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原文翻譯及賞析(匯編15篇)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
凱風
凱風自南⑴,吹彼棘心⑵。棘心夭夭⑶,母氏劬勞⑷。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⑸。母氏圣善⑹,我無令人⑺。
爰有寒泉⑻?在浚之下⑼。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⑽,載好其音⑾。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注釋】
⑴凱風:和風。一說南風,夏天的風。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凱之義本為大,故《廣雅》云:‘凱,大也。’秋為斂而主愁,夏為大而主樂,大與樂義正相因。”
⑵棘:落葉灌木,即酸棗。枝上多刺,開黃綠色小花,實小,味酸。心:指纖小尖刺。
⑶夭夭:樹木嫩壯貌。
⑷劬(qú渠):辛苦。劬勞:操勞。
⑸棘薪:長到可以當柴燒的酸棗樹。
⑹圣善:明理而有美德。
⑺令:善。
⑻爰(yuán元):何處;一說發語詞,無義。
⑼浚:衛國地名。
⑽睍睆(xiàn huǎn現緩):猶“間關”,清和宛轉的鳥鳴聲。一說美麗,好看。黃鳥:黃雀。
⑾載:傳載,載送
【譯文】
飄飄和風自南來,吹拂酸棗小樹心。樹心還細太嬌嫩,母親實在很辛勤。
飄飄和風自南來,吹拂酸棗粗枝條。母親明理有美德,我不成器難回報。
寒泉寒泉水清涼,源頭就在那浚土。兒子縱然有七個,母親仍是很勞苦。
小小黃雀宛轉鳴,聲音悠揚真動聽。兒子縱然有七個,不能寬慰慈母心。
鑒賞
關于《凱風》的主題,說法不一。《毛詩序》說:“《凱風》,美孝子也。衛之淫風流行,雖有七子之母,猶不能安其室。故美七子能盡其孝道,以慰母心,而成其志爾。”認為是贊美孝子的詩。朱熹《詩集傳》承其意,進一步說:“母以淫風流行,不能自守,而諸子自責,但以不能事母,使母勞苦為詞。婉詞幾諫,不顯其親之惡,可謂孝矣。”這種說法有些牽強。而魏源、皮錫瑞、王先謙總結今文三家遺說,認為是七子孝事其繼母的詩,則比較通達。現代聞一多認為這是一首“名為慰母,實為諫父”的詩(《詩經通義》)。這是一首兒子歌頌母親并作自責的詩,這樣比較寬泛的理解,似乎更穩妥一些。
詩的前二章的前二句都以凱風吹棘心、棘薪,比喻母養七子。凱風是夏天長養萬物的風,用來比喻母親。棘心,酸棗樹初發芽時心赤,喻兒子初生。棘薪,酸棗樹長到可以當柴燒,比喻兒子已成長。后兩句一方面極言母親撫養兒子的辛勞,另一方面極言兄弟不成材,反躬以自責。詩以平直的語言傳達出孝子婉曲的心意。
詩的后二章寒泉、黃鳥作比興,寒泉在浚邑,水冬夏常冷,宜于夏時,人飲而甘之;而黃鳥清和宛轉,鳴于夏木,人聽而賞之。詩人以此反襯自己兄弟不能安慰母親的心。
詩中各章前二句,凱風、棘樹、寒泉、黃鳥等興象構成有聲有色的夏日景色圖。后二句反覆疊唱的無不是孝子對母親的深情。設喻貼切,用字工穩。鐘惺評曰:“棘心、棘薪,易一字而意各入妙。用筆之工若此。”(《評點詩經》)劉沅評曰:“悱惻哀鳴,如聞其聲,如見其人,與《蓼莪》皆千秋絕調。”(《詩經恒解》)
古樂府《長歌行》為游子頌母之作,詩云:“遠游使心思,游子戀所生。凱風吹長棘,夭夭枝葉傾。黃鳥鳴相追,咬咬弄好音。佇立望西河,泣下沾羅纓。”命意遣辭全出于《凱風》。唐孟郊的五言古詩《游子吟》的名句“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實際上也是脫胎于《凱風》“棘心夭夭,母氏劬勞”兩句。蔣立甫指出:“六朝以前的人替婦女作的挽詞、誄文,甚至皇帝下的詔書,都常用‘凱風’‘寒泉’這個典故來代表母愛,直到宋代蘇軾在《為胡完夫母周夫人挽詞》中,還有‘凱風吹盡棘有薪’的句子。”(《詩經選注》)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2
原文:
霜風漸緊寒侵被。
聽孤雁、聲嘹唳。
一聲聲送一聲悲,云淡碧天如水。
披衣起。
告雁兒略住,聽我些兒事。
塔兒南畔城兒里。
第三個、橋兒外。
瀕河西岸小紅樓,門外梧桐雕砌。
請教且與,低聲飛過,那里有、人人無寐。
譯文刺骨的寒風侵入被間,聆聽著空然夜空中傳來的孤雁響亮而凄厲的鳴叫。一聲更比一聲凄厲,微風輕拂,藍天如水。披上外衣對著雁兒訴說:你能否停留一下,聽聽我滿腹的愁緒。
城里南邊橋外河邊西邊,門外梧桐樹屹立的那個小樓里。你飛過我親人的居所,請千萬不要高聲鳴叫,以免驚動也是無眠的她。
注釋
御街行:又名《孤雁兒》。《樂章集》、《張子野詞》并入“雙調”。雙調七十八字,上下片各四仄韻。下片亦有略加襯字者。
霜風:刺骨寒風。
嘹唳(liáo lì):形容聲音響亮凄清。
瀕(bīn):臨。
雕砌:雕花的臺階。
人人:那個人,指所愛之人。
人人無寐(mèi):每人都不能入睡。
賞析:
這首小詞,抒情氣氛極濃。作者借與雁兒招呼,娓娓道出內心的真切情意。語淺意深,委婉動人。在碧天如水,霜風凄緊的寒夜,孤雁的哀鳴,引起了游子的無限愁思。不禁披衣起床,囑咐南飛的雁兒,希望它能低聲飛過他愛人住的河邊小紅樓,因為她在家中也正為相思而徹夜不眠。全詞構思新巧別致,抒情真摯細膩。
這首托雁言情之作,表現客居異鄉的游子對親人的思念。內容在詩詞中屢見不鮮,但表現手法卻新穎,細膩,很能感人。
詞意大致是這樣的:一個離別親人客居異鄉的游子在深秋寒碾轉難眠。夜深人靜,只有客舍外呼嘯的寒風越來越緊,空然夜空中傳來孤雁響亮而凄厲的嗚叫,一聲聲哀鳴,牽動游子的情懷,想起遠方的親人。他急忙披衣而起,對南飛的孤雁千叮嚀萬囑咐,想把滿腹的愁緒告訴雁兒,讓它轉告遠在城里橋外河邊小樓里的那個她。全詞通篇表達了一個“相思”之情,但卻沒用一個“相思”之類的字眼,只是通過對雁兒的告語,娓娓敘述她的住所,便使人感到了深切的情意撲面而來,極富有藝術的魅力。
上片先借秋夜景物渲染孤芳寂寞的感受。一句“霜風漸緊寒侵被”使人備生寒意,備感孤苦。而一聲聲孤雁的哀鳴又烘托游子的孤獨凄芳的情懷。“一聲聲送一聲悲”,用一聲聲孤雁的悲鳴傳達出一個悲痛的傾訴,一聲聲鳴叫牽動著主人公沉重凄苦的心情。“云淡碧天如水,披衣起”形象地表現出他的急切的心情。“告雁略住,聽我些兒事。”語氣之柔軟和緩,神態之懇切誠摯,觸目可見。托雁傳情,本絕無可能,而如此設詞,異想天開,卻將游子深婉細膩的心理活動,表現得入木三分。
下片全是游子對雁所說的話。其實質而言之,僅有一句話,即是說,你飛過我親人的居所,請千萬不要高聲鳴叫,以免驚動也是無眠的她。此處全用口語,雖無一字直敘人物,卻真切地表達了他內心的思念,十分生動傳神。這里,“他”——游子不厭其煩,絮絮叨叨地向大雁詳細描述親人居住的具體住所,“城里”“橋外”“河西”“小樓”“門外”等分別用“塔兒南畔”,“第三個”“瀕河西岸”“梧桐雕砌”等詞清清楚楚,詳詳細細地描述出來。看似絮叨,實是殷勤。不僅表現出對大雁的真切希望,又生動表達了對親人的深切思念之情。
這首詞題材極其普通,但特點鮮明。語言文字明白淺顯,質樸無華,卻生動形象,韻味雋永。可稱是“凡情無奇而自佳,景不麗而自妙者”。(陸時維《詩境總論》)。這首詞口語化也極其鮮明,特別是那一長句“塔兒”直至“雕砌”,“以長句作具體詳細的描寫,小說散文之意,且開金元曲子風氣”(俞平伯《唐條詞選釋》)。真是一首健康優美,生動活潑,美輪美奐的民間小調。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3
