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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文心雕龍·知音》篇的讀者批評觀論文
摘要:劉勰的《文心雕龍·知音》是一篇研究讀者批評的專論,提出了文學批評的“知音”讀者批評觀。“知音其難”,強調讀者與作者的心音相知相通;“深識鑒奧”,強調讀者要對作品的深層審美意蘊有所把握才能成為“知音”;讀者要成為真正的知音,需要“博觀”,學會“六觀”,不斷提高審美鑒賞能力,才能成為讀懂作者心聲的知音,與作者達到情感的共鳴。
關鍵詞:劉勰 ;《文心雕龍·知音》 ;讀者批評
中圖分類號:I 206.09 文獻標識碼:A
讀者批評在中國古代早已有之。劉勰的《文心雕龍·知音》篇則是讀者批評觀的專論,它的“知音觀”從讀者的角度出發進行文學批評,形成了一定的批評理論體系,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具有重大的意義。
最早有關于重視讀者的文字記載可以追溯到《呂氏春秋》俞伯牙和鐘子期的故事:伯牙鼓琴,鐘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鐘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鐘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鼓者。
鐘子期能聽懂伯牙的琴音,是伯牙心中理想的聽眾。在高山流水琴音中,鐘子期和俞伯牙達到情感的共鳴。西方近現代接受美學理論認為,每個作者在寫作的過程中就已經預設了作品的讀者,即“隱含的讀者”。鐘子期就是俞伯牙預設的隱含的讀者向現實的讀者的理想的轉換。鐘子期死后,伯牙“終身不復鼓琴”,沒有了能聽懂自己琴音的聽眾,伯牙寧愿不再鼓琴。
這則小故事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讀者在文學活動中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重要環節。劉勰的《文心雕龍·知音》篇名直接取名自俞伯牙高山流水覓知音的“知音”,足見劉勰寫這篇專論的目的在于論述讀者在文學活動中的重要地位。艾布拉姆斯在他的著作《鏡與燈》中提出了文學活動四要素,讀者是其中關鍵的一環,沒有讀者的參與,文學創作并沒有最終完成。劉勰更早就意識到讀者在文學活動中的作用,他的知音理論形成了以讀者為中心的文學批評理論模式。劉勰的知音理論與西方近現代的興起的讀者批評觀既有相互契合的地方,也有不同之處。
他的知音理論強調讀者從已有的審美經驗出發,對文本進行接近作者原意的解讀,還原作者的本意;充分發揮讀者的原有知識積累,激發讀者的情感和想象,對作品進行深入的審美體驗,探求作品深層的審美意蘊,從而與作者進行跨時空的交流與對話,達到與作者的情感共鳴。
一、“知音其難”——
讀者與作者的情感相知相通《文心雕龍·知音》篇名取名“知音”,一開篇也是談“知音”:知音其難哉!音實難知,知實難逢,逢其知音,千載其一乎![2](P435)“知音”一詞對俞伯牙來說是指能聽懂自己琴音的鐘子期,在劉勰的論述里,“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雖幽必顯”。“知音”應該是指在藝術接受活動中,讀者作為接受主體,要在對作品文本的解讀過程中正確理解作品的原意,在自己已有的審美經驗的基礎上,對文本進行深入的揣摩、體驗,以接近作者即創作主體的原意,與作者心音相知相通,達到與作者的精神交流和情感共鳴。
(一)“知音”強調讀者領會作者的創作之意,讀懂作品的原意“知音”首先是讀者,只有讀者閱讀了文學作品才有可能成為知音。與西方的接受美學一樣,知音論是以讀者和讀者的接受活動為重點的。作為文學活動的四要素之一,讀者在文學活動中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讀者的參與使得文學活動得以最終完成。姚斯曾經說過:“藝術只有作為為他之物才能成為自在之物,因此,被閱讀和欣賞是藝術作品的重要的本質特征。”[3](P256)作者創作出來的作品在沒有被讀者閱讀之前,都只是一個可能存在的文本,只有在讀者閱讀欣賞作品之后作家的整個創作活動才是真正完成。知音理論以讀者為中心,把讀者的接受閱讀放在整個文學活動中來進行研究。
