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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現狀調查報告
晉城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之一。歷經千百年來的風雨洗禮和歲月沉淀,諸如口頭文學、傳統曲藝雜技、傳統禮儀民俗、傳統體育游藝等被后人定義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歷史遺存,生生不息地傳承下來,如顆顆珍珠散落在這片土地上,歷久不衰,熠熠生輝,溫暖著一代又一代人的記憶。
目前,全市有國家級非遺項目19項、省級非遺項目53項、市級非遺項目50項,這些文化瑰寶一部分在傳承中創新發展,重放異彩,而另一部分生存現狀卻不容樂觀,傳承青黃不接,瀕臨失傳的危險。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歷史留給后人的禮物,是一個城市的文化長城和人民的精神家園,也是一個民族得以延續并滿懷自信走向未來的根基與力量之源。保護和傳承好我們這些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守護好我們的精神家園,保護好我們的文化生態環境,要靠千千萬萬有文化自覺的人的守望和傳承。
晉城,非物質文化遺產流光溢彩
“在歐洲的進口貨侵入(中國)之前,是有幾億人從鳳臺縣(今晉城市)取得鐵的供應的,大陽(今澤州縣大陽鎮)的針供應這個大國的每一個家庭,并且遠銷中亞一帶。”這是德國學者李希霍芬在一份調查報告中記錄的。文獻記載,晉城地區的冶煉業始于商周、盛于春秋,長達兩千多年,領先西方冶煉技藝八百多年的“九州針都大陽古鎮”、“陽城犁鏡”,都是其典型的例證。
偉大先人的文化創造,從歷史深處一路傳承至今,成為不可再生的寶貴文化資源,造就了晉城流光溢彩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寶庫。
從充滿神話色彩的民間文學“白馬拖韁”、“舜的傳說”、“孔子回車”等故事,到“上黨梆子”、“上黨二黃”等地方戲劇;從耍龍燈、踩高蹺、跑旱船等傳統,到剪紙、刺繡、磚雕、面塑等傳統技藝,晉城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兼容眾善、自成一體,整體上兼具濃郁的“秦晉文化”和“中原文化”的特色風韻,又呈現出鮮明的地域性特色。以其濃郁的鄉土氣息,深受人民群眾的喜愛,溫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記憶。
我市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普查、挖掘、整理和保護工作始于2004年。目前,全市有國家級非遺項目19項、省級非遺項目53項、市級非遺項目50項,涉及10個類別。全市代表性傳承人174名,其中國家級9人、省級51人、市級114人。初步建立了“國家、省、市、縣”四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名錄保護體系。傳承人中有掌握古老生鐵冶鑄技藝的“看火師傅”,有名揚省內外的戲劇名角,有技藝精湛的傳統手工匠人,還有遍布鄉間傳承小劇種的農民。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堅守,我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才會以數量大、分布廣、種類全、價值高等特點得以延續。
巧打“非遺”牌,美麗非遺綻放異彩
“‘非遺’是一個響當當的招牌,不論是參加各種展覽,還是向客戶介紹產品,只要一說我們是國家級非遺項目,那人家肯定會高看咱幾眼!”談到非遺的保護和傳承,吉利爾潞綢集團副總經理張國宏這樣說。
歷史上的晉城潞綢,曾是山西絲綢業鼎盛時期的代表,與甌綢、寧綢、嘉定大綢齊名,明清時期,更有“南淞江、北潞安,衣天下”的說法,并作為明清兩代的皇室貢品名噪一時。1958年“太行山上一枝花”高平絲織印染廠成立后,更是將潞綢的生產工藝推向了更高的檔次,其織造的“毛主席去安源”巨幅彩色像,直到今天,仍是絲綢界無法超越的典范。
春意盎然的四月,記者走進位于開發區的吉利爾潞綢文化體驗館。一進館,兩側玻璃柜中一張張黑白照片、一件件歷經歲月的精美織品一下將人們拉進了潞綢悠久的發展歷史中。上到體驗館二樓,現代氣息撲面而來:潞綢織錦被面、潞綢手繪絲巾、潞綢繡花水紗條屏……一件件融入現代設計元素的典雅絢麗的潞綢產品,美輪美奐,猶如一場視覺盛宴讓人心情飛揚。
