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瓜抒情散文

　　二瓜，婆婆今天給你寫一封信。你先不要得意。我老人家只是太久沒有寫信了。你知道，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有點懷舊的。

　　婆婆有一個室友。她每天只是呆在租來的房間里，抽煙，然后對我說，你下班要早點回來啊，我等你。

　　看到她，我總是很害怕。怕四十歲時象她那么孤單，沒有愛人，沒有朋友，沒有錢，子女過著自己的生活，幾乎把她遺忘了。

　　所以婆婆要努力賺錢，要會理財。要找個好人嫁了，他必須身體健康，不能老的時候把我一個人丟下。

　　好在我還有幾個朋友。有個人說老來三寶是老妻，老友，老狗。

　　看來還得收斂自己的'脾氣，留住老友啊。從前住過一個奶奶家，她七十歲了。有個老頭打電話給她，似乎是從前的朋友。感覺很不賴，老來的一個問候比年輕時收到玫瑰還溫馨。

　　要和朋友一起活到那么老啊。

　　所以還要堅持跑步。

　　我還害怕那個女人干枯黯黃的面色。皺紋都不那么駭人。婆婆希望自己將來氣色能好一點。

　　對了二瓜，你有什么煩惱嗎？

　　在你這個年紀應該沒有什么真正的煩惱。

　　象剛剛上的培訓課，老師講著講著突然問我們：你們的加入動機是什么？面對樓道里有時帖上的反動標語，有什么感受？

　　會議室一片安靜。中國學生習慣沉默，不喜歡回答問題。不想答錯。是習慣有正確答案的。

　　他停頓了一會，見無反應：好，下午我挨個提問。你們準備好。

　　我有點想笑。為他明顯的好奇。他對下面那一百多人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很好奇。

　　只是，他會聽到真實的答案嗎？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上課的，深夜十一點睡覺，第二天中午十一點起床。

　　不過婆婆對你的生活沒有好奇。在我心目中，二瓜就是一只有點調皮，但總體還算安靜的耳朵。

　　喜寶寫信給存姿，她的圣誕老人。在我二十一歲時，也不是很相信圣誕老人這回事。何況喜寶也是亦舒的一個幻想，不是嗎。

　　有只耳朵在就挺好了，賽過沒有。

　　我挺喜歡聽這個老師講課。下午去看他怎么提問我們。

　　再見二瓜。

　　婆婆于1月18日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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