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池塘垂柳的散文
一池碧水,清涼清涼,微風吹過,漣漪忽生。粼粼的波光就像夏夜天上明亮的星星,閃閃爍爍。池邊一棵龍態古柳訇然倒下,龐大的軀干快接近水面時又倔強地拔地而起,直指倉天。枝枝杈杈間,新發的柳枝,恰似少女溫柔的長發披散而下,臨風飄曳。池塘周邊,零零落落的生長著一些洋槐樹,樹下郁郁蔥蔥的水草間點綴著一盞盞白色、藍色的野菊花,偶爾有一兩只蝴蝶翩然飄落,似乎怕打破這兒的寧靜,稍作停留便匆匆飛走。
池塘四周是起伏的小沙丘,遠處是怪石嶙峋的山崖,站在山頂遠遠望去,藍天白云下的池塘就像不經意隨手丟棄的一塊橢圓形鏡子,鑲嵌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里。看到這里,你一定會以為這是《芥子園畫譜》中的.圖景,或是其實這是一處真實的所在,它就在109國道旁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附近。
一次到這里,我驚嘆于茫茫的騰格里沙漠邊緣,怎么會有這么一處世外桃源,藍天、白云、碧草、清池,我深深陶醉于這一方美景中,掬一掬清水擦把臉,頓覺神清氣爽。同行的朋友吵吵著要尋找池水的源頭,我索性爬上樹,光腳伸進水中,靜靜的凝視水中一片片白云飄忽而過,任由思緒乘白云翻山越嶺。
在滾滾紅塵中奔波,人也蒙塵,心也蒙垢,面對這一方清池,就像面對一部佛典,塵世的喧囂被輕輕濾化,彼有一種對鏡自鑒,灈波洗心的感覺,閉上眼睛,我在用心閱讀這一幅美妙的池塘垂柳圖,努力想讓自己溶進這山水之間,幻想著睜開眼睛,腳趾上能長出青苔,耳朵里筑起鳥巢……。
帶著一路風塵,一個過路的大貨車司機停下車,在池塘邊擦把臉,小憩片刻后汲一桶水,悄悄離去。
一年后的一個夏天,我約幾個朋友再次來到這里。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就像發生了一場浩劫,原來清澈的池水渾濁不堪,水面上漂浮著許多魚的死尸和易拉罐、礦泉水瓶。先前低垂輕拂的柳枝被攀折的凌亂不堪,樹上掛滿了各種顏色的塑料袋,迎風飄搖,池邊的青草被踩得亂七八糟,池水變淺了,池邊裸露出許多淤泥,就像一位滄桑老人干癟的嘴唇。
一位過路者說,不知是哪個好事的在池塘里放了魚苗,于是便引來了許多垂釣者……。
面對池塘,不由叫人想起了樓蘭古國,敦煌莫高,還有這恣意肆虐的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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