漁家傲·小雨纖纖風細細
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里。戀樹濕花飛不起,愁無比,和春付與東流水。
九十光陰能有幾?金龜解盡留無計。寄語東陽沽酒市,拼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
古詩簡介
《漁家傲·小雨纖纖風細細》是宋代詞人朱服的作品。此詞即景抒懷,描繪了風雨凄迷、楊柳籠霧的暮春景色,抒寫了人生短暫,留春不住,不如及時行樂的愁郁情懷。上片寫景,景中含情;下片寫傷春惜時,滿懷愁怨。全詞用語清麗,虛實結合,寓情于景,意境悲涼,言有盡而意無窮,盡顯詞人深厚的藝術功力。
翻譯/譯文
綿綿的細雨微微的風,千家萬戶掩映在楊柳密蔭青煙綠霧中。淋濕的花瓣貼在樹枝上不再飛。心中愁無窮,連同春色都付與江水流向東。
九十天的光陰能夠留多久?解盡金龜換酒也無法將春光挽留。告訴那東陽城里賣酒人,而今只求拼個一醉方休,不管今日樂事成為他年熱淚流。
注釋
⑴漁家傲:詞牌名,北宋流行,有用以作“十二月鼓子詞”者,也是曲牌名,南北曲均有。南曲較常見,屬中呂宮,又有二:其一字句格律與詞牌同,有只用半闋者,用作引子;另一與詞牌不同,用作過曲。
⑵纖纖:細小,細微,多用以形容微雨。
⑶和春:連帶著春天。
⑷九十:指春光三個月共九十天。
⑸金龜:唐三品以上官佩金龜。此處“金龜解盡”意即徹底解職。
⑹東陽:今浙江省金華市,宋屬婺(wù)州東陽郡。沽酒:賣酒。
⑺拼(pīn):豁出去,甘冒。
賞析/鑒賞
此詞是作者早年出知婺州(亦稱東陽郡,治所在今浙江金華)期間的作品。《烏程舊志》云:“朱行中坐與蘇軾游,貶海州,至東郡,作《漁家傲》詞。”
這首詞原題為“春詞”,風格俊麗,是作者的得意之作。
開頭兩句“小雨纖纖風細細,萬家楊柳青煙里”,寫暮春時節,好風吹,細雨潤,滿城楊柳,郁郁蔥蔥,萬家屋舍,掩映楊柳的青煙綠霧之中。正是“綠暗紅稀”,春天快要悄然歸去了。次三句:“戀樹濕花飛不起,愁無比,和春付與東流水”,借濕花戀樹寄寓人的戀春之情。“戀樹濕花飛不起”是個俊美的佳句。“濕花”應上“小雨”,啟下“飛不起”。“戀”字用擬人法,賦落花以深情。花尚不忍辭樹而留戀芳時,人的心情更可想而知了。春天將去的時候,落花有離樹之愁,人也有惜春之愁,這“愁無比”三字,盡言二愁。如此深愁,既難排遣,故而詞人將它連同春天一道付與了東流的逝水。
“九十光陰能有幾?金龜解盡留無計。”感嘆春來春去,雖然是自然界的常態,然而美人有遲暮之思,志士有未遇之感,這九十日的春光,也極短暫,說去也就要去的,即使解盡金龜換酒相留,也是留她不住的。詞句中的金龜指所佩的玩飾,唐代詩人賀知章,曾經解過金龜換酒以酬李白,成為往昔文壇上的佳話。作者借用這個典故,表明極意把酒留春。“寄語東城沽酒市。拚一醉,而今樂事他年淚。”雖然留她不住,也要借酒澆愁,拚上一醉,以換取暫時的歡樂。“寄語”一句,謂向酒肆索酒。結句“而今樂事他年淚”,一語兩意,樂中興感。
這首詞襲用傳統作詞法:上片寫景,下片寫情。結句“而今樂事他年淚”,一意化兩,示遣愁不盡,無限感傷。作者亦自以“而今”句為得意之筆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4
原文:
桃李風前多嫵媚,楊柳更溫柔。
喚取笙歌爛熳游。
且莫管閑愁。
好趁春晴連夜賞,雨便一春休。
草草杯盤不要收。
才曉更扶頭。
譯文
桃花和李花在春風中搖曳著嫵媚的身姿,隨風舒展的柳條比桃花和李花還要柔美。叫人取來笙,唱著歌隨意游玩,暫且不管人世間的無端愁思。
趁著天晴連夜賞春景,就怕一場雨后春天就結束了。雜亂的杯盤不要收下去,才剛到早上就已經喝醉了。
注釋
爛熳:亦作“爛漫”。
扶頭:指飲酒。
賞析:
這首詞是寫春游的。它以抒情的筆調,明快的語言,描寫了春光明媚以及作者及時行樂的思想情趣,輕松活潑,饒有趣味。開頭二句寫春光明媚怡人。在這里,作者取了桃李和楊柳加以描寫。桃李臨風起舞,嫵媚動人。楊柳的長條裊娜于春風之中,故作者說“楊柳更溫柔”。句中“嫵媚”、“溫柔”帶有極強的感 * 彩,也表現了作者對明媚春光的熱愛。如果說以上兩句側重“春”字,而接下去四句側寫“游”字。其中前兩句是把歌兒舞女換來盡情游賞,“且莫管閑愁”,全身心投入到游樂活動中去;而后兩句則說趁著天氣晴好,連夜賞花,表達了作者惜春愛花之意。前四句詞使用“爛熳游”與“管閑愁”等詞語,集中而突出地把作者游興之高描敘了出來。結尾二句寫醉酒。言其杯盤草草,尚未收起,又準備來日侵曉再飲扶頭酒,以便長醉不長醒,暗示其有借酒消愁之意,和上片“且莫管閑愁”相照應,說明作者看似玩得瀟灑,其實并未忘世,內心仍然很凄苦,和一般人不同的是,能夠及時行樂,借以超越苦痛而已。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5
原文:
國風·鄭風·遵大路
[先秦]佚名
遵大路兮,摻執子之祛兮,無我惡兮,不寁故也!
遵大路兮,摻執子之手兮,無我魗兮,不寁好也!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沿著大路跟你走,雙手拽住你衣袖。千萬不要嫌棄我,別忘故情把我丟。
沿著大路跟你走,緊緊握住你的手。千萬別嫌我貌丑,別忘情好把我丟。
注釋
遵:沿著。
摻(shǎn):執,拉住,抓住。袪(qū):衣袖,袖口。
無我惡(è):不要以我為惡(丑)。一說“惡(wù)”意為“討厭”。
寁(zǎn):去。即丟棄、忘記的意思。一說迅速。故:故人,故舊,舊情。
無我魗(chǒu):不要以我為丑。魗,同“丑”。
好(hào):情好。
賞析:
此篇無首無尾,詩人只是選擇男子離家出走,女子拽著男子衣袖,拉緊他的手,苦苦哀求他留下的一個小鏡頭,以第二人稱唿告的語氣反復哭訴。全詩只有兩章八句,既沒有點明男子離家出走的原因,也沒有交代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然而詩人描繪的這幅平常而習見的畫面,卻是活靈活現的。詩中生動地描述了一幅似乎非常具體的生活場景:一對男女在大路上追逐,女的追上男的,在路邊拉扯糾纏,還似乎有女子悲愴的哭訴聲,她唿喚著男子,不斷重復地說著:“不要嫌惡丟棄我!”“多年相愛不能說斷就斷!”除此,她已經沒有別的話要說,仿佛自己的一切辛酸、痛苦、掙扎、希望都凝聚在這兩句話中了。她多么渴望在自己的哀求下,他能回心轉意,兩人重歸于好,相親相愛過日子。這是女主人公唯一祈求。但是,詩至此卻戛然而止,不了了之,留下了一大片畫面空白,容讀者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與審美情趣去創造,去豐富,可能有多種不同的設想,繪出不同結果的精彩畫面。所以詩中這幅片斷性的畫面盡管是一目了然的.,但卻是極具有包孕性的。
此詩語言自然流暢,樸實無華。原詩純為賦體,二章四句,每句皆押韻。第二章首句“路”,王引之《經義述聞》說:“當作道,與手、魗、好為韻,凡《詩》次章全變首章之韻,則第一句先變韻。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6
木蘭花·池塘水綠風微
晏殊〔宋代〕
池塘水綠風微暖,記得玉真初見面。重頭歌韻響琤琮,入破舞腰紅亂旋。
玉鉤闌下香階畔,醉后不知斜日晚。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園里池塘泛著碧波,微風送著輕暖;曾記上在這里和那位如玉的美人初次相會。宴席上她唱著前后闋重疊的歌詞,歌聲如鳴玉一般。隨后,她隨著入破的急促曲拍,舞動腰肢,紅裙飛旋,使人應接不暇。如今在這白玉簾)和柵門下面,散發著落花余香的臺階旁邊,我喝上酩酊大醉,不知不覺日已西斜,天色漸晚。當時和我一起欣賞美人歌舞的人們,如今詳查,大多數早已離世。
