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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晏殊的賞析
浣溪沙,原為唐代教坊曲名,《金奩集》入“黃鐘宮”,《張子野詞》入“中呂宮”。以下是小編帶來浣溪沙晏殊的賞析的相關(guān)內(nèi)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浣溪沙晏殊的賞析 1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亭臺,[1]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2]
作品賞析
【注釋】:
[1]“去年”句:語本唐人鄧谷《和知己秋日傷懷》詩“流水歌聲共不回,去年天氣舊池臺”。
[2]香徑:花園里的小路。
這是晏殊詞中最為膾灸人口的篇章。詞的上片通過對眼前景物的詠嘆,將懷舊之感、傷今之情與惜時之意交織、融合在一起。“一曲新詞酒一杯”,所展示的是“對酒當歌”的情景,似乎主人公十分醉心于宴飲涵詠之樂。的確,作為安享尊榮而又崇文尚雅的“太平宰相”,以歌侑酒,是作者習于問津、也樂于問津的娛情遣興方式之一。然而在作者的記憶中,最難忘懷的卻是去年的那次歌宴。“去年天氣”句,點出眼前的陽春煙景既與去年無異,而作者置身的亭臺也恰好是昔日飲酒聽歌的`場所。故地重臨,懷舊自不可免。此句中正包蘊著一種景物依舊而人事全非的懷舊之感。在這種懷舊之感中又糅合著深婉的傷今之情。這樣,作者縱然襟懷沖澹,又怎能沒有些微的傷感呢?“夕陽西下”句,不僅是惋惜時光的匆匆流逝,同時也是慨嘆昔日與伊人同樂的情景已一去不返。細味“幾時回”三字,所折射出的似乎是一種企盼其返、卻又情知難返的紆細心態(tài)。
下片仍以融情于景的筆法申發(fā)前意。“無可奈何”二句,屬對工切,聲韻和諧,寓意深婉,一向稱為名對。唯其如此,作者既用于此詞,又用于《示張寺丞王校勘》一詩。上句對春光的流逝示惋惜之情,下句對巢燕的歸來興懷舊之感。人間生死,同花開花落一樣,不由自主,所以說“無何奈何”。舊地重游,前塵影事,若幻若真,所以說“似曾相識”。滲透在句中的是一種混雜著眷戀和悵惆,既似沖澹又似深婉的人生悵觸。因此,此詞不但以詞境勝,還兼以理致勝。后來蘇軾的詞,就大暢此風了。
浣溪沙晏殊的賞析 2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初讀這首詞的時候,心里隱隱難過。詞用最簡單的視角,描繪了對物是人非的無奈和惋惜。
在這熟悉的亭子里,對酒當歌,歡暢淋漓。詩人或許只是轉(zhuǎn)了個頭,想去與朋友碰杯歡飲。卻一瞬間醒悟,還是暮春時節(jié),還是這個亭子,只有他還停留于此。而本以為會始終伴于左右的故友,早在白駒過隙的時光里消弭不見。
這一刻的心酸與悲哀,我也從深刻體會過。夕陽西下,一年多少次輪回,太陽什么時候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呢?太陽不會有所變化--它已歷經(jīng)了足夠滄桑的歲月。但人啊,聚了散,散了聚,也都被時光消磨的面目全非。
花落了,人走了。在如此多,不可抗力的影響下,詩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花落,看著人散卻無可奈何。心里油然起一種蒼白的無力感。不論你處于什么時代,有著什么樣的身份地位,都只能被時間與時代的洪流淹沒。
燕子們排隊歸來,似乎還是去年的那批。年年復始,似曾相識,但心境早不復以往。我想,看著燕歸來,故人不歸,似曾相識的`燕,帶來的也只余下思念了吧?
