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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音何處尋散文(精選17篇)
在平平淡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散文吧?散文是抒發作文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你有了解過散文的寫作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鄉音何處尋散文,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
幾重煙雨幾重山,幾段春秋幾風帆,幾曲鄉思幾聲寒。人不見,淚始干。鄉關別久幾時還?家遙夢易睡,天遠路難辨,猶棹征帆。
花開花殘,人聚人散。不知鄉音何處尋,明月照處是故鄉。故鄉卻漸漸變得渺茫。
我曾經習慣聽父親清晨的囑咐,囑咐兒子一整天都要規規矩矩,不可調皮搗蛋。然后和藹地拍著我的頭說,兒子,早些回來。
我曾經習慣聽母親黃昏的呼喚,呼喚疲憊了一整天的兒子歸來。我知道黃果樹后一定有她拉長的身影。然后和藹地拍著我的頭說,兒子,你回來了。
我曾經習慣聽門前老樹被清風吹到嗚嗚作響,習慣讓這顆老樹偷聽我的快樂和憂傷,習慣在樹下埋藏我兒時的夢想。
現在,我卻只能聽著陌生的語調說些長短,只能聽著新雨打濕歸雁頻啼兩三聲,任鄉音一點一滴在我腦海中遺忘。
鄉音何處尋?何處是故鄉?
或許人生本來就只是一場滲透著愛恨、夾雜著離合、間隔著悲歡的漂泊。不過是我太迂腐,釋懷不下罷了。
我沒有詩仙的豪情萬丈,無法像他那樣“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我無法做到像他那樣把人生看得如此平凡--赤條條來,又赤條條去,了無牽掛。終究還有這樣那樣的東西放手不下。
我也沒有蘇軾的慷慨激昂,無法像他那樣“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恐怕這就是圣人和凡人的差別吧。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心甘情愿地做個凡人吧——只要每天出門的時候有人掛念,每天回家的時候有人守候;得志的`時候有人分享快樂,殷憂的時候有人分擔憂傷。如此人生,豈不勝過那些聲名顯赫、腰纏萬貫?
或許是月有圓缺,人有離合,我們都不應當對分離太過執著。
既然明月照處便是故鄉,抬頭便是,又說什么遙遠?
既然故鄉、他鄉同仰兩輪日月,一處鄉心必也有幾處相同,又言什么孤單?
當我踏著寬闊大道遠赴他鄉時,當我履著泥濘小徑回到故鄉時,或許微風會帶來幾縷故鄉的問候,送來幾絲故鄉的芬芳,帶來幾聲老樹的嗚嗚作響。告訴我——
鄉音,從未遙遠。
故鄉,從未離開。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2
寒氣襲人,霧靄蒙蒙,不覺今天就是冬至。若在往常,這個日子母親是最忙的。記憶里,香香甜甜的糯米散發出稻谷特有的氣息,還有母親的笑容和家庭的溫馨。
母親在世時,每逢冬至,都是她在吃完晚飯后去煮糯米飯,做甜酒。我像個女兒,總坐在鍋臺下摑火,讓爐灶的火光照亮我的臉,把一雙凍得透心凉的腳堵住灶門,將母親親手納制的布鞋烘干,腳趾和后跟凍瘡處也烘得癢癢的,有點發燙,微微地出著腳汗。糯米飯有沒有熟,只要看鍋蓋便知,沒熟透時蓋上有涼水汽凝結,而熟透時,鍋蓋上是干干的,摸上去燙燙的,讓我“呼呼”地交替哈手,這種針灸般的舒暖貫穿了我的心也貫穿了我一生。
糯米飯開蓋了。掀開圍著鍋蓋縫隙的毛巾和舊衣,糯米暖香頓時彌漫了小小的廚房。瞬時,鍋臺下的我竟看不清母親的身影。熱蒸汽慢慢從窗戶和墻的縫隙滲入空闊的寒風里。谷香繞梁,久久不散。在拌酒曲前,母親總會先給我盛上一碗,然后把飯盛起涼在反扣的兩口大鍋蓋上,母親不時地會去摸摸。等到適當的溫度,把洗凈的陶盆拿出來,鋪一層糯米飯撒一把捻好酒曲,一層,一層,又一層,中心留一個漏斗似的酒窩。最后母親洗去手上的曲米,用棉布扎好再裹好。
該焐酒了,有時陶盆放在床上,有時也放在鍋臺里。叫人難忘的是我有幾次鉆進放在床上焐酒的棉被里,那令人心醉的幻覺會使我覺得像一只寒風中的渡鴉,幸福地藏在母親的.懷里。于是,漫長的等待開始了,如同躡手躡腳躲在母親身后偷看小雞是將要否出殼般虔誠的心情。然而母親不說“好!”,我是不敢偷動一下,怕那酒會因為我的唐突,變味失敗,讓母親的手藝打折。酒沒焐好時,心里總是癢癢地想到它,哪怕玩得入了迷也會突然神經質地跑回一趟,靜靜站一會兒,伸手摸一下,探進頭聞一聞,這才放心回到老桂花樹下去玩。
最及時的美味莫過于在攤涼糯米飯時,烤制糯米鍋巴是一大絕活。鍋臺前,母親用鍋鏟趕著菜油在潔白的糯米鍋巴上行走,我仍然坐在鍋門口燒火,聽候母親關于火候的調遣。火大了,油潤不到鍋底。火小了,不等飯粒焦香就結在鍋底了,當聽到菜油與糯米鍋巴在鍋底發出嗞嗞聲,恰好發黃卻還未干脆時,母親就讓我撤去底火,拿出準備好的荷葉按住鍋底,用力以順時針方向巧妙一旋,一口完整超大糯米鍋巴出爐了。兩個姐姐吃了,左鄰右舍吃了,嘎嘣,嘎嘣地響,脆香撲鼻。冬至的鍋巴像一頓鄉下的狗肉會餐,見人有份。剛娶進來的新媳婦會半真半假地要求學習,婦女們嚼著鍋巴相互打趣,鄉音樂融,屋子里洋溢著鄉下人的歡笑。
酒香了,那必定是冬至前一天或冬至正日,也正是土地使用權和勞動的自由回到耕者手中不久的日子,也正值中華民族重拾冬令進補習俗之際。母親殺一只黃公雞,用釀制好的糯米甜酒端到桌子上,第二天一早再撕一支雞腿煮一碗冬至面。那便是一年來有滋有味別具一格的食物了。雖沒有清明時懷舊隊伍的浩大,沒有端陽節放炮刈艾的敬重,沒有春節大手大腳吃喝揮灑的豪放,但確實讓疾苦后的遺民享受活著的詩意與恬淡。香暖熏濕我的眼角時刻,便是青少年甜夢的季節。雖然冬的慣性還仍舊深化著土地的寒冷,但那“吃了冬至面,一天長一線”的希望已經種在農民的心田了。這酒,這面,這聚在一起的家人,隱隱感覺得到一種讓人心渴而神秘的日子即將來臨。簡陋的飯桌上沒有多余的食物,所食的都是母親雙手勞作的結晶和土地的作品。平生第一次醉了,醉的天晴地暖,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這一次讓人們久虧的身心上了一節深深感性的大課。就連地下蟄伏的生靈,也正借用地心的余溫積蓄來春嬗變的能量。
