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養育了我三十幾年,這三十幾年來我曾怨過他,曾不理解過他,可父親都用他那無私的愛包容了我。父親給予我的愛像汪洋,可自私的我不曾理解。于生活所迫,我只能偶爾照顧照顧父親,不曾好好的倒過一杯茶,不曾好好地撓過一次癢,不曾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一雙像樣的鞋襪……我回報給父親的愛不及汪洋的一滴水,每當我有點小成績,可父親卻是那么滿足,那么欣慰。在父親面前我顯得那么渺小,那么狹隘。
多少次父親的音容笑貌依然猶存,多少次父親熟悉的身影歷歷在目,多少次父親的教導縈繞耳邊……漫長的夜晚,輾轉難眠,多么希望父親還在。父親在世時,不懂得珍惜父愛的無私,常常嫌棄父親的嘮叨。父親走了,才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的無助,才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
草木枯榮,數年一瞬,
父親沒有偉岸的身軀,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淵博的學識。可他勤勞善良,是地道的平民布衣,一介百姓,可是,父親,你卻給了我一個鮮活的生命,僅僅如此,兒子已無以報答。
曾經有很多的時候想起父親,想起父親最后的日子,因為工作的關系,不能守在父親的身邊,所以病中的父親并沒得到我更多的照顧,……這是我一生無法彌補的遺憾。有很多的時候,閉上眼睛就能看見父親躺在床上的樣子,就能聽到那個夜里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希望上帝能寬恕我的過錯。
父親是我頭頂永遠摸不著的天,現在的我,何嘗又不是?
出差日久,偶爾回家,問及孩子的學習、生活情況,忍不住總要給點建議,甚至要給出規定。每每看到孩子不理解的眼神,撅著的嘴,我不由自主的想起父親,那片我永遠夠不著的天。昨天的、今天的,歷歷在目,明天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樣,當哪一天我老去,也會這樣思念我?
篇三:
站在日子的船頭,靜看歲月的河流徹夜奔流。回憶曾經走過的美麗和溫柔,一些人,一些事,不停地浮現在心頭。那些曾經的繁華似錦,曾經的寂寞落魄,都如同大海里的浪在翻涌。盤點那每一滴心情,潮長潮落,心里都會透出淡淡的憂郁和沉重,還有著無端的惆悵和彷徨。
那年和你的結識是在一個夏陽高照的季節,窗外的月季開得好絢爛。當時你在部隊,我在工廠。你在部隊通信連,我在工廠話務班。
那時,沒有手機,沒有固定電話。因為我們是軍工廠,你是部隊。所以我們兩個單位的聯絡,就比較多一些。時間長了,我們話務班就有人說,部隊通信連的小班長挺聰明的,嗓音也不錯。聽說是上海來當兵的。
空閑的時候,我們話務班的女士們就在猜測:這個通信連的小班長一定是長得高高帥帥的,應該還有著南方小伙的清秀和俊美。那時候年輕,單位又不停地考試。又有人說你的文化水平也很好。所以上班復習的時候,就有人向你問你數學,化學和物理題。你沒有讓大家失望,很耐心很細心地幫我們復習。
有時,我們話務班有年長的逗你,說你嗓音那么好,給我們唱支歌吧。說著就有人打開了話務臺旁邊的錄放機。你很爽快,張開嘴就唱起來。聽你給我們唱程琳的歌,費翔的歌。你的嗓音真是不錯,細中帶柔。聽得我們都入迷了。那段日子,感覺過得真是太快樂了。
忽地就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有一個當兵的來找我,我有些吃驚。因為我不認識當兵的。出了宿舍一看,門前還真的站了一個當兵的。黑黑瘦瘦,個子不高。我問,你是誰?你找誰?你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你說;就找你呀。天哪,從聲音里我聽出了你,通信班的小班長,和我們想象的太不一樣了。看著宿舍的女孩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是啊,你來的有點太唐突了。
等宿舍的人出去后,我就給你倒了一杯水,問;你今天不值班啊?你笑著說;不值班。哦!隨后我竟不知要和你談什么。后來,就聽你絮絮叨叨地說你的女朋友和你吹了,我不知道我該安慰你些什么。因為我沒談過朋友,根本不知道怎樣去勸你。你坐了一會,我們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嘮著。再后來,我可能有點不高興了,你可能也覺得有點尷尬,就怏怏告辭了。
你走后,就有朋友進來說,那個當兵的是來向你示愛的吧。我笑著說,不可能!我們只是在工作上有點聯系,又不是多了解。再說我也沒想著要找個當兵的。朋友說,你沒想,他不一定沒想。小兵千方百計地找到你,肯定有目的。我笑了笑,沒再搭腔。
時光如水,轉眼間好多年過去了。那個小當兵的也不知今在何處。可對他的一些回憶,一些鏡頭總是反復出現。如今想想當年那個小兵是否也算是一個敢愛敢恨的男子,愛又有什么錯。而我的年輕單純稚嫩,還有口無遮攔會不會傷害到那顆蠢蠢涌動的心。如果真是那樣,今日也只能歉意地說聲對不起了。
世事紛擾,來來往往,時光終是無言地向前,有時所謂的執念也許只是妄想,有時所謂的抵達也不一定到終點。而青春,又多么象一場盛大的焰火,燃燒那么容易,易碎也那么的快。青春就是一場大雨,感冒了還想再淋一次,可已回不去。回想生命里的許多相見不如懷念,許多的美好,存在記憶里輝煌燦爛,可一旦觸動反而留有遺憾。我想至今我想寫的不止有你,還有在那段時光里穿梭而行的自己。許多人因為寂寞而錯愛了一人,更多人因為錯愛一人而寂寞一生。我們會經常忽略那些疼愛我們的人,卻疼愛著那些忽略我們的人。世間再多綺麗精致的絢爛,也不過是一閃即逝。那么多隨風而逝的過往,又怎堪流水日夜不停地雕琢?
曾一度的迷茫和不解,愛究竟是什么?當愛來臨的時候為什么會手足無措。想年輕的不懂,年輕的莽撞,年輕的清純。漫漫長夜里只有用文字排遣內心的迷茫和寂寞,又或許一切早已注定因果。一味放任自己漂流過寂寞的河流,也放任自己穿越斑斑銹跡,進行一場無聲而尖銳的對戈。怎料黃昏沉沉襲來,記憶斑駁著回蕩,暗香猶在。
那年花開,月季粉紅。和你的相遇本身何嘗不是一出獨幕劇,你是主角,我只不過是在你
的故事里扮演的一個人物。只顧捕捉自己的心情,沒考慮和感受著你的悲喜歡歌。如今,當那份無
言的訴說和淺念,在歲月的輪回里,都化作一個個細小的美好感動,化作心頭的豐盈和充實。試問;這滾
滾紅塵中,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中的看客?誰又是誰命運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