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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錦瑟》一詩朦朧美的表現

時間:2024-08-26 17:40:21 李商隱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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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錦瑟》一詩朦朧美的表現

  賞析,是一個漢語詞匯,意思是欣賞并分析(詩文等),通過鑒賞與分析得出理性的認識,既受到藝術作品的形象、內容的制約,又根據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經驗、藝術觀點和藝術興趣對形象加以補充和完善。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李商隱《錦瑟》一詩朦朧美的表現,供大家參考借鑒,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李商隱的“無題詩”所描繪的畫面唯美、感情真摯、邏輯跳躍、意蘊含蓄,為其增添了許多朦朧之美、悲愴之美、生命之美。

  隨著唐王朝的日漸衰弱,唐代詩歌的風格也由陳子昂提倡“漢魏風骨”時所表現的開闊胸懷、恢宏氣度、積極進取的精神走向了由李商隱所建立的深婉精麗、富于感傷、帶有象征暗示色彩的詩歌演變與發展。在人們看來,李商隱“無題詩”的總體基調是“濃厚的感傷”,“凄艷而不輕佻”,“濃烈而凄清”。袁行霈在《中國文學史》中將李詩的基調概括為“凄艷渾融”,認為“他把感傷的情緒注入朦朧瑰麗的詩境,融多方面感觸于沉博絕麗之中,形成凄艷之美”,“并能以艷麗通于渾融,使詩歌在藝術上有博大的氣象和完整性”。在意境方面,則是具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朦朧美。“它們要表現的不是一個故事,而是一種情緒;不是一幅時間、地點清晰可考的畫面,而只是一種空靈縹緲但是可以把握的意境……在一定程度上,它們具有可以意會、較難言傳的特點。”這也是從唐向宋蔓延的一種過渡情感,不同于豪放、張揚的“盛唐之音”,而是尋求一種含蓄蘊藉的“韻外之致”、“味外之趣”。作為“無題詩”之一的《錦瑟》也具有以上特點,并且巧妙地運用了復義理論構建起一幅幅縹緲、朦朧的美麗畫卷,書寫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世事滄桑,感傷之余又產生無盡的共鳴,朦朧之間又給人余味不盡美的體驗。

  復義理論是20世紀英美新批評派的代表理論之一。新批評的代表人物瑞恰慈將語義學分析方法應用于文學語言的分析,他強調對文本進行細讀式的解讀,從文本的意思、情感、語調、用意入手,結合語境分析來把握作品的內在結構和意義,最終達到與作者情感經驗進行有效交流的目的。燕卜遜在《朦朧的七種類型》中對“復義” 所做的定義是“任何語義上的差別,不論如何細微,只要它使同一句話有可能引起不同的反映 ”。他認為在古典詩歌中,復義現象是普遍存在的,因為中國所有的字詞都是具有多重意義的整體,復義理論的使用可以大大增強詩歌的表現力和感染力。在我們現在看來,李商隱的《錦瑟》一詩就運用了復義理論創造出無窮無盡的藝術魅力。

  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

  首先,此詩語境含混不明,從而引起主旨復義。人們歷來對其主旨頗有異議,有“自傷生平說” 、“悼亡說 ”、“政治寄托說” 、“詩序說”、“寄托不明說”、“自寓創作說” 等。通讀全詩,感受到的不是具體的情與事,而是彌漫在詩中的迷茫恍惚和哀怨情結。我們不禁要問:為何是“錦瑟”之弦勾起作者的回憶,而不是其他的弦?“錦瑟”在此有什么重要的含義或是作用?“華年” 是指什么?莊生夢蝶、望帝杜鵑、滄海珠淚、藍田玉煙這些典故和意象與 “錦瑟”有什么關系?“此情”是哪種情感,是愛情、親情、友情,還是自懷心事的悲哀之情?為何“可待” 的情感卻成為“追憶”……這么多的不確定造成詩歌語境的模糊,從而給讀者以閱讀后巨大的想象空間,根據自己的主觀情感對詩歌進行再創造,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全詩追憶感傷的主題與其模糊、朦朧的意境卻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是由隱喻引起的復義。薩特認為,隱喻不僅體現在語言細節上,有的詩整體就是一種不明顯的隱喻結構,《錦瑟》就是如此。《錦瑟》的隱喻性在于大量用典,這些典故不僅有它的出處和本身的意義,而且作為一種象征性的意象并不僅僅代表本義,它直接參與了詩歌意境的營造,這些典故不是要追憶具體事實,而是構造一種象征性結構。四個典故描繪出四種藝術意境,即幻夢、哀怨、清寥(失意)、縹緲,這也是生命體驗的四種象征性符號的隱喻。