冬至的日子,我很寂寞,一如屋檐下樹梢上的麻雀,一有空就會飛回母親在世的光景,就著糯米鍋巴,品味幾口又香又甜的糯米酒。
成年后,似麻雀,冬奔夏跑,開始過著像鷹一樣四處覓食的日子。每每看見日歷上跳出冬至二字,就讓我想起母親,想起她親手制作的糯米酒,還有那脆香撲鼻的冬至鍋巴和吃鍋巴的鄰里鄉音。
而今,又是冬至,不經意間我也到了母親在世的年齡。回首逝去的冬至與往事,讓我甜醉,又讓我遺憾。愿拔掉鷹的一支翅羽,送我作筆,去寫余生的文字,回味逝去的恬然。
冬至,象征著春的序幕,從冬至這天起,太陽不再斜視田園莊房的屋脊,新一代麻雀正在熱議著即將春耕的秧田,春天終于離我們不遠了。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3
在繁華的都市、美麗的海洋面上,聽不到您那種聲音,只能在鄉村、院落、田間地頭,才能真正品嘗出您那樸實無華的韻味,聆聽到您那悠揚的音調,可看到您的身影,在鄉間小路、村莊院落、山莊空間的各個角落里領略出您的不凡,您用獨樹一幟的不凡譜寫出一曲曲動人心弦的凱歌,那就是您純樸、善良、無私、和諧的鄉音。
鄉音,雖說代表著各地不同民俗民風的色彩,但您的原味是永遠不會變的,只不過表達的方式不同,因為在祖國大地上到處有您的身影,到處回響著您的弦樂,開辟了一條通往人生征途的鄉間小路,吹紅了鄉村的柿子,照亮了成千上萬人的心房。
我贊美鄉音的是因為:
鄉音,是一臺唱不完的戲。從國家對農村政策的傾斜,到減免農業稅收,再到種地補貼,國家已為農村政策搭建了不少跨時代的舞臺,國家與各省市直轄市、鄉鎮之間、村組之間緊緊的團結在一起,他們都是這臺戲的組織者,村長是這臺戲的導演者各位村民均是臺上的表演者,這臺戲演出的質量好與壞,關鍵取決與廣大的演職人員,有喜怒哀樂,悲與喜、生與死的較量,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環境下,有著不同的`效果,年復一年,循環往復,使之成為鄉村長期離不開、少不了的一臺重頭戲。
鄉音,是一壇品嘗不完的陳年老窖。一個鄉村的風氣好不好主要是看延續下來的這臺戲唱的好不好,也就是鄉規民風好不好,它猶如一壇釀好的老窖,時間越長,意味越深,越品嘗意味越濃,品味越高,如今的星級家庭、文明村、文明戶、平安村等稱號如春風送暖,為鄉音的音符增添了不少音碼,為構畫出和諧農村再現更加輝煌的藍圖。
鄉音,是照亮心靈深處的一枝蠟燭。從您給了他生命時開始,也就給了他希望,從那時起您就點燃起了心靈的火炬,灌輸做人的道理,輸理大腦的處理系統,學會了做人做事。
說您純樸,是因為您發出的聲音,在任何地方難以找到,首先映入你眼簾的是村莊的景色,遠看去土木結構的房屋,被各種綠色的樹木緊緊地包圍著,來回跑動的小雞、小狗、牛羊,還有四處為生活奔波的村民,構畫出別具一格的鄉村風情;
在鄉下,最動聽的是村民之間的喊叫聲,其中難以忘懷的是當母親做好飯叫孩子吃飯的聲音:球娃,球娃,哎,吃飯哩,還有母雞下蛋后的咯蛋,咯咯蛋的叫聲,狗咬聲、牧童放牧的戲玩聲,凌晨的雞叫聲,聲聲匯集著濃厚地鄉土氣息,傳播著一曲曲動人的戰歌。
最能忘不了的是農民艱辛的身影,他們祖輩面朝黃土背朝天,靠天吃天,靠地吃地,養育了多少中華兒女。
說您善良,是因為您用那祖代遺傳下來的高風亮節、家庭美德,繼承和發揚了鄉規民俗,村風民情,孕肓出了多少農民的后代,從您的后代剛降生下來,是您給了他乳汁,冷了是您給了他溫暖,您又是他第一任老師,教他說話、學走路,直到成為鄉村的一批批主力軍,一代代勞作、一代代收獲、一代代創舉、一代代貢獻,激活了多少愛國之心,這就是您偉大的母親。
說您無私,是因為您為了他人不惜一切代價。當家中只剩余一口飯,您寧可不吃,留給他;天氣還沒冷時,您已備好棉衣;當您行動不便,無力勞作時,為了讓他學業不受影響,拖著艱難的腳步行程5公里以外,為正在上學的兒子討回大米,如期交給學校大灶每月應交的30市斤的口糧,最終使他考上了清華大學,實現了您的夢想;當您的孩子有病時,您第一個獻出您的鮮血、器官,使他得到第二次生命;就這樣,您卻忘記了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說您和諧,是因為您在特定環境下,村與村、組與組、戶與戶之間有個大大小小的事情,您不顧疲勞,不是為張三家里顧事,就是為李四家幫忙,當您的鄰居家中鬧矛盾時,您第一個、第一時間趕到他家,耐心教育,化險為夷,但您的臉上多了幾道道皺紋,直到您堅持最后一秒鐘,您培養的年輕母親又一次踏上您走過的路,又繼續著您的和諧進行曲。
在農村這個廣闊的天地里,您孕育了多次農民的兒子,我作為其中的一位為您歡呼、為您歌唱,不僅僅是因為對您的懷念,而是對農村這個大熔爐里鍛煉了我、教育了我,才使我逐步走上了成功之路,也許有成千上萬的農民兒子和我一樣,有著葉落歸根,懷念故鄉的一草一木之心。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4
清明節回家,下了火車,走到公交車站。聽到公交司機喊,上車的,趕緊上車了,這就開車走了。那熟悉的鄉音讓心一下子熱了,感覺特別的親切。上了車,一車廂操著濃濃鄉音的鄉親,他們說著各種雜七雜八的事。聽著他們的話語,看著他們樸實的面孔,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下了車,回到那個熟悉的小村莊,鄰居們看見了,都熱情地打著招呼,回來了,回來過節了?忙不迭地回答著,回來了,回來過清明節。用跟他們一樣的口音說著話,心里感覺特別舒服。以前總是覺得自己家鄉的鄉音特別難聽,特別的土,特別的生硬,一點都不柔和。現在說起來怎么都覺得好聽,特別的自在,張口就來沒有一點違和感。不用擔心誰會笑話,也不用擔心誰會聽不懂。從心里感覺最好的話語,還是帶著濃濃口音的鄉音。
在城里為了生活四處奔波,為了交流方便,說著自己都感覺生硬的普通話,沒有機會說家鄉話,偶爾跟家里通個電話過過說家鄉話的癮。看著別人聽不懂的眼神,心里感覺很開心。記得在家的時候,那年秋天去果品市場賣蘋果,有個安徽的老板,操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跟果農講價,正講的熱乎,來了一個他的老鄉,倆人用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鄉音無哩哇啦的說得眉飛色舞。旁邊的人聽的云里霧里,大眼瞪小眼。互相問,他們說的是什么?誰知道呢,誰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鳥語。倆人說完了,依依不舍地揮手告別。回過頭來看著聽的迷迷瞪瞪果農,笑嘻嘻地說,我們說的話,你們能聽懂嗎?果農搖搖頭,說,你們說的話跟我家燕子說的一個樣,你們是不是能聽懂鳥語?安徽老板笑得前仰后合的,說,出來了,才知道家鄉話是多么重要,能找到一個可以說家鄉話的人,痛痛快快地說一些家鄉話,是最美不過的事了。
