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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雁門太守行全詩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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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太守行
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注音
雁門太守行(xíng)
黑云壓城城欲摧(cuī),甲光向日金鱗(lín)開。
角(jiǎo)聲滿(mǎn)天秋色里,塞(sài)上燕(yān)脂(zhī)凝夜紫。
半卷(juǎn)紅旗臨易水,霜重(zhòng)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xié)玉龍為君死。
注釋
雁門太守行(古樂府曲調名)
黑云:厚厚的烏云。這里指攻城敵軍的氣勢。
摧:毀壞。這句形容敵軍兵臨城下的緊張氣氛和危機形勢。
甲光:鎧甲迎著太陽閃出的光。甲,指鎧甲,戰衣。
金鱗:形容鎧甲閃光如金色魚鱗。金:像金子一樣的顏色和光澤。
角:古代軍中一種吹奏樂器,多用獸角制成,也是古代軍中的號角。
塞土燕脂凝夜紫:夜色中塞上泥土有如胭脂凝成,濃艷得近似紫色。
燕脂:即胭脂,一種紅色化妝品。這里指暮色中塞上泥土有胭脂凝成。據說長城附近多半是紫色泥土。
臨:抵達。
易水:河名,大清河上源支流,源出今河北省易縣,向東南流入大清河。“塞上”一作“塞土”
霜重鼓寒:天寒霜降,戰鼓聲沉悶而不響亮。
聲不起:形容鼓聲低沉;不高揚。
黃金臺:故址在今河北省易縣東南,相傳戰國燕昭王所筑,置千金于臺上,以招聘人材、招攬隱士。
玉龍:指一種珍貴的寶劍,這里代指劍。
君:君王。
譯文
敵軍似烏云壓進,危城似乎要被摧垮;
陽光照射在魚鱗一般的鎧甲上,金光閃閃。
號角的聲音在這秋色里響徹天空;
塞上泥土猶如胭脂凝成,夜色中濃艷得如紫色。
寒風卷動著紅旗,部隊悄悄臨近易水;
凝重的霜濕透了鼓皮,鼓聲低沉,揚不起來。
為了報答國君的賞賜和厚愛,
手操寶劍甘愿為國血戰到死!
賞析
《雁門太守行》是樂府舊題,唐人的這類擬古詩,是相對唐代“近體詩”而言的。它有較寬押韻,不受太多格律束縛,可以說是古人的一種半自由詩。后稱“樂府詩”。多介紹戰爭場景。
詩人的語言極力避免平淡而追求峭奇。為了追求奇,他在事物的色彩和情態上著力,用濃辭麗藻大紅大綠去表現緊張悲壯的戰斗場面,構思新奇,形象豐富。
一般說來,寫悲壯慘烈的戰斗場面不宜使用表現秾艷色彩的詞語,而李賀這首詩幾乎句句都有鮮明的色彩,其中如金色、胭脂色和紫紅色,非但鮮明,而且秾艷,它們和黑色、秋色、玉白色等等交織在一起,構成色彩斑斕的畫面。詩人就象一個高明的畫家,特別善于著色,以色示物,以色感人,不只勾勒輪廓而已。他寫詩,絕少運用白描手法,總是借助想象給事物涂上各種各樣新奇濃重的色彩,有效地顯示了它們的多層次性。
詩共八句,前四句寫日落前的情景。首句既是寫景,也是寫事,成功地渲染了敵軍兵臨城下的緊張氣氛和危急形勢。“黑云壓城城欲摧”,一個“壓”字,把敵軍人馬眾多,來勢兇猛,以及交戰雙方力量懸殊、守軍將士處境艱難等等,淋漓盡致地揭示出來。次句寫城內的守軍,以與城外的敵軍相對比,忽然,風云變幻,一縷日光從云縫里透射下來,映照在守城將士的甲衣上,只見金光閃閃,耀人眼目。此刻他們正披堅執銳,嚴陣以待。這里借日光來顯示守軍的陣營和士氣,情景相生,奇妙無比。據說王安石曾批評這句說:“方黑云壓城,豈有向日之甲光?”楊慎聲稱自己確乎見到此類景象,指責王安石說:“宋老頭巾不知詩。”