  “莊生夢蝶”出自《莊子齊物論》,意在闡述一種“均物我,外形骸” 的道家哲理,“莊生” 喻指精神世界的富足。原文“昔者” ,即昨夜的意思,而作者加上“曉”,不僅與“春”相對,而且表達了詩人的心境。“曉夢”指天明時的夢,隱含夢境的短暫。蝴蝶在中國文化里象征自由、美麗,也象征靈魂與死亡。蝴蝶還代表著蛻變與變形,幼蟲時的丑陋不堪象征著現實生活的殘酷無形,化蝶后蝴蝶輕盈的彩翼象征著美好與自由的精神世界,但美如幻影,短暫如夢。現實也許是丑陋不盡人意的,但是詩人追求的精神世界卻是美麗崇高的,然而這種美麗與崇高卻也是如此的短暫,如過眼煙云般隨風飄逝,也只不過是一個虛渺的夢罷了。

  “望帝春心托杜鵑”出自《華陽國志蜀志》,講的是蜀國君主杜宇,為蜀除水患有功,禪位隱退后,不幸國亡身死,死后魂魄化為鳥,暮春啼苦以至于口中流血,其聲哀怨凄悲,動人心腑,名為杜鵑。“望帝”借指“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的人生理想。“春” 即“歲之始也”(《公羊傳 隱公元年》),指美好、富有生機的時光,“春心”表達了作者一種美好、愉悅的心情;“杜鵑”其聲如“不如歸去,不如歸去”,象征著不舍與哀怨,喻指宏偉的理想抱負久久不能實現的失望與失落。對“春心” 的追求、向往、執著,與杜鵑的悲鳴聯結在一起,強烈的對比包含了無限傷春的意蘊。事物雖美好,但是會被毀滅。詩中“春心”是美好的,但寄托于“杜鵑”卻是哀怨的,“這是何等難以放棄的春心”體現一種理想難以達成的失意悵惘。⑥

  關于“珠淚”,《博物志》曰:“南海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績織,其眼泣則能出珠。”淚,美麗而易逝。“藍田玉”,《困學紀聞》卷18記載:“戴容州謂詩家之景,如藍田日暖,良玉生煙,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李義山玉生煙之句蓋本于此。”玉氣升騰,遠觀則有,近看卻無,這代表了一種美好的理想,然而它卻無法把握、無法親近,“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頸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珠”與“玉” 象征著一切美好的事物;而“月明”與“日暖”,雖一冷一暖,但都象征著美好的情境。“海”與“田”象征著世事的變遷,“滄海桑田”;“月”與“日”又象征著永恒,“與日月同輝”。美好與永恒卻隨著世事變遷成為“淚”與“煙”。“淚”和“煙”象征著美好、縹緲而不可及的事物,同時也蘊含著如煙般輕薄的孤獨、傷感和憂郁。

  這四個象喻具有多層次性,但邏輯上又是跳躍的,因此難以確定其含義。《錦瑟》的魅力也正體現在用典的獨特性上,即使明白了典故本來的意思但卻仍然無法詳細知曉詩人創作詩歌的主旨。因為李商隱用典有增殖現象,對所用典故進行了再創造,引起讀者對人生體驗的思考,從而具有了多義性。這四個典故各自表達意思,彼此獨立,但在豐富各異的內涵之中又有著共同的情趣:莊生夢蝶中有迷惘的感嘆,杜鵑啼血與滄海珠淚中有悲涼的感傷,藍田日暖、良玉生煙隱約地描摹了世間風情迷離恍惚,都深含著渺茫的希望與迷茫的失望。所以說李商隱在詩中更多呈現的是深埋于回憶里的那種迷惘、哀怨、傷感、失意的情緒和心境。《錦瑟》中典故的運用充分體現了詩句語義組合的朦朧性和復義性,這也是李商隱詩歌的藝術魅力所在。

  綜上所述,《錦瑟》這首詩的“審美趣味和藝術主題完全不同于盛唐,而是沿著中唐這一條線,走進更為細膩的官能感受和情感色彩的捕捉追求中”。在接受了西方文學理論的現代人看來,在詩中作者恰巧運用了新批評復義理論,通過某種朦朧、模糊、復義的手段或形式,含蓄蘊藉地表現出“象外之象,味外之味,韻外之致”,從而塑造出一種“迷離”、“忽隱忽現”、“忽有忽無”的朦朧美。作者懷才不遇,政治上郁郁不得志的痛苦、迷惘、孤獨鑄就了他的詩歌在字里行間所表現的情緒悵惘、混混沌沌、若即若離的朦朧之美。全詩籠罩著一層濃重的哀傷低徊、凄迷朦朧的情調氛圍,反映出一個衰頹沒落的時代正直而不免軟弱的知識分子典型的悲劇心理:既不滿于環境的壓抑,又無力反抗黑暗社會;既有所追求向往,又時感空虛幻滅;既為自己的悲劇命運而深沉哀傷,又對造成悲劇的原因感到惘然。透過這種時代、人生悲劇心理的表達,我們也可以發現晚唐時期對人才志士的摧殘是何等殘忍,封建知識分子面對時代、階級的局限及自身性格的軟弱是何等的無奈與彷徨。

