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研心為墨走筆丹青寫精神的隨筆
生于六十年代初鄉下的我,最缺的是藝術熏養。上了大學,才知道國畫,并一下子就愛上了它。以為國畫不象西洋畫那樣用寫實的形式求得藝術的逼真,而是或濃墨或淡彩地那么幾筆,人物、花鳥、蟲草山水便在眼前了。加上隨性嵌就的畫題印章,使生動的畫面更見風致韻澤起來。國畫是一種直抵心靈的藝術。無需家境熏染、畫養積淀。即使是畫盲,也能憑借你的善良敏感和愛,在畫作的媒介下與畫家們產生心靈的共鳴。
然而喜歡歸喜歡,我卻是一畫盲。是知其好而不知其所以好的那種。因此暗下決心,退休后要習字學畫,以補畫盲之憾。
前幾天,在龍視界論壇發貼,瞧見好戰士賞析寇錫元花鳥畫的新貼《妙韻新意法度中》。好戰士精到的評析引發了我的興趣,誘我急回房間向他討要畫作。
時近午夜。偌大的小區住宅已不見幾盞燈光。只有窗前的路燈疏落且迷離地眨著眼睛,看著厚厚的積雪發出慘白的瑩光。風抵窗欞,撞出嘶啦嘶啦的低吟。然而我的眼前卻別有洞天,滿目生機。那是寇錫元老先生一幅幅畫作所營造的美倫美奐的世界。看著老先生取材于花草禽鳥、水光山色,瓜果梨桃的畫作,一股股奔涌而來的熱烈、激情與繁盛直逼你的眼,你的心。我仿佛置身于纖塵不染、生趣盎然的純情世界。
此時的我,深感自己學養不夠、筆力的不足,無法從畫理的層面評說一二。而我確實喜歡這些畫。我喜歡眼前這飽滿、沉凝、多變的著墨風格,我分明看到了畫家那崇尚美好的內心世界;我喜歡眼前這盈潤大氣飽滿的藝術構圖,我分明觸摸到了畫家那寬闊的眼界和胸襟;我甚至喜歡那沒有留白的畫面處理,覺得國畫所追求的留白之韻,已被畫家巧妙地延伸到了畫外,引導著欣賞者于飽滿的畫外去填充畫外境,感受畫里情。而這正是畫家對自然性靈的契合與圓融所過到藝術境界。
一切景語比情語。寇老先生善于借飽滿充盈的構圖、夸張變形的'景物以表達涌動于心的激情,如那幅《秋風送春》,畫中二鳥兒立于峭石之上,嘴呈張狀,似疑似問。四周是被風而舞的竹林。此作的精妙之處,是將無形的秋訊借充滿動感的畫面和灰色調子表達而出、極盡曲意表達之妙。再如《枯葉葫蘆》,畫家將碩壯的葫蘆置于一片殘葉間,在夸張的外形與鮮明的色彩對比中營造一種強烈的反差,以增大作品內涵,增強作品表現力。使我們在相互對立又統一的畫面元素中找到誘發心靈共鳴的觸點。
在所能見到的畫幅中,有很多表現果實的作品。那金燦燦的蘆橘,那滿地酣臥的葫蘆;那藤蔓中吊垂的絲瓜、黃瓜;那綠葉叢中紅透的壽桃、泛著瑩瑩紫光的葡萄;那翹著小嘴兒或露出皓齒的石榴,還有那極具夸張的敗葉與肥葫蘆等等,都充滿了田園之趣,自然之致。而這些作品無不透著畫家對于秋實的衷愛與傾情。即使是最不見經傳的花草,在他的筆下也會熱烈如火。
更讓我驚喜的是,先生所愛也是我的至愛,那就是梅。據說老先生尤喜梅,更擅長畫梅,果然不假。所見畫幅中竟有四幅是梅畫,幅幅都彌漫著繁盛清卓之韻。白梅芬如盛放梨花,黃梅嬌勝群蜂族簇擁,紅梅艷比火焰燃燒,在橫斜紛錯、遒曲勁爽的枝頭盛開,將梅花那大雪壓不垮寒風摧不折的傲然之氣、不與群芳爭妍容的清逸之風盡染筆端。給人以強烈的心靈震撼。
畫品即人品,畫格即人格。像作家、音樂家們借助文字、五線譜表達思想情感,人生追求一樣,冠老先生研心為墨,將尺幅之地作為自己的精神憩園,盡情潑墨,揮寫自然人生,妝寫如梅如竹如楓的情感、品格和精神。讓我們透過畫家沉凝飽滿的筆墨,去感受豐盈的內心世界、熾烈如火的情感及獨具的審美追求。他不僅是位善于發現美表現美的智者,更是一位對生活對世界滿懷熱愛、率性執著、心中灑滿陽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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