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和命數雜文隨筆
我的父母死了。管家在莊園的會客室里發現了他們已經冰冷了的尸體。我緊隨眾仆其后,在不絕的詆毀議論聲中,在卷走血腥的凄凄寒風中,我定定地看著他們不能言語的尸體,即使面對已知的令人膽顫的死亡也依舊維持高傲的姿態,他們皆維持著雙手交叉疊放的姿態,挺直脊梁端坐在主座,在大廳中央,在高處,在無人敢攀處,妝容依舊不失分毫莊嚴,甚至絢麗更甚。地上躺著兩把短槍,貝雷塔92f。是十年前父親買回來的,放在床頭柜中,專鄭重地上好鎖,生銹的鎖。雖然他們極力遮擋住我的視線,但我還是清楚地看到,三把92f整齊地堆放在柜底,旁邊是個黑布銀紋布袋,裝的是子彈,我猜測。
“孤獨是匕首,讓我在暗無天日中自殺。”槍炳上刻著這樣一行字,是新刻的,油漆和碎屑還撒在周圍,粘著醒目的血。在冬日里散發無限寒意。眾生在側,誅加以小人的審判和譴責。黑白旗擺放在侍客桌上,有交鋒,有吃敗,有勝利。然后倒塌,血跡,兩槍兩對,互相終結。沒人發現槍聲交錯,看不見摸不著,他們孤獨著,在暗無天日中去往人間風月。
“我覺得我無處可去了。”我和布雷斯在酒館門口碰面,把酒言歡,不,無歡可言,但也無悲痛欲絕。我們碰酒,暢飲,然而點到為止,三緘其口。“馬爾福莊園也容納不下你,奢侈至極。”摯友一如既往口吐諷刺之語,然而我深知,我的末日將近,多做爭辯只是無用功。德拉科,你心神不寧。他揣起了手杖嚴肅地說。“它側身于生活的污泥中,雖不甘心,卻又畏首畏尾。”
“你——?”看他疑惑的表情想必也是被前言不搭后語的詩歌所疑。
“我說我的靈魂。”
百無寂寥的.一個月過去了,我的一個舊識戴安娜?瓊死了,割腕自殺,在她的后花園中。她自殺的前一天夜晚給我寄來了一封信,一如既往的白色的嶄新的牛皮紙,散發著茉莉的清香,黑色的字跡斷斷續續,看得出她在顫抖,紙張下面皺皺巴巴,是眼淚揮灑且干的痕跡,她寫著,“我無法忍受孤獨了,德拉科?馬爾福…生活的污泥快將我吞噬了。”我看完,把信揉成一團丟入垃圾簍,看向孤零零的酒瓶陷入混沌。直到深夜才醒來,方桌上擺著瓊的信封,還有一沓一沓的文件和記錄。深夜,只有鐘表和我依然存活,經數著一秒一秒如流水般逝去的時間。我感受到了黑夜無可言說的重量,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我數著我的生命還有多少分鐘。
清晨,我著黑色大氅出門,清晨和街道一塵不染,白霧彌漫在不知名的湖上。街道是交織的絲線,霧氣濕漉漉地散開,平靜美好,而過分的寂寥如同枯骨遍地的桃花塢。或許這不是什么錯覺,這本就不是熱鬧的時代。掌權著給人民和平,換來權利和地位。天使祈佑的歌謠是撒旦的神曲。小心它的歌聲,那是綠眼的惡魔。那寂靜的表象下是密爾頓詩里龍蛇的搏斗。而孤獨是它的產物,人人皆有。踏入辦公室后有條不紊褪下外氅。本著慣性脫口而出:“布雷斯,關于戴安娜?瓊的事情我…”然而過去都有著的附和并未出現,我環視一圈試圖尋找摯友蹤跡,然只發現桌上的一疊白紙。看完,撕碎。我想陷入了真正的孤獨。我拉開抽屜拿出92f。
末了還是無處可藏,它滲透進我之皮囊,骨髓,心臟。然后粉碎殆盡。孤獨,和命數。
【孤獨和命數雜文隨筆】相關文章:
孤獨寂寞和無聊雜文隨筆12-10
孤獨不苦雜文隨筆07-04
善待孤獨雜文隨筆12-06
抵抗孤獨的雜文隨筆12-11
孤獨的消解雜文隨筆12-05
孤獨的榮耀雜文隨筆07-04
孤獨之城雜文隨筆12-30
孤獨嗎孤獨就對了雜文隨筆12-21
孤獨食客雜文隨筆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