  創作背景

  李商隱天資聰穎,文思銳敏,二十出頭考中進士,舉鴻科大考遭人嫉妒未中刷下,從此懷才不遇。在“牛李黨爭”左右為難,兩方猜疑,屢遭排斥,大志難伸。中年喪妻,又因寫詩抒懷,遭人貶斥。此詩約作于作者晚年。

  關于《錦瑟》一詩的創作意旨歷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人說是寫給令狐楚家一個叫“錦瑟”的侍女的愛情詩;有人說是睹物思人,寫給故去的妻子王氏的悼亡詩;也有人認為中間四句詩可與瑟的適、怨、清、和四種聲情相合,從而推斷為描寫音樂的詠物詩;有人認為是愛國之篇,有影射政治之意;有人認為是自傷身世、自比文才之論,還有人認為是自敘詩歌創作等許多種說法。大體而言,以“悼亡”和“自傷”說者為多。

  名家點評

  宋代劉攽《中山詩話》:李商隱有《錦瑟》詩,人莫曉其意,或謂是令狐楚家青衣名也。

  宋代黃朝英《緗素雜記》:東坡云:此出《古今樂志》,云:“錦瑟之為器也,其弦五十,其柱如之,其聲也適、怨、清、和。”案李詩,“莊生曉夢迷蝴蝶”,適也;“望帝春心托杜鵑”,怨也;“滄海月明珠有淚”,清也;“藍田日暖玉生煙”,和也。一篇之中,曲盡其意。

  明代王世貞《藝苑卮言》:中二聯是麗語,作“適、怨、清、和”解甚通。然不解則涉無謂,既解則意味都盡,以此知詩之難也。

  明代顧璘《批點唐音》:此詩自是閨情,恐不泥在錦瑟耳。

  明代胡應麟《詩藪》:錦瑟是青衣名,見唐人小說,謂義山有感作者。觀此詩結句及曉夢、春心、藍田、珠淚等,大概無題中語,但首句略用錦瑟引起耳。宋人認作詠物,以適、怨、清、和字面附會穿鑿,遂令本意懵然。且至“此情可待成追憶”處,更說不通。學者試盡屏此等議論,只將題面作青衣,詩意作追憶讀之,自當踴躍。

  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簽》:以錦瑟為真瑟者癡。以為令狐楚青衣,以為商隱莊事楚,狎绹,必绹青衣,亦癡。商隱情詩,借詩中兩字為題者盡多,不獨《錦瑟》。

  明末清初錢謙益《唐詩鼓吹評注》:此義山有托而詠也……顧其意言所指,或憶少年之艷冶,而傷美人之遲暮,或感身世之閱歷,而悼壯夫之晼晚,則未可以一辭定也。

  明末清初吳喬《圍爐詩話》:詩意大抵出側面。鄭仲賢《送別》云:“亭亭畫舸系春潭,只待行人酒半酣。不管煙波與風雨,載將離恨過江南。”人自別離,卻怨畫舸。義山憶往事而怨錦瑟,亦然。

  明末清初朱鶴齡《重訂李義山詩集箋注》:程夢星曰:舊說適、怨、清、和之穿鑿,令狐青衣之附會,前人已辭而辟之。朱長孺定為悼亡,歸于一是矣……三四謂生者輾轉結想,唯有迷曉夢于蝴蝶;死者魂魄能歸,不過托春心于杜鵑。五六謂其容儀端妍,如滄海之珠,今深沉泉路,空作鮫人之淚矣;性情溫潤如藍田之玉,今銷亡冥漠,不啻紫玉之煙矣……“此情”二字,緊承上二句,謂不堪追憶其人亡事在。“當時”二字,繳回“華年”,謂不堪悲悼其年遠日湮。起“思”字,結“憶”字,一篇之呼應也。

  清代陸次云《五朝詩善鳴集》:義山晚唐佳手,佳莫佳于此矣。意致迷離,在可解不可解之間,于初盛諸家中得未曾有。三楚精神,筆端獨得。

  清代何焯《義門讀書記》:此悼亡詩也。首特借素女鼓五十弦之瑟而悲,泰帝禁不可止,發端言悲思之情有不可得而止者。次聯則悲其遽化為異物。腹聯又悲其不能復起之九泉也。曰“思華年”,曰“追憶”,旨趣曉然,何事紛紛附會乎?

