇事要忍讓著點,相互幫著點,別再耍小孩子氣。那位父親接過來說,你們要朝夕相處在一起四年,比你們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要像兄弟一樣,度量要放大些,要珍惜友情!……屋子里散發著陳舊的悶糠味。也不知道他們聽懂了爸爸媽媽們的話沒有,明白不明白爸爸媽媽們的良苦用心?孩子們在默默地打掃著。床鋪、桌凳,門窗玻璃、墻角縫隙都打掃得干干凈凈。太陽的光從陽臺上照射進來,整個宿舍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晚上,奔波勞累了一天的我正將入睡時,孩子的一句話讓我全沒了睡意。
孩子說,老爸,你明天就回去吧。我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是說好了12號回去的嗎?孩子說,爸,我已經安頓下來了,你看我在這挺好的。也沒什么讓你不放心的。回去跟媽媽說,我在這一切都好,叫她不要牽掛。
孩子說完睡了,我卻怎么也睡不著。
夜已經很深了,透過陽臺可以看到外邊的星星。此時喧鬧了一天的校園安靜了下來。一陣陣的花香從宿舍后面的相山飄進校園,潛入宿舍里來。秋蟲的鳴叫聲忽遠忽近,忽高忽地的像海潮一樣舒緩起伏綿綿不絕。校園里的路燈像一位孜孜不倦的學子秉燭深思。而更讓我沒想到的事還在后頭呢。
早晨起來,我正準備洗臉,孩子站到我面前說,爸,我要去參加學校的自愿者隊伍,去接新生。你在這,我放不開,還得想著你。我說你剛來,一切都還不熟悉,怎么接新生,再說昨天又累了一天?沒事的,他輕松地說道,我跟著學兄學姐一起做。我忽然覺得孩子變了。此前,孩子與我朝夕相處,我自認為是了解的,但在這一刻,讓我陌生起來;此時,他雖然站在我的面前,而我感覺夠不著他了。
陽光像金子一樣鋪滿了校園。走在校園內,見我默不作聲,他說,你看,爸,他指著校園里一簇簇同學對我說,他們不都是和我一樣大的嗎。他們也都遠離父母,他們的父母也跟你們一樣疼愛他們的孩子,但鳥兒總有出窩的那一天,不能老呆在父母的翅膀下,總得經風歷雨,才能展翅藍天。我會和他們融入到一起的。你回去給媽媽問個好,讓她不要擔心。
走到校門口,孩子為我叫住一輛車,我剛上車,一轉臉,不見了他的身影。我伸長脖子,卻看見他已和幾個陌生的學長說說笑笑加入到了志愿者隊伍中去了。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7
在我的記憶中,每天都是如此。雖然經常的遲到,可從沒曠過課。現在我已到中年,回憶已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內容。在回憶中,我發現了我讀書時其實是一個不可愛的學生。 法國作家都德曾寫過一篇文章<<最后的一課>>,文中有一個小弗朗士,經常遲到,雖遲到了,他仍在上學的路上看普魯士兵練操。在我上學的80年9月,我在故鄉的唯一一所中學讀初二。那時每天早上醒來就起床,然后走五六里的路去上學,中午在學校吃中飯,下午放學又走五六里的路回家。路上,雖沒有士兵在練操,可好看的風景多的是。
聽老一輩人說,我的家鄉原是一片蘆葦,蘆葦里是淤泥,是釘螺。他們從五湖四海來到這里,開荒辟壤。種上了小麥,棉花,油菜,水稻。這里土地肥沃,種什么,就長什么。一年四季,田地里從不空著。上學公路兩邊都是良田,綠的黃的一大片一大片的,煞是好看。
每天早上上學,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大人還在睡覺,學生早已到校。我總是一個人急步走在上學的路上,雖如此,我仍一路欣賞著晨霧在道路兩旁的樹梢纏繞,看太陽從麥田里升起,看村莊在春雨中靜默,看莧菜在我腳邊開出白色的小花。更多的時候是數路旁的樹,一邊數著,一邊飛快地走路。
路上風景雖美,可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同學們都到了教室嗎?老師進了教室嗎?班主任會說我嗎?
我們的教室在路邊,遲到的同學很好溜進去的。我每到教室門口,探頭,無老師,快步上位。在座位上坐下了,我一天的好日子才真正開始。上午聽講,中午做兩個小時的作業,下午聽講。放學后無家庭作業!
放學的路上,可美了!黃昏中,我們幾個女同學說笑著,學老師說話,學同學的怪模樣。走著走著,幾個女同學就不見了,原來她們都搭上了熟人的自行車走了(她們家人安排的)。后來,有一位學校的領導向我問過此事,我竟然說不清楚這事,這事是我成年后才聽別人說的。
這樣,我一個人走路的時候多(那時,讀書的孩子本來就不多)。一個人走路真好,你可以一個人靜靜地欣賞夕陽西下,看一個個村莊的吹煙或直或裊娜地升起,看農人戴著草帽鋤荷歸來,聽婦人站在村口“娃子,妹子回家吃飯”。
一路趕回家,家里的飯早就熟了,吃完飯,洗了睡覺,倒床就睡,也從不做夢,第二天照常遲到……
六十年前我上學散文 篇8
那年我在村里上了小學,祖母因為去看望生病的小姑,早晨一起床就離開了家。我上學的一里多路,都是祖母接送。來回路上,平坦路她牽著我,坑坑洼洼的路她背著我。不但是祖母和周圍的大多數人都有那樣的認為,我也是那樣:重殘的我走不了那路。
那天天色灰暗,下著毛毛雨,冷颼颼的秋風有一陣沒一陣刮著。吃完早飯,我背著書包靠在門框上,等祖父送我上學。祖父卻說:“在這里等什么,你自己上學去嘛.”
他坐在凳子上,自顧自抽著煙,沒有送我的意思。祖父的脾氣躁,我不敢在他面前不聽話,只得上學去。
祖父讓自己上學,覺得委屈,淚水都流了下來,但是,一上路,很快就顧不得流眼淚了,走那路,已經令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腿不靈便,雙腳幾乎只能貼著地面一步步向前挪,遇到一個水洼,得用腳尖慢慢探下去,若不知深淺,稍稍讓身子一歪,就會失重摔倒。在路上,好幾次停下來沒膽量向前走了,但要上學,所以不向前走又不行。就這樣提心吊膽走到學校門口,我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祖母晚上回來,批評祖父:“你怎么能讓他獨自一人上學?還下著雨,多危險,摔倒了怎么辦?”祖父說:“我真能讓他一人上學?我悄悄的在他背后跟著呢。一個人做點什么,總不能有困難就不去試一試,有危險就放棄。膽子和經驗,是冒險和經歷出來的啊。我們不能不讓他歷練一下呀。”
祖父一席話,把我心頭的怨懟抹干干凈凈,滾過一股暖流。語言雖然樸素,道理卻很深刻,并且還含著一股深深的愛。他讓我一試,我不是走到學校了嗎?他讓一試,上學時那么畏懼,放學回來時,走那路時,不是不那么害怕了嗎?不是知道了怎樣過水洼和其他障礙了嗎?
我有了第一次的靠自己的行走,我就有了以后多次的靠自己的行走。跟那些萬不得已的處境中去冒險的人相比起來說,我是幸運的,我的冒險因為是親人刻意安排,沒有絲毫悲愴而備含溫馨;跟那些沒有我的那種經歷的人來說,我是幸運的,因為在親人呵護中,于平常的生活中,有一次成功的有意義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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