與西方的讀者批評強調讀者對作品意義的再創作不同,知音理論更加強調讀者對作者和文本的尊重,“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雖幽必顯”,“討源”是強調還原作者的創作意圖與文本本來的意思,讀懂作者的原意。“綴文者情動而辭發”,這里的“情”是作者在作品中寄寓的思想感情,作品本來的意義,在作者創作的過程中就已經確定了。讀者對文學活動的參與重在對文學作品的意義的再現,而不是對作品意義的重構。文本是實現讀者接受的基本前提,海德格爾認為,“文本是人與歷史發生的最直接的存在上的聯系”[4](P121)。讀者的認識接受活動不能脫離文本,要尊重文本,尊重作者的創作。知音理論對文本與作者的重視在這一點上與海德格爾是不謀而合的。知音的最高境界便是穿越時空,達到與作者的情感共鳴:“世遠莫見其面,覘文輒見其心。”換句話說,在一定程度上,“知音”便是作者預設的隱含的讀者向現實的讀者的轉換與實現,讀者在已有閱讀經驗視野的基礎上,達到與作者的“視界的融合”。
(二)“知音”是讀者與作者的跨時空的交流對話和情感的共鳴知音是能讀懂作者原意的現實的讀者,在文學接受這一活動過程中,讀者的參與不是被動的,而是積極主動的,讀者是具有主體性的讀者。讀者在閱讀文學作品的過程中,調動自己原有的知識積累,激發審美情感,投入個人的審美經驗和審美想象,深入體會作者的創作意圖,領會文學作品的深層意蘊,與作者進行跨時空的交流和對話,最終達到與作者的情感的共鳴,在整個文學閱讀審美過程中,讀者是具有主體性的個體,讀者的閱讀活動既基于作者創作的文本,也在于讀者的主觀能動性,積極與創作者進行交流對話。讀者與作者交流對話的實現的可能性,《文心雕龍·知音》篇里詳細的論述:夫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雖幽必顯。世遠莫見其面,覘文輒見其心。
“情”是聯系讀者和作家之間的橋梁,是讀者與作家交流對話并最后實現情感共鳴的基礎。“綴文者情動而辭發”,文學作品的思想情感是由作家創作出來的,作家在字里行間寄寓了自己的情感,讀者在接受過程中,需要“沿波討源”,盡量接近作者的原意,“見其心”。
在這“沿波討源”去“見其心”的過程中,讀者的情感調動起來,“披文入情”,在品讀作者感情的過程中融入讀者的情感,“閱文情”,深入體會作者的審美情感,與作者進行情感上的交流與對話。這交流對話的實現,便是作者在作品文本中的“情”,情感的交流對話是讀者和作者跨時空的互動,“情”這一在文本中的媒介讓讀者和作者最后達到情感上的共鳴,這是整個文學活動最終完成并使讀者得以提升的最高境界。
“知音”批評理論中的這一交流對話與西方現代的對話理論有異曲同工之處。西方對話理論的創始人伽達默爾曾經指出,讀者并不是被動接受的個體,讀者與文本之間應該是一種主體與主體之間的關系,讀者對文本的理解應該是一種對話的形式,讀者的接受是一種主體性的積極能動的接受。“知音”批評理論強調“披文以入情”,強調“沿波討源”,它的對話更是基于文本的主體間的對話:讀者通過對文本的閱讀闡釋,激發自己的審美情感,融進自己的審美經驗,走進作者的心靈情感世界,與作者產生心靈情感的交流對話與共鳴。讀者與作者以文本為媒介,進行作品中的語言信息、情感的交流和對話,實現跨時空的共鳴。劉勰的讀者觀重在強調讀者與作者的心音相知相通,這樣,讀者才成其為知音。
二、“深識鑒奧”——
對作品深層審美意蘊的探求把握西方讀者接受理論認為,在文學活動中,讀者的接受活動使得文學活動得以最終完成,讀者的閱讀審美活動是對作品意義的重構。他們認為,文本的意義不是由創作者構成的,而是由接受者即讀者構成的。而劉勰的知音理論則有所不同,它更傾向于認為,讀者的接受活動使作品的意義得以實現。真正讀懂作品的知音,是使作品的原本意義得以再現。“醬瓿之議,豈多嘆哉!”知音難得,沒有哪個作者希望自己的嘔心歷血之作被當做“醬瓿”。因此,這就需要讀者“深識鑒奧”,對作品的深層審美意蘊有所把握。劉勰在《知音》里對此有如下的論述:夫唯深識鑒奧,必歡然內懌,譬春臺之熙眾人,樂餌之止過客。蓋聞蘭為國香,服媚彌芬;書亦國華,翫澤方美;知音君子,其垂意焉。
讀者在閱讀接受活動中,不能脫離文本,需要對作品的語言、意蘊和情感認真品味,好好欣賞,反復體會,才能讀得更深刻,才能更深入把握作品的價值和意義。讀者要充分運用自己的知識積累,投入自己的審美情感和審美想象,進行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體會作者的創作之意,“深識鑒奧”,才能“歡然內懌”,在閱讀闡釋作品中得到快樂,思想得到提升,感情得到升華,并與創作者達到情感的共鳴。
