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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課堂,需要怎樣的藝術(網友來稿)

發布時間:2016-4-4 編輯:互聯網 手機版

湖南省長郡中學語文特級教師 劉建瓊

“沒有語文的語文課,意味著真情與個性的消逝,文學與文化的流失,想像與創造的衰落,語文綜合素養的整體滑坡。”(黃耀紅《沒有語文的語文課》)這是好朋友在其力作中記錄的一段語文教育語錄。讀到它,我一個語文人幾度震撼,而后痛苦的思考,真切的實踐。一個幾千年充滿著語文美妙的烏托邦,在走向自我完美宮殿的路上,將草帽掉進了深深的泥潭,等到自覺出丟失之時,便是震耳欲聾的吶喊,但四面空壁,回音杳然,連自我也一同迷失,這實在是一大悲哀。中國有個成語叫“老馬識途”。漢語桃花源里的耕耘者,千年阡陌,風霜雨晴,頗有心得。我想,不僅是識途的老馬,也是趨途的壯馬啊,何至于沮喪得胡亂叫喊。筆者也在吶喊的人群之中,仰望漢民族母語的奇妙,摸索語文的自我真實,辨析自身實踐的是非。有時候,真的覺得這種表現得沒轍的動作可笑。我也想,覓轍之中是不是有些離題遠去,或者說,大家都有些失去冷靜呢。“丟失了草帽”這是一個不容置辯的事實,什么時候丟失的?什么地方丟失的?在誰的手上丟失的?尋找了嗎?尋找的辦法得體嗎?是親自去考察尋訪了嗎?需要共同研究策劃“尋找的方案”嗎?這個方案可行嗎?方案是群策群力還是家長制式呢?更有甚的是尋回的是不是曾經擁有的草帽?曾有不少追求者“閉門找帽”,生氣而歸,也有不少追求者止于指手畫腳,這都于事無補啊。我想,要本著事實不折不扣,依方而至,點滴做來。著名特級教師史紹典老師說得有意思,“語文永遠是語文!”是的,語文自有語文自身的內容和形式,自有它生存、生活、燦爛、輝煌的規律。不要別有用心,就把語文當語文,很好!

語文丟失了草帽,尋找丟失的草帽可以從課堂的藝術開始!

--稱足“蘆葦草”,讓語文教與學充實輝煌。

何謂“稱足”?“稱”就是選擇,“足”就是夠了。“蘆葦草”是用來編織草帽的材料,沒有足夠的蘆葦,草帽可能輕飄飄。有時,也許是因為編織的蘆葦輕飄,而使草帽丟失。輕飄總是重量不足的直接表現,輕飄難免畫蛇添足的窘態。語文課堂輕飄飄,真的不像語文,尤其不像藏存悠久文明的漢語課堂,是課堂學習的蘆葦不夠的表現。語文課堂沉甸甸,蘆葦常常輻射出豐收的喜悅,叫人踏實,叫人滿存前行的希望,而輕飄飄變得玄虛,往往讓人掛著無數的失落,甚而百無聊賴,丟失難免。一句話,一節課沒有份量就是讓人擔心,如何使人生起美的感受?記得,在中國公學教書的沈從文先生算不得能說會道,有人甚至說他笨嘴拙舌,但是,沈先生卻贏得了無數的掌聲和崇拜。因為,在他的課堂里,有一個歷經山水的滄桑者的辛酸與痛楚,有一個探索者的體驗與思考,有一個表達者的睿智與深邃,還有文本與講授者學習者深深地默契。有了這些,難道還不夠嗎?追憶一下,打著新課標幌子,有的課堂究竟在干什么啊?一篇千萬學子喜愛的美文--《胡同文化》,25分鐘的閱與讀、講與析,就草草收兵,代之而生的是什么“老井文化”“古街文化”“書院文化”。東沒抓透,西沒抓牢。對汪先生描寫的北京胡同的細膩之處,體驗未及;對胡同背后蘊藏的人情心理,感受未及;對汪先生書寫的字里行間,品味未及。如何談厚重,如何談扎實,如何談課堂語文的美妙!

何謂“稱足”?愚以為,以學生的滿意來衡量是否“稱足”,有一定科學性。文本的意蘊有時面面參透不易,課堂可以依據學生的不同來確定稱多稱少。愚讀《中學語文教學》雜志(2004年10月號)方帆先生撰寫的“我在美國教中學語文”一文,可以視作一個佳例。看看方先生教《荔枝蜜》,開課“現在做”,針對學習目的,學生十分鐘自習文本。接著四組同學提問,針對學生疑問,師生互動解答。最后,以化解同學的問題作為收縮終結。你想,同學們在質疑中得到效益,在幫助中反省不足,在彼此傳遞中互補,樂而有獲,這能夠說不足嗎?《孟子盡心下》中說,“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這里的充實就是“足”,就是“滿”,就是“充實”。美學家王國維主張藝術以“充實”求美,缺少“充實”,藝術就會變得無形無質。