所以詩人執(zhí)著的徘徊在原地,不肯離去。花兒又開了,又散發(fā)出了醉人的芬芳。或許只是想追尋過去的一絲蹤跡,或許是抱著可悲的幻想。也或許,只是想在抬頭之際,看到熟悉的面孔,說一句好久不見。誰知道呢?他只能迷茫的徘徊。
浣溪沙晏殊的賞析 3
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
宋代: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鑒賞
這是晏殊詞中最為膾炙人口的篇章。此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詞之上片綰合今昔,疊印時空,重在思昔;下片則巧借眼前景物,重在傷今。全詞語言圓轉(zhuǎn)流利,通俗曉暢,清麗自然,意蘊深沉,啟人神智,耐人尋味。詞中對宇宙人生的深思,給人以哲理性的啟迪和美的藝術(shù)享受。
起句“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寫對酒聽歌的現(xiàn)境。從復疊錯綜的句式、輕快流利的語調(diào)中可以體味出,晏殊面對現(xiàn)境時,開始是懷著輕松喜悅的感情,帶著瀟灑安閑的意態(tài)的,似乎主人公十分醉心于宴飲涵詠之樂。的確,作為安享尊榮而又崇文尚雅的“太平宰相”,以歌侑酒,是晏殊習于問津、也樂于問津的娛情遣興方式之一。但邊聽邊飲,這現(xiàn)境卻又不期然而然地觸發(fā)對“去年”所歷類似境界的追憶:也是和“今年”一樣的暮春天氣,面對的也是和眼前一樣的樓臺亭閣,一樣的清歌美酒。然而,似乎一切依舊的表象下又分明感覺到有的東西已經(jīng)起了難以逆轉(zhuǎn)的變化,這便是悠悠流逝的歲月和與此相關(guān)的一系列人事。此句中正包蘊著一種景物依舊而人事全非的懷舊之感。在這種懷舊之感中又糅合著深婉的傷今之情。這樣,晏殊縱然襟懷沖澹,又怎能沒有些微的傷感呢?于是晏殊不由得從心底涌出這樣的喟嘆:“夕陽西下幾時回?”夕陽西下,是眼前景。但晏殊由此觸發(fā)的,卻是對美好景物情事的流連,對時光流逝的悵惘,以及對美好事物重現(xiàn)的微茫的希望。這是即景興感,但所感者實際上已不限于眼前的情事,而是擴展到整個人生,其中不僅有感性活動,而且包含著某種哲理性的沉思。夕陽西下,是無法阻止的,只能寄希望于它的東升再現(xiàn),而時光的流逝、人事的變更,卻再也無法重復。細味“幾時回”三字,所折射出的似乎是一種企盼其返、卻又情知難返的紆細心態(tài)。
下片仍以融情于景的筆法申發(fā)前意。“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為天然奇偶句,此句工巧而渾成、流利而含蓄,聲韻和諧,寓意深婉,纏綿哀感,用虛字構(gòu)成工整的對仗、唱嘆傳神方面表現(xiàn)出晏殊的`巧思深情,宛如天成,也是這首詞出名的原因。但更值得玩味的倒是這一聯(lián)所含的意蓄。花的凋落,春的消逝,時光的流逝,都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guī)律,雖然惋惜流連也無濟于事,所以說“無可奈何”,這一句承上“夕陽西下”;然而這暮春天氣中,所感受到的并不只是無可奈何的凋衰消逝,而是還有令人欣慰的重現(xiàn),那翩翩歸來的燕子不就像是去年曾此處安巢的舊時相識嗎?這一句應(yīng)上“幾時回”。花落、燕歸雖也是眼前景,但一經(jīng)與“無可奈何”、“似曾相識”相聯(lián)系,它們的內(nèi)涵便變得非常廣泛,意境非常深刻,帶有美好事物的象征意味。惋惜與欣慰的交織中,蘊含著某種生活哲理:一切必然要消逝的美好事物都無法阻止其消逝,但消逝的同時仍然有美好事物的再現(xiàn),生活不會因消逝而變得一片虛無。只不過這種重現(xiàn)畢竟不等于美好事物的原封不動地重現(xiàn),它只是“似曾相識”罷了。滲透在句中的是一種混雜著眷戀和悵惆,既似沖澹又似深婉的人生悵觸。唯其如此,此聯(lián)晏殊既用于此詞,又用于《示張寺丞王校勘》一詩。“小園香徑獨徘徊”,即是說他獨自一人在花間踱來踱去,心情無法平靜。這里傷春的感情勝于惜春的感情,含著淡淡的哀愁,情調(diào)是低沉的。
