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香消玉隕已數年矣!十幾年前,快意恩仇的1,開始嘲弄生命,用一只絲襪,掙脫了生命的羈絆,然后松散得像撒哈拉沙漠中的一粒沙,把自己交給黃土,托付于2。
斯人已矣!我本不該唐突佳人。可是如果用我挑剔的眼光來看,1根本算不上漂亮,甚至還有點寒傖。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美女挺多,有味道的女人卻很少。所幸1就是其中的一個。關注1,我們可以不關注她的作品,但是,我們不能夠不關注她的愛情。
1小的時候,耽與幻想,從不認真讀書。有次小考,1臨陣磨槍,佛腳一抱,鴻運當頭,竟然大獲全勝。老師狐疑之下,讓1從頭再來,結果1錯得一塌糊涂,慘不忍睹。可是,1又死不改悔,絕不認輸。老師一氣之下,用毛筆在1的臉上,創造性的畫了一個圓圈,并警告她不要擦去。頂著這個可恥的“紅字”,1度過了一生中最恐怖的一天。從此,1告別了校園,也告別了自己的童年和歡樂。
可以說,1性格中的很多因子,都起源于這一事件,至少可以從這一事件中找到注解。
直到長大成人,1才重返校園,并獲得了她一生中最火熱的初戀。
那是一次高中畢業晚會,一個英俊的男孩,成為很多女生競相追逐的目標。男孩玩得興奮而快活。他根本沒有看一眼1。晚會結束的時候,1把男孩叫了出來。用美麗的大眼睛逼視著他,說:“看我的眼睛!”男孩的目光躲躲藏藏。1說:“我敢打賭,你喜歡我!”然后,1不由分說,從男孩的口袋里拔出筆,命令男孩,“伸出手來!”男孩乖乖的伸出手。1在他的手心里寫下自己的電話。然后說:“給我打電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個晚上,1聽到了電話,初戀就這樣擁抱了1。
可是,像很多人一樣,初戀注定是一個哀艷的故事。正因為它美麗迷人,所以也最難經受烈日和風雨。幾年之后,這朵嬌媚的初戀之花終于枯萎。
很多年以后,在電影《滾滾紅塵》的歌詞中,1寫道:“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想是人世間的錯,或前世流傳的因果,終生的所有,也不惜換取剎那陰陽的交流……”恐怕就有對自己的初戀詠嘆的味道。
為了躲避,也為了完成自己的學業,1出國了,結果卻鬼使神差的愛上了2--這個1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他用自己的一把大胡子,俘虜了1的心,并用自己的執著,贊助了1的第二次生命。2的憨厚、淳樸、寬容、大度,融化了1心頭的堅冰,2探險的曲折傳奇,更是給了1前所未有的吸引。對1而言,2也是撒哈拉,在他遙遠的大胡子的背后,有很多的驚險和不可知。這種不可知,使1愿意付出所有的情感,心甘情愿收容2這塊殖民地,并且自得其樂。
可是,2死了,對1而言,2死了和上帝死了,沒有什么兩樣。1曾說:“2走了,我的魂也沒了。所謂的1,只是一個符號……”此后的1成了一只短笛,終生只吹奏一首思慕的歌。
再后來,1孤身一人,居無定所,漂泊過很多地方。“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么流浪,流浪在遠方……”1的《橄欖樹》唱出了自己的心聲。也許1所有的流浪,只是為了一個最簡單的理由--那就是忘記2,忘記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直到有一天,1偶然聽到了《達板城的姑娘》《在那遙遠的地方》等民歌動人的旋律。1深深的著迷了,民歌作者王洛賓的生平更是打動了1。1終于從2的陰影中走出來。在1的生命中,撒哈拉似乎已經逐漸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天蒼蒼、野茫茫的蒙古草原的優美的風情。地域的位移沒有做到的,單純的民歌做到了,它使1忘記了失去親密愛人的痛,重新煥發了生命的激情。淳樸熱烈的民歌,使1的心靈復歸于寧靜,1突然作出了一個異乎尋常的決定,那就是到大陸去,嫁給中國民歌之父--王洛賓。
當1風塵仆仆地趕到西北高原,王洛賓熱情的接待了她。老人把1照顧得無微不至,可是,面對遙遠的姑娘的熾熱愛情,年屆九十的王洛賓顯得手足無措。在年齡和世俗面前,老人望而卻步,老人的懦弱,不僅打碎了1心中最后一個偶像,也最終錯過了一段美好奇緣。1終于不顧老人的挽留,憤然離開西安,取道臺北。不久,王洛賓收到噩耗--1自殺于臺北寓所。
痛惜不已的王洛賓,老淚縱橫,寫下了一生中最后一首歌:
“你在那橄欖樹下,等待又等待;
我卻在那遙遠的地方,徘徊又徘徊。
人生本是一場迷藏的夢,且莫對我責怪。
為把遺憾贖回來,我也去等待。
每當月圓時,對著橄欖樹獨自膜拜。
我永遠的在等待,你永遠的不再來。
等待 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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