家鄉話就是一個人在他鄉的名片,在他鄉遇見家鄉的人,聽著那熟悉的口音,不用介紹,也知道是家鄉的人。熱切地互相介紹著,說著一樣的鄉音,講著個人的經歷,那些苦中帶甜的日子,那些話語用家鄉話說出來,那感覺真的是特別的好。在家的時候經常說,沒有比咱們這兒的方言再難聽的了,都說東北話帶著一股大碴子味,我們的方言就帶著地瓜味。土得掉渣,土得不能再土了,哪兒的話也比咱這兒的話好聽。出來了,卻覺得哪兒的話也沒有家鄉的話好聽,親切,有種厚重感。也許那些離家的人們都有這樣的感覺吧?家鄉是心頭永遠的牽掛,鄉音走到哪里都在心頭縈繞。
記得有首詩里說,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鬢毛催。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詩人年少時離家,什么都改變了,唯一不變的是那口鄉音。走南闖北多少年都沒有改變鄉音,回到家鄉雖然誰都不認識了,可是鄉音卻讓人知道,這里是他的故鄉,無法改變的鄉音讓他們知道,他是從這兒出又是從這兒離開的,年老了回來了。鄉音讓彼此的距離拉近了,讓他們認同了。還有句詩說,他鄉遇故知,其實在他鄉相遇,不是故知,就算是從沒見過,互相并不認識,只要說著一樣的方言,一樣的鄉音,也會感覺是遇到了故知,也會說的'熱火朝天,成為了在他鄉的知己。
如今越來越多的人離開家鄉,在他鄉奔波,在他鄉成家立業。家鄉成了驛站,偶爾的回去一趟,重溫一下鄉音。在他鄉沒有機會說鄉音,說了也沒人能聽得懂,回到家鄉可以痛痛快快地大說特說一次,過過癮,讓身心放松。一次次離家,一次次回來。雖然鄉音未改,家卻越來越遠。家里的老人們離去了,家也就回的不那么頻繁了。鄉音壓在心里,無處訴說。孩子在他鄉學的是普通話,他們不會說鄉音,也聽不太懂鄉音,鄉音,在他們身上缺失了。
有人說,應該把孩子送回老家,讓他們學會鄉音。要不多年以后,鄉音真的會消失不見的,那是種缺憾。可是孩子口音的改變是最快的,也許他們用很短的時間就學會了,也會用很短的時間就忘記了。現在的孩子都學英語,學法語,學世界上的各種語言,學鄉音,在孩子們看來似乎是笑話。那種土得掉渣的語言還用去學嗎?那是落后的語言,愚昧的語言。誰去學那個呀。家里的爺爺奶奶,大爺大媽們整天嘰里咕嚕的說著,聽都聽不懂,交流都困難,還要去學著說。不是有病吧?他們不會去學鄉音未改,大人們也只是提個建議,真的送回老家去學鄉音,耽誤學習,耽誤了升學,那可不是玩的。誰也不會去冒這個險,孩子的前途要緊,那些補習班不能不上,學鄉音,有什么用?偶爾那個孩子回老家學會了幾句鄉音,說著玩玩,做父母的還會說,哎,可別真的學會了,一口土話,改都改不了。
多年以后,等孩子長大了,說起自己的老家,雖然是那里的人,卻不會說那里的話。也是一種笑話吧?那時候他們就會覺得,不會家鄉的鄉音才是笑話,才是遺憾呢。在家里不覺得家鄉有多好,也不覺得鄉音有多動聽,離開家鄉,才知道家鄉在心里的位置,才知道鄉音在心里是多么優美動聽。在外不管地位多高,回到家鄉,說起鄉音,就還是那個誰家的孩子,小時候的各種趣事也會被翻出來津津樂道一番。老人們拍著你的肩膀,小時候的伙伴會搗你一拳,嘻嘻哈哈的說起各種往事。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如果說著一口的普通話,不僅自己覺得別扭,別人也覺得不舒服,覺得你在擺架子,不會跟你親近。說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離你而去。鄉音是溫暖心靈的陽光,有了鄉音的滋潤,才能夠真正地擁有快樂。不管行走多遠,也不管行走多久,鄉音總會讓人停下腳步,說一說心中的故事,講一講心頭的感受。鄉音,鄉音,鄉音是離不開的一種情緒,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5
查了下詞典。鄉音,是指說話的語調具有家鄉特色,家鄉的口音;家鄉則是“自己的家庭祖祖輩輩的居住地,故鄉;至于故鄉,說的是家鄉,自己出生的地方。
已經很明白了。無論是“自己的家庭祖祖輩輩的居住地”,還是“自己出生的地方”,都不是我現在居住的而且是住了五十多年的諸暨。我的家鄉或故鄉,只能是紹興;而鄉音,也只能是紹興口音。
不知道自己在語言方面是否有很強的變色龍本領,很小的時候,我都可以到紹興說紹興話,到諸暨說諸暨話。不過,很慚愧,這種本領,其實有點自以為是的成分在。方言是有很強的特色的,即使把每一個音都發準了,放在特定的語言環境里,內行人一聽,馬上露了馬腳。父母離開紹興快60年,現在他們講的似乎全是諸暨話,比方“什么”,他們都像正宗諸暨人那樣,說“啥西”而非“啊怎”,然而,他們的口音卻無論如何脫不了濃濃的家鄉味。
說話是會受語言環境控制的。上次去紹興,與老師同學親切交談,嘴里不由自主地崩出紹興話來,感覺流暢。其間我卻又不時走神,只為突然找不到合適的方言詞語應付。我發覺自己在用到有些短語時,經常忽略地域習慣。就拿“有幾次”來說,諸暨話是“有兩毛”,而紹興人則喜歡說“有兩爪巴”,我說“有兩毛”時同學們他們也懂,只是,這絕對不是正宗的紹興方言。
都成年人了,說錯了人家也不會笑你。讀書那會兒可不是這樣。記得有一次上音樂課,老師要我示范唱《秋收起義歌》,唱到“工友農友們哪,團結一條心哪”時,全班同學(除了我)哈哈大笑,。老師也笑,但她強忍著,制止住大家后叫我接著唱,可我一唱到“工友農友”,哈哈之聲不絕于耳。下了課,不少同學對著我“工友農友”。可悲的是我當時仍然不明白他們笑的是什么,后來一位好心的同學告訴我,我的“農”字發音有問題。當時我自以為說的是紹興話,可有些字卻脫不了諸暨腔,諸暨人習慣“農(nóng)”“龍(lóng)”不分,而我卻不曾覺得有錯。
姑媽上世紀60年代初后始終在諸暨教書,可她就是頑固地不肯被諸暨方言同化,直到如今還是滿口“啥西捺個套(什么怎么樣)”。紹興的'老鄰居卻不賣她的帳,每次她回老家,大家總拿一個典型的諸暨“字”開她玩笑。紹興的“去”發“汽”的音,而諸暨話則是“開”。鄰居們故意問姑媽,諸暨人是不是把“汽水”說成“開水”?姑媽把這事說給同事聽,人家故作驚訝:原來紹興人把“開水”當“汽水”啊!