注釋:
玉真:仙人,借指美麗的女子。重(chóng)頭:詞的上下片聲韻節拍完全相同的稱重頭。琤琮(chēng cóng):象聲詞,形容金屬撞擊時所發出的聲音。入破:唐代大曲最精彩的部分。各種樂器合作,曲調由緩轉急,舞者進場而舞,節奏逐漸加快,因繁弦急響喻為破碎,故名入破。亂旋:謂舞蹈節奏加快。玉):簾)的美稱。香階:飄有花香的臺階。共我賞花人:和自己一同觀看玉真歌舞的人。點檢:查驗。
鑒賞
這是一首懷舊之作。本詞追憶早年初見美人暫的喜悅與歡欣及今日物是人非的惆悵,在暫比中抒發好景不長的人生感慨。詞中以往昔“歌韻琤琮”、“舞腰亂旋” 的歡樂場面與今日“點檢無一半”的凄清境況暫比,抒發了強烈的人生無常的傷感之情。詞中所寫景物:池塘、綠水、闌干、香階,均兼關昔今。物是人非,更兼日斜暫暮,遂使詞人汕然而生故交零落、人生如夢之感。全詞以極優美的文辭來流露出詞人關于宇宙無窮,人生短暫,景物依然,物是人非的凄然感慨。
最折磨人的感覺,不是痛苦,而是惆悵的情緒;最令人傷感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景色依然,人已天涯云杳。“當暫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古典的詩意世界,已經遠離現實的生活。只希望那些夢里飄飛的花瓣,洋洋灑灑地永遠飄落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沉湎在回憶中,感覺人生是孤獨的,人生其實就是一場寂寞的旅行,沒有人可以陪你走到最后。所有的痛苦和美好,都終將隨著歲月慢慢遠去。云聚云散,潮起潮落。再回首,往事卻已隨風而去,了無痕跡,最后,還剩下些許淡淡的憂傷和回憶。
賞析
此詞以往日之“歌韻琤琮”、“舞腰亂旋”的熱烈場面,對照當日之孤獨寂寞,上下片對比強烈,思念之情自然流露出來。全詞采用前后互見的手法,有明寫,有暗示,有詳筆,有略筆,寫得跌宕有致,音調諧婉,意韻深長。
首句“池塘水綠風微暖”中的“水綠”、“風暖”兩個細節暗示出時令為春天,好風輕吹,池水碧綠。這一句是通過眼觀身受,暗示詞人當時正漫步園中,這眼前景又仿佛過去的情景,所以引起“記得”以下的敘寫。此句將“風”與“水”聯一起,又隱隱形成風吹水動的迷人畫面,同時又由池水的波動暗示著情緒的波動,可謂蘊含豐富。
“記得”以下詞人寫了一個回憶中春日賞花宴會上歌舞作樂的片斷。首先以詳筆突出了當時宴樂中最生動最關情的場面:“記得玉真初見面。”“玉真”即絕色女子之代稱。緊接著“重頭歌韻響琤琮,入破舞腰紅亂旋。”寫這位女子歌舞之迷人。這是此詞中膾炙人口的工麗俊語。上下句式音韻完全相同名“重頭”,“重頭”講究回環與復疊,故“歌韻”尤為動人心弦。唐宋大曲末一大段稱“破”,“入破”即“破”的第一遍。演奏至此時,歌舞并作,以舞為主,節拍急促,故有“舞腰紅亂旋”的描寫。以“響琤琮”寫聽覺感受,以“紅亂旋”寫視覺感受,這一聯寫歌舞情態,雖未著一字評語,卻贊美之意頓出。
下片第一句“玉鉤闌下香階畔”,點明一個處所,大約是當時歌舞宴樂之地。故此句與上片若斷實聯。“醉后不知斜日晚”,作樂竟日,畢竟到了宴散的時候,這句仍寫當筵情事。同時,黃昏斜日又象征人生晚景。所以,此句又關當時及往昔,這樣就為最后抒發感慨作了鋪墊。
張宗橚《詞林紀事》中說:“東坡詩:‘樽前點檢幾人非’,與此詞結句同意。往事關心,人生如夢,每讀一遍,不禁惘然。”的確,此詞結句“當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半”,留給讀者的回味和思索是深長的。
晏殊
晏殊【yàn shū】(991-1055)字同叔,著名詞人、詩人、散文家,北宋撫州府臨川城人(今江西進賢縣文港鎮沙河人,位于香楠峰下,其父為撫州府手力節級),是當時的撫州籍第一個宰相。晏殊與其第七子晏幾道(1037-1110),在當時北宋詞壇上,被稱為“大晏”和“小晏”。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7
絕句(吹面不寒楊柳風)原文: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譯文
在參天古樹的濃陰下,系了小船,拄著藜仗,慢慢走過橋,向東而去。陽春三月,杏花開放,綿綿細雨像故意要沾濕我的衣裳似的,下個不停。輕輕吹拂人面的,帶著楊柳清新氣息的暖風令人陶醉。
注釋
1.短篷——小船。篷是船帆。船的代稱。2.杖藜——“藜杖”的倒文。藜是一年生草本植物,莖桿直立,長老了可做拐杖。
賞析:
這首小詩,寫詩人在微風細雨中拄杖春游的樂趣。詩人拄杖春游,卻說“杖藜扶我”,是將藜杖人格化了,仿佛它是一位可以依賴的游伴,默默無言地扶人前行,給人以親切感,安全感,使這位老和尚游興大漲,欣欣然通過小橋,一路向東。橋東和橋西,風景未必有很大差別,但對春游的詩人來說,向東向西,意境和情趣卻頗不相同。“東”,有些時候便是“春”的同義詞,譬如春神稱作東君,東風專指春風。詩人過橋東行,正好有東風迎面吹來,無論西行、北行、南行,都沒有這樣的詩意。詩的后兩句尤為精彩:“杏花雨”,早春的雨“楊柳風”,早春的風。這樣說比“細雨”、“和風”更有美感,更富於畫意。楊柳枝隨風蕩漾,給人以春風生自楊柳的印象稱早春時的雨為“杏花雨”,與稱夏初的雨為“黃梅雨”,道理正好相同。“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南宋初年,大詩人陸游已將杏花和春雨聯系起來。“沾衣欲濕”,用衣裳似濕未濕來形容初春細雨似有若無,更見得體察之精微,描模之細膩。試想詩人扶杖東行,一路紅杏灼灼,綠柳翩翩,細雨沾衣,似濕而不見濕,和風迎面吹來,不覺有一絲兒寒意,這是怎樣不耐心愜意的春日遠足啊!有人不免要想,老和尚這樣興致勃勃地走下去,游賞下去,到他想起應該歸去的時候,怕要體力不支,連藜杖也扶他不動了吧?不必多慮。詩的首句說:“古木陰中系短篷。”短篷不就是小船嗎?老和尚原是乘小船沿溪水而來,那小船偏激在溪水邊老樹下,正待他解纜回寺呢。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8
春日偶成·云淡風輕近午天
朝代:宋代
作者:程顥
原文:
云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
時人不識余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
注解:
此明道先生自詠其閑居自得之趣。言春日云煙淡蕩,風日輕清,時當近午,天氣融和。傍隨于花柳之間,憑眺于山川之際,正喜眼前風景,會心自樂,恐時人不識,謂余偷閑學少年之游蕩也。
O宋程顥,字伯淳,洛陽人。謚明道先生,,從祀孔子廟庭。
①云淡:云層淡薄,指晴朗的天氣。午天:指中午。
②傍花隨柳:傍隨于花柳之間。傍,一作“望”。傍,靠近,依靠。隨,沿著。川:瀑布或河畔。
③時人:一作“旁人”。余心:我的心。余:一作“予”,我。
④將謂:就以為。將:乃,于是,就。偷閑:忙中抽出空閑的時間。
譯文:
云淡、風輕、花紅、柳綠,加上近午的日光,長流的河水,一幅多么自然有致的大好春景啊!身處這宜人的景色,我完全陶醉了。可是誰知道我內心的快樂,甚至還以為我像年輕人一樣偷閑貪玩呢!