此詞之所以膾炙人口,廣為傳誦,其根本的原因于情中有思。
詞中似乎于無意間描寫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卻有哲理的意味,啟迪人們從更高層次思索宇宙人生問題。詞中涉及到時間永恒而人生有限這樣深廣的意念,卻表現(xiàn)得十分含蓄。
浣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
宋代:晏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閑離別易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頻。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賞析
該詞是宴會上即興之作。下片首兩句雖然仍是念遠傷春,但氣度較大,從放眼河山到風雨惜別,引出眼前人,并與上片別宴離歌前后呼應(yīng)。
詞中所寫的并非一時所感,也非一事,而是反映了晏殊人生觀的一個側(cè)面:悲年光之有限,感世事之無常;慨嘆空間和時間的距離難以逾越,慨嘆對已逝美好事物的追尋總是徒勞,在山河風雨中寄寓著對人生哲理的探索。晏殊幡然感悟,認識到要立足現(xiàn)實,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 一向年光有限身。”,劈空而來,語甚警煉。惜春光之易逝,感盛年之不再,有撼人心魄的效果。緊接“等閑”句,加厚一筆。詞中所寫的,不是生離,更不是死別,而只不過是尋常的離別而已。“等閑”二字,殊不等閑,具見晏殊之深于情。在短暫的人生中,別離是不只一次會遇到的,而每一回離別,都占去有限年光的一部分,晏殊唯有強自寬解:“ 酒筵歌席莫辭頻”。痛苦是無益的,不如對酒當歌, 自遣情懷吧。這句寫及時行樂,聊慰此有限之身。
上片起調(diào)不做任何鋪墊,直言年華有限,稍縱即逝,以精煉的語言表達富有深度的哲理,讓人不覺為之一振。緊接著,晏殊將離別看成是平常事,可見人的一生離別之多,因而“易銷魂”,但晏殊轉(zhuǎn)而又寫“酒筵歌席莫辭頻”,表達人生短暫,莫為離別傷神,應(yīng)當及時行樂的思想。
過片二語,氣象宏闊,意境莽蒼,以健筆寫閑情,兼有剛?cè)嶂馈删涫窃O(shè)想之辭。若是登臨之際,放眼遼闊的河山,徒然地懷思遠別的親友;就算是獨處家中,看到風雨摧落了繁花,更令人感傷春光易逝。語本李嶠《汾陰行》:“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晏殊不欲刻意去傷春傷別,故要想辦法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不如憐取眼前人。”意謂去參加酒筵歌席,好好愛憐眼前的歌女。作為富貴宰相的晏殊,他不會讓痛苦的懷思去折磨自己,也不會沉湎于歌酒之中而不能自拔,他要“憐取眼前人”,也只是為了眼前的歡娛而已,這是晏殊對待生活的一貫態(tài)度。
下片抒情。起首兩句為空想之辭:到了登臨之時,放眼望去盡是大好河山,不禁徒然思念起遠方的友人;等到風雨吹落繁華之際,才發(fā)現(xiàn)春天易逝,不禁更生傷春愁情。這兩句詞意境開闊、遼遠,表現(xiàn)出晏殊對時空不可逾越,消逝的事物不可復得的感慨。結(jié)句中,晏殊以“不如”一詞轉(zhuǎn)折,再次表達了自己及時享樂的思想:與其徒勞地思念遠方的親友,因風雨搖落的花朵而傷懷,不如實際一些,珍惜眼前朋友的情誼。這也是晏殊對待生活的一種態(tài)度。
