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過的流年傷感散文
一直以來都是個懷舊的人,讓我迷戀的東西太多太多,不敢回眸,怕風中飛揚的煙塵會迷亂此刻如止水的心,不敢拾撿那些不曾走遠的溫馨片斷,那些絢爛到極致的美麗已隨繁花落盡,消失在被風吹過的流年。
題記
這幾天,忽然看到許多朋友發表心情:紀念日。猛然覺悟,已經是第三個紀念日了,已經過了三年了。歲月如水,一去不返,三年時光,彈指之間,忽然而已。忘了許多日期,卻依然清晰地記得4月29這個日子,那是我們一起出來工作的日子,一起離開校園的日子。我們相遇在那個被大家戲稱作女兒國和尼姑庵的校園,卻相識相知在這個除了夏天便是冬天的城市,這里是我們夢想的起點,卻也是我們告別的終點。坐在流年的盡頭,細數往昔,心中百感交集,曾有過的夢,再也無法實現,曾許下的愿,已隨風飄散,只是依舊的等待,依舊樸素的發型,依舊不變的心情,只是驚覺:原來,時間走了好久好久,而我,一直在十字路口。
那些歲月中深深淺淺的痕跡,那些無法定格的記憶,又在我的腦海里若隱若現,忽明忽暗。曾有一段時間,那些重要的,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如空氣般在一瞬間從我的腦海蒸發,我在歲月的洪流中迷了路。也不知渾渾噩噩過了多久,哪天回望,終于發現自己始終無法無法忘卻蒼涼的過去和花開的季節,終于發現自己曾在某一段時間是個殘忍的人,殘忍地對自己,殘忍地對別人,只是不知道這層殘忍里有多少心酸疼痛,有多少淚流滿面,有多少無奈與不舍。曾在歲月的河流里溯流而上,只為找回記憶中被時光沖淡的珠子,將它們串成串,綴在時間的頸項上。
少年的開始,我們曾一起歌唱,現在,我們在流浪,最后,許是因為在城市呆久了的緣故,我們都變成了夜貓子,一張張憂愁的臉寫滿滄桑,掛著兩只熊貓眼。已記不清和多少人說Hello了,也忘了曾跟多少人說再見了,翻著有些泛黃的照片,想著已經離別和即將告別的人,也許自我們說過再見之后,便各安天涯,真的再也沒機會見了吧,許是經歷了太多的離別,心已漸漸麻木了。落日的'余暉灑在不再年輕不再自信的臉上,情緒已沒有當初那般的滌蕩起伏。從開始的將近一百人到現在的十幾個人,越來越短暫的告別,越來越簡單的告別,只一句再見,轉身便已相隔天涯,只是這次不同的是,有人提出搞一次聚會,所有人舉雙手造成,并約定聚會那天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下,不可不去。也許大家都明白:那將是我們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暢談的機會了吧,也許那將是留給彼此最后的印象和屬于大家共同的最后的回憶了吧,也許以后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吧聚會那天,我們去了KTV,在分貝很高的房間里,在即將散場的青春里,關上門,我們大聲地唱,瘋狂地跳,肆意地鬧,三年來從未有過的瘋狂和放縱,我們重復地唱著《朋友》,反復地彼此叮嚀,不斷地彼此祝福。
三年前,我們從同一個起點出發,相互鼓勵,相互打氣;三年之中,有的人來了又走,有的人走了又來,有的人走了再也沒來,唯獨極少的幾個人來了便再也沒走;三年之中,有人問我:為什么可以在一個地方呆那么久?有人問我:為什么不考其它的部門?為什么不換個更輕松的崗位?也有人問我:為什么不往上爬,坐更高的位置,便更高的工資?每當這時,我便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想,我不適合只是我知道:到底是不想是不舍是不敢還是不適合,我也說不清。只是她們不知道:我在一個地方呆久了,便不想離開那里的人和事,即使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只是她們不知道:我認為只要發自內心的輕松,哪怕做再差再難的崗位,也會感到輕松快樂的,內心不輕松,坐再高再閑的位置,拿再高的工資也不會快樂,只是終日板著臉對別人大吼大叫。也許是因為我懷舊,也許是因為我害怕去陌生的環境,面對陌生的人,也許是因為我安于現狀,不思進取,也許很久沒有整理過自己的心緒,很久沒有仔細揣測過內心的得失,也許,得失已經不重要,在乎的只是內心的感受,或是關于疼痛的細節。忽然發現許多東西自己始終無法明白,比如離別,比如逃避,比如信任,比如傷害,比如仇恨,比如諾言,比如愛情,比如命運,比如富有也許想明白的早就明白,不明白的這一輩子也無法明白喧鬧的世界,混亂的思緒,復雜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回到了人群,少有的熟人,見到了那些開始陌生的面孔,總會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慶幸的是,雖然各奔東西,各安天涯,但朋友依舊,情誼依舊,懷念依舊。不由地又想起了那首歌以及那句歌詞:千年之后的你會在哪里,身邊有怎樣風景?
曾經種下的花,有多少還在開?曾經唱過的歌,有幾首剩下來?曾經一起有過的夢,一起許下的愿,一起做過的事,被風吹得很遠很遠,卻在腦海里變成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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