(一)“深識鑒奧”首先要求讀者對文本的重視知音批評理論強調對作品文本本身的重視,“沿波討源,雖幽必顯”。文本的選擇會間接決定讀者是否會在閱讀接受中“歡然內懌”,是否能與作者達到情感的共鳴。這涉及到一個閱讀期待視野的問題。姚斯提出了“期待視野”這個概念,他認為,每個讀者都會在閱讀接受作品之前,由于各人的文化修養、閱讀習慣、思想品性等的不同,會導致讀者對作品有不同的經驗性的期待。這個期待會直接導致讀者對作品的選擇和對作品閱讀的效果。《知音》篇里也有提到讀者的個性化的期待視野影響了讀者對作品的選擇和評價。“文人相輕”、“貴古賤今”、“崇己抑人”等陋習和風氣,直接影響了讀者們對作品的選擇和客觀評價。“會己則嗟諷,異我則沮棄,各執一隅之解,欲擬萬端之變,所謂東向而望,不見西墻也”。讀者的經驗性期待視野是一種潛在的審美心態,影響讀者對作品的理解和審美體驗。讀者在選擇作品的時候不應帶過多的個人的偏見,“無私于輕重,不偏于憎愛,然后能平理若衡,照辭如鏡矣。”這是劉勰給讀者在接受閱讀活動過程中的建議。
知音理論是緊緊圍繞在對文學的文本的理解之上的。“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作者賦予作品文本的情感是溝通作者和讀者的連接點,“情”是根基在文本之上的,文本中的“情”是作者情感的外化,是讀者走進作者內心世界的媒介,文本中的“情”是讀者能感受到的情感,是讀者能與作者達到共鳴的情感。因此,文本是連接作者創作和讀者欣賞的橋梁。讀者要成為“知音”,必須要深入閱讀文本,體會作者的情感,發現作品的價值。
夫麟鳳與麏雉懸絕,珠玉與礫石超殊,白日垂其照,青眸寫其形。然魯臣以麟為麏,楚人以雉為鳳,魏民以夜光為怪石,宋客以燕礫為寶珠。形器易征,謬乃若是;文情難鑒,誰曰易分?[2](P437)具體的東西容易考察尚且容易弄錯,更何況是付諸于文本的語言形式符號呢?因此要真正讀懂作者的意思,發現作品的價值,必須要回歸到文本本身。“閱文情”,“披文以入情”,這樣才能“故心之照理,譬目之照形,目了則形無不分,心敏則理無不達”,讀懂作者的原意,發現作品的價值意義。
讀者的閱讀活動應該回歸到作者創作的文本本身。文本是讀者接受活動中最基本的媒介,是實現讀者與作者交流對話的前提。不同的作者會有不同的創作,不同的文本是復雜的,“夫志在山水,琴表其情,況形之筆端,理將焉匿?”“篇章雜沓,質文交加”,“文情難鑒,誰曰易分?”因此,在對文本的闡釋過程中,讀者要“閱文情”,認真推敲文本里語言文辭的意思,仔細揣摩文字里所蘊含的感情。“披文以入情”,“鑒文情”,通過作品的語言文字,進入作品的境界,感受作品的情感,體會作者的心靈悸動,成“圓照之象”。“蓋聞蘭為國香,服媚彌芬;書亦國華,翫繹方美;知音君子,其垂意焉。”認真品味作品,反復體味作品,充分發揮讀者的聯想和想象,其中的意蘊才能了解得更深刻。對作品的文本內涵的深刻理解,可以更深刻理解作品里蘊含的深層的審美意蘊,發現作者的創作意圖,并與作者跨時空進行交流對話,產生情感的共鳴。
(二)“深識鑒奧”強調讀者的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知音”最根本就在于與創作者產生情感的共鳴,情感共鳴的過程是讀者審美體驗的過程,讀者對作者作品的價值認同的過程。姚斯認為,審美接受是一個“情感介入”的過程,其核心體現是“與主人公的認同”。劉勰的讀者觀在這一點上與姚斯是一致的。讀者的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介入了讀者的情感, 讀者深入體會作品中的“情”,最后與作者跨時空產生情感的共鳴。要“深識鑒奧”,成為作者的“知音”,最后能“歡然內懌”,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是不可缺少的。
知音理論充分考慮了讀者在接受活動中的主體性地位。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是讀者發揮主體作用的表現。讀者作為接受主體,充分發揮自己的審美情感和審美想象,投入主觀情感,“披文以入情”,體會文本中的情感。“慷慨者逆聲而擊節,醞藉者見密而高蹈;浮慧者觀綺而躍心,愛奇者聞詭而驚聽”,讀者發揮了主體能動作用,發現與自己閱讀經驗相似的地方,滿足自己的心理期待,激起情感的火花,于是“歡然內懌”。“夫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文學創作者和文學接受者是兩個相互對應的審美體驗的過程,作者投入感情進行創作,讀者投入感情閱讀理解,以“情”為媒介,作者的創作情感與讀者的審美情感相互交融,相互滲透,跨越時空,進行交流。于是,“深識鑒奧”,看到作品中意義深遠的地方,看到作品的深奧之處,對作品的深層審美意蘊有所把握,讀懂作者的情感,成為作者的“知音”。