(《升庵詩話》)其實藝術的真實和生活的真實不能等同起來,敵軍圍城,未必有黑云出現;守軍列陣,也未必就有日光前來映照助威,詩中的黑云和日光,是詩人用來造境造意的手段。三、四句分別從聽覺和視覺兩方面鋪寫陰寒慘切的戰地氣氛。時值深秋,萬木搖落,在一片死寂之中,那角聲嗚嗚咽咽地鳴響起來。顯然,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正在進行。“角聲滿天”,勾畫出戰爭的規模。敵軍依仗人多勢眾,鼓噪而前,步步緊逼。守軍并不因勢孤力弱而怯陣,在號角聲的鼓舞下,他們士氣高昂,奮力反擊。戰斗從白晝持續到黃昏。詩人沒有直接描寫車轂交錯、短兵相接的激烈場面,只對雙方收兵后戰場上的景象作了粗略的然而極富表現力的點染:鏖戰從白天進行到夜晚,晚霞映照著戰場,那大塊大塊的胭脂般鮮紅的血跡,透過夜霧凝結在大地上呈現出一片紫色。這種黯然凝重的氛圍,襯托出戰地的悲壯場面,暗示攻守雙方都有大量傷亡,守城將士依然處于不利的地位,為下面寫友軍的援救作了必要的鋪墊。
后四句寫唐軍將士夜襲敵營,以死報效朝廷。“半卷紅旗臨易水”,“半卷”二字含義極為豐富。黑夜行軍,偃旗息鼓,為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臨易水”既表明交戰的地點,又暗示將士們具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那樣一種壯懷激烈的豪情。接著描寫苦戰的場面:馳援部隊一迫近敵軍的營壘,便擊鼓助威,投入戰斗。無奈夜寒霜重,連戰鼓也擂不響。面對重重困難,將士們毫不氣餒。“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黃金臺是戰國時燕昭王在易水東南修筑的,傳說他曾把大量黃金放在臺上,表示不惜以重金招攬天下士。詩人引用這個故事,寫出將士們報效朝廷的決心。
有時為了使畫面變得更加鮮明,他還把一些性質不同甚至互相矛盾的事物揉合在一起,讓它們并行錯出,形成強烈的對比。例如用壓城的黑云暗喻敵軍氣焰囂張,借向日之甲光顯示守城將士雄姿英發,兩相比照,色彩鮮明,愛憎分明。李賀的詩篇不只奇詭,亦且妥帖。奇詭而又妥帖,是他詩歌創作的基本特色。這首詩,用秾艷斑駁的色彩描繪悲壯慘烈的戰斗場面,可算是奇詭的了;而這種色彩斑斕的奇異畫面卻準確地表現了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的邊塞風光和瞬息變幻的戰爭風云,又顯得很妥帖。惟其奇詭,愈覺新穎;惟其妥貼,則倍感真切;奇詭而又妥帖,從而構成渾融蘊藉富有情思的意境。這是李賀創作詩歌的絕招,他的可貴之處,也是他的難學之處。
全詩寫了三個畫面:一個白天,表現官軍戒備森嚴;一個在黃昏前,表現刻苦練兵;一個在中夜,寫官軍出其不意地襲擊敵人。
首聯寫景又寫事,渲染兵臨城下的緊張氣氛和危急形勢。后句寫守城將士嚴陣以待,借日光顯示守軍威武雄壯。
頸聯頷聯分別從聲色兩方面渲染戰場的悲壯氣氛和戰斗的殘酷。
頸聯寫部隊黑夜行軍和投入戰斗。
尾聯引用典故寫出將士誓死報效國家的決心。
創作背景
關于此詩系年,有兩種說法。一種:此詩創作于公元814年(唐憲宗元和九年)。當年唐憲宗以張煦為節度使,領兵前往征討雁門郡之亂,李賀即興賦詩鼓舞士氣,作成了這首《雁門太守行》。另一種說法,據唐張固《幽閑鼓吹》載:李賀把詩卷送給韓愈看,此詩放在卷首,韓愈看后也很欣賞。時在公元807年(元和二年)。
李賀
李賀(約公元790年-約817年),字長吉,漢族,唐代河南福昌(今河南洛陽宜陽縣)人,家居福昌昌谷,后世稱李昌谷,是唐宗室鄭王李亮后裔。有“詩鬼”之稱,是與“詩圣”杜甫、“詩仙”李白、“詩佛”王維相齊名的唐代著名詩人。著有《昌谷集》。李賀是中唐的浪漫主義詩人,與李白、李商隱稱為唐代三李。有“太白仙才,長吉鬼才”之說。李賀是繼屈原、李白之后,中國文學史上又一位頗享盛譽的浪漫主義詩人。李賀長期的抑郁感傷,焦思苦吟的生活方式,元和八年(813年)因病辭去奉禮郎回昌谷,27歲英年早逝。