“除了高平和晉城,吉利爾在北京、太原、杭州等地建有體驗館,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設計團隊,潞綢正一步步走向全國,走入千家萬戶。”張國宏介紹說,去年7月份,潞綢織造技藝入選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吉利爾潞綢集團承擔起了新時期潞綢保護、傳承與振興的責任。在他們的努力下,潞綢織造技藝逐漸形成了系統的傳承體系,目前共有四位第四代傳承人。“對非遺的保護不能僅僅是傳承,更重要的是發展和創新,讓古老的技藝散發出新的生命力,這才是對潞綢文化真正意義上的傳承。”這是吉利爾潞綢集團對非遺保護傳承這一課題的詮釋和責任追求。
“非遺”是一筆財富,關鍵看你如何去利用。與吉利爾潞綢集團非遺傳承理念和實踐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在我市的非遺項目中還有不少。像“高平繡活”的傳承人趙翠林與她的鳳林刺繡廠就是個例子。
舊時的高平農村衡量女子的巧與拙,完全根據姑娘繡花、縫衣、做鞋時手工針腳的好壞來進行評定。出嫁之日,娘家的鄰里鄉親都會爭先恐后地觀看新娘的陪嫁品;過門后則從丈夫的錢袋、荷包、鞋墊等飾物去評價妻子的聰慧賢德程度;等到做了母親,孩子的穿戴更要顯示母親的才華,俗話說:“孩子的衣,媽媽的臉。”這種習俗延年留長地流傳下來,就成為我們現在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高平繡活。
3月28日,主題為“非遺由你我來傳承”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統美術展在晉城美術館展出,部分代表性傳承人現場展示,與觀眾互動交流,讓市民零距離感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獨特魅力。見到趙翠林時,她正在教授一個看展者刺繡,談起高平繡活的傳承,趙翠林說:“頭戴‘國家級非遺’的頭銜,高平繡活走出深閨,多次參加全國各地、港澳地區的非遺展覽,讓更多的人認識喜歡上了高平繡活。現在我們鳳林刺繡廠的訂單遍布全國十幾個省市,市場前景看好,產品供不應求。”
來參展前,趙翠林蝸在高平老家整整三個月,從和順請來國家級刺繡大師、山西刺繡第一人范素萍老師,閉門潛心學習和創新。趙翠林說,高平繡活的傳承重在復古和創新相結合,她下一步的目標就是要把更多現代元素融入高平繡活,創作出一批具有代表性、影響力的作品,讓高平繡活借著“國家級非遺”的榮譽走向更廣闊的市場。
接續斷代,傳承中的無奈與堅守
“救救四弦書吧!”幾年前,國家級非遺項目澤州四弦書傳承人馬莉在不同場合發出這樣的求救聲。目前,澤州四弦書接續斷代問題仍沒有根本改觀。
澤州四弦書是植根于澤州土地上的“地方特產”,因“四弦”是該曲種的主樂,故此得名。舊時演出澤州四弦書的都是盲藝人,大都是二三人結伙,并無班社組織。鄉民的酬神、還愿、慶賀是其演出的主要時機。通常過生日、做滿月要演《度林英》《三姐落凡》,祝壽要演《徐公子拜壽》《龍三姐拜壽》,婚慶多演《西廂記》《梁祝下山》。進入21世紀后,隨著老藝人的年齡增大和相繼去世,澤州四弦書瀕臨消亡的危險。
馬莉為澤州四弦書的第六代傳承人,也是最年輕的傳承人。她得到了澤州四弦書第四代傳人袁小迷親授,臺容端莊秀麗、嗓音寬厚圓潤、吐字真、韻味甜、板頭準、寓情于聲、達意傳神,是澤州四弦書的代表人物,深受群眾喜歡。從去年三月份開始,澤州縣文化館舉辦了非遺免費培訓班,每逢周日下午,馬莉固定教授澤州四弦書。來參加培訓的人挺多、熱情也高,一有時間馬莉就帶他們到廣場、廟會等地方操練。但一說到傳承,馬莉眼圈有點紅,忍不住要落淚:“學員大都是六十歲的阿姨了,我多么想看到一些年輕的面孔啊!現在四弦書有很多經典曲目在慢慢失傳,包括我師傅陳栓法都不會了,想想那么好聽的藝術無可阻擋地消失,我的心都疼。”“可是,咱風里來雨里去,收入沒有保證,怎么能期望人家的孩子走這種沒有‘錢途’和‘前途’的道路呢?但沒年輕的下一代,傳承真的很脆弱。”馬莉無奈地說。
和澤州四弦書境遇相似,國家級非遺項目澤州秧歌發展前景也不容樂觀。
澤州秧歌歷史悠久,劇目大都表現的是家庭矛盾、婚姻糾紛、人生倫理,帶有濃厚的鄉土氣息,有著深厚的群眾基礎。在民間流傳著“遍地秧歌遍地戲,人人都會唱幾句,黑夜唱上臺,白天唱到地”的順口溜。其秧歌劇團、自樂班在鼎盛期幾乎遍及古澤州府的村村莊莊。目前,一些頗有造詣的老藝人相繼謝世,仍然健在的老藝人年事已高,逐步退出了舞臺,澤州秧歌的發展面臨嚴重挑戰。