--構建好“三維”,讓語文教與學這頂草帽編織得更美。

數學領域中的“三維”,是指構建立體空間的基本坐標--橫、縱、豎三軸,即XYZ三根軸線。“坐標”是位置確定的要素,似乎是出發點,而“基本”的就意味著不可缺失。語文課堂也有“三維”,大概就是一堂優質課最最基本的思路要素:文本是橫軸,學生是縱軸,教師是豎軸,三者成為語文課堂圖式變化的原始坐標。語文課堂要形成“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態勢,必然依靠一簣簣如同泥土山石的初坐標的邏輯自恰;要想生成千姿百態的語文課堂,必然依靠XYZ三條軸線,道理不言而喻。假若缺失三條基本軸線,是無法確定也無法建構語文課堂這個空間圖形的。

構建好草帽編織的“三維”,不是事先“精心設計”,讓它“別具一格”、“特色獨具”。而是在學習漸進中合作運動,摩擦諧調,自然生成,但是,絕對不是一片“狼藉”。由此可知,新課堂需要“三維”這個基本坐標的引導,需要草帽編織的程序,無序則亂。用陳鐘樑先生的話來說,就是“本來就是這么上課”的條理,不是那種“矯情與做作”。我們也就應該找到本來的草帽組織系統。

審視一下目前的語文賽場,真是像普魯士時期的德國一樣俗氣,讓人不可忍受。聽聽,教《馬克思墓前的講話》,開課非要首先交代“馬恩友誼”,將之放在“但已經是永遠的睡著了”這一拳拳之情處講授就不行;教《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先介紹海子其人就不行,非要將此放在課文結束就好;教《〈吶喊〉自序》,非要先講第一段中的“夢”是什么,再講10自然段和11自然段之間的隔行始可,否則,就不行。一元當道,萬虎莫開,真是教條機械。美國教育家羅斯杰說,如若指向學生的內心準確無誤,那么,教育的運動思路應該“非指示”“非預設”。是的,但我們對這個道理的普及深入極為淺陋,連同接受過正規師范教育的教師,意識都太淺。追索緣由,無非是自己與教材早有預約。語文課堂的不良傾向,如果不給予思想和哲學的拷問,不作入木三分的洗煉,語文課堂真是一尊將口紅涂在額頭上的女塑。

讓“三維”作為一個趨向,隨心而成,使語文課堂千姿百態。心中得“三維”已有構圖的基礎,借著自由的場地,學生潛能會開發,學生的思想會提升,學生的情感會升騰,老師的全部被牽動。當然,做到這個地步,要有教師專業的厚實,要有教師教育理論的扎實,要有教師綜合素養的優質。不然,只有“指示”,因而也只有“拙劣”,豈敢奢談課堂的藝術。

--以“流淌在生命中”的語言,編織語文教與學的特色。

新課堂的語文藝術仍舊是語言藝術扮主角。

新語文的“天堂”仍舊是傳達思想與情感。

漢語是漢民族靈魂的呈現形式。學習母語通過感染言語背后的血液,才會獲得精致獨特的思想和細致純潔的情感;將語文課堂當作幫助心靈歸宿和詩意唱和的殿堂,才會有可能至于“天堂”境地:師生進化提升。肖川先生說得精辟,“運思的嚴肅與措詞的精當是統一的”。所以,“思與想”的高尚就是“筆與口”的高尚。想想看,在追求與思想情感同步的語言時,是不是應該將“作者表現在文本中的體驗思考”與老師、學生共鳴呢?是不是應該靠教師自身的修煉去創造新語文的語言美麗呢?那應該是肯定的。語文課堂,反對那種言不由衷的虛偽之言,反對那種思而無序的拉雜之言,反對那種晦澀難明的模糊之言;提倡運用心靈力量的肺腑之言,提倡承載思想才情的名警之言,提倡參透民族底蘊的經典之言。語文課堂特色,在一定范圍里,是語言的特色。教師和學生課堂言語的總和,就是共同探究的所有收獲,不管是言的物還是言的式。比如教《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當質疑海子善良地死去時,同學們面面相覷。我這樣講到:“打開世界文化史,有無數的精神前仁為此奮斗。僅就中國近百年的歷經可知一斑。學者王國維因為一種文化的破壞,難忍屈辱,在一個黃昏的安靜里自沉昆明湖;時隔三十多年的一個清晨,因為那個失去理智的時代的殘酷,小說家老舍徑直的走入了昆明湖;又是一個三十多年,記得那天也算是個艷陽天,因為一種價值觀的童話世界被沖擊,詩人海子橫臥在鐵軌上迎接奔騰的火車。不是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沃土容不下一個學人、小說家、詩人,而是精神的土地被蹂躪踐踏;不是物質的需求欠缺獲取生存艱辛,而是賴以繼續的大廈坍塌。靈魂深處的血液是不容許玷污的。”疑惑化解,似乎課堂智慧也有所表現。但細究起來,是學生質疑的思想和教師積淀的靈魂的撞擊所致。提升思想凈化情感去增強語言的張力吧!

筆者思考,語文課堂的語言特色是什么呢?應該是歷史的積淀,是教師讀書教書,體驗思考取得的成效和形成的風格;是獨特的風貌,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特”,不是“人云亦云”;是流動的態勢,是與時俱進,核心內容永固又兼時代特色;是多樣的方式,是教育思想與教學思路的顯現,是教育理論、教學方法、管理效果的體現;是社會共識,個體反映。它“酒”一般的悠久、醇厚,酒”一般的蘊理、煽情,這樣的詮釋好像可以!

新課堂,需要很多的藝術,此文暫論及此!

作者郵箱: 5814001@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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