生活在諸暨,時常聽到紹興人講紹興話,在諸的紹興人多,我從未有過聽到紹興話而激動的時候。然而,當年在紹讀初中,卻常因聽不到諸暨話而苦惱。初二年級,班上來了位叫駱學妤的女同學,老師介紹說她是諸暨人,當時可把我激動壞了。很想聽她說說諸暨話,結果卻大失所望,原來她是楓橋人,那邊的口音跟紹興人差不太多。
星期天閑著無聊,經常去魯迅紀念館。那天正東張西望著,忽然聽見旁邊四個30左右的女子在用諸暨話交談,剎那間,全身仿佛讓電擊了一下,精神狠狠地為之一振。我再也沒心思觀看什么了,只悄悄地跟在她們后面,一門心思偷聽她們說話。她們講的什么,一句也沒聽進去,我要的只是“石骨鐵硬(硬綁綁)”的諸暨方言本身——那時我沒查過詞典,我的心底里,把并非“家鄉話”的諸暨方言當成了“鄉音”。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6
聆聽的耳朵緊貼夏夜的紗窗,那簡單的復撻的歌吟一半是來自《詩經》的――蒹葭蒼蒼。桑音茫茫。蟬蟲溪水般的歌聲,順著黑絲絨光滑的夜色流出來。
我在冒著熱氣的糯玉米香甜的`氣息里找尋,想家的時候啃一棒子甜玉米,回味來自黃土高坡的青紗帳里,夜色闌珊處玉米花開得正斑斕。
夜幕驚魂,遠方的燈影一盞盞飄過來,又一盞盞落下去,仿佛故鄉捎來的消息,時隱時現。
順著窗子我把目光駛向北方,一縷南風隨機滴溜進書桌上的一頁信紙上,瀏覽著這張紙上五花八門的一個個涂邪――那是一個地名滄桑遒勁。那同樣也是一個姓氏,一些名字,血脈相連,容顏飽滿。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7
是的,我曾經走在故鄉的每一個角落不止一次聆聽:聽晚風拂過村莊身上的清涼;聽炊煙里油潑辣子酸菜面的清香;聽清晨露珠爬上青草尖禪修打坐;聽麥子拔節;聽蚯蚓翻動泥土;聽布谷鳥唱著“姑姑,等……”;聽鐮刀嚯嚯油菜地金黃;聽稻草人守護的那一片稻田上,金韜疊疊唱說豐收;聽大雪被村莊上的牛羊踩出細碎的寒氣;聽南墻根下老人們如數家珍般,把滿頭青絲數成雪白的守望;聽大地上一切的綻放與消亡。
而我的流浪,可能是生活中另外的風景,一個人獨自上路,我也可以輕松的說出:這是人生中最為浪漫的旅行。擦肩而過的樹蔭,烏鴉的.呱噪之音,車潮如流水拍打岸堤震耳欲聾,孩童哭啼,陌生老媽媽的眼神,星辰無人可見的明亮,行囊笨重,冰鎮汽水的清爽……這些徜徉在旅程里的序曲,像蟬蟲獻給七月的音符,熱辣又憂傷。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8
夜色闌珊,蟬聲嘹亮,我卻找不到豐腴的說辭描摹家鄉。心底的思念從眼眶滑落,像花蕾從心隅盛開于臉頰,迸發出無數故鄉的味道。
蟬語疊疊不休,是回流于耳際的低訴,在一個南風鼓吹的夜晚,忘我的地、縱情地吟唱著,呈出一簾在水一方的情愫。更遠處的天空,一顆流星在背井離鄉的路上依然有遲鈍,她似乎在叩響那個久遠到一直顛簸的夢想時折了翼。
夜的原野,悄悄吹拂我的發絲,發燒的`南風,幾乎燙傷了一朵漂泊的云。一條思鄉的心巷,在蟬蟲的跫音中棲息。無比盛大的音弦加重了夜色深沉,靈魂卻清涼地醒著。
又一次,我的失眠多么徹底。關于村莊的記憶揉碎了了無邊際的幽深的江南夜。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9
還好嗎?我的村莊,我的家人。我一遍遍把種植在心田里這細軟的問詢撿拾。
蟬聲的鄉音吹濃了夜色也打濕了思緒,披掛著黑紗,破窗而入。
我更加堅定了出自己身的芨芨草的風骨,那是另一種形式的生命,風雨不歇,鳴聲不休。抽剝著霓虹深處的縷縷舊傷。
在我心底,北方的黃土高坡才是我向往的不變的遼闊。
我是一只疲憊的離雁,長喙逶迤的氤氳里鄉音永駐,長旅漫漫,而遠方閃爍的'桔黃色燈光里,終究有一束是來自故鄉黃色的標志。
就像此時的蟬聲,正以一種洪亮,奏鳴著,蜿蜒著,崎嶇著,向北挺進。
一個喜歡用文字吶喊的人,同樣也會借文字的喉嚨呼出不變的鄉音。我敢確定,這鄉音也是澆灌黃土高坡干涸土地的水源。
夜已深,我依然在蟬鳴奏響的一曲永不變調的鄉音里陶醉,遐想。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0
有一種聲音既遙遠又親切,鄉間阡陌是它那悠長的曲線譜,這聲音就是獨輪車彈奏的韻律綿綿的鄉音。
獨輪車俗稱“手推車”,是以人力推動的小型運載工具。古老的獨輪車,車輪為木制的,中間輪轂里有一根軸,車架就支撐在那根軸上,車輪將車架分成左右兩邊,如同人的兩個肩膀,可載物,也可坐人,但兩邊需保持平衡。在兩個車把子之間有根搭在肩上的車帶子,兩手持把,以助其力。由于車子只是憑一只單輪著地,所以窄路、田埂、小橋都能方便通過。
獨輪車承載的是重力,人推的是動力,重力借助動力,走起路來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像琴師撥動的琴弦聲。
以前,我父親曾經有一輛獨輪車,不是古式木制的,是新式鐵制的產品。記得是家里賣了一頭大肥豬后,花了二百元在集鎮上買的。父親興奮地哼著小曲從鎮上一路推到家,嶄新的車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油漆味。它不變的也是一個車輪、一個車架、兩個車把子,兩條可以撐在地上的車腿,傳承了老式獨輪車結構的基因;變了的是車輪是鐵制的,車架也是鐵制的,而車輪跟自行車輪相似,有輪胎有內膽可充氣,彈性的車輪子走起路來以柔克剛更加快捷。車架兩邊還可以用螺絲安裝鐵斗,當車把子抬高的時候,鐵斗里的貨物就自動傾卸下來,比挑簸箕的數量既多又省力。父親常常推著它奔走在鄉間的阡陌上,那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仿佛是父親挑擔子用力時哼的號子聲,悅耳動聽。
又到金秋莊稼收獲的時節,鄉村一派繁忙的景象。收割機轟隆隆地穿梭在田間地頭,拖拉機嘟嘟嘟地把黃燦燦的稻谷拉到曬場上,旋耕機呼啦啦在板樁地里耙田,各種機器的轟鳴聲交織在了一起,在廣闊的田野上空飄蕩著、回旋著。望著機器飛速滾動的車輪子,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父親和他那輛朝夕相伴的獨輪車。
父親自從擁有了一輛獨輪車就告別了肩挑背扛。在稻田里,父親將稻把放在車架上,用繩子緊緊地綁好,然后將車把上的車帶搭在肩胛上,車輪壓著稻草樁子往曬場上推。田埂上的土路坑坑洼洼,走起路來顛顛簸簸的,全靠兩個車把子來控制。田間地頭來來回回的奔波,父親己累得滿頭大汗,小褂子都濕透了,車帶子深深地勒進父親的肩胛里,肩胛被壓出了一道通紅的痕跡,汗珠子在臉上、胳膊上滾動著,滴落在了麥田里,滴落在了一道道車轍上……