這首詞又是《珠玉詞》中的別調(diào)。大晏的詞作,用語明凈,下字修潔,表現(xiàn)出閑雅蘊藉的風格;而在本詞中,晏殊卻一變故常,取景甚大,筆力極重,格調(diào)遒上。抒寫傷春念遠的情懷,深刻沉著,高健明快,而又能保持一種溫婉的氣象,使詞意不顯得凄厲哀傷。
浣溪沙·玉碗冰寒滴露華
宋代:晏殊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
鬢亸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一場春夢日西斜。
賞析
這首《浣溪沙》描繪的是一幅濃艷有余的仕女午睡圖,寫夏日黃昏麗人晝夢方醒、晚妝初罷、酒臉微醺的情狀。全詞婉轉(zhuǎn)有致,猶如一幅別具韻味、濃墨重彩的油畫。
上片首句寫室內(nèi)特定的景物—玉碗中盛著瑩潔的寒冰,碗邊凝聚的水珠若露華欲滴。古時富貴人家,嚴冬時把冰塊收藏在地窖中,夏天取用,以消暑氣。一“寒”字正反襯出室中的熱。接著,晏殊筆觸寫到室中人的身上:粉汗微融,輕薄的紗衣,芬芳潔白的肌體;晚來濃妝的嬌面,勝似豐艷的荷花,猶如一幅美人油畫,將仕女的美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第二、三句設(shè)喻。用意用語均似“花間”派。“粉融”,意謂脂粉與汗水相互融和的唯美之狀,不點出“汗”字,正是晏殊高明之處。“香雪”借喻女子肌膚的芳潔,雖亦古詩詞中常用之語,但在本詞中卻有特殊的意義,它跟“冰寒”句配合,在盛夏中得清涼之意。以“玉”、“冰”、“粉”、“雪”之白,襯托“妝面”之紅,寫夏日黃昏女子妝罷的情景,真如一幅優(yōu)美的彩照。過片寫她那下垂的鬢發(fā),已靠近眉間額上的月形妝飾;微紅的酒暈,又如紅霞飛上臉邊。
下片一、二兩句寫女子微醉的情態(tài),艷而不俗,細而不纖。古時女子的面飾,有以黃粉涂額成圓形為月,因位置在兩眉之間,故詞稱“眉際月”。李商隱《蝶》詩之三“八字宮眉捧額黃”,似即指此。“欲迎”、“初上”,形容絕妙。不獨刻畫之工,且見晏殊欣賞之情。“月”與“霞”,語意雙關(guān),既是隱喻女子的眉和臉,也是黃昏時的實景。可以想象這位美艷的姑娘,晚妝初過,穿著件單薄的紗衣,盈盈佇立,獨倚暮霞,悄迎新月。末句“一場春夢日西斜”,方始點明,原來上邊五句所寫的,都是晝眠夢醒后的情景。女子睡起,粉融香汗,重理明妝。“春夢”,謂剛才好夢的短暫。慵困無聊,閑愁閑恨,全詞之意,至此全出。末句倒裝,“日西斜”三字,與上片“晚來”接應(yīng)。
此詞純用白描的手法敘述,選取了閨房中的一個情景,將美人的舉止、姿容、睡態(tài)和醒時模樣刻畫得極為生動逼真,極具生活氣息,讓人可知可感。詞格濃艷,頗見“花間”遺風。
浣溪沙·小閣重簾有燕過
宋代:晏殊
小閣重簾有燕過。晚花紅片落庭莎。曲闌干影入涼波。
一霎好風生翠幕,幾回疏雨滴圓荷。酒醒人散得愁多。
賞析
吳處厚《青箱雜記》卷五記載:“晏元獻公雖起田里,而文章富貴,出于天然。嘗覽李慶孫《富貴曲》云:‘軸裝曲譜金書字,樹記花名玉篆牌’。公曰:‘此乃乞兒相,未嘗諳富貴者。’故公每吟詠富貴,不言金玉錦繡,而唯說其氣象。若‘樓臺側(cè)畔楊花過,簾幕中間燕子飛’,‘梨花院落溶溶月,楊柳池塘淡淡風’之類是也。故公自以此句語人曰:‘窮兒家有這景致也無?’”這段話頗能道出晏殊富貴詞的獨特風格。這首詞前五句描寫景物重在神情,不求形跡,細節(jié)刻畫,取其精神密契,不在于錦繡字面的堆砌,而在于色澤與氣氛上的渲染,故能把環(huán)境寫得博大高華,充滿富貴氣象。詞中所表達的思想既不是傷春女子的幽愁,又不是羈旅思鄉(xiāng)游子的離愁,更不是感時憫亂的深愁,而是富貴者嘆息時光易逝,盛筵不再,美景難留的淡淡閑愁。