  清代沈厚塽《李義山詩集輯評》:朱彝尊曰:此悼亡詩也。意亡者善彈此,故睹物思人,因而托物起興也。瑟本二十五弦,一斷而為五十弦矣,故曰“無端”也,取斷弦之意也。“一弦一柱”而接“思華年”三字,意其人年二十五而歿也。胡蝶、杜鵑,言已化去也;“珠有淚”,哭之也;“玉生煙”,葬之也,猶言埋香瘞玉也。此情豈待今日“追憶”乎?只是當時生存之日,已常憂其至此,而預為之“惘然”,意其人必婉然多病,故云然也。何焯曰:此篇乃自傷之詞,騷人所謂美人遲暮也。“莊生”句言付之夢寐,“望帝”句言待之來世;“滄海”、“藍田”言埋而不得自見;“月明”、“日暖”則清時而獨為不遇之人,尤可悲也。又:感年華之易邁,借錦瑟以發端。“思華年”三字,一篇之骨。三四賦“思”也。五六賦“華年”也。末仍結歸思之。紀昀曰:以“思華年”領起,以“此情”二字總承。蓋始有所歡,中有所恨,故追憶之而作。中四句迷離惝恍,所謂“惘然”也。韓致光《五更》詩云:“光景旋消惆悵在,一生贏得是凄涼。”即是此意,別無深解。

  清代杜詔、杜庭珠《中晚唐詩叩彈集》:杜詔云:詩以錦瑟起興,“無端”二字便有自訝自憐之意,此瑟之弦遂五十邪?瑟之柱如其弦,而人之年已歷歷如其柱矣。

  清代查慎行《初白庵詩評》:此詩借題寓感,解者必從錦瑟著題,遂苦苦牽合。讀到結句,如何通得去?

  清代屈復《玉溪生詩意》:以“無端”吊動“思華年”。中四緊承。七“此情”緊收“可待”字、“只是”字,遙應“無端”字。一,興也。二,一篇主句。中四皆承“思華年”。七八總結。詩面與“無題”同,其意或在君臣朋友間,不可知也。

  清代薛雪《一瓢詩話》:此詩全在起句“無端”二字,通體妙處,俱從此出。意云:錦瑟一弦一柱,已足令人悵望年華,不知何故有此許多弦柱,令人悵望不盡;全似埋怨錦瑟無端有此弦柱,遂使無端有此悵望。即達若莊生,亦迷曉夢;魂為杜宇,猶托春心。滄海珠光,無非是淚;藍田玉氣,恍若生煙。觸此情懷,垂垂迫溯,當時種種,盡付惘然。對錦瑟而興悲,嘆無端而感切。如此體會,則詩神詩旨,躍然紙上。

  清代周詠棠《唐賢小三昧集續集》:得此結語,全首翻作煙波(末二句下)。

  清代黃叔燦《唐詩箋注》:此義山年登五十,追溯平生而作也。

  清代葉矯然《龍性堂詩話》:細味此詩,起句說“無端”,結句說“惘然”,分明是義山自悔其少年場中,風流搖蕩,到今始知其有情皆幻,有色皆空也。次句說“思華年”,懊悔之意畢露矣。此與香山《和微之夢游》詩同意。“曉夢”、“春心”、“月”、“明”、“日暖”,俱是形容其風流搖蕩處,著解不得。義山用事寫意,皆此類也。義山《錦瑟》詩之佳,在“一弦一柱”中思其“華年”,心緒紊亂,故中聯不倫不次,沒首沒尾,正所謂“無端”也。而以“清和適怨”當之,不亦拘乎?

  清代吳瑞榮《唐詩箋要》:即用黃帝命素女鼓五十弦,悲不自止之意。中四句曲盡情致。

  清代汪師韓《詩學纂聞》:《錦瑟》乃是以古瑟自況……世所用者,二十五弦之瑟,而此乃五十弦之古制,不為時尚。成此才學,有此文章,即己亦不解其故,故曰“無端”,猶言無謂也。

  清代姜炳璋《選玉溪生補說》:心華結撰,工巧天成,不假一毫湊泊。

  清代洪亮吉《北江詩話》:《錦瑟》一篇,皆比體也。

  清代吳汝綸《桐城吳先生評點唐詩鼓吹》:此詩疑為感國祚興衰而作。

  近代岑仲勉《隋唐史》:余頗疑此詩是傷唐室之殘破,與戀愛無關。(元)好問金之遺民,宜其特取此詩以立說。

  作者簡介

  李商隱(約813年—約858年),唐代詩人。字義山,號玉溪生。懷州河內(今河南沁陽)人。開成進士。曾任縣尉、秘書郎和東川節度使判官等職。因受牛李黨爭影響,被人排擠,潦倒終身。

  所作詠史詩多托古以諷時政,無題詩很有名。擅長律絕,富于文采,構思精密,情致婉曲,具有獨特風格。然有用典太多,意旨隱晦之病。與溫庭筠合稱“溫李”,與杜牧并稱“小李杜”。有《李義山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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