于2009年成立的南村澤州秧歌團,得到了縣文化館的大力支持,團長尚居慶是一位澤州秧歌的市級傳承人。說起澤州秧歌在歷史上的輝煌和如今的群眾基礎,尚居慶是眉飛色舞:“元宵節在鳳西廣場演出結束后,晚上我們就在村里演,看的人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可是單憑我們十幾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老太太要把澤州秧歌傳承下去,發揚光大,真的力不從心。”一說到傳承,團員王雪桂忍不住接過了話。尚居慶介紹,在澤州秧歌的傳承中,他們是力量最強、年齡相對較年輕的,能從父輩手上接過這門藝術并堅持到現在,完全出于熱愛。“可如今沒有年輕人愿意學,充實不進新鮮血液,我這心就一天天地懸著,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
據了解,出現傳承斷裂的,在我市的非遺名錄中還有不少。出于喜愛,出于責任,這些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仍在苦苦堅守,他們最大的期盼就是:“趁我們現在還健康,藝沒落身,趕快把這些技藝全部傳給孩子們吧!”
保護與傳承,我們的步伐再快點
其實,傳承難的問題在一些市場前景看好、后繼有人的非遺項目上也同樣存在。如國家級非遺項目武氏正骨法。去年市里成立了“武氏正骨療法傳習所”,第二代傳承人武承謀、第三代傳承人武天寶父子倆,對武承謀骨傷專科醫院的工作人員專門進行武氏正骨法手法要害、醫德等方面的培訓。現在,武氏正骨法已經接續上了第四代傳承人,傳承梯隊初步形成。“單靠一個家族的力量要把武氏正骨法發揚光大,畢竟力量有限,必須依靠全社會。”武承謀骨傷專科醫院院長武天寶這樣認為。但目前他們遇到一個現實問題:本科醫學院校畢業的大學生不愿意來他這個民辦醫院,文憑低、悟性好、能收為徒弟的,又拿不到執業醫生資格證,傳承梯隊很難進一步擴大。他期望,有關部門可以授予他收徒弟的權利,徒弟可以參加以中醫知識為內容的考試,持證上崗。
高平繡活的傳承人趙翠林也在缺“人才”這個問題上卡了殼。目前,研發新產品完全靠她一個人,她總有一種被掏空的無助感。她做夢都希望能有一些美術院校畢業而且喜歡刺繡的大學生加入高平繡活傳承的行列。“但我們廟小,薪水也不是太誘人,招賢納才還只能停留在紙上。”趙翠林說。
去年,我市對全市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基本情況和部分非遺項目的傳承情況進行了一次大摸底,發現多數傳承人年事已高,且都面臨著傳承困難的問題,非遺傳承后繼乏人、缺乏有針對性的保護措施和培養機制、監管和獎懲措施不到位等問題凸顯。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不可再生的寶貴文化資源,它不僅是一個民族自己認定的歷史憑證,也是這個民族得以延續并滿懷自信走向未來的根基與力量之源。十年間我市的非遺保護工作雖然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但要很好解決以上存在問題,須要我們工作的力度和步伐再大、再快點。
晉城市文化藝術研究院院長、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主任王長青說:“2012年底,我市被省文化廳批準設立為山西省首批省級文化生態保護(實驗)區,這標志著我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工作進入了一個活態性、整體性保護的新階段。下一步非遺保護工作要結合晉城文化生態保護區的創建工作,把重點放在建立健全傳承機制、建立高效的培育機制和監督管理機制、完善有效的激勵機制和長效的發展機制、啟動非遺進課本進課堂工程等方面,培育一個有利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和發展的人文環境,實現后備傳承人培育工作的常態化。要像保護自然生態環境一樣,保護好我們的文化生態環境,為子孫后代留下一份精神文化財富。”張小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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