審美體驗既要投入讀者的主觀情感,也需要充分發揮讀者的審美聯想和想象,需要讀者進行深層的心理體驗和理性判斷。“故心之照理,譬目之照形,目了則形無不分,心敏則理無不達”,這樣,作品中再隱秘的情感都可以發現,就不會出現“莊周所以笑《折揚》,宋玉所以傷《白雪》”的情況了。如閱讀王維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讀者在閱讀王維這首詩的時候,首先要對文本語言進行解讀,然后針對詩中提到的“空山”“新雨”“明月”“清泉”等意象進行深入的審美聯想和想象:明月清泉,竹喧蓮動,浣女歸舟,有聲有色,有靜有動,構成一幅清晰和諧的雨夜秋山圖,最后進行深層的心理體驗和理性判斷,總結出詩情畫意中寄托了詩人高潔的情懷及對理想境界之追求。“豈成篇之足深,患識照之自淺耳”,詩的思想情感和價值意義就出來了。讀者在對詩的審美體驗過程中發現了這首詩深層的審美意蘊,發現其中的價值意義,感情得到了凈化和升華,與作者產生情感的共鳴。
劉勰的讀者批評觀要求讀者對作品文本“深識鑒奧”,從文本出發,進行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把握作品的深層審美意蘊,體會作者的情感,發現作品的價值意義,這樣在接受閱讀活動中,讀者才能成為與作者心音相知相通的“知音”。
三、“博觀”、“六觀”——
讀者自身素質的培養提高劉勰的“知音”批評觀把讀者置于整個文學活動中來考察,讀者不是文學的附庸,讀者在整個文學活動中是一個主體,具有主體能動性。西方的讀者批評觀中的主體能動性主要是針對讀者對作品意義的重構而言,而劉勰讀者觀中的主體能動性則與此不同,他強調的是讀者自身的閱讀能力和整體素質的提高,這樣讀者才能更接近于與作者心音相通的“知音”。
對此,劉勰提出了提高讀者能力的可行的操作方法:凡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故圓照之象,務先博觀。閱喬岳以形培塿,酌滄波以喻畎澮。無私于輕重,不偏于憎愛,然后能平理若衡,照辭如鏡矣。是以將閱文情,先標六觀∶一觀位體,二觀置辭,三觀通變,四觀奇正,五觀事義,六觀宮商。
斯術既行,則優劣見矣。
劉勰的讀者觀注重讀者自身的素質與閱讀能力的培養和提高。讀者要成為與作者心音相知相通的知音,除了要“深識鑒奧”,把握作品的審美意蘊,更要提高“深識鑒奧”的能力,即培養提高讀者自身的閱讀欣賞能力和審美鑒賞能力。對于如何提升這種能力,劉勰做了詳細的介紹:首先必須要“博觀”,“凡操千曲而后曉聲,觀千劍而后識器”,閱讀更多的文學作品,積累豐富的審美經驗,才能有足夠的知識積累和文化視野,培養藝術的感知能力和領悟能力。
“操千曲”、“觀千劍”,讀者還要不時鍛煉動手創造的能力,加強審美體驗和審美實踐,這樣在文學接受活動中,更好地理解作品,領會作者的審美情感,走進創作者的心靈世界。
其次要“無私于輕重,不偏于憎愛”,對閱讀活動持客觀的態度,客觀地選擇文學作品,客觀地作出評價。“會己則嗟諷,異我則沮棄,各執一隅之解,欲擬萬端之變”,持個人的偏見愛好來評價文學作品會影響讀者正確的審美接受,不利于成為“知音”。最后,讀者閱讀欣賞能力的培養,還需要“六觀”,即正確鑒賞作品的方法,“一觀位體,二觀置辭,三觀通變,四觀奇正,五觀事義,六觀宮商”。從這六個方面來鑒賞文章,既要細讀文學語言的字面意義,更要看到作者隱含的思想情感,要“披文入情”,然后才可以“深識鑒奧”,把握作品的深層審美意蘊,發現作品的價值意義,最后與作者心音相知相通,與作者心靈共鳴,成為“千載其一乎”的“知音”。
劉勰的《文心雕龍·知音》是中國古代文論史上的重要篇章,它提出了“知音”理論的讀者批評觀,形成了一套不同的理論批評模式,它的“知音”理論強化了讀者在文學批評中的作用,重視了讀者在文學活動中的價值。“知音理論”提出的批評方法與批評模式,對今天的文學批評仍然具有重大的建設性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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