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的散文

　　M老師帶著一幫學生呼啦啦走進附院病房，竄來竄去找典型病例。找到一個風心病，M到處找呼吸音，病孩媽媽在一旁又心疼又生氣，不停地咕嚨：“別把我兒子弄感冒了！”M說：“我把被子按得好好的哩，不會受涼。平時你想找我看病還找不著哩！這些學生娃娃學會了，以后才有人治病啊。”那母親一直氣鼓鼓的，大伙兒裝沒看到，擁在床邊把她擠開，一個個輪流聽診。M又叩說有胸水如何如何，實在典型得不得了。旁邊有個老太太夾著氧氣管喃喃低語。M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聽啊聽啊，搖搖頭。一同學貿然問：“這已是潮式呼吸了嗎？”我們“嘩”地笑了。可那老人的兒子不懂潮式呼吸已是臨死前的癥狀。M趕緊說：“哪里是呢？”出得門來，M說：“你們呀，在病人面前不能說這種話，萬一他們懂呢？”

　　此后，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冠心病人，開始皺眉咂嘴，既不明確拒絕我們實習，又怕錯過機會心有不甘。于是M老師一邊看一邊回答病人提問，故意詮釋她的病情，回答得句句符合病人實際。他說：“我媽八十多歲了，就是這病，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說得那人高興極了。便問：“我到哪找您？”

　　M答非所問地向我們慷慨激昂地發表了一通：醫生不應索要病家紅包，要一切為病人著想。不過，真治了一些大款，人家送你一萬兩萬，那當然是可以的。看著那病人巴巴地想請他看病。他大手一揮：“這會兒事不多了，還要帶實習生哩，星期五吧，老專家門診”。

　　導讀：人的性格是很復雜的。M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師，認真指導學生實習，贏得學生敬佩。可在“某等公民手術刀，打開腹腔討錢包”的歪風邪氣大環境里，在向學生們正面宣教的同時，也很辯證地說出了另一方面。他為什么要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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