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理想的蓋頭隨筆
最近,幼兒園給兒子布置了一道家庭作業,叫“你長大后理想是什么”,他來求教我。開口就問理想是什么意思,我說就是你長大想干什么。他說那我想有一整屋子的玩具和好吃的東西。我拉下臉說那可不能算理想,就這點出息啊。小孩子一根筋地追問我為什么不能算啊,那什么是理想,什么理想才是有出息的啊?讓我撓頭不已,倉皇拿出前幾天新買的《辭海》去查,以充師道。
誰知,《辭海》上竟然沒有查到這個詞。這本《辭海》是上海辭書出版社2005年10月第八次印刷的,詞條里連“理問”這種元代的冷僻官職名都收了進去,卻沒有我們耳熟能詳的“理想”一詞,咄咄怪事。既然,連《辭海》都沒有對理想釋義,我想正應了那句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想。可能上海辭書出版社見這個詞不好歸納,就耍了個滑頭,把這個棘手問題忽略過去啦。
不是兒子提起這個話頭,我都快忘了理想這個詞。突然意識到,理想已離開我多年啦。而今應是塵滿面、鬢如霜,縱使相見不相識啦。
上小學時的理想落在作文里的千篇一律是---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奮斗,但真實的想法卻是同班冬梅那小丫頭什么時候能看我兩眼,跟我嬌嗲兩聲。而且就在對這一美好理想的期待中完成了一個男孩的夢遺,促進了生理發育和茁壯成長。現在冬梅去哪兒,不知道了,也不太想知道。但是,要遠遠地謝謝冬梅。
上中學時好像四個現代化已經不能囊括中華復興的雄心了,表決心時同學們都把“為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添磚加瓦”作為理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真實的狀態卻是沉迷在金庸、古龍的武俠世界里不能自拔,理想是何時能到朝思暮想的江湖闖蕩,練就一手凌波微步,學上一套九陰真經,叱詫武林。而且在這瘋瘋癲癲的魔噫中,和同學們切磋了好多回。一輩子的'架,似乎都在那時候打完了。可江是江,湖是湖,就是沒有我們夢中的江湖。
上大學時的理想記得很清楚,主要應歸功于教文藝概論的胡老師。他是個多事之人,好好的教課不就得啦。他卻在課上搞了個問卷調查,題目就是你的理想是什么?我當時填了個“夢想當一個郵政投遞員”。這應該是我那時的真實想法,全怪我大哥。我大哥從北京武警部隊復原后,回家鄉當了一名投遞員。每天工作時間短,就那點工作量,自己支配,自由自在,更重要的是有很多雜志和書可以先睹為快。因為我這個不合時宜的理想,胡老師到我宿舍去了好幾趟,名為聊天,實為開導。一個名牌大學中文系的學生竟然要當投遞員,在大學生還是天之驕子的年代真是匪夷所思。現在想來,那時的想法多少有些故作瀟灑和不著邊際。盡管后來有北大中文系某學生,在陜西干起賣豬肉的營生,人們也不以為怪。但此一時,彼一時,此消則彼長。
對比兒子的理想,老爸的理想并沒有出息到哪里,甚至不如。李白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念頭,東坡有“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想法,他們的理想似乎都和吃喝有關,而且堂而皇之說出來。拋卻以饕餮行為表現抗爭的因素,兒子的理想幾近圣賢啦。發現這一點,我很高興。
但作業還得交,理想的釋義,《辭海》可以耍滑頭,我卻不能蒙兒子。我想理想應該是一種形而上的東西,是一種若隱若現的境界。更多的時候是一種情緒,不應該有具體指向的功能。我們日常說的理想更多的是一種現實追求,目的明確。就像我想當太空人是一種現實手段的追求,而理想可能就是我要不斷探索未知世界。同時理想多變,隨著閱歷和歷練,虛幻的成分越來越少,現實的重壓如影隨行。
但要和小孩解釋,要翻譯成兒童語言才行。
要么就對孩子說,理想就是理論上的想法。可以想想,做不到爸爸不會打你。因為爸爸也做不到。
至于那混賬作業爸爸給提供標準答案。
問:你長大后理想是什么?
答案一:長大后再說。
答案二: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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