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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爺散文

時間:2021-06-19 15:27:47 散文 我要投稿

石爺散文

  石爺不姓石。

石爺散文

  石爺是我的本家。祖父祖母呼他“小石頭”,那是他的小名。村里平輩人叫他“石頭大哥”“石頭兄弟”。晚輩的稱他“石頭叔”“石頭大伯”“石頭爺”等。唯獨我,喊他“石爺”。

  還是在很小的時候,幾歲記不清了,第一次叫他時,稱的是“小石頭爺爺”。祖父祖母不讓那么叫,說:“把‘小’字去了,叫石頭爺爺。”我答應了,可改起來還真有點難,聽祖父祖母喊他“小石頭”習慣了,為這我沒少挨訓,小輩人呼長輩帶“小”字大不敬。后來我干脆把“小”和“頭’都去了,這“小”和“頭”在我嘴里,好像分不開似的。

  一條土路從村中穿過,把小村分成了兩半。石爺家和祖父家都住在路北,中間只隔四戶人家。有時祖父站在自家院子里,看見石爺只要大喊一聲:“小石頭,把你家×××借我用用。”石爺立馬“哎”了一聲,說:“就來,就來……”

  石爺特尊敬我的祖父,從來沒有人看見他們老哥倆爭吵過。石爺多咱都恭恭敬敬地叫我的祖父五哥,在家族中,祖父行五。

  石爺不是祖父的親兄弟,是叔伯兄弟。在家族平輩人中,石爺排行最小,也是最不吃香的一個。他們那一股,石爺的父母,生性膽小怕事,軟弱可欺。在一個人口眾多的家族中,石爺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祖父說,他也欺負過石爺。但同宗兄弟中,祖父是最好的。只有他幫石爺的時候最多,有其他兄弟或哪一股的長輩欺負石爺,祖父就會站出來為石爺說話,有好吃的也從不忘給石爺留一份。所以,石爺和祖父的感情最好。

  石爺的父母沒的早,都是病逝的。聽祖父講,石爺的父親過世時剛過四十,而母親只有三十七歲。兩人先后不到一年,都不是什么不治之癥,只因家族大,小病小災的沒人重視,再加人軟弱。石爺父母的病故,也影響了當年祖父的擇業志向,使他立下了學醫的決心。

  石爺的妻子是祖母給介紹的。祖母看石爺老實能干,回娘家時,就把同村一張姓姐妹給說動了心,又征得了姑娘父母的同意,把她帶進了我們的家族。

  那時,太祖主家。家里無論什么事,太祖說行才行,太祖若不允,沒人敢反對。祖母向太祖說明了情況,可能是礙于兒媳的情面,也可能太祖確實看中了那位姑娘,應允了此事。石爺是沒有自主權和發言權的,他看沒看中,同不同意,根本就不重要。后來,祖母提及此事時說,“給小石頭保媒有兩個原因,一是看老兄弟人挺好,又能干又老實,確實想幫他。二是以后回娘家有個伴兒。

  聽祖父講,石爺成家不久,太祖做出的最后一項決定是分家。我們家有田地六百余坰,騾馬車七掛,騾馬二十余匹。分家時,石爺分得土地二十余坰,兩匹馬,一頭騾子,一掛大車。在這次家族分家中,石爺分得的財產是最少的。由于石爺非常勤勞而且持家有方,只幾年間,日子便過得紅紅火火。土地增加到五十余坰,騾馬車兩掛。

  而其他兄弟,在這幾年間,一個個把分得的土地和車馬,紛紛賣掉。搬走的搬走,進城的進城,做工的,做小吏的,行醫的,干什么的都有。靠經營土地為生的,只剩下石爺老哥一個。

  儉樸,是石爺的美德。雖然他的生活富裕,吃穿不愁,可平時他穿衣都掛著補丁。只有到年節時,才換上一身好一點的。吃的也一樣,平常日子粗茶淡飯,年節改善幾天。平時,進城或外出辦事,衣兜里揣上兩個苞米面大餅子。祖父說,石爺一輩子沒進過飯店,就連端鄰居家飯碗都沒有過。

  石爺打心眼里佩服他的五哥。快解放前夕,祖父在外行醫,聽到消息便打信回來,讓他趕緊把土地賣了,只要有人要,再便宜也不能留,讓石爺認清形勢,可石爺不聽。后來祖父專程回家找石爺談,石爺還是不干。他不明白,也不理解。那土地,那騾馬車,都是他沒黑沒白勞作掙來的。他沒吭過誰,沒害過誰,也沒偷沒搶過,犯法的事一樣沒干。怎么土地說收就收了,騾馬車說分給人家就分給人家了,他不相信。

  然而,事實正如他所不信的那樣。土改,是石爺一生中最不開心的日子。他的土地,車馬全被沒收,分給了多數的窮人。只給他留下很少很少的一點土地和一匹瘦弱的老馬。這匹老馬是沒人要的,它已干不了什么活了,還得白搭草料喂它。

  訂成分時,若不是他的五哥找工作組說明事實,說他的兄弟沒有剝削過誰,欺壓過誰,他一輩子膽小怕事,土地都是他自己耕種的,沒顧過長工,沒請過伙計。工作組經過調查,證明屬實,只給他劃了個中農。不然,不給他劃個地主,也得劃個富農,不挨斗才怪呢。抄家時,他的家沒被抄。村里人都知道,他家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值錢的東西一樣沒有,甚至連太好的衣物被褥都沒有。他把掙來的錢糧,都換成了土地和牲口,他只相信這兩樣。