稻子收好了,接著田里開始施肥,農家肥就是豬圈里的豬屎灘。晚上,父親借助燈光將兩個鐵斗子放在車架上,然后用工具將螺絲擰緊。清晨,當第一縷晨曦剛從樹縫里灑在豬圈上時,父親就手揮鐵鍬在豬圈塘挖豬屎泥了,一鍬一鍬地放在車斗里。兩個車斗打滿了,就從豬圈塘里上來,彎腰搭上車帶子,我從家里拿來一根麻繩套在車架前面鐵鉤子上,在車前面幫父親拉著,父親在后面推著,迎著晨曦、踏著薄霧走在通往田野的小路上。此時,雄雞一聲接一聲地高唱,唱亮了村莊,唱醒了睡夢中的莊稼人,唱彎了村莊屋頂上升騰著的裊娜炊煙,大鵝和鴨子在河邊呱呱地叫,樹上的鳥雀爭相鳴唱……走著走著,“吱吱嘎嘎”,獨輪車的聲音,與雞唱鳥鳴融合在了一起,像一首交響曲,交響的是一曲婉轉動聽的鄉音……
不管是酷暑還是嚴寒,不管刮風還是雨雪,只要走動起來,獨輪車總是“吱吱嘎嘎”地哼唱著那支不變的曲調,把它的激情灑在了鄉間的小路上,播在了田間地頭。有一次,我望著父親兩手持把躬著腰屁股左右扭動著艱難行走的背影,就想幫幫父親,讓他休息一下。也許是第一次接觸重載的獨輪車,還不懂得運力的技巧和協調性,走著走著,突然撲通一下啞聲了,一不小心車輪深深地陷進田頭的墑槽里了,兩車斗肥料重重地壓在了車架上,順勢倒在了墑槽里,我急得直跺腳,差點哭出聲來,父親走過來安慰了我幾句,他一锨一锨地把肥料重新裝在了車斗里。
父親到哪里,獨輪車就到哪里,父親吃的苦流的汗,獨輪車不說卻全知道。父親到土窯上燒窯時,獨輪車也去了。一窯的磚瓦裝好了,父親將燒窯的煤炭一車一車地運到窯洞里,然后又一鍬一鍬地將煤炭送到爐堂里,用火鉗一通,火焰就旺旺地跳躍起來,照亮了整個窯洞,窯洞外寒風冽冽,窯洞里卻是熱乎乎的。一會兒,父親將爐堂下面燃燒后的炭渣一锨锨鏟到了車斗里,推出窯洞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熱乎的炭渣,頓時嗞嗞地冒著像霧一樣的.熱氣。十多天下來,一窯的磚瓦就燒好了,窯洞外也積累了一大堆的炭渣,父親又將炭渣一車一車運回家,經過篩選后,可以做砌墻用的沙子。
父親有時候跟村里人一起用獨輪車推土,給村子里砌房子的人家填房基。十幾輛獨輪車排成一條長龍,在鄉村的小路上行走著,那陣勢頗為壯觀。十幾輛獨輪車發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更是高亢宏亮,聽得出這聲音里有力量、有激情,有汗水……
許多年過去了,勤勞淳樸的父親去了,他的那輛獨輪車靜靜地躺在屋沿下,經不住歲月的風化己是銹跡斑斑,后來給收廢鐵的人買去了,從此,獨輪車的聲音也漸行漸遠了。
不過,父親那輛獨輪車的車輪子因收廢鐵的人沒有要,還掛在了小屋里的墻上,雖然上面已落了一層塵埃,鋼圈間結滿了蜘蛛網,卻給了我心靈一絲慰藉。我默默地看著泄了氣的輪胎,看著被歲月磨礪得殘缺不全的車輪,一種親切感油然而升,它既是一個車輪,又像一把古琴。即便是琴弦己斷了,即便是作曲的父親不在了,但我會用思念和想象鏈接上琴弦,在我的心空中重新復活那悠長的旋律,化成屬于我的永不消失的鄉音,時時地在我的記憶里回響、回響……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1
身在困籠中,不知故鄉事。她從故鄉來,談吐有鄉音。
雨后的夜,顯得格外凄涼,涼氣滲入骨髓,讓人不由自主打起寒顫,涼。更涼的是故鄉卑微的祈求,總被一大堆理由搪塞著。留戀著燈紅酒綠的繁華都市,唾棄著骨瘦如柴的一方土地。我,寄養在喧鬧聲中,忘了來自何方。
如今這個浮躁的時代里,需要一場大雨來洗禮炙熱的幻夢,讓匆匆的腳步變得舒緩。
五一節假日正在一步步逼近,逼著人民的心情與腳步變得浮夸。坐在辦公室的人兒,眼睛盯著電腦,心緒卻放飛在遠處風景里。
我在這座快速發展的城市,堅硬的馬路上只有川流不息的車輛碾壓著理想,變成無休止的哀嘆。繁華大都市,無數的冰冷軀體擁擠著,唯獨在電話那頭的鄉音,才會給內心一絲慰藉。
偌大的城市,親朋好友都在,三番五次的邀請,才會在夾縫中擠出時間到家里做客。姑姑居住的地方離我上班地方很近,打車也就十分鐘的'路程。可是,自從上班后,父親讓我去姑姑家看看,卻總是被我看上去很合理的理由拒絕或者推遲。姐姐也催著讓我去姑姑家一趟,畢竟是親人,時常要去看看,盡管只是打一個照面,也比電話中說幾句溫暖的話要好。
下午六點下班,下班之后,立馬關了電腦,打了卡準備去看望姑姑。說來也巧,公司還需要全員填寫表格,麻煩地寫完表格之后,才下樓。
天空中依稀地紛飛著雨滴,涼得讓人緊緊裹著外套,時間本來就緊,不得不在路上加急了腳步。坐在出租車上,每個人都惆悵的是前車不停閃爍的紅燈和那個一直都不說話的司機,可我不是。我會和司機聊起天,緩解一下尷尬沉悶的情緒。
天空漸漸昏暗,我在霧雨中仰望著樓層高入云霄的小區,燈光照亮著每一個格子,格子里住著彼此陌生的人,包括鄰居。這座城市,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溫暖,可是,溫暖被鎖在了這樣的隔間里,再也出不來。
下樓迎接我的是姑父,看著我的到來,倍感親切,我們也是好幾個月沒見過了。姑父先給我打招呼,帶著濃濃的鄉音,鄉音里包裹著厚重的土香,親切地讓我感到這里就是故鄉。
難得來姑姑家一趟,在門口買的牛奶和水果也被在門口迎接我的姑姑訓斥一頓。姑姑剛從家鄉來到鄭州,帶著地地道道的鄉音,這種鄉音我很喜歡,只有在這個地方我才能感受到這樣的溫暖,被鄉音纏繞著。
鄉音,在這里是稀缺資源。當鄉音來到一座城里,都會被無情的稀釋著,最后被這個混雜的現代化城市所同化。我們每個人都有兩種口音,一是從故土滋生出的鄉音,二是在社會上漸變的普通話。我喜歡鄉音,聽著鄉音就像是穿越回到了故鄉,尤其是姑姑的口音。
濃濃的鄉音,帶著故鄉的氣息。姑姑剛從故鄉來,帶著故鄉的訊息,在她做完飯后,一一向我訴說。姑姑說在大城市,不缺吃,不缺穿,唯獨缺少的就是故鄉的味道,包括美食和鄉音。姑姑說在這里什么肉都有,什么菜都有,唯獨就是沒有家鄉的紅薯面葉,在得知我要來的時候,就特意為我包了紅薯面葉。
紅薯面葉是兒時經常吃的面,豫西的人都知道,紅薯面,紅薯饃,離了紅薯不能活。在我小時候,紅薯就是生命的根源。蒸饅頭的時候,最多的就是紅薯饅頭,賣相和味道相結合的一種食物。紅薯面摻一些白面,搟成面條就成了紅薯面葉。還有蒸紅薯,煮紅薯……雖然說很廉價,但是它就是這樣救活了一代又一代豫西人。
看著如今的紅薯面葉,市場上再也吃不到的紅薯面葉,這是姑姑為我的到來特意準備的。當我們吃完飯之后,姑姑把家里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我。如今家里沒有下過雨,小麥旱得卷起了葉子,如同故鄉的那些人兒,渴望著上天賞賜一些雨水,而我的母親,則奢望著病情快快好轉。
我是最遲知道母親得病的消息,雖然說我每天都在和母親打電話,可是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她的病情。自打過完年,母親就得了病,一直到現在,前兩天還去了縣城醫院檢查。假如我不來姑姑家,這些消息肯定會被母親深深地藏起來。
