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語對德語學習者聽寫效率的影響與對策論文
摘要:本文將文字體系差異結合雙通道聽寫模式,探究母語經驗對德語單詞聽寫錯誤的影響,得出母語屬于表音文字體系的學習者聽寫德語單詞的效率方面可能更有優勢。 針對中國德語學習者,探索德語教學中提高聽寫效率的教學策略。
關鍵詞:文字體系;雙通道書寫模式;聽寫效率
一、引言
在中國,德語影響力在不斷擴大。繼英語之后,德語作為第二門外語受到推廣,在上海許多中小學也開設德語選修課。另一方面,赴德留學的人數逐年增加,據德意志學術交流中心的統計,目前在德中國留學生已超過 3萬人,留學生中數量最多。①此外,中德兩國近幾年在高等教育領域合作越發緊密,成立了許多中德合作辦學項目,以德國大學的授課形式在中國高校開展教學,合格的畢業生可以獲得中德高校頒發的雙文憑。②這也意味著,越來越多的中國學子走進了德國教授的課堂,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德國,無形中提高了外語聽寫的要求。聽寫效率的研究在德語地區由來已久,但此類研究往往局限于特定人群的聽寫效率研究,主要的研究對象為在德移民后裔,聽寫時他們的規范書寫能力及效率一直受到語言學界的關注。而日益增加的中國學習者,是否能利用德語文字的特點進行規范、高效地書寫卻鮮少被系統性地研究。
現今中國德語教學多采用“交際法”開展,讓學生在交際過程中學會外語,注重聽、說、讀的能力,相對弱化書寫。在語言學習初期,目標語言的書寫系統規則,幾乎從未被正式納入課堂教學,學員對于這方面往往知之甚少,也就很難利用書寫系統規則結合語音特點來書寫并記憶單詞。德語詞匯中復合詞較多,這類詞往往由兩個或多個單詞復合構成,單靠傳統的死記硬背字母來完成單詞書寫,效率低下。
因此,本文試圖結合文字體系及其不同文字在聽寫過程中處理方式的差異,進行原因探究,并描述中國學習者聽寫德語時的運作方式,以期在德語教學過程中,能針對中式聽寫運作方式,提出策略來提高書寫效率,同時這些策略對單詞記憶效率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二、理論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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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文字主要有三種類型:字符與音節并用的'文字、音節文字、字母文字。文字體系的差異源于文字基本要素結合方式的不同,即形、音、義的結合。按文字三要素的結合方式又可將文字二分為表音文字和表意文字。漢字是表意性質的文字,其獨特屬性表現在形義直接相關,而且是平面型文字。字形記錄的語音單位是音節,漢字記錄漢語不實行分詞連寫。從結構上看是由表意、表音的偏旁(形旁和聲旁)和既不表意也不表音的記號組成的文字體系。絕大多數的漢字都是形聲字,其意符是信息存儲體,其聲符是信息識別體。
德語屬于表音文字,是從語音出發設計文字的形體,用字母把語言的音素或音節直接地顯示出來,其發音及書寫體系直接關聯。雖然,并非音素與字素完全一一對應,有個別音素可通過多個字素體現,有特殊的拼寫規則,但就數量而言遠不及同為字母文字的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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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神經心理學理論,書寫過程與音位分析處理密切相關,是熟練書寫者完成書寫過程的必要前提條件。整個過程可總結為單詞音節切分,分解成為單個音素,再進一步轉化為相應的字素。
Patterson 和Shewell 在1987 年 總結出的模式中提到書寫過程是音素、字素間的轉化過程。語音輸出體系及隸屬于語義系統的正字法輸出體系分別被激活,共同參與這一過程。在許多從心理及神經語言學角度分析得到的語言處理模式都指出長時記憶中存儲著所有以單詞為單位的語音規則信息。這一系統通常被視作為語音輸出體系。語音規則及詞義相關的單詞形式被存儲在此,供語言處理過程中調配使用。Butterworths1983 年在語言生成模式中提出詞 義及語音均參與了處理過程。除了語音輸出體系以外,單詞書寫受到正字法輸出體系的影響,起到推動及控制腦中單詞詞形的調動。Blanken 通過研究得出結論,正字法輸出體系是一套相對獨立的知識體系,和語義系統育視野有直接關聯。
結合 Shelton/Weinrich 及Blanken 的研究可將雙通道聽寫模式歸納如下:
書寫雙通道模式描述了語音輸入后完成文字輸出的兩種路徑,分別為語音路徑和語義路徑。語音路徑是通過調取字素和語音規則來識別語言單位的讀音,而語義路徑則可概括為聽音知意。先對語言單位進行整體識別,隨后調取腦中意義相符的語言單位。結合文字體系的二分法,可總結出使用表音文字的對象習慣于運用語音路徑來完成書寫;表意文字的對象則更多利用語義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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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是從語義出發設計自己的形體,詞形及語義關聯密切;其音素字素間的聯系遠不及德語一般緊密。現今使用的漢字普遍由表音及表義兩部分構成。在書寫漢字的過程中,接收到的語音信號經過編譯后,大腦中的表音及表義組件將被激活,這一方式與書寫表音文字時涉及的雙通道模式差異較大。根據書寫過程中字母文字處理模式結合漢字的特點,將該模式進行拓展,構建出如下漢字聽寫模式。
聽到的漢字首先進行語音分析,轉化為音節。經過語音系統的識別后,正字法系統中調取多個相符的同音字符,再通過語義系統配對相應的漢字。結合上下文的語義理解,排除不符合的同音字。同時,偏旁部首體系對該字進行拆解并進行筆畫分析,最終完成漢字的書寫。
正字法體系:存儲能單獨使用體現語義的單體字偏旁部首體正字法則:存儲表意或表音的偏旁(形旁和聲旁)和既不表意也不表音的記號。該體系獨立存在,所有漢字中的字素都存儲其中,可直接調取語音及語義系統中的信息。
語音體系:拼音文字用的是字母及其組合,表示音素,標示讀音。該系統和正字法體系相關聯。
三、影響聽寫效率的原因
由于漢字的書寫過程受到語義體系的影響較深,中國學生在平時的德語單詞聽寫過程中,潛移默化受到母語聽寫習慣的影響,一旦語義層面理解了目標單詞,或能夠直接調取單詞的拼寫形式,書寫就十分高效。出現無法直接調取的情況,就必須通過音素字素轉換規則來進行編譯。然而在漢字的書寫過程中并不涉及該體系,因此中國學生缺少訓練,往往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進行編譯。
中國學生在完成漢字聽寫時較少利用語音系統,所以缺少相應的語音路徑訓練,調動該路徑完成聽寫的能力相對薄弱。如果涉及德語中的專有名字及虛構詞的拼寫,中國學生往往聽寫正確率極低。這是由于完成此類單詞的正確拼寫,往往缺乏語義理解的支持,需要充分調動語音路徑,因而中國學生在聽寫時遇到了較大的困難。
另一個德語單詞聽寫中較常見的現象是替代。中國學生在目標單詞或詞組的拼寫過程中,如果該詞為生詞,則調取形式相似或語義相近的單詞進行替代。但從正字法拼寫規則的角度來看,這次替代形式和目標單詞的形式相去甚遠。顯然,中國學生調取了讀音相似的單詞,并且這些單詞的形式已存儲在語義體系中。錯誤的類型體現了中國學生利用語義體系,直接調取現有的單詞來完成聽寫。由于文字體系的差異,中國學生音素字素對應方面訓練缺失,影響了聽寫效率。
四、教學策略的探索
根據雙通道的聽寫模式及漢字聽寫模式的特點,我們不難發現精準地語音識別及正確地編譯是順利完成聽寫的必要條件,整個聽寫過程都以此為基礎進行。只有全面完整地掌握目標語言的語音特點才能做到精確地語音識別,而是否能正確進行相應的編譯則取決于語音體系的了解程度。因此在德語教學過程中,既要注重語音特點的講授,又要兼顧語音體系及正字法的教學,引導學生利用語音規則來進行單詞拼寫。建議教學策略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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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測試中中方學員受到普通話中元音不區分長短的影響,因此較難識別出目標語言中出現該現象,故而在語音編譯過程中難以正確區分。此外,德語中有個別音素在普通話中沒有,例如變元音,也引發錯誤的編譯。
針對這些來自母語音系負遷移的情況,教學中在進行發音及音系規則講授之余,引導學生進行漢外對比,并通過舉例及相應聽力訓練的引入讓學生進一步了解并掌握德語語音特點、音素字素間的轉換法則及書寫過程中使用正確的正字法則。例如針對特定的音節進行辨識長短音節的聽寫。這時就需要學生調動正字法則來完成具有特定元音長短標記的音節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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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學中通過添加聽寫練習給學生創造機會,訓練雙通道中的語音通道。聽寫練習的設計要專注于語音通道的訓練,可虛構一些沒有含義的詞匯,避免使用真實詞匯,導致學生在聽寫過程中調動語義通道完成聽寫。
此外,率先提出,后經 Bredel 進一步完善,形象地展示了音韻結構。 Bredel 提出掌握基本的 音 韻 規 律 是 書 面 語 習 得 的 基 礎。以 雙 音 節 單 詞Leben 和Tante 為 例。以房屋和停車庫的形式展現單詞中重、輕讀音節的構成。元音字母寫入中間的房間,體現元音長短的字母寫入右邊房間。車庫中寫入非重讀音節。這一模式中音節成為書寫的最小單位,能讓學生更熟悉編碼及在編碼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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