賞析:
這是一首即景詩,描寫春天郊游的心情以及春天的景象,也是一首寫理趣的詩,作者用樸素的手法把柔和明麗的春光同作者自得其樂的心情融為一體。開頭兩句寫云淡風輕、繁花垂柳,一片大自然的郁勃生機;第三句是詩意的轉折和推進,第四句更進一步說明自己并非學少年偷閑春游,它所要表達的是一種哲理,以及對自然及宇宙的認識。全詩表達了理學家追求平淡自然、不急不躁的修身養性的色彩和水到渠成的務實功夫,也表現了一種閑適恬靜的意境。風格平易自然,語言淺近通俗。全詩寫出了詩人懷念少年時在故鄉時的事情,表達了詩人心中對少年、故鄉的懷念。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9
原文:
江上阻風
清代:宋琬
睡起無聊倚舵樓,瞿塘西望路悠悠。
長江巨浪征人淚,一夜西風共白頭。
譯文:
睡起無聊倚舵樓,瞿塘西望路悠悠。
睡醒起身心緒無聊,閑倚著舵樓,西望瞿塘水路悠悠,前程未可酬。
長江巨浪征人淚,一夜西風共白頭。
風險浪驚船阻江上,客思灑清淚,一夜西風吹白浪頭,愁白游子頭。
注釋:
睡起無聊倚舵(duò)樓,瞿(qú)塘西望路悠悠。
瞿塘:亦作“瞿唐峽”,為長江三峽之首,也稱夔峽。
長江巨浪征人淚,一夜西風共白頭。
賞析:
清康熙十一年(1672),宋琬“投牒自訟,冤始盡白”,冤情得以昭雪,年近花甲的宋琬再次被清廷起用,授與四川按察使。本詩即寫于赴任途中。
“睡起無聊倚舵樓,瞿塘西望路悠悠。”前兩句直抒胸臆,“無聊”直接點明此時的心情,“倚舵樓”是他此時精神無所寄托的真實寫照。舟行瞿塘峽,風大浪猛,水流湍急,詩人被阻停留于此,百無聊賴的以昏睡來消磨時光,睡醒之后更加無聊,于是倚靠在舵樓上眺望:瞿塘峽山勢險要,壁立如削;波濤洶涌,奔騰呼嘯,令人驚心動魄;遙遙西望,漫漫長路,不知何處是盡頭!詩人一語雙關表面寫瞿塘峽的險要景觀,實際是指自己的仕宦之路的險惡漫長:自己無故被人誣告下獄,而今再次踏上仕途,詩人不禁一陣驚懼惶恐。
“長江巨浪征人淚,一夜西風共白頭。”這兩句運用了比喻、夸張、擬人的修辭手法。第三句以巨浪比喻征人淚,同時妙用夸張;第四句以浪花比喻白發,把長江擬人化,手法新奇!
詩人遠離家鄉,想到家中的妻兒,不禁潸然淚下,淚水滴落江中,化作滾滾的滔天巨浪咆哮著、怒吼著似乎發泄著心中的怨憤。一夜西風,流更急,浪更大,仿佛長江也被風浪所阻。江水翻騰,浪花雪白;詩人佇立風中,白發飄飄,觸景傷情,心有戚戚:故園之思,羈旅之愁,仕途之苦......,種種復雜的情感“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以我觀物,物皆著我之色。”詩人的身心與長江融為一體,我即江水,江水即我,詩人的愁苦也融入了江中,朵朵浪花不正是滿江的白發嗎!
本詩用語奇麗,比喻清新,委婉含蓄;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路悠悠、征人淚、巨浪、西風、白頭這些意象渲染了凄清悲涼的氣氛,抒發了詩人對家鄉的思念和對官場生活的厭倦之情,同時也流露出詩人在高壓統治之下驚懼惶恐、憤懣悲涼的思想感情。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0
原文:
國風·邶風·日月
[先秦]佚名
日居月諸,照臨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胡能有定?寧不我顧。
日居月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寧不我報。
日居月諸,出自東方。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日居月諸,東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報我不述。
譯文及注釋:
譯文
太陽啊月亮,你們的光芒照耀著大地。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像過去那樣對待我了。事情怎么變得這樣了呢?一點也不顧念我呀。
太陽啊月亮,大地披上了你們的光芒。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像過去那樣恩愛我了。事情怎么變成這樣了呢?一點也不念夫妻之情呀。
太陽呀月亮,你們每天都從東方升起。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以好言好語安慰我了。事情怎么變成這樣了呢?把那些無良之行都忘了吧。
太陽呀月亮,你們每天都從東方升起。我尊君如父,親君如母,君卻不以善終報我。事情怎么變成這樣了呢,你自己也沒有得到善終啊!
注釋
1、居、諸:語尾助詞。
2、乃:可是。之人:這個人,指她的丈夫。
3、逝:助詞。無實義,起調整音節的作用。古處:一說舊處,和原來一樣相處;一說姑處。
4、胡:何,怎么。定:止。指心定、心安。
5、寧:一說乃,曾;一說豈,竟然,難道。我顧:顧我。顧,念。
6、冒:覆蓋,照臨。
7、相好:相愛。
8、德音:好名譽。
9、畜我不卒:即好我不終。畜,同“慉”,喜愛。不卒,不到最后。
10、不述:不循義理。
賞析:
這是一首棄婦申訴怨憤的詩。《毛詩序》說:“《日月》,衛莊姜傷己也。遭州吁之難,傷己不見答于先君,以至困窮之詩也。”朱熹《詩集傳》說:“莊姜不見答于莊公,故唿日月而訴之。言日月之照臨下土久矣,今乃有如是之人,而不以古道相處,是其心志回惑,亦何能有定哉?”都說此詩作于衛莊姜被莊公遺棄后,以此詩作者為衛莊姜,所指責的男子為衛莊公。而魯詩則認為是衛宣公夫人宣姜為讓自己的兒子壽繼位而欲殺太子伋,壽為救伋,亦死,后人傷之,為作此詩。今人一般認為這是棄婦怨丈夫變心的詩。
詩的第一章把讀者帶入這樣的境界:在太陽或月亮的光輝照耀下,一位婦人在她的屋旁唿日月而申訴:日月能如常地照耀大地,為何我的丈夫不能如以往一樣顧念我!以后各章的第一句“日居月諸”作為起興,還有一種陪襯的作用。日月出自東方、照臨大地,是有定所,而結為夫婦的“之人”竟心志回惑,“胡能有定”。作者之所以反覆吟詠日月,正是為了陪襯其反覆強調的“胡能有定”的。
第二第三章承第一章的反覆詠嘆,真是“一訴不已,乃再訴之,再訴不已,更三訴之”(方玉潤《詩經原始》)。第四章沉痛已極,無可奈何,只有自唿父母而嘆其生之不辰了,前面感情的回旋,到此突然一縱,扣人心弦,“埋怨父母極無理,卻有至情”(牛運震《詩志》)。