母親在家照料著所有的家務,把家里好的信息全部告訴我,從來不會把任何壞消息說給我說。我知道母親這樣做是害怕我分心,也或者是說給我聽了我也幫不上忙,在這里瞎操心。
去年年前母親在家電截木的時候,不小心臉被刀劃傷,眼角縫了七針我都一無所知,如今她在家天天輸液,我依舊是一無所知。姑姑說母親越來越瘦了,以前走路像飛得一樣快,如今一下子慢了下來,手腳變得無力。在家打針、吃藥、輸液都是她一個人來,不需要人照看,并且還要照看我的爺爺。
每當提起爺爺,姑姑都會說他越來越糊涂了。前幾天他在自家上茅房,不知怎么回事栽倒在地上,然后就在院子里到處爬著找屋門。當我的母親和姑姑去看爺爺時,他開口就罵,把每個人都罵走,還說不需要任何人照看,不需要任何人管,甚至還說出了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家人都拿他沒有辦法,姑姑說他越來越糊涂了,但是母親,還是伺候著他。母親拖著病殃殃的身子,每天都要先跑到爺爺那里問他吃什么,然后回家做飯,再給他端過去,來來回回,反反復復走在從我家到爺爺家的路上。
我在這座城,每天只是通過電話,在母親充滿鄉音的口中聽著家里的事,并且給每件事都想象的非常美好。可是,事實到底是什么?我在姑姑的嘴中才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濃濃的鄉音和我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襲擊著我的大腦,直入我的內心深處。我不會去懷疑姑姑所說的,因為我知道她就是事實。
在我得知所有消息后,打電話給姐姐,姐姐說她是知道消息的,但是只是給家里打了電話,因為小兒子還在醫院住院,實在是無法脫身回家去。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2
故鄉有消息,不知何處覓。要知云中語,揭秘鄉音中。
如今這個混雜的時代,只有在鄉音中才能找到真實的世界,尤其是故鄉的那片天空。有時候我不是在忙,而是我在找無數個借口去屏蔽故鄉的消息。可是,真正的`讓我聽到鄉音時,我的心立馬就軟化了。鄉音里有太多的故事,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并且還有我的根。
時常我會聽到很多人用著鄉音打電話,不用猜想,電話那頭肯定是親人,要不然不會露出那么幸福的模樣。每當母親告訴我家里的喜事時,我也會眉開眼笑,高興地不得了。
當我們遇到能夠以鄉音聊天的人,必定會感到親戚。偌大的城市,遇見同鄉人,的確是十分難得。電話中、生活中,當你能夠肆無忌憚用鄉音與朋友聊天時,那他絕對是你最真摯的朋友。
從小村莊到鎮上、縣城,直到如今的省城,我似乎忘了鄉音是什么模樣,因為說的機會很少。只有在他人說著我們家鄉的鄉音,才會覺得這個世界并不是那么寒冷,因為還有故鄉的他或者我最暖的故鄉在身旁。
鄉音,有著一種我不敢辜負的厚重,一直縈繞在我的身旁。如同繩索,把我緊緊捆綁著,一不留神就會把我拉到故鄉去。聽鄉音也是一種洗禮,能讓我知道故鄉的信息。我們可以逃離到任何地方,可是唯一離不開的就是故鄉。
鄉音是導火索,一旦拉響,就會把人帶到故鄉。如今我們,無論身在何方,只要鄉音響起的地方,腦海里就會有故鄉。即使再逃,你也逃不離。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3
蘇北的老王與老趙,去南方公干,下車以后,首要的問題是解決肚子的饑荒。他們找了個背靜卻還整潔的小飯店坐了下來。
此次前來是為廠里要賬,二人身上帶的錢不多,可得省著花。老王喊:“服務員——”沒人搭理,旁邊桌子旁坐的一個上了歲數的大爺說:“你們是北方來的吧?你們這樣喊她不懂,要喊‘無務雨’。”哦,原來如此。
老王幾乎沒張嘴,用下唇和鼻子發出了這三個字后,跑堂的`姑娘果然來到面前,打量一下二人,不冷不熱地說:“儂要撒(啥)子?”老王說:“給我們來面湯吧。”家鄉話,面湯,就是面條。
這回姑娘似乎是聽懂了,重復著:“敏湯來哉——”不一會轉來,端著一盆熱水,盆里放著條毛巾,擱在二人面前,老王老趙心想:“這南方人就是講衛生啊,吃飯先洗手,好習慣。”二人洗罷手,等了半晌,面條還沒上來,只好再喊一遍:“無務雨,面湯。”片刻時間,服務員來到,一句話沒說,送上一盆熱水,叮了二人幾眼,老王老趙大眼瞪小眼:“這南方人真講究,洗了手還不行?大概是還要洗臉吧?”二人摘去帽子,仔仔細細地洗了臉,耳后、脖頸都沒落下,這下該給吃的了吧?
肚子里嘰里咕嚕地提意見,卻不見面條到來,實在忍不住,老王發開了牢騷:“這龜孫飯店欺負外地人嘛,兩碗面條洗兩次臉,還不上飯。”
旁邊的老者笑了:“二位,你們是要面條?你們北方叫面湯,這里面湯是洗臉水,面條叫湯面。”
二人傻了眼,這倆字顛倒個個,意思全擰了。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4
鄉音是什么?鄉音是家鄉的方言土語。也許它不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也許在外地人聽起來也不那么悅耳,但它的的確確是家鄉的母語。母親曾用它哼著搖籃曲哄我們入睡,也曾用它教我們咿呀學語,而那些鄉里鄉親,則祖祖輩輩用它傳遞著樸實的情感。
鄉音難改。一聲聲鄉音,陪伴我們走過多少春夏秋冬,走過多少日出月落。在鄉音里,我們成長,我們歡樂,我們憂傷;在鄉音里,我們學會走路,學會做人,學會感恩。鄉音啊,已深深地扎根在我們的心靈深處,在我們身上留下了家鄉的烙印。或許你在外求學,或許你在外打拼,身在他鄉,猛地聽到一聲鄉音,感覺是那么親切,仿佛一下就拉近了距離。也許你剛剛離開家鄉,也許你已離家數十年,但改不掉的是鄉音,那聲聲普通話里,總是帶著些許鄉音的味道,帶著鄉音的普通話是別扭的,可是鄉音里的鄉情卻是純正的。鄉音是你的身份證,或許你自己感覺不到,但你一張嘴,別人就知道你是哪里人。
鄉音漸遠。父輩們對于鄉音,有著濃厚的感情。村里有一個鄰居的孩子,到南方當兵數年,有時回家探親,操著變了調的南方口音。其父斥責曰:“你這個孩子,不會好好說話嗎!”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經濟發展,對外交流的增加,普通話的推廣,鄉音在城市里已找不到落腳之地,城市里的年輕人,已記不起鄉音,說不準方言。在農村,“爹、娘”這種稱呼,已逐漸被“爸、媽”替代,而那些樸實的鄉音,在年輕人的口中,已夾雜了些許陌生的味道。我們總在不斷追求文明,而那些方言土語,或許有一天,終將被當做不文明的東西拋棄。到那時候,所有的人們,將會操著同樣單調的語言,用同樣單調的語調交流,你不知道他來自何方,更辨不出他是哪里人,這對我們是幸運還是悲哀?