  解放初期,成立的第一個村級集體組織叫“初級社”。石爺沒有參加,而是帶領著全家人,在留給他的那一小塊土地上,暗暗地開始了二次創業。可是,他的這種想法只持續了一年。第二年,“初級社”改成了“高級社”,廣大貧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樣,石爺不加入都不行了。因為,他正好是被團結的對象,叫貧下中農。

  要說石爺的轉變還真得從參加“高級社”算起。過上了集體生活的石爺,每天都不可避免地同人接觸,與人交談,不管你愿不愿意,在這樣的環境中,躲是躲不掉的。何況,他天性不愿與人為怨,天性膽小的性格。起初的日子,他只是被動地接受,默默地耐著。慢慢地于不覺中,竟也能同大家溶于一體了。到后來,每天下工,吃完晚飯,碗一放,人就去了社里,幾乎達到了風雨無阻的程度。社里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已經牢牢地吸住了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好人緣,他的威望,也在這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集體勞作和閑聊里日益增長。

  石爺第一次最讓社長和全體社員感動的一件事是:哭馬。那是入“高級社”第二年冬季的一天,社里的一掛大車往地里運肥料,駕轅的鐵青馬不幸左后退踩進地裂子里被別倒了,由于慣性的作用,裝滿肥料的大車前滑,將鐵青馬向前推去,一下子把左后退別斷了。傷馬運回來后,找了個鄉村獸醫做了接骨術,打上蓮子。臨走,獸醫扔下了一句話:“別抱太大希望”。

  石爺很是心痛,主動找社長,要求搬到社里住,夜里照顧傷馬,白天依然不誤出工。起初,社長不允,說:“這怎么可以,夜里照顧傷馬白天出工,身體怎么能吃得消,何況晚上還有更夫飼喂牲口,讓他格外精心一點傷馬就可以了。”可石爺就是堅持,弄得社長也沒辦法,只好由著他了。石爺住到社里后,每個晚上都同更夫一起,細心地給馬換藥,喂藥。經常一忙就是大半宿,而白天,還得同大伙一起參加勞動。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不管石爺怎樣地精心,傷馬不但不見好轉,病情反而一天一天地加重。石爺又是著急又是上火,嘴上也起滿了水泡。那時,鄉村獸醫的技術水平極其有限,藥品也沒有現在療效高。盡管石爺每天飯吃不香,覺睡不好,仍無濟于事。熬到第十一天上,傷馬不行了。開始癥狀象是發瘋,接著就躺倒在地抽搐,非常痛苦,樣子十分嚇人。此時,不知誰說了一句:“給它一刀吧”。誰料,石爺把眼一瞪,發狠似地大聲道:“不行!”然而,沒有人贊同石爺的觀點。就連社長都說:“石頭大哥,你也盡心了,這馬不行了,別讓它活受罪了。”其實,從馬發瘋的那一刻起,石爺心里就明白了,只是他不愿相信那是事實。

  那一年,石爺已經四十七歲了。可那一天,石爺哭得像個孩子。

  石爺第二件令人不能忘懷的事仍然是:哭馬。七十年代,生產隊長考慮到石爺年歲大了,不宜參加繁重的體力活了。于是,就讓石爺當飼養員,喂牲口。石爺很喜歡這項工作,而且愛護牲口是出了名的。他把這些牲口當成自己家的一樣,哪頭牲口什么脾性,哪頭牲口喜歡吃什么樣的'飼料等等,他了如指掌。趕大車的老板子,沒有不怕他的。有人不愛惜馬或者鞭打馬,如果被他抓到了,輕則一頓臭訓,重則開罵。而犯錯的人,不但沒人敢頂嘴,有時甚至雞啄米似的小聲求饒,向他下著鄭重的保證,仿佛生怕把事情鬧大似的。從這點就可看出,石爺早已不是膽小怕事,不敢與人結怨的人了。懼于石爺的威風,再也沒有老板子敢虐待牲口了。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前進。八十年代初,隨著國內形勢的變化,中央做出決定,把集體所有的土地車馬分給社員,實行“田產承包制”。我的家鄉是從八三年開始執行這一政策的。分牲口的頭天夜里,石爺在牲口房里同牲口整整說了一夜的道別話。他每走到一匹馬前,撫著馬頭,象囑咐要出嫁的姑娘一樣:“到了新主人家里,要乖乖聽主人的話,不要挑食,不能耍滑,不要頑皮吆……”等等。

  第二天.石爺看著一家一戶地從牲口棚里牽出一匹匹馬時,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用長滿厚繭粗糙的大手,擦完這把,下一串又淌滿了臉。大伙看著老爺子站在牲口房門邊流淚,都笑著安慰他:“老爺子,別難過呀,你家也有份的。”有的說:“石頭大伯,這牲口分到家就是我們自己的了,你還怕我們不好好待它嗎?”還有的說:“石頭爺,您老這么大歲數了,這回該好好享享清福了。”總之,說什么安慰話的都有,就是沒有譏諷或討厭他的話。大家都知道,多虧這些年他盡心的飼養、照料,今天大家才能分到這么好的牲口。

  這就是我的石爺。他一生平平淡淡,沒做過什么驚人的大事。石爺到過的最大城市,就是我們的縣城,一輩子沒出過遠門。外邊的世界什么樣,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不是離不開家,他是離不開那塊生養他的土地。

  這就是我的石爺。一個典型的普通的中國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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