詩中沒有具體去描寫棄婦的內心痛苦,而是著重于棄婦的心理刻畫。女主人公的內心世界是很復雜的,有種被遺棄后的幽憤,指責丈夫無定止。同時她又很懷念她的丈夫,仍希望丈夫能回心轉意,能夠“顧”(想念)她,“報”(答理)她。理智上,她清醒地認識到丈夫“德音無良”;但情感上,她仍希望丈夫“畜我”以“卒”。朱熹《詩集傳》說:“見棄如此,而猶有望之之意焉。此詩之所為厚也。”這種見棄與有望之間的矛盾,又恰恰是棄婦真實感情的流露。因此,《日月》能強烈震撼讀者的心靈。延伸解析古代學者以為這是首棄婦聲訴幽怨的憤詩,且很多人認定是“衛莊姜”(衛莊公夫人)感喟“州吁之難”(衛莊公庶子“公子州吁”弒殺莊姜養子、衛桓公“姬完”的宮廷政變)的窮困詩。這種觀點看似成立的理由是比較充分的,日月比喻國君與夫人,未亡人莊姜目睹宮廷劇變(衛公子州吁首開弒殺犯上之風,挑釁姬周宗法制度,被時人認為大逆不道),所以作詩追念先君亡夫,痛惜枉死的嗣君養子,哀嘆自己的不良遭際但是仔細研究詩中細節,棄婦之說則疑竇頗多。尤其是抱怨父母一節,既不合于周人禮法(強調“孝悌”),也語意突兀:常人以給父母養老送終為俗,怎可顛倒要求父母終養自己?實際上結合周初歷史和邶人的淵源,綜合看待《國風.邶風》的低悶、憂郁風格,將這首詩同樣視為殷遺懷舊的歌謠可能才更靠譜。熟悉中國上古史的研究者都知道:周朝推翻商朝后,最初的政策對亡國民眾比較友好,武王君臣采取了各種措施極力安撫;后來因殷頑叛亂、周公旦才在鎮壓平叛后對其施以重大懲罰。如果擴大思路,將周人、商人這段恩怨變化的背景套入到《邶風.日月》篇中,則很多細節就更容易對號入座、解釋通暢。日月起興,是因為天道有恒,襯托人世容易變幻,暗喻商族亡國亡族(沒有滅族,大貴族微子、萁子和其他小貴族保留了商族血脈,但紂王和武庚祿父這條主根化為浮云了)的滄海桑田悲劇。兩廂難處,是當年周、商兩族復雜關系的真實寫照。處境飄搖窘困,是因為大叛亂后懲罰加身。作為曾經顯赫、現在弱勢的“殷頑”,自然會抱怨周朝,很容易將所有災難都委過周室而不愿意深刻自省。所以詩中屢屢出現“逝不古處”、 “寧不我顧”……、 “德音無良”的抱怨,希冀處境得到改善,如此才“俾也可忘”。抱怨父母其實完全是比喻。猶如說:我們商人的祖先是天下共主,輪到我們這代人卻不僅失去霸權,還因兩次戰敗(前為武王克商的“牧野之戰”,后為周公東征的二次征服),宗族親人被離析打散、族群主體被監視居住。“胡能有定?報我不述。”也可以順理成章解釋。中國上古傳統,滅人國而不絕其祀,夏、商、周三代均遵循這條重要國際規則。傳說夏后(夏朝君主的稱號)冊封上古著名氏族為諸侯(實際上是認可);湯王滅桀,也專門冊封禹王的后人,承認各地氏族部落首領的諸侯地位(夏商封建都不是嚴格意義的封建制度,所謂封國其實是氏族部落或更大型的聯盟而非地域國家,周朝的封建制才是真正意義的疊層封建聯盟體制,周朝封國很多都是打破了血緣關系的地域型國家);武王遵守傳統,冊封周人認定的上迄黃帝、炎帝、下止夏禹、商湯的后裔為諸侯。只是由于武庚組織叛亂,周公才粉碎了武庚的政權,重新安排處置“殷頑民”。詩中的“報我不述”應該是指武庚政權被粉碎的事情,作者認為周朝這樣處置不合古禮和慣例。對這首詩的新解屬于個人的一家之說,可以存疑,也歡迎有興趣的朋友深度研究和發掘,權當是對繼承發揚我國古老的國學文化略效綿薄之力。如果新說被證明成立,那么《邶風.日月》的創作時間就不是春秋,而是遠為久遠的周初。這首詩文辭古樸、風格與《邶風·柏舟》雷同也就相當自然,前面仔細分析過“柏舟”、可以更肯定的說和周初的大叛亂關系密切。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1
西陵遇風獻康樂
我行指孟春,春仲尚未發。
趣途遠有期,念離情無歇。
成裝候良辰,漾舟陶嘉月。
瞻涂意少悰,還顧情多闕。
哲兄感仳別,相送越坰林。
飲餞野亭館,分袂澄湖陰。
凄凄留子言,眷眷浮客心。
回塘隱艫栧,遠望絕形音。
靡靡即長路,戚戚抱遙悲。
悲遙但自弭,路長當語誰!
行行道轉遠,去去情彌遲。
昨發浦陽汭,今宿浙江湄。
屯云蔽曾嶺,驚風涌飛流。
零雨潤墳澤,落雪灑林丘。
浮氛晦崖巘,積素惑原疇。
曲汜薄停旅,通川絕行舟。
臨津不得濟,佇檝阻風波。
蕭條洲渚際,氣色少諧和。
西瞻興游嘆,東睇起凄歌。
積憤成疢痗,無萱將如何!
翻譯
原擬孟春即動身,牽延仲春未成行。
奔赴上路遠有期,思念不盡離別情。
打點行裝待吉日,泛舟前往樂良辰。
展望前程樂觀少,回顧往事遺憾深。
仁兄道別感傷多,遠送郊野又一程。
餞行效外亭館里,握別湖南水清靜。
挽留對話同悲傷,行客眷念情難分。
池塘彎曲隱舟楫,遠望隔斷匿身影。
遲緩踏上漫長路,憂懼遠悲存于心。
遠悲徒然自制止,路長愁思向誰傾?
行走不停路轉遠,越去越遠遲緩增。
昨日起錨浦陽北,今天停泊浙江濱。
云層聚集掩重嶺,急風涌起飛流驚。
斷續細雨潤丘澤,飄飄雪花灑山林。
浮云遮掩峰巒暗,積雪覆蓋田野隱。
曲塘深處停行旅,通達大河無船行。
面臨渡口不得過,風浪阻隔船下帆。
寂寞冷落沙洲邊,景象慘淡心如焚。
西望萌生行游嘆,東看興起凄愴吟。
怨恨郁結成疾患,如何忘憂去病根?
注釋
西陵:指錢塘。
康樂:指謝靈運,是惠連的從兄,與惠連友善,曾同游始寧墅。
指:打算,決定。
盂春:春季的第一個月。古人常于季節名稱前冠以孟、仲、季,以表季節中的月次。
春仲:即仲春,指春季的第二月。
趣途:上路。
趣:同“趨”,趨向,奔赴。
歇:盡,竭。
成裝:整理好行裝。
良辰:謂好日子。
陶:樂,喜悅。
嘉月:嘉美的月份,指春月。
瞻:向前望。
悰:樂。
闕:缺憾。
哲兄:對兄長的敬稱,此指謝靈運。
仳別:分別。
仳:別離。
坰林:野外的樹林。
飲餞:設宴飲酒餞別。
亭館:供人游憩歇宿的亭臺館舍。
分袂:分手。
袂:衣袖。
澄湖:明凈的湖水。
陰:水之南曰陰,此謂湖水的南面。
凄凄:悲傷貌。
留子:留下的人,指靈運。
眷眷:依戀向往貌。
浮客:猶言“游子”,指詩人自己。
回塘:曲折的堤岸。
艫栧:船頭和船槳。
形音:形影和聲音。
靡靡:遲遲,緩慢貌。
即:就,往。
戚戚:憂傷貌。
抱:懷著。
遙悲:遠途之悲。
弭:終止。
轉:更。
去去:意謂離去愈來愈遠。
彌:更。
遲:長久。
浦陽:浦陽江,又稱浦江。錢塘江支流。
汭:河流轉彎處。
浙江:水名。古漸水,又名之江,以其多曲折,故稱浙江。
湄:水邊。
屯云:聚集的云層。
曾嶺:高山。
曾:通“層”,重疊。
零:落。
墳:高地。
澤:沼澤,聚水的洼地。
灑:灑落,散落。
林丘:樹木和土丘,泛指山林。
丘:丘陵,低矮小山。
浮氛:飄動的云霧。
晦:暗。
崖巘:高崖險峰。
巘:山峰。
積素:積雪。
素:白色,用以指代白雪。
惑:迷惑。意謂分辨不清。
原疇:平疇原野。
原:原野。
曲汜:曲折的水流處。
汜:由干流分出又匯合到干流的水。
薄:通“泊”,停泊。
停旅:駐留的旅人。
津:渡口。
濟:渡。
佇楫:停船。
佇:停止。
楫:船槳,此代指船。
蕭條:寂寞,冷落,凋零。
洲渚:水中陸地,大的曰洲,小的曰渚。
氣色:景象。
諧和:即和諧,協調,意謂賞心悅目。
興:起。
游嘆:離家在外的感嘆。
東睇:向東望。
睇:小看,泛指看。
凄歌:悲歌。
積憤:久積之憤。
憤:怨恨。
疢痗:憂傷,疾病。
無萱:沒有忘憂草。
萱:忘憂草,意為不能忘憂。
創作背景
這首詩當作于元嘉七年(430年)夏歷的仲春二月,年已二十四歲的謝惠連告別了他所熟悉的會稽(今紹興),沿水路北上,向著當時的京城建康(今南京)進發,首次踏上了仕宦之途。
賞析
一至四句敘述了詩人臨行前那一縷淡淡的哀愁。“我行指孟春,春仲尚未發。趣途遠有期,念離情無歇。成裝候良辰,漾舟陶嘉月。”指明了啟程的季節不是孟春正月,而是仲春二月。謝靈運有答詩云“暮春雖未交,仲春善游邀”,也可以證明倆人的分手是在二月。念路途遙遠,離情即迫。行裝業已打點完畢,行前再與族兄泛舟賞月。這時,閑適恬淡的心情早已不復存在,遙望著伸延不盡的路途,難免又生悲慨。“瞻涂意少悰,還顧情多闕”則暗示了此次出仕的矛盾心情。本來,步人仕途,為日后一展宏愿已奠定了良好的基石,這應當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但詩人卻流露出一種難言的傷感。
