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宜彪
前些天，聽了一節語文課。老師用了三塊小黑板，四塊幻燈片。朗讀、聽音、講解、練習。老師很忙，學生更忙。此起彼伏，熱熱鬧鬧。交談時，授課老師說，這是為了增加課堂的容量。
聽、說、讀、寫，甚至表演、點評。安排得滿滿當當，只能說節奏很快，證明你正拽著學生跑步。而不能認為課堂有容量，因為課堂畢竟不是流水線。
在我看來，語文課是不該匆忙的。而應該慢一點，再慢一點。
學習語文，不單是為了掌握字詞，學會朗讀。不單僅讓學生懂得一篇文章所蘊涵的哲理。而是借用這個文本引領學生進行語言的積累，品味、感悟和運用。并在這個過程中豐富學生的精神。塑造他們的人格，涵養他們的性情。
在匆忙的奔跑中，他們有品味的時間嗎？他們有體驗的時間嗎？他們有思考的時間嗎？他們有質疑的時間嗎？在老師的絕對主導下，甚至還沒有驅散專制制度的陰影。
我的一個朋友，在他外出時，把他山中的庭院交給我照料。我不像他那么勤快，只偶而掃掃落葉，放任院中的野草自由生長。暮夏時，那草居然開出蠟黃的小花。我覺得好奇，就向一位準備考植物學研究生的同事詢問。他也拍了照片向他的老師請教，想不到這居然是蘭花的一個稀有品種，叫蠟蘭，一棵價值萬余元。得知喜訊的朋友愣住了，嘆息到：“其實它每年都破土而出，而我總當它是野草，在芽尖剛冒出的時候就匆匆拔掉了。如果耐心地等它開花，就可以早點發現它了。”
匆忙，會無意中拔掉昂貴的蠟蘭，耐心，可以讓它破土開花。
不要匆忙地拔掉一棵草，更不要匆忙地趕什么進度，追求那所謂的“高效率”。
慢一點，讓我們有充分的時間點燃學生的興趣之火。讓我們設計一個精彩的導語，或者講一個生動的故事。課前讓學生來場演講。甚至扮個鬼臉，來一個“搖頭晃腦”的朗誦。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何必把一堂課排得那么滿呢？
慢一點，再慢一點。老師啊！該放手時且放手吧！字詞，放手讓他們自學。課文，放手讓他們讀、議、圈。朗讀，放手讓他們自己訓練。放手讓他們自己對著磁帶琢磨、提高。課堂不是講堂，而是學堂。不放慢節奏，不讓他們自學，哪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擺脫老師呢？
慢一點，再慢一點。留點時間來一個幽默，來一點調侃。以便融洽師生關系，搞活課堂氛圍。因為人畢竟不是機器。朗讀比賽，行。課本劇表演，好。甚至來個師生換位，讓學生講，老師聽。既可讓學生體驗老師這個角色，還創設了讓學生體驗成功的情境。不慢一點，成嗎？
慢一點，再慢一點。學習語言是為了積累，匆匆跑過，談何積累。慢一點，再慢一點。學習語言是為了品味，浮光掠影，談何品味。還要再慢一點，讓我們的學生有體驗的時間。有懸想的時間。甚至有做白日夢的時間。我們留足了質疑問難的時間嗎？我們留足了連續生發的時間嗎？
增大容量。我以為，語文課上得有深度，挖掘的有內涵，這就是有容量。學生在課堂有生發、有啟示，這也是有容量。學生在課堂歡聲笑語，積極求索，也應視為有容量。
福建長汀濯田中學 366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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