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子建創作中的地域文化特色
導語:地域文化會在不經意中決定作家創作中所展現的氣質和風貌。被稱為“極地之女”的遲子建,其創作深受北國邊地的地域文化影響,遲子建作品中呈現的黑龍江畔的北國邊地美景、民風民俗以及民間生活,引發了讀者的無限遐想。
在踏入文壇之始,遲子建筆下的“北極村”引起了大眾的廣泛注意。一個作家所處的環境對其文學創作有極為深刻的影響,因此遲子建的創作也深受北國邊地的地域文化影響,她的作品最引人眼球之處就在于對于黑龍江畔的北國邊地美景、民風民俗以及民間生活的書寫。
一、多彩的自然風景
遲子建的出生地漠河北極村在中國的最北端,擁有北國特有的自然景色,卻更勝一籌,因而遲子建對于自然之美的感悟更敏銳更細膩,親身經歷也讓她更善于表達自然的美和這種美給人所帶來的震撼。
四季分明的東北擁有令人贊嘆不已的美麗,但是對于漠河來說,最出眾的確是冬之白雪與夏之白夜。作為“極地之女”,遲子建筆下的這兩景最具攝人心魄的魅力。盡管入冬后家鄉冬季的嚴寒會帶來出行的不便,一片茫茫雪原也略顯無聊與寡淡,但是遲子建卻摯愛著對北國冬天,用飽含深情的筆端,在作品中勾勒出充滿詩意的北國雪景。
北極村地處北極圈內,每到夏至便迎來白夜,有時還能欣賞到罕見的北極光。遲子建的作品中多處可見她對白夜與北極光的書寫,并且憑借女作家與生俱來的敏感與細膩,本就絢麗多姿的極地美景,被遲子建描繪的更加動人。《向著白夜旅行》講述的就是“我”與幽靈馬孔多出發去北極村看白夜的故事,北極村白夜的奇特自然景象賦予了這個故事更加新穎與別致的氛圍。
二、多樣的民俗風情
“風俗……反映了一個民族對生活的摯愛,對活著所感到的喜悅……”[1]遲子建的創作中,對于地域特色的展現,還表現為對民俗風情的書寫。
首先是有形可觀的物質民俗。這一類民俗,其表現形式是多種的,諸如建筑、服飾、飲食以及日常生活用品等。用松木建成的木刻楞房屋,鄂溫克族特有的希楞柱,還有火炕、火墻、雪橇、陀螺、酸菜缸、槍、馬燈等等,多種具有北國風情的物品常在她的作品中亮相。
此外還呈現了非常多的精神生活民俗。《秧歌》就是一部以東北秧歌為敘述背景與框架的作品。婚嫁與喪葬習俗也是遲子建創作中經常會涉及到的話題。《香坊》《東窗》中對婚禮習俗的'描寫,以及《秧歌》等文中對東北喪葬的再呈現和《額爾古納河右岸》里對鄂溫克族風葬的描繪,都具有極其獨特的民俗魅力。
離開原野,走向江河,會領略到北國邊地的另一民俗,那就是冰排解凍之后的漁汛。遲子建在《逝川》、《白銀那》、《魚骨》、《原始風景》等多篇作品中都提到了漁汛,不僅以漁汛為背景來展開故事情節,并且詳細地敘述了漁汛到來后,河流沿岸的農民欣喜若狂的場景以及辛勤勞作的場面。漁汛的大量描寫使遲子建創作中的地域色彩更為濃烈。
三、地域社會心理與有“神”的世界
一個地域的獨特,不僅在于有別于他處的自然風光和民俗民情,同時這片土地所養育出來的人,也具有著與他處人不同的社會心理。這片土地上質樸的民間生活與善良無私的民風,是遲子建書寫愛與美的依托。通覽遲子建的創作,我們很難發現,她很少用犀利的筆去戳破這世界上的丑陋、黑暗和罪惡。她的創作,幾乎都被溫情所包裹,用溫暖和愛去感化一切,引人向善。
《逝川》中老婦吉喜因為要給胡刀的妻子接生,沒來得及捕魚,成為了這個村子里第一個沒有捕到淚魚的人。然而在最后,吉喜突然發現木盆的清水里竟游著十幾條美麗的藍色淚魚。也許有人會詬病這種大團圓式的結局,但是作家通過《逝川》贊嘆的是生活在東北這片黑土地上的善良無私的鄉民們。
愛與親近對于遲子建來說并不僅僅局限于人與人的關系,還包括人與自然間的關系。泛靈論給予了遲子建的創作更多的靈氣、浪漫和奇幻。《白雪的墓園》里寫到“我”在幻覺中看到父親的魂靈歸家。盡管一般人認為看見亡靈是一件不吉利甚至很恐怖的事情,但是遲子建訴說的卻是天地間生命的神奇與不可測。靈魂的再現對于遲子建來說,代表著世界萬物之間的一種神秘而自然的聯系。《額爾古納河右岸》展示了信奉薩滿教的鄂溫克人的世界。薩滿作為人與神的交流而存在,現實和神靈世界被緊緊相連,薩滿的魅力和人與靈的交流,便有了更為震撼人心的力量。“在人的頌歌時代,遲子建把最瑰麗的頌歌獻給了神靈。”[2]
遲子建筆下的北國與其審美取向完全融合,滿含感情的筆調,讓我們不僅看到了這片黑土地上的自然之美和人之美,更讓我們看到了遲子建對于這片土地發自內心的愛與珍惜。遲子建把她的創作之根深深植入了北國這片厚土,北國風情在她的筆下也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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