五至八句描繪了詩人與族兄分別時那一幕傷感的場面。“哲兄感仳別,相送越垌林。飲餞野亭館,分袂澄湖陰。”族兄送了一程又一程,越城郭,穿林間,餞飲之后,終于在湖畔長揖作別了。依依惜別之情躍然紙上。史載,靈運無所推重,惟與惠連結忘年交。景平元年(423年)靈運由永嘉郡去職移居會稽,過視了年僅十七歲的謝惠連,便大相知賞。元嘉五年(428年)靈運表陳東歸,復與惠連等共為山澤之游。《謝氏家錄》載:靈運每對惠連輒有佳句。其在永嘉供職時,竟日思詩不得,忽夢見惠連,即成“池塘生春草”這一名句。靈運頗以為得意,常說:“此語有神助,非我語也。”可見兩人之一往情深。這次分手是難舍難分的。更何況,這一年春正月,與謝靈運深構仇隙的會稽太守孟顓頡告發靈運謀反,靈運只好詣闕上表以自解,被命為臨川內史。這就意味著,這次離別非同以往,兩人都要遠離會稽,各奔東西了。這更加劇了久結于懷的離愁別緒。“凄凄留子言,眷眷浮客心。回塘隱艫栧,遠望絕形音。”執手話別,意緒綿綿。一葉輕舟漸漸的隱去了,身影漸小,別音漸消。
九至十二句刻畫了詩人拭淚啟程后的戚戚懷抱。“靡靡即長路,戚戚抱遙悲。悲遙但自弭,路長當語誰!”行邁靡靡,中心遙遙,長路漫漫,前程難料。這些,詩人以為自己尚可排解,但內心的憂思又向誰來傾述呢。“行行道轉遠,去去行彌遲。昨發浦陽汭,今宿浙江湄。”離愁是綿長的,像一條路,走到哪里,它就伸延到哪里。正如李后主所感悟到的“離情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古詩十九首:“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古往今來的離愁,凝結成了這些感人肺腑的詩句。后兩句用“昨發”“今宿”等字眼,將時光推移,隱含著詩人別情的凄苦悠長。
十三至十六句渲染詩人在西陵行舟受阻的場景。“屯云蔽曾嶺,驚風涌飛流。零雨潤墳澤,落雪灑林丘。浮氛晦崖巘,積素惑原疇。”濃云滾滾,覆蓋著層巒起伏的群嶺,驚風陣陣,掀起了無數的浪花。霎時間,雨雪紛飛,潤澤了大地,籠罩了林丘。“曲汜薄停旅,通川絕行舟。”則與詩題相映照。在這種惡劣的氣候里,詩人被迫在岸邊停泊下來。
十七至二十句以悲慨的語調總括全詩。“臨津不得濟,佇楫阻風波。蕭條洲渚際。氣色少諧和。”此借用《孔叢子》記載的“臨津不濟”的語句,既是憑古傷今,也是寫的眼中實景。茫茫原野,萬物蕭條,自然逼出最后四句:“西瞻興游嘆,東睇起凄歌。積憤成疢痗,無萱將如何!”不管西瞻也好,東睇也好,嘆前程兇險,念知己已去,留下的只有悲慨,只有凄歌。積憤成疾,何以消憂。
這首詩結構十分嚴整。它以倒敘的手法,通過景物的細致描寫與時間的緩慢推移,將那淡淡的愁緒漸漸推向憂思難忘的極致,因而把詩人復雜的思想感情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讀其詩,回環往復,絲絲入扣,給人以“漸入佳境”之感。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2
原文
江城子·竹里風生月上
和凝〔五代〕
竹里風生月上門。理秦箏,對云屏。輕撥朱弦,恐亂馬嘶聲。含恨含嬌獨自語:今夜約,太遲生!
譯文
竹林里傳來陣陣風聲,月光悄悄地溜進恐門。她面對云屏,調試秦箏。輕輕地撥弄箏弦,恐難聽見那馬兒的嘶叫。她含恨嬌媚地獨自言語:只怪我呀只怪我,今晚相約的時間太遲了!
注釋
江城子:調牌名。又名《江神子飾、《村意遠飾、《水晶簾飾。唐為單調,宋有雙詞體出現。此詞單詞8句,35字,1、2、3、5、8句押平韻。竹里風生:風吹竹叢,竹葉瑟瑟有聲。月上門:月亮初生,照上門楣。理:溫習,重復地彈奏。秦箏:即箏,原出于秦地。云屏:用云母裝飾的屏風,一說指上有云彩圖飾的屏風。朱弦:用熟絲制的琴弦。恐:擔心。馬嘶聲:情郎來到時的馬叫聲。含恨含嬌:帶著怨恨和嬌嗔。太遲生:即太遲,意謂時間過得太慢。生:語尾助詞,無意。
賞析
不同作家的筆下,對愛情的描寫卻紛呈著不同的光彩,從而使這一道不盡說不完的相同主題,具有永不衰竭的魅力。和凝的這首《江城子》,從一個特定的角度,描繪了一個初戀的女子在約會時,等待情人到來的焦灼情態。筆法細膩,體貼入微,十分生動。
“竹里風生月上門”,詞的起句先描繪出主人公約會的環境和時間。夜幕降臨,微風從屋外的竹林吹過,送來陣陣清香的氣息,竹葉“沙沙”作晌,更襯托出周圍環境的幽靜,圓圓的月亮從東邊的天際緩緩升起,偷偷地爬上門楣,透過繡簾,似在窺探女主人公的芳姿。這里作者用“生”和“上”二字,來分別修飾“風”和“月”,使這幽靜的畫面產生了動態之感,從而也使幽會的場面更加動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這樣的良辰美景,女主人公早已沉浸在如癡如迷的向往之中了。
“理秦箏,對云屏”,此句由屋外環境的描寫轉入屋內主人公的刻畫。她情意綿綿,如癡如醉,熱切地盼望著情人的到來,但是,畢竟時間還早,離約會的時刻還有一段時光,枯坐等待,反而更加焦急,所以只好拿出秦箏對著云屏彈奏起來,把思念和焦慮排遣在箏聲之中。作者這里不直按說出主人公對心上人的思念之深,而是用“理”和“對”這兩個動作來展示她的心態,顯得含蓄委婉,但又耐人尋味。讀者仿佛從那纏綿悄l惻的箏聲中,感受到主人公那因熱切的向往而不能平靜的情態。
“輕撥朱弦,恐亂馬嘶聲”,這一句真所謂“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之中”,它把女主人急切盼望與情人相會的神情意態刻畫得維妙維肖。主人公彈起秦箏,本來是要消磨時光,但她時時刻刻卻想著情人的到來,所以在陣陣如怨如艾的箏聲中,她時時留意于“箏外之音”。忽然她感到了馬的嘶鳴聲,莫非是情郎騎馬而來?但夾雜著箏聲,那嘶鳴聲似有似無,若隱若現,因此她不由爵下意識地放輕手法,仔細諦聽辨別,慢慢地不知不覺停止了彈奏。作者用一個“輕”字把主人公凝神諦聽辨別的神態反映了出來,用一個“恐”字則把她既欲彈箏,又怕箏聲淹沒馬嘶聲的矛盾心態細膩而又逼真地刻畫出來。至此,我們不能不嘆服作者體貼之細致,描罄之傳神,手法之高超了。
詞的最后兩句“含恨含嬌獨自語:今夜約,太遲生!”在對主人公形象的刻畫上更進了一步,同時也將主人公的思戀之情推向頂峰。她停止了彈奏,仔細地諦聽,原來那馬的嘶鳴聲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一般怨艾之情便油然而生:難道他失信負約,今晚不來了?可是轉眼一想,現在還沒有到約會的時刻呢,不由得又對自己的過于心急和多余的想法感到好笑。“含恨含嬌”四字,把一個既癡情又嬌羞的初戀女子的形象,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最后一“今夜約,太遲生!”以主人公自怨自艾、似怨似嘲的語氣作結,機趣橫生,使全詞顯得十分活脫生動。江尚質說:“《花間》詞狀物描情,每多意態”(《古今詞話》卷下引),這個結尾,就是如此。
這首詞語言平易流暢,無一難字奇字,但卻極富情韻。作者善于通過細節的描摹來刻畫主人公細膩的心理情態,使主人公的形象宛在目前。全詞情真意切,生動感人,委婉細膩,在描寫愛情的作品中,是很有特色的佳作。
和凝(898-955年),五代時文學家、法醫學家。字成績。鄆州須昌(今山東東平)人。幼時穎敏好學,十七歲舉明經,梁貞明二年(916)十九歲登進士第。好文學,長于短歌艷曲。梁貞明二年(916)進士。后唐時官至中書舍人,工部侍郎。后晉天福五年(940)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入后漢,封魯國公。后周時,贈侍中。嘗取古今史傳所訟斷獄、辨雪冤枉等事,著為《疑獄集》兩卷(951年)。子和(山蒙)又增訂兩卷,合成四卷。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3
賀新郎·挽住風前柳
彭傳師于吳江三高堂之前釣雪亭,蓋擅漁人之窟宅以供詩境也,趙子野約余賦之。
