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捉魚記散文欣賞
暮春時節,春服即成,冠者五六人,天山之畔,臨溪捉魚。
魚溪在一個不知名的山谷里,天山的雪水在上游匯成了一座山間水庫。四周山巒陡峭,如斧削刀劈,山色青灰,是大自然繪就的水墨畫。紅色的燒變巖交錯其間,擬一抹彩帶,如晚霞形成的世界,渾然天成。山中有硅化木、恐龍化石,附近就是地質公園。山上植被稀少,稀稀落落的長著一叢叢的沙漠植物,卻出產大蕓、發菜、沙蔥等名貴特產。
水庫的下游是一條寬闊的河流,但因為水閘沒有放開的緣故,所以水面僅有丈余。河底全部是圓圓的石頭,大大小小,泛著青光。溪流清澈、湍急,寒冷刺骨。依山傍水處,住著幾戶半農半牧的人家,漢、蒙古、哈薩克等民族和諧相處,共同勞作。河邊土地正在耕種土豆。據說這兒的緯度、海拔是世界上最適合種土豆的地區之一,所產土豆遠近聞名,美味可口。
朋友和岸邊的一戶蒙古族居民是老朋友,所以提供了魚網、木棍等捕魚工具。
魚網支在河流相對較窄的位置,超出魚網寬度的地方用石頭壘成圍堰,以防魚兒逃走。
幾個人用事先準備的木棍在圍堰的上游趕魚,我也加入其中。許久沒有如此放縱了,心情自然快樂,時不時有人掉進水里,大呼小叫的撒著歡子。我的'鞋也濕透了,但已經毫不在乎。隨著木棍發出嘭嘭的聲響,仿佛看到了魚在網里雀躍。朋友說河里狗魚非常多,狗魚大概就是新疆特產的喬爾泰吧。因為常年生活在溫度較低的水里,食物稀少,所以生性兇猛,肉質上乘,鮮美勁道。
兩名女士在河邊放風箏。兩只風箏漂蕩在天空,藍天白云,群山連綿,雪峰皚皚,河水喧囂,一幅美麗的畫卷。如果有可能愿意天天躺在綠草茵茵河邊,仰望著藍天白云,傾聽溪流喧鬧,呼吸著森林的清新,身邊不時走過悠閑的牛羊,哞哞的哼著歌謠。隨手揪下附近的沙蔥,吹掉泥土,慢慢的咀嚼,滿口是一股誘人的清香,神仙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吧。
收網的時間到了,可惜空空如也,但并沒有遺憾,能夠欣賞到如此美景,足矣!
大山也沒有讓我們空手而歸,一個朋友在一汪水潭里發現許多長約寸許的小魚,雪水中特產的一種小魚,不知名,卻極其珍貴,味道鮮美,正好可以用來煲湯。上岸后朋友又隨手在岸邊摘了許多沙蔥,有山珍,有海味,還有何求?
臨別,在蒙古族朋友家中小憩。熱情的蒙古族朋友炒了沙蔥雞蛋,自制的熏馬肉。太誘人了,許久沒有見到如此鮮艷的炒雞蛋了,黃黃的色彩,明亮鮮嫩,看著就滿心的歡喜,口水四溢。大塊的熏馬肉嚼在嘴里透出一股松枝的清香。桌旁一只小羊羔好奇的睜大眼睛,不解我們的興奮。
在我們大快朵頤時,家中的奶牛仿佛知道來了客人,從山間趕回。朋友親自動手,擠了一壺牛奶,熬制成奶茶,頓時奶香溢滿了房間,歡笑聲一片,輕輕的啜一口,滿頰生香。奶牛此時回來,是巧合?還是通人性?是受好客的蒙古族朋友熏陶吧。
沒有喝酒,心早已醉了。
風呼舞雩,詠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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