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蒙塵紅顏不老散文
臨池而坐,享受著這片刻的寧謐的喜悅,一片層層疊疊的碧色充盈著視野,隔著那些交錯纏繞不休的柳絲,那荷池內存著的兩三點粉紅卻平添了幾分妖嬈。想來人們是愿意以花來喻女人的,這眼前之景,以史冊中那些不凡的女人為喻怕是更為妥帖的吧。
偏偏不巧,聽到了有關紅顏禍水的評論,這是有哪位仁兄受了委屈了嗎?雖被擾了清靜,可是心底想笑卻笑不出來,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太過于熟悉,也太過于沉重。
歷史常常是由一部分人創造,由另一部分人書寫的。是非糾纏恰如這眼前的柳絲本來就是理不清的。而紅顏一旦參與了王朝的更迭,尤其是被歷史淘汰的那一個朝代,被定義為紅顏禍水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好像一個王朝的傾覆,與法制無關,與民心無關,只是因為這個節點有一位佳人她有傾城的容顏。
可是,我們又哪里會知道,這些女人中有誰是在那特定的歷史舞臺流著自己的淚?花開滿傾城,心淚無人知。
可知否?她們中有些并不想一朝選在君王側。一笑毀國言褒姒,擾亂三國看息媯。烽火戲諸侯才博得佳人一笑,可見她是有多不心甘情愿。褒姒是被自己的國當成禮物獻入周宮廷中的,她是一個國家的籌碼。背負上一國之任的'女人恐怕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的。命運不從己,這笑容卻無法違心。那荒謬之舉難逢一笑,均定格于天空之下。而她存留于世的不過是那算不上名字的名字。褒,是她的出生地,姒,也不過是她的姓。
息媯,則更是有她的艱難,她原本嫁與息國,卻在去探望嫁與蔡國的姐姐時拉開了一場歷史鬧劇的帷幕。《左傳》記載:止而見之,弗賓。蔡哀侯對自己的小姨子流露輕佻之舉。無奈,息弱于蔡而求于楚,蔡滅,而這才剛剛開始。蔡侯被俘后竭盡全力夸耀息媯的美色,楚王原就有滅息之意,只消一夕,息被滅,息媯被楚王納為夫人。一時紅顏,兩個國家為之傾覆。歷史有無息媯,兩國都是要為楚所亡的,無奈息媯看似左右了這個時代卻左右不了自己,唐人王維曾一句詩道出了她的心傷“看花滿眼淚,不共楚王言。”
可知否?她們中有數不盡的人不得不選擇小心翼翼的生活。西施何嘗不知道自己淪為了棋子,無法擺脫被利用的命運。她何嘗不想像鄭旦一樣享受于榮華富貴,可是她不想也不能重蹈鄭旦的覆轍。同為四大美女的貂嬋,誰知道她內心是否存有真愛,只是知道一個亂世,男兒都身不由己,女子又怎能做到順遂心意。日日擔心惶恐換得步步謹慎小心。
可知否?她們中有不盡的人更艷慕平凡人家的女子。不及盧家有莫愁。錦衣玉食怎樣,備受寵愛又怎樣。玉環舞動京城,卻終是魂消馬嵬坡。北有甄密俏,一生換得以發覆面,以糠塞口的下場。薛濤才華流轉于箋,那十離詩也是情非得已。更可憐那魚幼薇,最終落得個身首離分。
這些女子總是讓人捉摸不清,雖時過境遷,卻不覺老去。我們不如就像對待武則天的無字碑一樣,不管是什么原因致使無字存留,而無字卻是最好的存在證據,也更能體現出一個不凡女子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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