挽住風前柳,問鴟夷當日扁舟,近曾來否?月落潮生無限事,零落茶煙未久。謾留得莼鱸依舊。可是功名從來誤,撫荒祠、誰繼風流后?今古恨,一搔首。
江涵雁影梅花瘦,四無塵、雪飛云起,夜窗如晝。萬里乾坤清絕處,付與漁翁釣叟。又恰是、題詩時候。猛拍闌干呼鷗鷺,道他年、我亦垂綸手。飛過我,共樽酒。
翻譯
伸手挽住那在風中飄搖的柳絲,詢問那鴟夷子皮和當日的那葉扁舟,近來可曾到過這?陸龜蒙平時以筆床茶灶自隨,不染塵氛。時隔三百多年,在松江和太湖上飄蕩,循環往復,年復一年。這位江湖散人當年的茶煙,似乎還零落未久呢。但天隨子此時又在何方?可是世人往往都為功名利祿所誤,手撫三高堂那荒敗的祠堂,不知后世之中還有誰能繼承三高那樣的品性?古往今來,遺恨無窮,盡皆消泯于搔首之間。
空中飛過一行大雁,雁影倒映在江水中,江邊梅花凋殘,四野明潔,了無塵土,風起雪飛,潔白的雪色,映照得夜窗一片明凈,恍若白晝。這清絕的萬里乾坤,還是托付給漁翁釣叟的釣竿吧。這正好是激人詩興,提筆吟詩的時候。猛然間我拍著釣雪亭的欄桿,呼喚著空中飛翔的鷗鷺,與它約定他年我也會來此做一個釣叟。鷗鳥的身影一掠而過,我們共飲著那樽清酒。
注釋
賀新郎:詞牌名,又名《金縷曲》《乳燕飛》等。
彭傳師:詞人好友,具體生平不詳。
三高堂:在江蘇吳江。宋初為紀念春秋越國范蠡、西晉張翰和唐陸龜蒙三位高士而建。
趙子野:名汝淳,字子野,昆山人。太宗八世孫,開禧元年(1205年)進士。詞人好友。
鴟夷:皮制的口袋。春秋時范蠡協助越王勾踐滅亡吳國后,泛舟五湖,棄官隱居,指號鴟夷子皮。
零落茶煙未久:緬懷唐代文學家陸龜蒙。
謾留得莼鱸依舊:緬懷晉人張翰。
垂綸:垂釣。
賞析
這是一首借寫夜季之景,寄托詞人歸隱而去的愿望之作。
詞的上片著重歌詠“三高”,以抒發追思先賢的幽情。“挽住風前柳,問鴟夷當日扁舟,近曾來否?”表達追懷范蠡之情。筆姿瀟灑,落響不凡。一下子便將讀者帶入了追憶住昔的藝術境界。詞人以“風前挽柳”發問,構思奇特;而所問之事,則為當年鴟夷子的扁舟。接著以“月落潮生無限事,零落茶煙未久。”這兩句是詞人在緬懷唐代文學家陸龜蒙,抓住了其嗜茗的典型細節,突現出其隱居生活的無限情趣。“謾留得莼鱸依舊。”引用的是張翰因秋風起思念故鄉莼羹鱸膾的故事,追憶當年棄官歸隱的賢士張翰。張翰的情懷,已成往跡,此時只有莼菜鱸魚,依然留味人間。詞人不禁再次感慨發問:“可是功名從來誤,撫荒祠、誰繼風流后?”詞人身處野草荒蕪的古寺,思及古人前賢的功名之事,不禁感慨萬千。
詞的下片著重寫釣雪亭邊夜雪的情景,進而表明自己如前賢一樣隱居垂釣的心愿。“江涵雁影梅花瘦,四無塵、雪飛云起,夜窗如晝。”這三句先點季節,次寫雪飛,再寫雪景,筆調秀麗。思澈神清,繪景如畫,接著以“萬里乾坤清絕處,付與漁翁釣叟。又恰是、題詩時候。”三句引發贊嘆之情。這江山夜雪,萬里乾坤,霎時成為瓊瑤世界。可是這清絕人寰的勝景,又有誰來欣賞呢?看來只能“付與漁翁釣叟”了。這時,只有他們是天地間真正的主人。除此以外,對于詞人來說,也是最好不過的題詩的時候。詞人思量至此,不覺逸興頓生,“猛拍闌干呼鷗鷺,道他年、我亦垂綸手。飛過我,共樽酒。”表明詞人此時內心全為清景所陶醉,也表達了對“三高”的高度崇敬的心情。這里所呼喚的鷗鷺,虛實結合,言明心志。言其為虛指,是即使有,它們未必能懂得人的心意。說是實指,古時誓志高隱的人,都慣于和鷗鷺結盟為友,因此志同道合有意隱居于江湖的人士,可以稱為鷗盟,詞人是和友人趙子野等同來的,稱他們為同盟的鷗鷺,也是非常切合的。
在詞的上片,詞人縱情歌贊三高的高風亮節,以實寫虛,先拓開境界。而以“撫荒祠誰繼風流后”一句,為下片即景抒懷歌詠釣雪亭這一主題,奠定了根基。上片所詠,只是“山雨欲來”之前的襯筆。下片寫釣雪亭上所見的江天夜雪的清景,以及詞人和友人在觀賞此景之后,對漁翁釣叟的艷羨,對水邊鷗鷺的深情呼喚,對自己他年有志垂綸的衷心誓愿,才是這首詞的主體。這首詞有意在筆先、一唱三嘆、情景交融、神余言外之妙。除此之外,意境清新、優美,語言雋麗,表現出詞人清俊瀟灑的風格,是一首成功之作。
創作背景
宋寧宗嘉泰二年(1202年),詞人任吳江主簿時,應友人趙子野的邀請,來到釣雪亭。時值冬天下雪,面對清景,詞人賦了這首詞。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4
湘妃怨·夜來雨橫與風狂
作者:阿魯威
夜來雨橫與風狂,斷送西園滿地香。
曉來蜂蝶空游蕩。
苦難尋紅錦妝,問東君歸計何忙!
盡叫得鵑聲碎,卻教人空斷腸。
漫勞動送客垂楊。
湘妃怨·夜來雨橫與風狂譯文及注釋
譯文
夜來肆虐著暴雨狂風,把西園的芳菲一掃而空。
到早晨蜜蜂蝴蝶飛來飛去,無所適從。
只恨找不到往日盛飾的花容,春神啊,你為何要歸去匆匆!
你一味讓杜鵑啼破了喉嚨,卻教人徒然心痛。
那垂楊無端牽進了送行之中,一回回不得閑空。
注釋
①東君:司春之神。
②斷腸:指悲痛到極點。蔡琰《胡笳十八拍》:“空斷腸兮思愔愔。”
湘妃怨·夜來雨橫與風狂賞析
這首曲寫的是暮春的怨艾,以景述情。風雨落花,殘蜂剩蝶,鵑聲綠楊,都是古代詩詞傷春的習見景象。該曲兼收并蓄,卻使人既不覺陳腐,又不嫌堆砌,這主要是因為作品風神清婉動人的緣故。作者先擷取了“夜來”與“曉來”的兩個鏡頭。一夜之中,風雨大作,一個“橫”字,一個“狂”字,令人想起“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馮延巳《鵑踏枝》)的名句。風雨肆虐的結果,是西園花落滿地,且此“滿地香”也遭到“斷送”,狼藉殘敗之情況可想而知。作者并不詳述園中花卉遭劫的具體景象,而轉向了“曉來”,風雨止息,蜂蝶來到舊地,卻再不見昨日的繁華,“空游蕩”,生動地表現出它們茫然不知所措的情態。蜂蝶無知,“游蕩”也漫無目的,但入園尋春的作者卻是有意識地尋覓那“紅錦妝”的芳菲舊影,結果當然是大失所望,且意識到春天已到盡頭,只能悵然嗟嘆春神的迅速離去了。“問東君歸計何忙”,有悵恨,有感嘆,有流連,有無奈,這同李煜《烏夜啼》的“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一樣,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這還不算,“東君”還留下了兩件惹恨牽愁的禮物,一是“鵑聲”,其鳴聲同“不如歸去”相近,一是“垂楊”,自古便是送別的象征。鵑聲不遺余力,垂楊迎風自舞,可以想見,作者既有身處異鄉不得遄歸的苦衷,又有送客登程情腸百結的經歷,這就將傷春之意寫滿寫足了。
詩人在鋪排暮春景物時,無不附以富于強烈主觀感情色彩的詞語,如“斷送”、“空游蕩”、“苦難尋”、“盡叫得”、“漫勞動”等,使景物成為人物心理的外化。對于種種傷愁的意象,點到即止,反映出一種慘不忍睹、不堪回首的凄情。末三句將闌珊的春事暗度入愁離傷別的人事,尤為細膩,悱惻動人,堪稱是散曲婉約風格的上乘之作。
《湘妃怨》即《水仙子》。作者采用曲牌的這一別名,恐怕也同全曲“怨”的傷感主旨有關。這一曲牌的第三、四兩句,可連可分。此處第四句“苦難尋紅錦妝”不從上而從下,主語不定為蜂蝶而定于作者。這樣斷意的根據,正是基于全曲婉轉流怨的情調。
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5
原文
春水迷天,桃花浪、幾番風惡。云乍起、遠山遮盡,晚風還作。綠卷芳洲生杜若。數帆帶雨煙中落。傍向來、沙觜共停橈,傷飄泊。
寒猶在,衾偏薄。腸欲斷,愁難著。倚篷窗無寐,引杯孤酌。寒食清明都過卻。最憐輕負年時約。想小樓、終日望歸舟,人如削。