我們常常說,留得住鄉愁。鄉愁是什么?是鄉音,是鄉情。一縷縷鄉音,一絲絲鄉情,鄉音難改,鄉情纏綿。席慕蓉說: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的晚上想起。鄉音已逐漸成為離鄉人的記憶,鄉音留在了家鄉淡淡的月光里,留在了早晨裊裊的炊煙上,留在了兒時快樂的笑聲中。
鄉音里,我看見,村里的那棵老槐樹,歷經百年風雨,樹干已經干枯,只有一塊塊樹皮還頑強地活著,每年都發出新芽,見證著村莊的`變遷。
鄉音里,我聽見,村旁那條彎彎的小河,還在緩緩地流,沒有人知道,它流淌了多少年。它還要年復一年地流淌,滋潤著兩岸的土地,滋養著那里的人們。
鄉音里,我聞見,左鄰右舍餐桌上,擺的是自己家種的青菜,雖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它來自鄉間,散發著土地淡淡的清香。
月亮升起來了,皎潔的月光靜靜地灑在村莊上,遠遠傳來濃濃的鄉音,在述說著古老的故事,村莊在鄉音里安然睡去。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5
貴族東北部,是一塊侗歌縈繞的沃土,歌曲融入山民的生活狀態,生存狀態。侗寨人們熱愛唱歌,以野語村言、俗話俚訣為載體,抒發“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年輪里包涵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唱歌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日常生活中,唱歌范圍很廣泛。男女青年互相表達愛意,有纏綿的情歌;結成鴛鴦連理,有喜悅的婚嫁歌;上坡勞作,唱悠揚山歌;下河捕魚,唱飄渺漁歌;走親訪友、互訴衷腸,有豪放的酒歌;親人遠行、外出奔波,有一步三回頭的送別歌;進山砍柴,有粗獷的伐木歌;病痛災星、人老歸土,有悲切的哀歌。此外,還有大歌、節氣歌、灶神歌、板凳歌、姊妹歌、送神歌、春種歌、插秧歌……涉及生活方方面面,詳盡周全。特別是一些大場合,如趕歌場、節日侗族大歌、寨子與寨子唱歌對壘或紅白喜事清唱,幾十里、百里外的唱歌愛好者不約而來,湊場子,賽歌喉。唱歌的`過癮,聽歌的酣暢,賽事、歌事、歌會結束了,余音繞空,久久不絕,真是曲終人不散。有的還要走近歌手,一睹尊顏或芳容。
聽,清水江邊密林中傳來一陣古老情歌:“放排的哥哥你停一停,妹子有事托一聲,杭州梳子捎兩把,姑蘇彎月帶回程。” 悠揚、婉轉、纏綿,余音映和著流水,飄蕩于清水江上空,久久不絕。“江月爬上樹梢頭,窈窕村女隨哥游,白嫩玉腿水中戲,山歌漁歌蕩悠悠。”銷魂的情歌記錄著古往今來多情男女悠悠相思,承載著有情人綿綿情愫,隨大河流去,直至地老天荒。哦!那邊壩子小路上走來一對青年男女:“壩子大又寬,小路彎又長,不嫌大路遠,不嫌小路荒。哥喲!你走哪一頭;妹喲!你走哪一方。”清脆婉轉的女中音融合著高亢恢廣的男高音,高山民族強悍堅韌的生命力得以演繹、延伸。“好久不到這方來,這方涼水長青苔。拔開青苔喝涼水,涼風悠悠吹過來。好久不到這方來,這里杉木長成材。青山滴翠如畫美,口唱山歌樂開懷。”帶著山風氣息,裹挾了涼水味道,讓聽者如飲甘霖,清心爽脾。“侗家洛緬(侗語:姑娘)愛干活,腳勤手快笑呵呵。砍柴挑水,栽秧插禾。里里外外一把手,燕語鶯聲待客多,甜酒一碗,油茶一鍋。”歌聲把遠方客人引進侗家,身著民族服裝、頭戴銀飾的侗家洛緬手捧甜酒,端著油茶,讓客人未嘗先醉。
近年,打工往來頻繁,加之受普通話影響,侗族歌謠與漢族民歌漸漸融合,日趨押韻、順口,請豎起耳朵:
“豇豆開花一排排,苦竹開花在石巖,蘭花開放在山坳,桂花香飄萬里來。”
“出門摘菜順河來,河邊遇著馬蘭苔,十八阿妹起得早,碰見蘆荻遍地開。”
“打魚船走礁浪口,鯉魚擺尾江中游,人人都說風浪大,不怕浪大站船頭。”
“風吹碧水陣陣浪,駕船搖櫓蕩清江,從小打魚風波里,潮頭濤聲赴汪洋。”
“米酒香來米酒清,和妹碰杯心對心,情意綿綿長流水,日子似酒敬如賓。”
“高高山坡陡陡崖,哥砍柴來妹采茶,山歌回音茶歌應喲!歌聲唱開紅豆花。”
有歌聲的民族是樂觀的民族,他們心中有永恒追求,讓其詩意棲居于大地上。
歌聲滋潤了山民勞累心田,豐富了精神生活。在沒有電影、電視年代,人們靠歌聲造就精神底子,夯實綿綿底氣;在缺少書籍、文化氛圍欠濃的山旮旯,侗族人民靠歌聲支撐心靈追求。是歌聲,宣瀉了酸甜苦辣;是歌聲,抒發了悲歡離;是歌聲,彈奏了大山曠達的音符;是歌聲,讓天老天荒的純美情愫得以延伸。平時,田間地頭、壩子路上、江邊河岸、風雨橋旁、牛圈豬舍,都有歌聲飛出,或淺吟低唱,或引吭高歌,或輕喉逗引,那聲音或喜悅或悲傷,或低沉或高亢,或纏綿或悠揚,或古樸或奔放……率真、流暢地表達了山民情感和心聲。
侗歌是侗族人民精神和情感的圣山。人生失意、悲苦痛切時,歌聲是丹田深處的寄托和支撐;人們外出奔波、四處飄蕩時,歌聲是牽系鄉情、思念親人的風箏線,是靈魂縈繞桑梓的繩索;相聚時,歌聲是濃郁氣氛的美酒,是增添歡悅的催化劑;分離時,又是依依惜別的楊柳枝,是寄托相思之紅豆。不論天涯海角,無論水遠山長,只要聽到侗歌,聞著鄉音,便涕淚漣漣,魂歸故里。只要高唱山歌,便憂愁皆忘,豪邁爽朗。前年,一位在歐洲留學的侗家兒郎來故鄉探親,回返時,將侗族大歌錄制了幾盤,說是在地球那一邊,聽到鄉音,心里踏實。另一位在首都某大學教書的侗族洛緬,寫信來家,請當地文聯給她寄一本侗歌集,以便茶余飯后的淺吟低唱。