詩詞特點
李賀詩受楚辭、古樂府、齊梁宮體、李杜、韓愈等多方面影響,經自己熔鑄、苦吟,形成非常獨特的風格。李詩最大的特色,就是想象豐富奇特、語言瑰麗奇峭。長吉上訪天河、游月宮;下論古今、探鬼魅,他的想象神奇瑰麗、旖旎絢爛。長吉刻意錘煉語言,造語奇雋,凝練峭拔,色彩濃麗。他的筆下有許多精警、奇峭而有獨創性的語言。如“羲和敲日玻璃聲”(《秦王飲酒》)、“銀浦流云學水聲”(《天上謠》)、“玉輪軋露濕團光”(《夢天》)等匪夷所思的奇語,比比皆是。可以說,尚“奇”是長吉所處的時代、特別是他的良師益友韓愈所代表的韓孟詩派共同的追求。他也有不少明快易懂的作品,如《勉愛行》、《感諷五首》其一、《京城》、《嘲少年》等。與“詩仙”李白,“詩圣”杜甫,“詩豪”劉禹錫,“詩魔”白居易一樣,另有四字真言,鬼、泣、血、死,故被稱為"詩鬼"。
長吉詩的另一大特點就是較多地寫古體詩、寫樂府,很少寫當時流行的近體詩。李賀在樂府詩的繼承和創新方面作出了杰出貢獻,借古寓今,或諷或嘆,靈活多變,渙然有新意。在同時代的“元白”、“張(籍)、王(建)”兩派樂府外,別開境界,獨樹一幟。他特別擅長短篇,如《天上謠》、《夢天》、《帝子歌》等,是后人稱為“長吉體”的代表作。在唐代,李商隱、溫庭筠的古詩,就是走李賀所開辟的道路。宋人賀鑄、周邦彥、劉克莊、謝翱、文天祥,元人薩都剌、楊維楨,明人湯顯祖,清人曹雪芹、黎簡、姚燮,都受到李賀詩的影響。
杜牧(《李長吉歌詩敘》)贊之為“騷之苗裔。”王夫之(《唐詩評選》)說:“長吉于諷刺,直以聲情動今古”,“真與供奉(李白)為敵。”毛先舒《詩辨坻》說:“大歷以后,解樂府遺法者,惟李賀一人。設色濃妙,而詞旨多寓篇外。刻于撰語,渾于用意。”薛雪(《一瓢詩話》)認為:“唐人樂府,首推李、杜,而李奉禮、溫助教(即溫庭筠),尤益另炷瓣香。”沈德潛(《唐詩別裁集》):“依約楚辭,而意取幽奧,辭取環奇。”高棅稱他為“天縱奇才”(《唐詩品匯》);姚文燮以為他“力挽頹風”(《昌谷集注凡例》);黎簡甚至說:“論長吉每道是鬼才,而其為仙語,乃李白所不及”。魯迅先生同情李賀的不幸,且“年輕時較愛讀唐朝李賀的詩”,在他手書古人的詩文中,李賀是最多的一位。毛澤東主席與陳毅元帥探討詩詞時也曾說:“李賀的詩很值得一讀,不知你有興趣否?”(《致陳毅》)
毋庸諱言,李賀的詩也有不少缺點。一方面由于過分雕琢求奇,有的作品語意晦澀、堆砌詞藻,藝術形象欠完整,情思脈絡欠連貫。杜牧含蓄地說:“賀能探尋前事,所以深嘆恨古今未嘗道者,如《金銅仙人辭漢歌》、《還自會稽歌》,求取情狀,離絕遠去筆墨畦徑間,亦殊不能知之。”錢鐘書評曰:“長吉穿幽入仄,慘淡經營,都在修辭設色,舉凡謀篇命意,均落第二義。”《談藝錄》另一方面由于李賀仕進無路,體弱多病,盡管是一個青年詩人,術特色李賀的詩想象力豐富,意境詭異華麗,常用些險韻奇字,作品中出現的“死”字達20多個﹐“老”字達50多個,風格同唐朝其他詩人迥然不同。他的詩作內容有一部分承襲了屈原《楚辭》中《山鬼》、《國殤》等篇的傳統,如《神弦曲》、《雁門太守行》、《金銅仙人辭漢歌》等。另一部分則很有現實主義風格,如《老夫采玉歌》,反映了貧民生活的艱苦。同時他的詩中也流露出對好景不常、時光易逝的感傷情緒。貶李者說是“牛鬼蛇神太甚”(張表臣《珊瑚鉤詩話》),甚至認為是“詩之妖”(潘德輿《養一齋詩話》)。王世貞用一個“過”字來簡要概括長吉詩,還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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