劈頭“小閣重簾有燕過”點出環(huán)境與時令。此句看似平淡,實乃傳神一筆,有破空而來之勢。這匆匆一過的穿簾燕子,莫非是遠方使者,給簾內(nèi)入傳遞了春將歸去的消息。像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一枚小石,立刻泛起層層波瀾。一下子打破了小閣周圍寧靜的空氣,起著溝通重簾內(nèi)外的作用。閣中人目隨燕影,看到“晚花紅片落庭莎”。原來時已暮春,庭院滿地落紅。“晚”,一指傍晚,朝花夕謝,形容落花的時間,一指晚春,花事凋零,形容落花的節(jié)令。春末多雨,更兼庭中少行跡,滿庭莎草已是一派濃綠。“紅片”與“庭莎”,綠肥紅瘦,相映成趣。“曲欄干影入涼波”,庭院中池邊的曲曲欄干,倒影于池塘碧波之中。“涼波”的“涼”既是時已入暮,池水生涼的真實寫照,又是個中人此時此地心境凄涼的折光反射。
以上三句寫的是簾外景物,從視覺所及落筆。“重簾”、“過燕”、“晚花”、“庭莎”、“曲欄”、“涼波”諸意象所組成的畫面,其色澤或明或暗,或濃或淡,或動或靜,使整個庭院呈現(xiàn)出一片凄清冷落。雖然主人公尚未露面,但他的處境、心曲,已躍然紙上了。片兩句由簾外轉(zhuǎn)入簾內(nèi),從聽覺著墨,寫閣中人的感受。“一霎”、“幾回”乃互文。雖說是“好風”、“疏雨”,小閣里的人卻聽得分明,感得真切,可見環(huán)境是何等的靜,人是多么孤獨。
上句“翠”、“生”二字,一為冷色,一為動態(tài),這種化虛為實的描寫,把周圍的景物寫活了,給人以質(zhì)感。好風入檻,翠幕生寒,孤身獨處,情何以堪。下句“圓荷”即荷葉。疏雨滴在嫩綠的荷葉上,聲音本是極細極微,但偏偏閣中人卻聽得清清楚楚。簾外之凄清冷落如彼,簾內(nèi)之空虛寂靜如此,這一切本是足以生愁了,何況又值“酒醒人散”之后。末句以情語作結(jié),總束全詞,興起感情波瀾,似神龍掉尾,極有跌宕之致。
結(jié)句抒發(fā)的亦是富貴閑愁。前人評晏殊詞圓融平靜,多富貴氣象。晏殊自云:“余每吟詠富貴,不言金玉錦繡,而悅其氣象。”此詞可見一斑。
浣溪沙晏殊的賞析 4
【原文】
浣溪沙
宋·晏殊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翻譯】
聽一曲以新詞譜成的歌,飲一杯酒。去年這時節(jié)的天氣、舊亭臺依然存在。但眼前的夕陽西下了,不知何時會再回來。
無可奈何之中,春花正在凋落。而去年似曾見過的燕子,如今又飛回到舊巢來了。(自己不禁)在小花園中落花遍地的小徑上惆悵地徘徊起來。
【作者】
晏殊(991-1055),字同叔,臨川(今屬江西)人。七歲能文,十四歲以神童召試,賜同進士出身。宋仁宗時官至同平章事兼樞密使,范仲淹、韓琦、歐陽修等名臣皆出其門下。卒謚元獻。他一生富貴優(yōu)游,所作多吟成于舞榭歌臺、花前月下,而筆調(diào)閑婉,理致深蘊,音律諧適,詞語雅麗,為當時詞壇耆宿。有《珠玉詞》。
【賞析】
古代高級士大夫的優(yōu)雅的生活情趣跟現(xiàn)代人的生活相隔很遠,要十分真切地理解它恐怕是很困難的。不過,在古詩詞中我們對此尚能有所感受,雖然不必視之為效仿的對象,卻可以從中體味到一種特殊的人生經(jīng)驗。晏殊的《浣溪沙》詞便是一個恰好的例子。
晏殊的一生可以算是特別順達。他自幼就是有名的神童,14歲中進士,在仕途上不斷升遷,歷任要職,53歲時官居宰相(樞密使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晏殊不是一個進取心很強的人,而北宋前期政局也較為平穩(wěn),于是他就成為一位典型的“太平宰相”。雖然在政治上沒有什么突出的建樹,但在選賢任能方面很受人稱道,范仲淹、韓琦、富弼、歐陽修、宋祁等名臣均曾受到他的賞識。同時晏殊又是一位淵博的學者和富于才華的詞人,他的府第一度成為高雅之士匯聚的文藝沙龍。對古代讀書人來說,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應(yīng)該說是可以感到滿足了吧。