鄉音情悠悠,彈指間,在外奔波已經二十年,每當人生失意、舉目無親時,我便吟頌侗歌,漸漸地,干涸心田慢慢滋潤了甘霖,青草在生長,鮮花在開放,靈魂有了皈依;當工作略有小成,一本文集殺青時,就漫步于花園小徑,哼一曲鄉音,將喜悅放飛故里。那明快的節奏,豪邁的音調,綿綿的情愫,把我喚回桑梓。于是故鄉思,親人愛,幾多情,親和力,責任感,都在歌里了。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6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半生漂泊,雨打歸舟,落葉歸根。為了自己的追求,斷然拋妻別子,離家闖蕩。身份可改,地位可變,可這鄉音卻讓人難以割舍,讓人魂牽夢繞。濃濃的鄉音孕育出濃濃的鄉情,扯不斷,割不斷……
鄉音,可能不登大雅之堂,但她卻擁有最廣泛的使用者、支持者。在我的腦海深處,鄉音已烙下深深的印記。沒有普通話的拗口,沒有普通話的拘束,更沒有普通話公事公辦的冷漠。流利,自然,質樸是鄉音的特點,直率,和諧,溫馨是鄉音的本色。充滿親情的鄉音,給人以無限的慰藉。
漂泊異鄉的游子,最怕那凄涼的孤寂。人地生疏,舉目無親,眼前的繁華喧鬧,難掩游子思鄉的凄涼,擋不住游子思鄉的念頭。多么向往在家時的溫馨,即使說上一兩句家鄉話,也倍感親切。“一夜鄉心五處同”,有了鄉音,就少了一份距離,少了一份冷漠。鄉音給游子增添了一份驚喜,一份依賴,一份友誼,一份生機,那一聲聲鄉音化解了異鄉漂泊的失落,拋卻了一身疲憊、孤獨、恐懼……
走遍天涯海角,還是家鄉最好。濃濃的鄉音伴隨我的`出生,我的長大,伴我走向成熟,走向人生的盡頭。
走進鄉間,濃濃的鄉音鄉情撲面而來,無處不在。鄉間小路上兒童的嬉笑呼喊,田頭老鄉對豐收的展望,家中大嫂們的玩笑家常,甚至那擔負重物時一聲聲的宣泄……
鄉音縈耳,一生不絕。明凈的天空下,我要驕傲地用家鄉話自由地放飛自己的情感﹕可愛的家鄉,我愛你!
鄉音何處尋散文 篇17
我的故鄉在美麗的湘東北山區。那里有連綿起伏的群山,有潺潺流淌的小溪,唯獨沒有大片大片肥沃的土地。曾經閉塞落后的故鄉,讓故鄉人熬過了漫長的貧苦歲月。窮則思變,從九十年代初期,故鄉人就陸陸續續遠走他鄉,出外謀生了。
最初還只有為數不多的敢吃螃蟹的鄉親到他鄉釀酒,如今,靠這一行發家致富的越來越多,于是,出外釀酒成了故鄉人賺錢的不二選擇。大多數青壯年鄉親離開了家鄉,留下的是那些走不動了的老夫妻和留守的孩子們。這些年,每逢清明節回家,我很少見到過村里的同齡人。那些兒時曾在一起瘋鬧的伙伴們成家后,為了生活,她們不得不遠赴他鄉。散落天涯的我們,數年間不曾會面。真是世事無常啊,誰會想到小時候天天在一起上山砍柴、摘野花、尋野果,到田壟水溝邊割豬草,在小河里撈魚蝦的我們,親密無間的小伙伴們,到成年后再也難以聚首,更別說在一起敘舊言歡了。有時,一想到過去的歡樂時光就這樣一去不復返,我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惆悵。
隨著父母去世,姐弟到外省謀生,我回去的次數越來越少。清明節回家鄉,也只是來去匆匆。偶爾見到幾個鄉親,半晌回憶不起來對方的姓名。故鄉似乎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了。也難怪,自從十七歲到外面打工,四年后又遠嫁他鄉,與故鄉的伙伴、同學見面的機會逐年減少,以致有些人近二十年未曾謀面,如此疏于聯系,又何來親切的感覺呢?其實并不是我不想見他們,也不是他們不想見我,他們常年在外奔波,一年之中難得回去,春節回去幾天,又疲于應付人來客往;而我雖然偶有空閑,但因父母不在人世,姐弟皆在他鄉,感覺回去了也索然無味,也不想回去。每到春節時,我又要打理小店生意,無法脫身,顧不上回鄉了。就這樣,一年又一年,我不止與家人聚少離多,與故鄉更是漸行漸遠。有時回鄉,竟有一種人在他鄉的落寞。物有所改,人亦非昨,對于故鄉,我似乎少了當年的眷戀。
就在我已經習慣他鄉的生活,并習慣孤獨時,一個QQ群讓我再一次找到故鄉的味道。這個群是好朋友告訴我的,是一個聚集了漂泊在外的同鄉的娛樂群。群友們聚在一起聊天、唱歌,釋放心中的苦悶,排解生活的壓力,從唱歌與聽歌中尋找歡樂,從聊天時濃濃的鄉音中緩解思鄉之苦。一個群,讓每個在外打拼的人從熟悉的鄉音中找到了家的感覺。
剛開始我對這個群還是感到一絲陌生,后來隨著群視頻中出現了幾個同我一起長大的很多年沒見面的伙伴們在唱歌時,久違的親切感油然而生,一下子就拉近了我與這個群的`距離。這個群里沒有大腕,沒有明星,有的只是一群為了生計不得不出外闖蕩的人。他們也有夢想,也有激情,也許是造化弄人,到頭來還得無奈地面對生活。為了生存,他們背井離鄉,在他鄉的土地上做著單調的釀酒生意,成年累月守著租來的店面,謙卑地從異鄉人的鍋里討得一杯羹。他們中很多人富了,卻是用多年的奮斗,多年的思鄉煎熬換來腰包的鼓起、家境的殷實。有些人還在掙扎,還在守望,還在他鄉的土地上做著苦澀的發財夢。外來的經濟讓故鄉更富了,也讓故鄉不知不覺少了原有的淳樸,人與人之間,多了勾心斗角,多了炫富顯擺,多了勢利與冷漠,多了隔閡,少了曾經的濃濃的人情味。鄉里鄉親坐到一起,談得更多的是誰賺了多少錢,誰家買了車,誰買了房等等話題。有錢的人之間互相較著勁,比誰財更大,氣更粗;沒錢的人則不受眾人待見,走到哪里都會遭到擠兌。物質上的豐富,給故鄉人帶來了全所未有的喜悅,也讓故鄉人心靈的土壤變得更加貧瘠。他們聚在一起唱歌、聊天,又何嘗不是在尋找自己曾經的故鄉呢?
而我,在傾聽鄉音時,也慢慢覺得故鄉在與我靠近,生疏的感覺漸漸退去。傾聽鄉音,讓故鄉再次入夢來,而不是成為遙遠的回憶。即便人在他鄉,只要聽到鄉音,那種最原始的愛就會再度滋生。游子無論離家多久,多遠,只要心中還有愛,故鄉就是我們心中永恒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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