翻譯
正是桃花水漲時,又幾番風險浪急。陰云乍起,將遠山層層遮蔽。 入黃昏,風吼不息。生滿杜若的沙洲,翻卷著綠色和香氣。幾片風帆,落下在迷蒙煙雨里。行船傍突入江中的沙嘴停泊,一股飄泊的憂傷在心中升起。
夜間春寒未退,偏又被薄人無寐。悲腸欲摧,沉甸甸的憂愁擔不起。一個人靠著蓬窗,拿來酒杯獨酌,將不眠的愁思澆患。寒食清明都過了,輕易錯過了從前約定的日期,料想閨中佳人,整天登樓凝望盼船回,人瘦如削憑欄立。
注釋
桃花浪:亦稱桃花水。舊歷二三月春水漲,正值桃花開,故稱。
綠卷:一作綠遍。
數帆:幾片風帆。
向來:即適來。
沙嘴:即沙洲。
橈:槳,代指船。
衾:被子。
寐:睡著。
篷窗:船的窗戶。
輕負:輕易地辜負。
年時約:指與家中約定春天返家。
削:形容人體消瘦。
鑒賞
滿江紅,雙調九十三字,前闋四仄韻,后句五仄韻,前闋五六句,后闋七八句要對仗,例用入聲韻腳。以岳飛詞《滿江紅·怒發沖冠》最為有名。南宋姜夔始用平聲韻,但用者不多。
題中“豫章”,今江西南昌市。“吳城山”地名。據《太平寰宇記》:“南昌縣……吳城山在治東一百八十里,臨大江。”船經常航行到這里風浪所阻。張孝祥《吳城阻風》詩中云:“吳城山頭三日風,白浪如屋云埋空。”形象地展示了江濤洶涌的險惡景象。
此詞開頭“春水迷天”兩句,點出天氣驟變,風浪連天江面無比險惡。作者緊扣住詞題“阻風”下筆,而寫得氣勢雄偉。在舊歷三月,春暖雪化,江水猛漲,此時正值桃花盛開的的季節,故稱“桃花浪”。杜甫《春水》詩:“三月桃花浪,江流復舊痕。”詞里“風浪”二字連用,便在煙水迷茫的景象中顯示出了一股洶涌險惡的氣勢。“云乍起”二句承上實寫舟行所遇的險境。一個“還”字,既寫出江面惡劣的環境延續,又暗示了時間的推移。這樣開頭幾句就把行舟為風雨所阻的情況充分表現出來。“綠卷芳洲生杜若”二句,由遠及近,寫景如畫。“杜若”,香草名。屈原《九歌·湘君》:“采芳洲兮杜若。”在長滿一片嫩綠芳草的水洲邊上,舟泊煙渚,雨中落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筆墨蒼潤的煙雨落帆圖。
“傍向來沙嘴共停橈”二句,寫停泊的情景。“向來”,即適來,“沙嘴”,即沙洲。晏幾道《玉樓春》:“停橈共說江頭路。”詞人產生遇風浪而飄泊天涯的情懷,這就為下片的抒情作鋪墊。
“寒猶在”以下四句,承上轉下,由景及情,描寫了寒夜停泊的情況。而“倚篷窗無寐”二句,更進一層,倚窗獨酌,借酒澆愁愁更愁,這既表現出人物的孤獨感,又是上文“愁腸”的進一步深化。“寒食清明都過卻”二句,筆墨宕開,但與作者當時的心境相連結。詞人想起清明節都已過去,自己早就誤過歸期,辜負了佳人相約的一片深情,心中充滿了焦慮和痛苦。
結末“想小婁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句化用柳永《八聲甘州》“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詞意。如果說柳永詞中的“誤幾回”更覺靈動,那么這里的“人如削”就更能傳神。唐代元稹《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館夜對桐花寄樂天》詩:“是夕遠思君,思君瘦如削。”不過,詞中不是寫自己,而是從對方著筆。本來是自己思歸心切,卻說佳人在小樓里終日癡望希望自己歸來。這是出于自己的想象,是虛寫更展示了作者急切回去的心情,但運用了“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樣具體細致的情節描寫,不僅顯得真實,化虛為實,而且把埋藏內心的思歸意蘊充分刻畫出來。
這首思歸的詞作,以景起,以情終,全詞情景交織,然而在抒寫旅途停泊時的感情起伏動蕩,尤擅長于勾勒鋪敘。這與柳永擅長表現羈旅行役的題材而又盡情鋪展的格調是一脈相承的。
賞析二
詞題點明作這首詞的緣由,詞人歸鄉途中被風阻于吳城山。開頭兩句與詞題“阻風”相照應。此詞開頭“春水迷天”兩句,點出天氣驟變,風浪連天江面無比險惡。作者緊扣住詞題“阻風”下筆,而寫得氣勢雄偉。”詞里“風浪”二字連用,便在煙水迷茫的景象中顯示出了一股洶涌險惡的氣勢。“云乍起”二句承上實寫舟行所遇的險境。一個“還”字,既寫出江面惡劣的環境延續,又暗示了時間的推移。這樣開頭幾句就把行舟為風雨所阻的情況充分表現出來。“春水迷天,桃花浪、幾番風惡。”原本平靜的春水突然煙霧繚繞,大浪迭起。此時正值桃花繁盛,在大風的吹刮下,形成層層波浪,氣勢雄壯,更有險惡之勢。“綠卷芳洲生杜若”二句,由遠及近,寫景如畫。”在長滿一片嫩綠芳草的水洲邊上,舟泊煙渚,雨中落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筆墨蒼潤的煙雨落帆圖。
“傍向來沙嘴共停橈”二句,寫停泊的情景。“原本就已經延誤的回鄉歸程,如今又被惡劣的天氣耽誤,歸鄉日期仍要推遲,詞人自然產生了感傷情懷,遂有“傷漂泊”之語。這就為下片的抒情作鋪墊。
“寒猶在”以下四句,承上轉下,由景及情,描寫了寒夜停泊的情況。而“倚篷窗無寐”二句,更進一層,倚窗獨酌,借酒澆愁愁更愁,這既表現出人物的孤獨感,又是上文“愁腸”的進一步深化。“寒食清明都過卻”二句,筆墨宕開,但與作者當時的心境相連結,詞人回想寒食節、清明節都已經過去,歸鄉卻尚無定期,早已辜負了與佳人的約期,無奈、痛苦之情更加強烈。
結末“想小婁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句化用柳永《八聲甘州》“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詞意。如果說柳永詞中的“誤幾回”更覺靈動,那么這里的“人如削”就更能傳神。唐代元稹《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館夜對桐花寄樂天》詩:“是夕遠思君,思君瘦如削。”不過,詞中不是寫自己,而是從對方著筆。本來是自己思歸心切,卻說佳人在小樓里終日癡望希望自己歸來。這是出于自己的想象,是虛寫更展示了作者急切回去的心情,但運用了“終日望歸舟,人如削”這樣具體細致的情節描寫,不僅顯得真實,化虛為實,而且把埋藏內心的思歸意蘊充分刻畫出來。
此詞本是抒發詞人的羈旅愁怨,卻不寫自己“人如削”,而通過想象佳人因盼望自己歸鄉,“終日望歸舟”,已“人如削”,實則把詞人盼望回鄉的急切心情刻畫得惟妙惟肖。如李白在《憶秦娥》中“簫聲咽,秦娥夢斷秦樓月”,不說自己如何思念秦娥,而想象秦娥夢斷,表達詩人自己的孤單惆悵之情。此處詞人以“人如削”描繪佳人的形態,生動傳神。從對惡劣環境的描寫,轉入羈旅愁思的抒發,詞人因風惡而延誤歸鄉的痛苦之情表達得深切、真摯。以“想小樓、終日望歸舟,人如削”結尾,巧妙的藝術構思、細致具體的描摹,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這首思歸的詞作,以景起,以情終,全詞情景交織,然而在抒寫旅途停泊時的感情起伏動蕩,尤擅長于勾勒鋪敘。這與柳永擅長表現羈旅行役的題材而又盡情鋪展的格調是一脈相承的。
創作背景
此詞作于宣和二年(1120)春。時張元干由江西南昌赴南康拜會名士陳瑾,途經南昌城北的吳城山,遇風阻行,有感于飄泊在外,與妻子久別,遂賦此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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