由于這種特殊的經(jīng)歷和溫文爾雅的個性,晏殊的詩詞形成一種明顯的風格,就是在清淡雅致的面貌下蘊涵著富麗之氣,溫潤圓融,雍容華貴。據(jù)記載,晏殊曾經(jīng)譏刺有些人喜歡堆砌金玉錦繡字面以夸耀富貴,說那其實是“乞兒相”。他覺得自己所寫的像“樓臺側(cè)畔楊花過,簾幕中間燕子飛”之類,才真正是富貴氣象(吳處厚《青箱雜記》)。這里面的道理是可以體會的。
《浣溪沙》詞描寫的就是那種高級士大夫的日常生活情形。“一曲新詞酒一杯”,是說在家中宴飲,聽歌女演唱。宋代高級士大夫家中多蓄養(yǎng)歌伎以供娛樂,晏殊也不例外。與常人不同之處,是他喜歡讓歌女唱他自己寫作的歌詞,自我欣賞。“去年天氣舊亭臺”,說這個春暮時分,天氣與去年相似,園中樓臺亭閣,也是往年景象。生活是如此安閑平靜,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然而,真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嗎?“夕陽西下幾時回?”又是一日將盡,太陽在黃昏中落下,盡管明天它還會從東方升起,但那不再是今天的太陽。時光不斷流逝,生命也隨著不斷流逝。
你如果明白“夕陽西下幾時回”是一個什么樣的提問,也許會突然想起曹操《短歌行》中的名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晏殊要說的正是這樣一個古老的話題,只是曹操的詩句短促有力,所表達的情緒慷慨激昂,而晏殊的詞卻寫得委婉而平靜,他不愿意顯示出激動和不安的心情。在這里“去年天氣舊亭臺”一句意味深長,它并不像有些人解釋的那樣是對往昔的緬懷,而是借不變的景象寫出世界永不停息的變化,以永恒的尺度量出人生的有限。你想,一切猶如往日,可是往日到哪里去了?
轉(zhuǎn)入下闋,“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是晏殊深感自得而千古傳誦的名句。其美妙之處可以從好幾個層次來解析:從對偶技巧來說,兩個單句本身都是淺顯而接近口語的,并無特別雕琢之處,而形成對仗卻工整而精巧;從所表現(xiàn)的內(nèi)涵來說,它既寫出了眼前的實景,又蘊含了耐人尋味的哲理。花總是要落去,時光的流逝無從阻止,生命必然走向衰殘,這是無可奈何的;但盡管美景不再,“繁華有憔悴”,也并不意味著這之后只剩下虛空和荒蕪,燕子依舊翩翩歸來,呢喃作語,給人以另一番欣慰。理性的作用使詞人不致一味沉溺在人世無常的空幻感中,而是同時也看到萬物常新,為之欣然有喜。這種兼天然與工麗、寫實與暗喻于一體的對句,最能顯示漢語的魅力,十分難能可貴。
終了,“小園香徑獨徘徊”,這是一個沒有結(jié)束的動作,它把詞人愛惜歲華、流連光景的情愫以緩慢的節(jié)奏延展開來,形成悠長的余韻。
在這首詞中,沒有描述任何特殊的事件,也沒有抒發(fā)任何令人激動的情感,它表現(xiàn)的.是日常生活中的“閑愁”。這種“閑愁”和強烈的哀愁不同,它不是由實在的原因所引發(fā),無關(guān)生理的痛苦,也不牽連重大的現(xiàn)實利害關(guān)系,而只是一種無端而來的惆悵的傷感,帶著輕柔而縹緲的氣質(zhì)。但它往往升起于心靈的深處,和生命的根本缺憾相關(guān)聯(lián),所以它又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古典詩詞中的“閑愁”常常是很優(yōu)美的,因為它在述說生命的缺憾時,更多地關(guān)注著世界的美好,令人對他們在世間所得到的有限時光有更多的憐惜。
當然,“閑愁”也是優(yōu)越的生活境遇和敏感的心靈的產(chǎn)物。性情粗莽的人只有大喜大悲,不能從美麗的事物中品味人生的憂郁,而憂念饑寒的人首先要解脫現(xiàn)實的愁苦,哪里“閑”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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