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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金秋散文
(一)
十月金秋。我是在秋天誕生的。聽母親說,我很小的時候,跟著姥姥。姥姥抱了我到人家串門,閑話起來,人家問:“娃娃叫甚名字?”姥姥說:“有學(xué)名了,還沒小名呢。聽人講你挺會給娃娃們起名字,就給咱娃起一個吧。”跟人家說了生日以后,人家就說:“九月生的,夏天過去了,冬天還沒來,就叫夏冰吧,夏天的冰,金貴。”……就這樣,我便叫夏冰了。從小到大,在姥姥家,比我大的叫我冰冰,比我小的叫我冰哥。一直至今,我回到村里,人們?nèi)匀贿@么叫,很親切。
到后來,完成小說《六六》時,其中的“姥姥”便是我的姥姥,我很自然地署名夏冰,以表達(dá)對姥姥的懷念。結(jié)果,該作成為我變成鉛字的第一篇小說。打那以后,我就習(xí)慣用夏冰做筆名了。每每使用它,就會涌起對姥姥的一種深切思念。以至于最初上網(wǎng)需要網(wǎng)名,也毫不猶豫選擇了它。
秋天,與我的生命密切相關(guān);秋天,與我至親至愛的姥姥密切相關(guān)。
(二)
不覺間,秋就深了。
對秋的最早記憶,應(yīng)該追溯到那個六十年代末期。那是個動亂的年月。不過,動亂干擾不了棗子的成熟,于是,一切按部就班,四五歲的我,跟隨姥姥在農(nóng)村老家那所庭院里,打棗子。那是一個空氣新鮮、棗子脆甜的秋天;那是一個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秋天。
一眨眼,它就過去了。四五歲的娃娃,已經(jīng)是四十多歲的人;而那個一臉慈祥、帶著娃娃開開心心打棗子的老人,辭世已經(jīng)二十八年了。
秋風(fēng)緊,落葉黃,心頭滋味與誰說?
茫茫人世間,歡欣有度悲涼無限,真正是,一世滄桑催人老,更有秋風(fēng)黯神傷。
不由人作想,那個曾經(jīng)的小小人兒,那個曾經(jīng)的歡樂秋天,是否真正有過?
像個夢。
(三)
我看見大河在喧響;我看見大雁在南飛;我看見十月的腳步,徐緩有致,儀態(tài)萬方。
天藍(lán)藍(lán),水清清,鳥鳴叫……曾經(jīng)的記憶一古腦活泛起來。童稚的清脆聲音回蕩在田野里,光腳丫子啪啪的跑在土地上,姥姥蒼蒼白發(fā)令人溫暖,老爺爺們捋著胡子笑意微微,啃著高粱秸稈,使勁兒吮著那汁水,整個十月的夢境都藏著甜蜜。
懷揣一些個夢,匆匆,匆匆,一不小心,童稚變成了老氣橫秋。云彩悠悠,陽光燦爛,十月的情懷,滄桑成一片,無處追尋。
(四)
站在秋天的風(fēng)里,回首一些秋天的往事。我不清楚,為什么,心里涌起的,不是果實累累、豐收在望的衷心喜悅,卻是這樣的傷情愁緒。
天空的湛藍(lán),似乎與我無關(guān);飄香的田野,似乎與我無關(guān);大街上匆匆過往的車流人流,似乎與我無關(guān);遍布城鄉(xiāng)的國慶中秋雙節(jié)喜慶的氣氛,似乎與我無關(guān)……那么,什么,與我有關(guān)呢?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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